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娘對上沈縱文陰鷙雙眼的瞬間,就大概猜到沈縱文打算做什麼了,前世她是圍着沈縱文爲中心轉的後宅婦人,對沈縱文太熟悉了,熟悉到他一個表情一個眼角就知道他想做什麼。
“呵,”陸三娘涼涼的笑,提起水桶冷冷道:“如果不想被滾水湯傷,那麼……現在滾開。”
“陸三娘,你就那麼容不下王秋菊肚子裡的孩子吧?!”沈縱文怒吼。
“縱文……縱文嗚哇……好疼好疼嗚嗚……”王秋菊無法自那種疼痛抽回手,那種疼痛就如一種麻癢般鑽在她肉裡,根本削不去。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陸三娘神色冰冷,無所謂沈縱文的打壓,更無所謂他的冤枉,沈縱文算什麼?他故意這樣。她就要慌亂的與他解釋嗎?呵……
“陸三娘!”沈縱文感覺到,私下的陸三娘強勢霸道不解釋,這樣子根本無法將話題進行下去,更妄論什麼打壓了!
沈縱文目光四顧,實在不行,他直接動手打!直接將人打怕了,也行。
看到廚房裡的掃帚,他快速的拿起,指着陸三娘:“認錯!”
陸三娘手一摸,將腰上的匕首摸出來,小機關一樣,變成了一把短劍,不用沈縱文動手,匕首幾個揮動他手裡的掃帚變成了幾斷,也就留他手裡握着的那一小段。
想要打怕她?打服她?這種招數對她沒有用。
沈縱文僵住。 。看着手裡被削得只餘下短短一截的掃帚柄當時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陸三娘機關一暗,再次將匕首收起放回腿間的刀鞘中,隨着這個動作做得多了,也是越來越熟悉,都不用低頭看就能準確的入鞘,動作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甚至是連點多餘的動作也沒有。
“陸三娘!”沈縱文意識到,如果只是私上裡,憑着陸三娘身上帶着的那把匕首,他根本奈何不了陸三娘!除非她身上那把匕首不見了,那時或許還能嘗試着打服。
“別叫我,聽着噁心,”陸三娘冷冷道,一點也沒要給沈縱文留面子的意思。
“縱文嗚嗚……縱文嗚哇……”王秋菊一直在一旁哭。。臉上早已經被淚水沖刷了,看似在替王秋菊討公道關心王秋菊的沈縱文一點也沒想到,現在要先給她處理手上的燙傷,而不是揪住陸三娘不放。
陸三娘成功的將水桶提回房間,再去取另外一隻桶打了一桶冷水,倒進盆子裡滲着讓元少方先洗臉,交待道:“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留在房間裡保護弟弟,知道嗎?乾孃不會有事,也沒人能奈乾孃如何。”
沈縱文臉色一變,她就看出他打算做什麼。
“……乾孃,”元少方擔憂,可他不知道該做什麼,什麼也做不了。
“沒事的,”陸三娘微笑搖頭,根本沒將沈縱文放眼裡,他就是是利用人羣的優勢想要批判她?又如何?
到時候是誰被打臉也未可知?
元少方是看着陸三娘堅毅的背影自門裡走出去的,看得恍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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