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凌月雙手一攤。
“你不是近前伺候嗎,就沒聽到什麼?”林木橋詫異地很。
“我哪有那個時間啊!”凌月很無辜。
“我說小丫頭啊,有什麼事比伺候那位爺更重要的嗎?”
“當然有了!”凌月扳着手指頭算給他聽,“我要給藥田除草、給菜地除草、給花田除草、給竹林除草……”
“行了行了。”林木橋打斷她的話,“這也叫事?”
凌月歪着頭看向他:“比起你說的當然不是事,不過我真要是貼上那位爺,你就不怕把你賣了?”
林木橋愣了下,輕咳一聲道:“我覺得除草還是挺重要的。”
“呵呵!”
林木橋又問了些細節問題,最後和上次一樣叮囑她不要做得刻意,首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說完正事,林木橋懶懶地道:“小丫頭,我幫你成了藥王的徒弟,你怎麼感謝我啊?”
凌月撇嘴:“誰說是你幫忙了?我是憑自己的能力拜藥王爲師的。”
“幾日不見,小丫頭還學會吹牛了啊。”
“誰吹牛了!”凌月手一翻,從空間取出林木橋給她的那一盒丹藥,“你看看,少了嗎?”
林木橋驚訝的很,雖然已經相信凌月的話,但還是打開了盒子,見裡面的丹藥一顆都沒少。
“你真的是靠自己!”
“那當然。”凌月得意地道,“完全憑着自己的真本事,絲毫不帶摻假的。”
“哎喲!”林木橋一副牙疼的樣子,打量着凌月,“小丫頭行啊,長能耐了啊。”
“那是!”
“快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看在你如此崇拜我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地跟你說一下吧。”
林木橋聽了嘴角一抽,連連點頭:“好好,我很崇拜你,快點說吧,我都等不及了!”
凌月嘻嘻笑了,把自己當日煉丹的過程簡單說了下。
林木橋卻欠扁地摸了摸下巴,說了句:“竟然這麼簡單?”
凌月氣得哼了一聲轉身走人,不去鳥他。
林木橋忙跟上去,賠禮:“小丫頭別生氣,我說錯了,是很難,要是我,一年也煉不出來,還是小丫頭聰明絕頂……”
“你纔沒頭髮呢!”
兩人鬥了幾句嘴,林木橋看了眼她懷裡抱的包袱,隨意地問道:“這是什麼?”
凌月隨意地回答:“這是我那個飛舞師姐給我的見面禮……”
她的話還沒說完,林木橋站住了:“林飛舞?”
“嗯,怎麼了?”
“把東西給我。”林木橋幾乎想都沒想地就伸出了手。
凌月見他面色鄭重,心裡一緊,將包裹給了他。
林木橋小心地接過去叫凌月站遠一些,這才蹲下身,帶上手套解開包袱。
凌月見他如臨大敵的模樣,有些緊張,更有些激動,腦海裡開始想象起各種坑……
包袱打開,裡面出現一件漂亮的小襖,粉紅色的,繡着美麗的蝴蝶和花朵,對襟處一溜的小盤扣。
林木橋謹慎地將衣襟打開,裡面什麼也沒有。
將小襖輕輕移走,下面是一條疊的整齊的裙子,粉藍色的,依然繡着美麗的蝴蝶和花朵。
打開裙子,還是什麼也沒有,凌月覺得他們是不是太小人之心了啊,可當看到林木橋將裙子撩起來,一個青色的東西刷地飛了出來。
“小心!”她驚呼道。
再看林木橋已將那個東西捏住了,竟然是條小青蛇。
凌月不怕蛇,看着青翠的小蛇還覺得可愛,不過她不認識:“這是毒蛇嗎?”
林木橋已將小蛇捏死了,舉到凌月面前說道:“這不是真正的蛇,而是蛇蠱。就是抓好多的蛇放在一起叫他們廝殺,將最後活下來的喂藥飼養。喂的藥不同,蛇蠱的習性也不同,像這樣的蛇蠱它不怕動靜,怕的是光,所以剛纔我掀開裙子它纔會飛出來。被這樣的蛇蠱咬上一口,藥王都救不了!”
說到這林木橋聲音已經帶着森森的冷意。
他知道林飛舞不是什麼好人,知道也許被他刺激的對付凌月,但他沒想到這麼快就動手了,還這麼絕決,一出手就是殺招!
凌月聽完了林木橋的解釋,在沒心沒肺的她也感到了一絲寒意。
雖然面對過生死,可和眼下的情況不一樣,前者是看得見的,後者卻是也許上一刻她還爲擁有這麼一條漂亮的裙子而高興,下一刻就一命嗚呼了,死的時候都帶着笑容……
簡直太可怕了!
“小丫頭,別怕,沒事了。”林木橋見她面色有些蒼白,拍拍她安慰道。
“我沒事。”凌月穩了穩心神,轉頭問道,“你知道她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嗎?”
