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納蘭回答的還是很理性。
“這是一方面。更多的是,爲了生意需要,再者就是贈送,總之這裡面不會像你想的那樣簡單。”
“如果是你,你也會這樣嗎?”
“這樣的事怎麼能假設呢……”
“我就要假設!”凌月忽然不講理起來,“如果是你,是不是你也要找很多女人,然後說我也是不得已,爲了這個家,爲了過上好日子,爲了生很多孩子傳宗接代,爲了……”
“凌月!”納蘭擡高聲音打斷了她。
“你那麼大聲幹什麼!”凌月不知爲何,火氣越來越盛,叫她憤憤起身,“你們男人都靠下半身活着,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過是爲了下半身舒服!”
“你胡說什麼!”納蘭也生氣了。
“我就胡說了,你要怎麼樣!”凌月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頃刻間,先前的親密蕩然無存。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
“那你找講理的人去啊!”凌月呼地起身,轉身就走。
而納蘭卻也沒有挽留,看着凌月離開。
這叫凌月更憤怒了,一切都不過是表面,一切都是建立在不損害他的利益上,什麼喜歡啊在乎啊,不過都是表面!
天下男人就沒個好東西!
她只覺得好委屈,回了溫泉谷,大哭起來。
小明好奇地睜大眼睛看着她:“小沙又哭了。”
凌月哭聲戛然而止,接着更大聲地哭。
“小沙又哭了。”小明對旁邊的白狐狸道。
白狐狸懶洋洋地曬着月光,絲毫不受影響。
凌月最終哭着睡着了。
當陽光灑滿窗臺,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凌月翻了個身,懶懶地爬起來,一看自己的衣服不見了。
“死狐狸,你又叼我的衣服!”反應過來的凌月爬起來站到陽臺上對着下面吼。
下面的死狐狸正叼着朵紅色的小花,蹲在花牆上衝她“微笑”。
好有畫面感哦!
可惜生氣的凌月不爲所動。
“死狐狸,又在那裝屁!我的衣服呢!”
半天,死狐狸身後露出一個狗頭,嘴裡叼着件衣服,對着她嗚咽。
凌月磨牙。
“小歡歡,你丫的還跟它學起偷衣服了,今天一天不許吃飯!”
歡歡不清楚凌月在說什麼,也沒看到凌月語氣不善地樣子,聽着凌月叫着它名字便顛顛地跑上樓,把衣服放下,還搖着尾巴上前討好。
凌月一巴掌拍開,拎着自己的衣服一看,不是沾着狗毛就是狐狸毛,還到處都是口水,簡直面目全非。
“死狐狸!”
聽着這震耳欲聾的聲音,白狐狸眼神現出同情,那隻小傻狗……輕輕一躍,跳入花叢不見了。
歡歡這個傻子還以爲凌月跟她玩,再次撲上來,又是舔又是咬,撒歡着,最終弄得凌月沒了脾氣。
“……好了,好了,我的祖宗,你快跟死狐狸玩去吧。”
凌月有氣無力地道。
歡歡不肯。
凌月從空間裡拿出根骨頭順着窗戶扔出去,這下歡歡興奮地一路汪汪地跑下樓找骨頭去了。
“還蠻聰明的嗎,沒從窗戶跳出去,還知道走樓梯……”凌月脫線地道。
“小沙不哭了?”
門口露出小明漂亮的小臉,一雙清澈的大眼正水汪汪地看着她。
凌月見他手裡拎着一個食盒,隨意地問道。
“你拿的什麼?”
“小明給小沙做的吃的。”
凌月一愣。
小明過來,放下食盒,將蓋子打開,從裡面取出一盤菜,一碗湯,還有一碗粥。
“小明給小沙做的,小沙不哭。”
凌月突然好感動,上來狠狠將小明抱住:“小明!”
“小沙不哭,小明給小沙做好吃的。乖啊。”小明手摸着凌月亂糟糟的頭髮,安慰道。
凌月頓了下,卻只覺得眼淚又要洶涌,沒再說什麼,只是狠狠抱着小明,等着淚意過去。
終於平靜了,凌月端起飯菜吃起來,不是很好吃,但也不是很難吃。
不過,她相信,小明絕對是複製她的流程做出來的,而且還極爲精準。
小明就有這個能力!
吃完,凌月收拾了,將自己那件沾滿了狗毛狐狸毛的衣服隨手扔了出去,對小明抱怨道:“你管管死狐狸,不要叫它總叼我的衣服去窩裡!”
小明認真想了想:“小明管不了,小明的衣服白狐狸不叼。”
凌月也就是說說,並不指望小明管得了,那個白狐狸越來越精明,她真懷疑這狐狸成精了!
她趴在陽臺的扶欄上,沐浴着晨陽,叫暖暖的風吹着剛洗完的頭髮,望着滿山的樹木和花草,還有遠處的菜園和藥田,這都是她一點一點地經營起來的,每次看了每次都特別有成就感。
“……再過一兩年,那些果樹就結果了,小明喜歡吃什麼?”
