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茂盛的房間裡——
陸三娘由着周昌生領着,帶着兩個丫環一塊兒進入的房間,小陸錦華怕他過了病氣,就站他站在窗戶處,瞧着,楊微照看着。
陸三娘看着牀上之人的面色,她雖然心裡早已經有定數,可她還是仔細檢查了一翻,這才得出結論。
“如果我沒看錯,這是傷寒之症,”陸三娘麻木着臉道。
周昌生一聽,當時眼前一陣陣發黑,可怎奈他雖然平日裡讀書,因着下人不盡心伺候他,也是自己跑腿的,自然就有了一個好身子骨,愣是昏不過去。
傷寒之症,自傳以來,就是那絕症。
——是了是了,父親的病如此反反覆覆的,一會兒高熱一會兒退卻,然後還拉肚子,是越來越虛,到現在只能食白粥裹腹,他就應該早想到的……
——那些大夫之所以不知道,是因爲看出是絕症,怕說出來會被他記恨,這纔不吭氣了。
——是了是了……
周昌生不覺得陸三娘就能治好周茂盛,他難過的紅了眼圈低下頭,已經在想早些安排自己離京的事情了。
現在周家的政敵沒有動,是不確定周茂盛是不是真的快病死了,而他正好可以藉着這段時間好好安排一翻,調出上京,也能避得一時風頭。
陸三娘看着周昌生,問:“你說的,你們父子許我三個諾言可作數?”
周昌生勉強自己打起精神來,一抱拳彎腰到底,道:“作數。”
“嗯,”陸三娘道:“寫下憑證。”
“來人,拿紙筆來,”周昌生卻想,他都要外調了,也沒了生官的可能,給出三個承諾,估計對方也使用不了。
“你三個,你父親三個,正好六個,多寫幾份,”陸三娘道。
周昌生卻是怔住了,就連下人已經將筆墨都準備好了,他都沒反應過來。
剛纔陸大夫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父親都快死了,要他的三個承諾又有何意義,難道地府之中再讓他兌現不成?
如果不是……
周昌生眼睛緩緩睜大,瞪大沒有焦點的雙眼,然後盯着陸三娘,腦子裡都是那個想法。
——陸大夫能治傷寒之症!她竟然能治傷寒之症!她將晨能治傷寒之絕症……
“快些寫,”陸三娘催促。
周昌生整個人暈暈呼呼的將對方要的六份承諾的憑證寫好。
“簽字畫押。”
陸三娘催促。
周昌生就跟那提線木偶似的聽着對方的話行動着。
“我爹他現在昏迷着,只怕是……”
陸三娘搖頭:“安心,無事。”
她拿起銀針,紮了幾下,原本昏迷了就很難清醒過來的周茂盛睜開雙眼了,他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喃喃自問:“難不成我已經魂歸地府?不然……又怎突然的有精氣神?有了一點力氣?”
“你與你兒子的三個承諾,就差你的三個,我不信你,所以你現在在這三張紙上簽字畫押,結束之後,我便幫你診治,”陸三娘幽幽道。
周茂盛瞪大雙眼看着陸三娘,認出她身份之後,他激動得身體都在打顫。
“是如意公主,是貧民公主,是陸大夫,是陸神醫,是……”
語無論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