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古代吃喝穿全是手工,沒錢又不能僱人,只能靠自己。要是收購菜乾,她用空間儲存,這樣利潤大不說也不會那麼累了。
二來,你得送貨上門,就算人家上門提貨,長久下去也很麻煩。
她喜歡悶聲發大財,要是上門提貨還不人盡皆知,別說陌生人,就是凌梅花那一家子就夠你受的,找個外人擋着省事多了。而這個人只有夜晨,再說別的人她也不認識。
“我們五五分賬,你負責收購和送貨,但是有一樣,你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們合作,也不能說是我儲存的。邱家大少那邊我會去叮囑。”
“我去說!”夜晨迅速道,接着忙解釋,“我去和他說一下,你還是不要見他了,要是凌梅花看見又鬧了。”
凌月也沒多想點頭答應。
夜晨看了她一眼。
“你以後需要什麼都跟我說,就像今天這樣的事你以後還是少做,你是女孩子,遇上壞人就不好了。”
凌月第一次被小屁孩教育了一頓覺得很新鮮,畢竟這是古代的小屁孩。
“知道了!快喝吧,一會就涼了,今天我請客。”
夜晨猶豫了下才點頭:“等下次我請你,去最好的酒樓吃飯!”
“不用,什麼時候你帶我去縣城看看就行了。”其實她還想去府城看看,可惜離這太遠。
“好!”夜晨看着凌月,這一刻心裡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請凌月去最大的酒樓,吃最好的酒菜!
而凌月現在的心思卻轉到了別處。
“喂,你說邱家大少喜歡凌梅花嗎?”要是喜歡,這個邱家大少口味倒是蠻重的。
夜晨看了凌月一眼,垂下視線慢慢地地道:“聽說邱家大少每次回村都會給凌梅花帶禮物,就是人不回去時間長了也會叫人稍禮物,如果不喜歡會這樣嗎?”
“這倒是……”凌月點頭,“對了,來的時候,凌梅花還和我說她頭上的簪子是邱家大少買的呢……可我怎麼就不記得見過他呢?”
“不記得就不記得吧,你要是記得凌梅花知道了又該鬧了……”
……
夜晨是個幹事業的,喝完羊湯就去打聽菜乾的收購價了。
凌月給了他一兩銀子,經商量,最好用這一兩銀子把一百斤菜乾全部拿下!
忙活完凌月纔想起出來好長時間了,怕王氏着急,趕緊回去。可王氏賣完東西就離開了,大概去買東西了吧,正好自己還有點事,便託村人等王氏回來說一聲去辦事。
辦什麼事,那還用說,購物啊!
第一樣要買的東西就是肉!
絕對是肉!
沒肉的日子是痛苦的,沒肉的人生是悲慘的,沒肉的生命是有缺憾的……
凌月一咬牙割了一兩銀子的五花肉,放進籃子裡,然後再轉到空間中。
買了肉又買了米和麪,米麪都是磨好的,回去就能吃,然後是廉價的布和棉花,這個是爲過冬準備的。
聽人說了,這地方冬天冷,就他家那被子,現在蓋着都涼了,冬天還不凍死。還有,聽王氏說了,棉襖還沒着落。
吃穿都解決了,凌月這才心滿意足地往回趕。
王氏已經回來了,臉色去很不好,凌大栓站在旁邊,低頭耷拉腦袋的,也不見一點生氣,見到凌月誰也沒問她去哪了。
凌月也不想觸黴頭,老實地站在邊上,心裡猜測着這是怎麼了。
沒待太久,一村的人就往回趕了,一路上村人目光閃爍,說話都似乎小心地避着凌家人,這也越發地叫凌月疑惑。
等到了家她才知道,凌大栓又去賭了!
原來凌大栓拿着賣餘糧的錢去賭,王氏聽到信就去找人,可還是晚了一步,不但凌大栓把錢輸個溜光乾淨,還欠了人家三百文!
那可是一家人過冬和來年種地種子的錢啊!何況還欠了債,你說王氏能受得了嗎,回到家哭嚎起來。
“這日子沒法過了啊!我不活了啊,凌大栓,你真沒心啊!家都啥樣了!你還去賭,你還叫人活不活,你還想過不過!我去死了,嗚嗚嗚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凌月知道凌大栓又賭了,心也冷了,以前的賭債還沒還上,現在又賭,這人真是無可救藥了!
先前還想着用什麼理由把肉拿出來全家一起吃,如今也沒那個心了,甚至還下定決心,決不能叫凌大栓知道自己談成的買賣,不然自己下半生就等着給他填窟窿吧!
王氏這麼鬧,也驚動了左右鄰居,甚至凌老爹凌老孃,也就是凌月的爺爺奶奶,還有大伯凌大頭和陳氏。
凌梅花也來了,凌月家的笑話她怎麼會不來看呢!