“小明都喜歡。”
“還沒結出來呢,你就都喜歡了,你知道都什麼果子嗎!”
“小沙喜歡的小明就喜歡。”小明挨着她站着,認真地道。
凌月理了理碎髮,偏頭看着小明漂亮的正太臉,和認真的表情,喜歡地在他額頭親了一下,伸手摟住他的肩膀。
“是啊,小沙種的果樹都是小明最愛吃的。”說着頭靠着他的頭。
別看凌月總當小明是正太,其實她的年紀和小明也差不多少,此時站在一處,就像一對金童玉女,在陽光下,面對繁花似錦,背靠青翠竹樓,迎着風,好不美好。
小明也喜歡這個樣子,緊靠着凌月,問道:“小沙還哭嗎?”
停了一會,凌月的聲音才響起。
“小沙現在正陷入抽風階段。”
“那是什麼?”
“就是一會覺得好,一會又覺得不好,一會是笑的,一會又是哭的,這就是抽風。”
“小明知道了,就像白狐狸,一會吃雞,一會往山上跑,一會叼小沙的衣服,白狐狸也在抽風啊。”
是她該覺得榮幸,還是白狐狸該覺得榮幸呢,叫小明這樣相提並論?
“……是啊,這就是抽風。還有啊,小沙最近特別愛哭……”
她都不知怎麼了,眼淚說來就來,委屈說有就有。
好像就從聽到納蘭要娶林蛇精作側妃後,自己就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該死的納蘭!
“小沙不哭,小明會給小沙做很多好吃的。”
“嗯,小沙再哭的時候,小明就給小沙做好吃的。”凌月緊緊抱了抱他。
接下來兩人都沒再說話,直到看着遠處的樹林裡一白一黑在追逐戲耍,凌月輕聲道。
“小明,你還記的林飛舞師姐嗎?”
“小明記得。師父說林飛舞被逐出師門,不再是小明的師姐了。”
凌月沒想到小明竟然會記得林飛舞,這下鼓勵了她。
“那你知不知道,林飛舞就要嫁給納蘭了。”
小明迷惑不解,好像不知道納蘭是誰。
“我喜歡納蘭,可是林飛舞就要把我喜歡的人搶去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小明疑惑地道:“小沙喜歡小明,不喜歡納蘭。”
額……
“小明,我說的這個喜歡和那個不是一回事……”
“小沙喜歡小明,不喜歡納蘭!”
“小明……”
“小沙喜歡小明,不喜歡納蘭!”小明聲音拔高起來。
凌月愣愣地看着小明,這時才感到小明全身散發的怒氣,控訴似得瞪視着自己。
“小沙騙小明!”
“小沙沒有騙小明!”凌月連忙哄道,“小沙絕對沒有騙小明,小沙喜歡小明!”
小明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對着凌月評估地點了點頭:“嗯。”
凌月怔了怔,試探地道:“那小沙可不可以喜歡師父啊?”
“小沙可以喜歡師父。”
“……那,小沙可不可以喜歡大師兄啊?”
“小沙可以喜歡大師兄。”小明想也不想地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凌月沉思起來。
“小沙可以喜歡白狐狸,可以喜歡歡歡,可以喜歡奔馳,可以喜歡……”
小明掰着手指頭一邊數,一邊說着凌月可以喜歡的。
凌月看他不管怎麼掰手指頭,都是三個,又被逗笑了。
“小明,你數了幾個了?”
“三個!小沙可以喜歡三個!”小明一臉嚴肅地道。
噗——
……
這天凌月沒出去,第二日才背上藥箱去義診。
只是這次帶着小明去的。
“小明,跟我出谷去義診啊。”
“小明去。”
就這樣凌月和小明騎着奔馳出了溫泉谷,剛過了溫泉谷的毒瘴,就看到路口處納蘭靠着界碑往這邊望來。
不知爲何,這一幕叫她忽然想起了當初納蘭在江南城追她的那次。
本以爲甩掉了納蘭,結果一擡眼就看到納蘭在前面,橋頭處等着她。
“你怎麼跑到我前面去了!”
至今她還記的自己當時說的話。
凌月抱着小明下了馬,走了過去。
“你怎麼在這裡?”
納蘭目光卻落在小明身上,小明長得很漂亮,眼神很清澈,而此時的站在後面的凌月,雙手環繞着小明的雙臂,姿勢極爲親密。
只是這樣的親密倒像是長者對待孩子一般。
“我在等你,昨天你怎麼沒出來?”納蘭目光移開,看上凌月。
“昨天……我忙着哭呢,哪有時間出來。”凌月說着環繞着小明走了過去。
納蘭怔了下,哭笑不得,無奈地搖搖頭,跟她並肩走着。
“跟我去百花園,正好有東西給你。”
凌月站住腳步,本想說不去,可是納蘭卻轉身上了馬。忽然想到納蘭對小明視而不見,哼道:“知道他是誰嗎?”拍拍小明的肩膀。
小明回頭看看凌月又看看納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