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澍帶着兩個孩子在後院玩的正好,段亦之前也沒想到,這張嘉澍之前名不經轉的沒有想到着一身的本事都真不是假的。
若是父親還在,父親可要多添一個副將了。想起父親,段亦的眸子暗了暗。
三人正玩着,張梓晴便從屋子裡跑了出來,邊跑還邊喊着:“女孩,我知道了,女孩!”
張梓晴剛剛看見那桌子上的梨花簪子,靈機一動,若是將段亦扮成女孩子,那是不是就會掩人耳目。
仔細想想,這段亦長的白白淨淨,說話聲音也沒有這麼粗氣,奶聲奶氣,就算變成了小女孩,也不會有人發現。
張梓晴爲自己的這個想法還是感到興奮的,剛剛想出來,便迫不及待的與張嘉澍分享了。於是纔有了剛剛那一幕。
“什麼?你要讓小亦穿女裝?你認真的麼?”張嘉澍睜大了眼睛,在確定張梓晴說的是什麼以後,還是帶着些許的不相信。
段亦自己也一臉不想接受,這個事情。太羞恥了呀。
“這,孃親。恐怕不太好吧,而且我也不像一個小女生啊!”
“怎麼不像,我們小亦長得白淨,說話奶奶的,這孃親看,一些個小女生還不一定有你好看呢?”
第一次被人這樣誇,段亦有些不好意思。“這,就這一個辦法了麼?”
見段亦不是很情願,張梓晴也別無他法,只能勸着。
“小芳,這法子真能管用?”張嘉澍從來沒有聽過將男孩子變成女孩子的法子,一時間,心裡也不敢相信。
“我也沒什麼把握,不過現如今,看起來也沒什麼比這再好的辦法了。”
段亦雖是不願意,終究還是顧全了大局,順從的點了點頭。
由着張梓晴將他帶去內室,換上女孩子花花粉粉的裙子。
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顯然一臉的嫌棄。摸了摸身上的料子,到是好料子,只是這花樣未免太繁重了。
“小亦,這衣服,你先湊合着穿,若是不喜歡,孃親在讓採買給你挑了好裁縫,定能漂亮呢!”
這怕是段亦人生中最羞恥的幾個時辰了,一番搗鼓過後,段亦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粉色紫襖的裙子,蹬着一雙月白色繡花鞋,梳着墮雲髻,鬢邊插着各是絨花,頸上帶着白玉項圈。哪裡有一絲小公子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看着自己這幅樣子,段亦很是彆扭。張梓晴和趙嬤嬤到是極高興的。
“夫人,你瞧小小姐是個頂個的美人胚子,一身男兒裝束的時候,老奴還沒瞧出來,今兒一見,果然不一樣。”
張梓晴早早的就吩咐了下去,這小亦是小姐,只不過生性頑劣了一些罷了。
“是啊,我也沒想到呢,這孩子慣好看的。”瞧着面前的小糰子,張梓晴怎麼能不喜歡。她一直都喜歡女孩子。如今段亦也算是成全了她。
面對衆人的誇讚,段亦顯然有些不知所措,臉都紅到了耳朵根。
在門外的虎子,早就等不及了,扯着脖子問:“孃親,好了沒啊,叫我看看!”
“瞧他急得,好了,好了,你快過來吧!”
得到張梓晴的許可,虎子立即推門跑了進來。“哇塞,哥,姐姐,你也太漂亮了!”
虎子拉着段亦的手,左看右看。以前只道這段亦油頭粉面的,卻沒想到,真正扮成女孩子,竟然是這樣的驚人。
虎子一來,段亦顯得更加的侷促了。撓了撓頭,“沒,沒你說的這麼誇張,還是一樣的一樣的。”
覺得呆的實在是難受,段亦拉着虎子便要往出跑。剛剛邁出去,就差點摔到。
“小亦,小一些步子,你是女孩子,這樣匆忙,是什麼樣子?”
張梓晴旁敲側擊的提醒着他,挨着一旁有人,幾人不能說出實情。
段亦瞧了瞧滿屋子裡的人,慌忙細聲應了下來:“知道了,孃親,我這不是在鄉下野的慣了麼?”
段亦學的有模有樣,拉着虎子跑了出去。
張梓晴忍着笑,支開了下人,看着張嘉澍放聲大笑起來。
“怎麼樣,小亦漂亮吧,任誰也瞧不出去,這是個男娃娃不是?”
張梓晴秀臉笑的通紅,張嘉澍也滿臉笑意,附和她:“那是自然了,沒有比小芳在聰明的了。”
“那是,如今小亦的問題解決了,我想着是不是那重新開鋪子也張羅起來?”