凌老爹、凌老孃娘沒去鎮上,正在家醃鹹菜,順便看着凌月的弟弟。
進了院凌老孃就嚎了一嗓子:“又賭了,你個敗家玩意,還想不想好好過了……”
“聽說他小叔又賭了,輸了多少啊!”陳氏拉着長調道。
鄰居們站在院裡,知情的跟凌老爹說着。
一聽凌大栓欠了三百文錢,凌老爹氣的操起一根木杆子就要揍人。
“你這個敗家子,你這個沒心的!你怎麼又去賭,你怎麼沒把你的腦袋輸了!”
鄰居們趕緊拉扯着。
“凌老爹啊,有話好好說!”
“打也沒用啊,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麼把賭債還了啊,人家明天就來要了啊。”
“凌大栓,你倒是說個話,怎麼着啊!”
“三百文啊!哎呀我的天啊,你叫他說什麼啊!”陳氏尖銳的聲音插進來,“就這日子,他說什麼有用嗎!”
凌大栓低着頭往牆根一蹲,不管誰說什麼就是不吭聲。
凌老孃問兒媳婦:“你想咋樣啊!”
王氏哭的更厲害了:“賣糧的錢都叫他賭了,家裡哪還有錢啊,三百文,就是三十文也沒有了……我想咋樣,我能咋樣啊!”
“我倒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陳氏眼珠轉了一圈。
凌大頭瞪了自己老婆一眼:“你能有什麼主意,閉嘴吧你!”
凌老爹訓斥道:“她沒有你有,你說!”
“我哪有什麼好主意啊,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日子也不寬裕。”凌大頭忙道。
凌老爹不理他,對陳氏道:“你說說看。”
陳氏掩飾着眼底的算計。
“爹,不管咋說,我們也不能看着他小叔不管,這要是正事也就算了,可這是賭債,可不能白掏了,大傢伙說說,我說的是不是在理兒?”
這話說得於情於理都叫人挑不出毛病來,鄰居們紛紛點頭,凌老爹陰着臉道:“這個是自然,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不能叫你白拿,等他有了錢還你。”
陳氏撇嘴,凌大栓有錢,拉倒吧!下輩子都沒那個可能了!
“我就知道爹最開明瞭。我是這麼想的,他小叔不是有十畝水田嗎,明年讓我們種吧,限期三年,三年後他小叔還了我們的錢,水田還給小三。三年後要是還不上,爹也說了,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這十畝水田我們就要了,爹覺得呢?”
這番話一說,誰都不傻,頓時明白了陳氏的心思。
好精明的打算!
十畝水田是凌大栓一家的指望,給了陳氏,還拿什麼還債,陳氏白種三年不說,最後還白得十畝水田,這算盤打得,還真是如意啊。
別忘了她付出也只有三百文啊!
凌月咂咂嘴,還以爲陳氏就是表面上厲害的,沒想到這麼會算計啊。
凌大頭一聽也明白了老婆的意思,忍不住看向老婆,張了張嘴卻被陳氏給瞪的閉上了,然後大大方方地道:“別說我斷了他小叔的生路啊,他小叔可還有十畝山地呢!”說着又對凌老爹道,“我們也有一家人要養,他小叔也成家立業這麼多年了,大家都分家單過,幫忙可以,白幫要分什麼事,爹,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不行!”王氏急道,“那水田是我們一家人的命根子,給了大嫂,我們怎麼活啊!山地能種出什麼來啊!”
“那就沒辦法了。”陳氏哼了一聲,“你們自己想轍吧。”
可這時凌梅花突然插了一句:“把凌月賣了不就能還賭債了嗎!”
凌梅花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立刻沒了聲音,都看向凌月,就連一直低頭的凌大栓都擡起了頭。
凌月看着養父母的目光閃出的一點神采,心裡頓時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凌梅花還在說着:“都說凌月有福氣,那就替她爹還賭債啊,要不然算什麼有福氣!”
邱家夫人評價凌月肚子上有花式胎記爲富貴人,這件事就像根刺一樣,深深地扎進凌梅花的心,這叫她每次看到凌月就感到刺的生疼!
一個撿來的野種,就是肚子上長了塊胎記,又算什麼有福氣!她纔是有福氣的人好不好,周邊十幾裡的人可都稱她金鳳凰呢,爲什麼不說她有福氣!
那個人也就是邱家夫人,也就是邱家大少的娘,要不然她早就打上門去了。
最好把凌月賣得遠遠的,或者賣到那種地方,看誰還會說她有福氣!
王氏不知怎麼接口,只是翻來覆去地說着十畝水田不能給。
鄰居們神情各異,陳氏皮笑肉不笑地道。
“他小叔啊,這是你們家的事,怎麼辦你們自己決定吧,想好了告訴我一聲。”說着就要走。
可就在這時人羣外傳來一聲。
“讓讓讓,要賬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