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時間過去——
李正成的氣色到不像是那種生重病的,面色也有些紅潤,看起來只是生小病之人。
陸三娘也差不多可以動刀子。
李正成被餵了麻醉針,躺在光亮的窗戶旁的牀上,雖然身材是沒感覺的,可他是醒着,能清楚的看見陸三娘在動。
看見陸三娘穿着白色的細棉服,就連頭上的頭髮也都套進了白色的帽子裡去,臉上還帶着一個白色的細棉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來,正專注的看着他的身體。
他能看見她的手在動,能感覺到身上彷彿被輕摸過的感覺,卻是無法感覺到疼痛,彷彿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作夢般。
感覺被摸過,那是因爲陸三娘動刀子,因爲是切開人身體,總不可能還是那樣沒感覺的,而真正手摸過,對方是根本感覺不到。
時間有些久,躺在牀上的李正成昏昏欲睡,感覺身體非常疲憊,可每次這個時候,那在他身上作着動作的陸三娘就會喚他。
“不能睡,李正成,你不能睡……”
然後他就不得己的勉強自己睜開一雙眼,在他看來是睜大了雙眼,可實際只是睜了一條眼縫。
陸三娘一個人要將聽脈,動刀子,止血,麻醉的事情都做了,手忙腳亂……不,應該是忙中不亂,那熟悉樣子,其實是她在腦海裡演練了有千百萬遍的結果。
再加上對方就是躺在牀上不動,她才能熟練的在腦子裡都實踐出來的使用出來。
半天時間過去……
門外的人等得心都焦了,巴巴的望着門內的情況,卻是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這天光是越來越亮了,而這……時間,也是越來越久,財這樣下去……也不知道……
“吱呀……”
陸三娘打開門,施成仁就想要衝進去,被她攔住。
“商人剛動完刀子,不能感染,突然發炎,如果非要進去瞧,先換上一套乾淨的消過毒的衣服,”陸三娘嚴肅道。
而施成仁說:“我身上這衣服早上才換上,很乾淨。”
“不是指這樣的乾淨,”陸三娘搖頭,“我家裡有藥水,你抹一下,另外換上我這種衣服,我這裡有準備,頭上也要罩着這樣的帽子。”
“白色多不吉利,”施成仁下意識道。
陸三娘看向施成仁:“白色髒了易看出。”
“也是,”施成仁點頭,配合的去換了衣服,抹上那刺激性的液體,感覺身體都有些辣辣的,重要的是……有一股很濃的酒香味兒,他差點就想要伸出舌頭償一償味,這酒香太純了。
“正好,需要一個人十二個時辰守着病人,熬過這一天一夜,只要不發炎,他就算自生死關裡走過來,”陸三娘交待。
“好,我來!”施成仁鄭重道。
接下來,除了吃飯外,施成仁都是守在房間裡,他也是在等,等着見證一個奇蹟的發生。
陸三娘隔個三個小時就會去看一下,像這種嚴重的雙併發症的,她也是第一次經手,除了看之外,她還會用銀針理療。
一天一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