林木橋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
凌月不傻,看得出來林木橋應該是知情的,這叫她有些不舒服,不說兩人是朋友,可兩人現在也是合作關係,她都差點被害死了,林木橋還在這玩秘密,把她當什麼了?
不過想到剛纔不管怎樣都是林木橋救了,壓下了這種不舒服問起了別的。
“它死了是不是就沒危險了?”凌月打斷他的話,指了指小蛇。
“啊,是啊,死了當然就沒危險了。”林木橋也有些不自在。
他知道林飛舞爲什麼要這樣做,可他不想告訴凌月,他怕凌月壞了他的計劃。
只是他覺得這樣有點對不起凌月。
心裡對凌月說了聲抱歉。
“那這身衣裙呢?你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凌月繼續問。
“你要幹什麼?”林木橋不解。
“你先告訴我,是不是沒有問題?”
林木橋看了看她,反覆檢查了幾遍衣裙,最後確定沒有問題,凌月迅速地將衣裙收拾好,還沒忘把小蛇放進去,和先前一樣抱着轉身走了。
“小丫頭!”
凌月頭也不回地道:“既然你不願告訴我,我自會想辦法叫別人來告訴我!”然後飛快地下樓了。
林木橋張了張嘴,最終嘆了口氣。
凌月抱着包袱,身體有些發冷,無論是林飛舞想至於她死地,還是林木橋的不告知,都叫她感到無比的憤怒和恐懼!
這樣的憤怒和恐懼叫她心頭像是燃起了一把火,越燒越旺,直到撞到了了一個人卻不知,還繼續往前走,然後被抓住了胳膊。
愣愣地回頭,擡眼,看向那個人,情不自禁地涌上了淚。
“納蘭……”
她只顧着想心事了,也沒看路,走的還很快,竟到了官府大人們休息的地方。
而納蘭因爲要找凌月,不得不應付這些大人,好容易擺脫趁空閒出來透透氣,沒想到竟碰上了凌月。
“你怎麼在這裡?”
凌月帶着他的面具,他自然認出來了。
當見到那雙烏黑的大眼全是淚水,納蘭忽然涌上從沒有過的刺痛,就好像自己的心被狠狠抓了一下。
“跟我來。”納蘭冷靜地道。
他很自然地握住凌月的手快步來到僻靜處,給跟隨的屬下打了個警戒的手勢。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納蘭一邊問,一邊把上她的脈,沒問題,又開始打量她,沒有受傷。
看到納蘭凌月只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撲進納蘭的懷裡就哭了起來,雙手還緊緊抱着納蘭的腰,像是從中吸取着力量一般。
納蘭僵了一下,伸手摟住她,沉默了下低聲問道:“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
他從沒有哄過人,凌月也從沒有這樣對他哭過,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上,沒有經驗的他只能用抓匪徒的方式處理着,就連身上的氣息都散發着冷意,只等凌月說出來那個人,他就親自去手刃了對方!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這一刻情緒有多暴戾!
聽着納蘭這乾巴巴的連安慰都算不上的話,凌月卻覺得格外動聽,心裡也感到了從沒有過的踏實,理智慢慢迴歸,收住了哭聲。
“……我只是很想你……”
這一刻她無法表達自己的心情,林飛舞的傷害還在其次,林木橋的態度才真正打擊了她。
畢竟林飛舞對她算是個陌生人,而林木橋卻是熟人,她還把對方當成了朋友,卻不告訴她真相,這叫她突然覺得不管自己對人多真心,這裡也沒人在乎她的,他們對她的好都是假的。
一想到這些就覺得難受,當看到納蘭的時候,就再也無法控制。
納蘭愣了下,推開凌月將她臉上的面具拿下來,取出手帕笨拙地給她擦着眼淚,嘴裡依然冷靜地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說出來,就算不能明着討回來,暗裡也會幫你討回來。”
凌月仰着臉叫納蘭方便擦,眼裡還含着淚問:“真的嗎?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就算是做大官的,你也會幫我?”
納蘭看着她揚起的小臉,動作頓了下,但很快就繼續擦起來,嘴上回答道:“當然,這世上從來不缺大官,多一個少一個沒什麼大不了的!”
凌月眼睛一亮,因爲帶着淚水,看起來璀璨的耀眼!
腳一跳,雙臂勾住納蘭的脖子,用力使自己和納蘭平視:“納蘭,我才發現你很有昏君的潛質啊,不過我喜歡!”說着大力地在納蘭的勁側處蹭着:“我最喜歡烽火戲諸侯,一怒爲紅顏的男人了,那什麼道義、道理什麼的還是叫別的男人做吧!”
納蘭哭笑不得,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過凌月開始說亂七八糟的話,也就說明沒事了,通常情況,這纔是正常的凌月。
納蘭對此很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