那琴音柔和處寬厚而深沉,高亢處宏闊而豪放,將塞北的兒女情懷極盡所能地揮灑了出來。
士兵們在聽見琴聲時,跳起了圈舞士兵們隨着音樂的節拍兩腳交替悠悠晃着步,時而粗獷奔放的跳踏步,時而明快瀟灑的下身或側身跑跳步,他們甩動着手臂,互相背後拉手,與身旁之人手拉手,圍着圓圈跳起舞來。
田秋香在看見衆人跳舞時,在旁隨着節拍拍打起來,臉上盛放着燦爛的笑容。
“二哥,妹妹敬你酒。”衆人跳舞之際,軒轅玉端着酒盞去到軒轅琛的旁邊朝他敬起酒來。
“好。”軒轅琛淡淡一笑道,仰首傾盡了杯中之酒。
待軒轅琛喝完酒後,軒轅玉又添了酒去到了南宮景軒的身邊,朝他喚道:“軒哥哥,玉兒也敬你一杯。”
本是在打節拍的田秋香忽而一瞥,便看見軒轅玉一臉花癡地看向南宮景軒,盈亮眸光中的愛意灼熱而熾烈,打着節拍的手沒來由地一滯,須臾,她眼眸一眨,拿起羊肉,轉過頭,看向了別處放至脣邊撕扯起來。
南宮景軒眉眼淡淡,目光越過軒轅玉落在了不遠處,他禮節性地微微一頷首後便將酒樽仰起,喝了下去。
待他喝完酒後,卻聽軒轅玉說道:“軒哥哥,今夜月色正好,可不可以和我共舞一曲?”
南宮景軒聽後,俊眉微蹙,說道:“我不會跳舞。”
軒轅玉聞言,紅脣微嘟,朝軒轅琛嬌嗔道:“二哥……”
軒轅琛聽後,轉眸朝南宮景軒說道:“念寒,在我們草原之上,有一個規矩,女子邀請男子跳舞時,男子可不能拒絕。”
南宮景軒聽後,轉眸看向軒轅琛,眸光淡淡,繼續拒絕道:“大師兄,我不會。”
說罷,不再言語,只轉眸兀自倒了馬奶酒,仰首喝了下去。
軒轅琛見南宮景軒不肯答應軒轅玉的邀請也不再多勸,同門多年,念寒的性格他還是有所瞭解,他不願意的事情,奈何你怎麼說他都是不會答應的。看來,玉兒這****之路,怕是千難萬阻啊!
軒轅玉見南宮景軒也不給二哥面子,嬌美的臉兒瞬時飛上兩抹緋紅,她氣得跺了跺腳,隨後一轉身,美麗的及膝裙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絕美的弧線後便出現在了跳舞的人羣中央。
她玉手揚起,扭動着纖細的腰肢,踏着歡快的節奏在人羣中翩翩起舞。帽檐上垂下的珠簾飛旋而起,更是映得她美人如玉。
軒轅玉的舞姿將柔與剛很好的結合在了一起,既有草原兒女的氣質風韻,又不乏柔情萬千,那靈動如蛇的纖腰將折未折,秀腿或旋或揚或圈,舞姿變換姿態萬千。
“噢噢噢噢!”
“公主千歲!”
因着那美妙的舞姿,士兵們興奮地和着節奏大聲叫起來,,篝火晚會的情致節節高漲。
一曲舞罷,叫好聲連連。
士兵們都振臂高呼着:“再來一曲,再來一曲。”
這時,舞動而停的軒轅玉給她的士兵使了一個眼色,那士兵見狀起鬨道:“田神醫也要來一段!”
衆士兵在聽見這個吼聲時,也跟着起鬨道:“田神醫,來一曲,田神醫,來一曲!”
本來還在吃着手抓肉的田秋香完全不知話題怎麼就扯到了她的身上。
一個士兵見她還在與羊肉奮戰,旋即一個欺身上前跪拜道:“田神醫,給小的們來一曲舞蹈吧。”
田秋香放下手中羊肉,說道:“我不會跳舞啊。”
場中的軒轅玉在聽見她這話時,嘴角揚了揚,露出一副自得意滿的表情。
她的侍衛立即機靈地跟着說道:“大家想不想看田神醫舞一曲啊?”
衆人齊聲回道:“想!”
“田神醫可不要掃我們的興啊!”
起鬨聲之後,又是一段一段地口號響於夜空之中。
“田神醫,來一曲,田神醫,來一曲!”
田秋香見盛情難卻,遂站立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襬,隨後於衆目注視之下施施然去到了演奏馬頭琴的那人身旁,她俯身在那人耳邊清唱了一段旋律,隨後問道:“記下來了麼?”
那人點頭道:“記下來了,這個旋律不難,但是卻很好聽。”
田秋香朝他笑了笑,隨後去到了場地中央,她揚聲說道:“長這麼大我還很不會跳舞,不過,草原的歌曲倒是會幾首,今夜,就借花獻佛,送給大家吧。我這個歌曲,是可以跟着跳舞的,希望我在唱歌的時候大家都能舞動起來。”
一聲聲好字之後,馬頭琴悠揚之聲再度傳來,這是一首《我和草原有個約定》。
前奏之後,田秋香笑容綻放似草原之上的白蓮花,潔淨而純美,她揚起銀鈴般的聲音唱響了夜的笙歌:“總想看看你的笑臉,總想聽聽你的聲音,總想住住你的氈房,總想舉舉你的酒樽,我和草原有個約定,相約去尋找共同的根,如今踏上了歸鄉的路,走進了陽光迎來了春。”
她的聲音純美似酒,帶着草原人的奔放與豪邁,穿透了蒼穹,直入了大地,讓那些士兵們不禁隨曲舞動起來。軒轅玉在聽見念香的歌聲時,柳眉瞬時倒豎起來,她本是爲了讓念香出糗才讓人起鬨的,沒想到,倒是給了她一個展現才藝的機會,真是氣死她了。
軒轅琛與南宮景軒二人在聽見她的歌喉時,不禁眼前一亮。從未知,念香的歌喉竟是如此美妙,仿若黃鶯出谷一般清雅脫俗。
她究竟還有多少不爲人知的技藝?
“琛王,靖王,你們也來跳舞吧?”
“對啊,大家一起熱鬧一下!”
衆人沸騰間,有士兵去到主桌想要將軒轅琛與南宮景軒拉入人羣中一起跳舞。軒轅琛與南宮景軒帶兵有術,戰場殺敵時,他們是元帥,指揮作戰,可是離開了戰場,他們與戰士們卻也是平等般地稱兄道弟。
軒轅琛本是燕北男兒,草原之舞,自然是會的,他推脫了幾次卻終是被人拉入了人羣之中,而南宮景軒卻是依舊穩坐泰山,手持酒杯放置在膝蓋之上,眯眼看着人羣中引吭高歌的念香,深邃的眸中透着讓人看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