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一邊寫一邊感受着兩個王爺的氣場。
藥王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氣場,如果你能感覺到他的氣場,並能影響,就能“惑心”。
誘惑的惑,心靈的心,說的更直白一些,操控人心。
而凌月則理解爲,這相當於現代的催眠。
只是比催眠更高級,需要自身的氣場強大,比如眼下。
兩人進來對她抱着極大的敵意,這很正常,畢竟她差點將人家掐死,可現在因爲她有意識地用自己的氣場去影響,對方的敵意消除了一些。
果然好用啊。
不過自己道行還是太淺,也只能做到這點,不知道換做師父,能做多少。
凌月心裡感嘆了一下,放下筆,回頭對他們一笑。
“抱歉,叫兩位久等了。”
說着拿着自己寫的東西,起身來到他們的桌案前,放在七爺的面前。
“這是我寫的一些想法,你看看,可有興趣。”
七爺並沒有看,而是拿出了凌月給的紙條放在上面。
凌月點點頭。
“我說的自然算數。”
“那好,我要看看你長什麼樣,其他的我興趣。”
凌月一笑。
“你確定這就是你要的驚喜?”
“不錯!”
“好啊,不過醜話說到前面,你得相思病我可不負責。”
凌月說完起身往一邊的屋子走去,在進門的時候有轉過身道。
“你還是看看我的提議,說不定也會是份驚喜呢!”說完進去關上了門。
七爺哼了一聲,但還是拿起了凌月寫的東西看起來。
“呀!”
他驚訝地發出了一個聲音。
“怎麼了?”六爺過來看,也是一愣。
原來這是一份合約,邀請七爺演水王爺角色,待遇從優。
下面排列着數十條要求。
叫他們驚訝的不但是叫七爺出演水王爺,還有上面的字體。
這是一個女孩子寫的,簡直張牙舞爪,飛揚跋扈!叫你想忽視都難。
“這字……”本來想說太醜,可又覺得這麼說太違心。
這字不醜,就是看了很逼人眼球。
“一點都沒有女子的嫺靜!”七爺鄙夷地扔在了桌上,“還叫我出演水王爺,大庭廣衆之下出演,當我什麼啊,戲子啊!”
那邊的門內,凌月聽到這,微微一笑,打開了門走出來。
“好了,這就是我真實的樣子,但願沒叫你們失望。”
七爺和六爺同時偏頭看去,也同時地,傻掉了!
凌月沒換衣服,還是木小樹採藥郎的打扮,就連發式都沒有變,只是洗了把臉,將妝容卸去,可就是這樣也叫他們驚呆住。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
傾城傾國、絕世風華、面如桃李,什麼什麼的,用在面前的女子身上都不合適,只有一個字能形容出他們現在的感覺,“仙”!
凌月這身打扮,這個樣子,就像從山中走出來的仙,清靈剔透,帶着自然的芬芳,使人心曠神怡。
七爺忽然抓起凌月的合約,飛快地說道。
“我答應你,出演水王爺!”說完起身就走。
六爺回過神來,喊了聲老七,又看看凌月,起身追了出去。
凌月望着兩個一前一後飛快地跑掉的身影,錯愕住,這是神馬意思?
七爺跑出來,直接上了馬車,六爺緊跟着也上去了,其他人還沒等對此反應過來,七爺就叫人趕車快走,丟下一衆詫異的同伴揚長而去。
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
大家茫然不解。
而車裡的六爺擔心地看着七爺。
“老七,你……”
七爺猛地擡頭,嚇了六爺一跳。
“我愛上她了!”七爺忽然道。
這次直接將六爺嚇住,半晌才發出聲音。
“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說我愛上她了,她就是靈兒,我心中的靈兒……”
“老七……”
“六哥,難道你不喜歡她嗎?”七爺挑起眉反問道。
六爺心神一晃,腦海裡又現出那乍現的美麗,他只是吞嚥了一下,沒有說話。
……
沒多久,凌月就接到了七爺叫人捎來的話,他願意出演水王爺,不要任何報酬,並且有什麼需要隨叫隨到,但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凌月不能叫其他人看到真實的樣子。
“這算什麼條件?”夜晨聽了很是不滿。
凌月聽明白了,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自語道。
“還真得了相思病了啊……”
……
人的喜好不同,因此世上再美的人也有不喜歡的。
如果想要叫所有人都喜歡,那就只能動用手段,“惑心”。
只有將心誘惑了,才能叫人喜歡。
凌月想起了藥王說的這番話,當時藥王說到這點着她的鼻子道。
“你的底子不錯,要是用‘惑心’的話,一定很容易叫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那師父你會不會拜倒?”
“那要看你的功力了。”
“師父你又哄我,要是這麼容易,世上哪還會有那麼多癡男怨女!”
“那是因爲說得容易做的難。這需要底子好,這個底子不但是容貌本身過得去,還有性情、以及本身的影響力。最後還要靠一點緣分,也就是運氣吧。你要記住,任何手段都是輔助,主要還是實力。”
“說了那麼多,也沒說怎麼做!”