仔細算着,他們一家已經來京城小半月,總不能一直坐吃山空。
“我想着讓你歇息幾日呢?”張梓晴一連幾日的忙碌,張嘉澍都看在眼裡。自然是心疼的。
“如今你閒賦在家,正好還能看一看孩子,省的我兩邊顧不過來呢!”
“話雖是這樣說……”
張嘉澍剛反駁過去,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正欲發作,趙嬤嬤的聲音響起:“夫人,門外有一人,聲稱是您的舊識,要見您。”
舊時?張梓晴壓下心中的疑惑,回道:“讓她進來吧,在花廳等我,我稍後就去。”
低頭從張嘉澍的懷中鑽出來,整理一下妝發,就要出門。
身後傳來某人悠悠的聲音:“你就這樣把我拋棄了?”
轉過頭來看着張嘉澍幼稚的眼神。“哎呦,你不是聽見了麼,這有人找我呢?”
“我們在京城裡,可沒這麼多舊相識,你瞧着,你聽見這人來了,便要拋棄我?”
張梓晴知道這是張嘉澍又在吃飛醋呢,前幾日她把樑濤安頓了出去,怕是張嘉澍以爲樑濤來找她了。
“管他是誰,我也得先瞧瞧去。”伸出手摸了摸張嘉澍的頭,才走去了花廳。
雖然心裡有了打算,眼前的人還是讓張梓晴吃了一驚。
“秦語,你怎麼來找我了,你不是和雲輕樓在一起麼?”
來找張梓晴的不是別人。正是和雲輕樓相約回京城的秦語。
只見面前的秦語和半月前比起來,要憔悴許多。眼下一片烏青,眼裡也都是紅血絲。
見她這副模樣,張梓晴一陣心疼。“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雲輕樓出了什麼事?”
“他若是出了什麼事,恐怕我就不能活着見你了。”
秦語這話講的心酸,眼中暗暗掉落了兩行清淚。
“那是怎麼了?瞧瞧,怎麼的還掉眼淚了。”
秦語的到來,讓張梓晴些許有些吃驚,雲輕樓心中是有秦語的,她知道的。
“他待我,終究不是真心地,也算是我錯付了,他們一家都嫌棄我的出身,說我只配做個妾,這也就罷了,連雲輕樓也不幫着我,偏生說他娘不容易,叫我忍着。更讓我寒心的是,他娘句句指着我說我作風不好,未進門就有了婚姻之實,實在不配。”
聽着秦語的講述,張梓晴氣的眼皮直跳,直想抄着傢伙,去雲家罵個遍。
“沒想到,這雲輕樓竟是個如此小人!”
這雲輕樓不就是一個典型的媽寶男麼?
秦語哭的梨花帶雨,張梓晴看着心裡也不好受。
“小芳,既然,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娶我,那我也不必與他糾纏,若是你……”
張梓晴打斷了秦語的話,拉着她的手。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就是你的孃家人,受了委屈就回來,怕他不成?”
張梓晴的話。讓秦語多日煎熬的內心頃刻崩塌。抱着張梓晴放聲大哭起來。
張嘉澍離得老遠,就聽見了女人的哭聲,跑過去之時,就看着秦語抱着張梓晴放聲大哭。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能讓秦語哭成這樣的,也就只有雲輕樓了。
眼見着女人的事兒,張嘉澍也勸不了,看着自家媳婦憤懣的臉。張嘉澍同仇敵愾,轉個身就出了府,往雲家而去。
“不哭了,不哭了,瞧着哭的都醜了。”張梓晴給秦語細細的擦去眼淚。
卻發現,脂粉掉下去以後,秦語的臉上,一塊青一塊紫。
“這是?他打你?”張梓晴看着秦語那一張絕美的臉蛋上面的傷痕,只覺得氣血上涌。
秦語只是搖頭卻不說話,“他也太不是人了,你等着,阿語,我決計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
張梓晴說完擼起袖子就要出門,卻被趙嬤嬤攔了下來。
“夫人,您氣沖沖的要去哪裡?”
“出去辦事,您就別管了,在府裡看管好兩個孩子就行。”
張梓晴說完就要往出去走,可是趙嬤嬤依舊擋在那裡,一點兒都沒讓步的意思。
“嬤嬤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本夫人做點什麼,還要向嬤嬤報備?”
趙嬤嬤行了個禮,“老奴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夫人,您現在看上去,就好像去找人家打架的,任憑哪一家都不會讓您進去吧!”
經趙嬤嬤這一提醒,張梓晴轉過身去,照了照鏡子,當真她是怒目圓睜,一副挑事兒的樣子。
不由得有些愧疚:“多虧了嬤嬤提醒,不然今日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笑話。”
自己這樣陡然前去,就算是她們佔理,別人也會說她沒有禮數,弄不好還會連帶着張嘉澍一同被罵,反而得不償失。
張梓晴冷靜下來,正打算思考一番,從門口進來的人卻讓她冷靜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