“你會知道的,去了京都不妨試試。京都的王爺多,你不喜歡王爺嗎,那就多誘惑幾個,很有意思的!”
“這是一個師父該說的話嗎?”
“那師父該說什麼,叫你去誘惑老頭?你不說你不喜歡做小三嗎?”
“師父,你太無良了!”
“這不是無良,這是青春。美好的青春就該享受情情愛愛,而不是你死我活,你婚我嫁這些現實的東西。”
……
曾經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做什麼“惑心”,自從和那些西邊的人打了一場,好像身體某處的閘門就開了,藥王教過的東西傾瀉而出,收都收不住。
其中包括這個“惑心”。
師父啊,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呢?
凌月在心裡苦笑。
“沒事,那個七爺答應出演水王爺了,這回我們可就發財了!”
收拾起心事,凌月笑嘻嘻地夜晨道。
夜晨忍不住指指凌月的臉。
儘管之前看過,可再看還是有些面紅心跳。
凌月一揚下巴,不管夜晨是不是那個意思,都道。
“色相就是這麼好使!”
夜晨苦笑。
“……會不會很麻煩?”
“麻煩肯定有的,不過做事嗎,哪有不麻煩的!別擔心,我有分寸!一會我們去雲二那裡,商議一下簽名售書的事。”
凌月說着,坐下來開始給自己化妝。
這樣的色相可不能浪費,不需要的時候自然要遮掩起來,不然叫人看習慣了就不那麼靈了。
“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夜晨一邊看着她化妝,一邊說了起來
聽着聽着,凌月動作不由停了下來。
……
“……我知道我這麼說是不對的,不講信義,可是我也不想這樣,皇家酒樓的事我實在怕了,你都不知道,那個人真的會把你掐死的!”
吳氏用手帕擦着淚水,嗚嗚地哭着道。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我們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你叫我依靠誰去!”
身邊的雲二聽了,一陣煩躁,可想到那天吳氏不顧危險地求那人放了自己,心一軟,伸手摟住她的肩膀。
“這不是都過去了嗎?我也沒事,你就不要想了。”
“現在沒事了,以後呢?”吳氏反問道,“你不要怪我說木姑娘的壞話,木姑娘確實太張揚了!吃飯去哪吃不行,爲什麼一定要去皇家酒樓,那是什麼地方?還有,那是一般的麻煩嗎?她差點殺死那個王爺啊!她沒事,有人護着,可你呢?當時你也在場,人家都說了,只要她放了那個七爺就放了你,可她呢,不但不放,還要挾人家,這分明就是不管你的死活!你也就罷了,就是個生意朋友,那個夜晨呢,不是說比你關係還要好嗎?可也不在乎,這樣的人也太自私了!”
雲二聽着有些刺耳,可又無法反駁,畢竟當時的情況確實如妻子所說,凌月沒管他和夜晨的死活,執意要殺死那個王爺的。
甚至差點就把人殺死了!
吳氏又道。
“要是爲了利益,爲了什麼也行,可當時爲了什麼?我沒在場我不知道,後來聽說就是幾句口角,爲了幾句口角就差點出了人命,這樣的人還能沾嗎!木姑娘由着性子來,你呢,也跟着她由着性子來嗎?”
雲二嘆了口氣。
“那你說怎麼辦?”
吳氏見丈夫聽進去了,忙道。
“我的意思是,咱們是小人物,可受不了這樣的驚嚇,賺再多的錢也得有命花,咱們還是退出來吧!”
“退出來,你想怎麼退?”
吳氏一咬牙。
“將雲氏書坊賣給木姑娘,我們回家鄉去,從此不再有瓜葛!”
“你這是要和她一刀兩斷?”雲二臉上沒什麼表情。
吳氏又哭了。
“你以爲我願意這樣嗎?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她是神仙,惹得起,我們是小鬼,只會遭殃,到時候真的因爲她你出了事,我可怎麼辦!”
話題又轉回去了。
雲二苦笑。
“你想的太容易了。”
“我知道你不好說,我去說,惡人我來做,她怨就怨我好了!”
雲二搖頭。
“不是她的事,是雲氏書坊的匾額,你忘了,那是誰提的詞?”
吳氏一愣。
“小皇子……”
“是啊,那是小皇子寫的,當時是怎麼寫的?現在你說不要就不要,你當人家是賣字先生呢?”
“不是……”
“小皇子就是未來的太子、未來的皇上,他提的雲氏書坊,你因爲怕惹麻煩、怕危險,就賣了,你不想活了?你不想雲家活了?”
吳氏終於回過味來,嚇得一哆嗦,再一想到這豈不是永遠無法脫身了,哇的一聲哭倒在雲二的懷裡。
雲二安撫地拍拍她的後背,嘆了口氣。
“這回想明白了吧?小皇子提的詞,既是雲家的榮耀,也是雲家的枷鎖,那匾額我們不但不能賣,反而還要世代傳下去,大周不亡,它就在、我們雲家就在,不然……平時你也太挺聰明的,怎麼關鍵時刻反而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