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二冷笑道:
“嘿,我老毛人正不怕影子斜!你這腌臢潑才自己過來張開狗眼看清楚嘍,白紙黑字,明明白白!”
林封謹將那文書拿過來一看,便是仰天長笑:
“我還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區區十兩銀子的債務也是在我面前說嘴。”
說完便直接拋出了一錠十兩的白銀,然後將那文書拿了過來撕過粉碎,大笑道:
“還不快滾!”
那毛二看起來根本沒料到竟然會出現這種神轉折,目瞪口呆之際,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隔了半晌才咬牙切齒的道:
“好,好好!”
又擡頭仔細看了林封謹幾眼道:
“有種你站在這裡不要走!”
說着便匆匆離去了,那小村姑小敏此時纔過來,抽泣着謝過了林封謹,其身上自有一種令人怦然心動的純真,這時候,卻忽然見到遠處那毛二帶了一羣閒漢,怒罵着指着這邊趕了過來,這小敏頓時大吃一驚道:
“恩公快走!”
林封謹楞了楞,剛剛想說我爲什麼要走,冷不防手上一陣溫軟的感覺傳來,卻是被這小敏牽住了手就驚慌的往旁邊逃,就彷彿是一隻受到了驚嚇的小鹿似的,林封謹又被她拉着,只覺得鼻子裡面聞到了一股十分潔淨好聞的氣息,一時間都捨不得這樣的邂逅,便老老實實的跟隨着往前走。
然後兩人東奔西繞的,最後穿過了一處田間的阡陌。進入到了一處農家當中,這小敏纔將門別上。如釋重負的道:
“這裡是奴家的外公家,那幫惡人是找不過來了的。”
林封謹微笑道:
“其實我們剛纔不必逃的,這幫地痞我一隻手也能把他們收拾了。”
小敏擔心的道:
“公子你別這麼說,我爹爹和我堂哥也都這麼說過,結果我爹爹一見到他們就彎腰賠笑,我堂哥則是被打斷了腿,在牀上將養了半年呢。”
林封謹見她說話天真爛漫,純真可人。也發覺和她講這些道理乃是徒勞的,便不多說什麼,結果這小敏跑前跑後的,先去給他煮了一碗紅糖雞蛋,然後什麼炒花生幹瓜子鮮核桃都是拿了出來,琳琅滿目的擺了一小桌子,十分熱情。
林封謹心中好笑。也覺得太麻煩了,便叫她不要再忙了,結果這小村姑可勁兒的搖頭,很是有些呆萌的樣子,林封謹看看天色,便站起來微笑道:
“你真不用再忙了。因爲我的伴當就在外面等我呢,我這就得走了。”
小敏此時正在拿了一盤紅薯幹走近,聽了林封謹的話“啊”了一聲,失望之情溢於儀表,冷不防走路的時候腳下一絆。便尖叫一聲摔了過來,林封謹當然一把接住。那碗紅糖雞蛋也是歪倒,潑在了林封謹的腿上,兩人卻是十分**的貼在了一起,雖然隔着厚厚的棉襖,卻也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小敏青春可人的胴體那驚人的彈性,還有聞着她身上田間野花野草的清新香味,林封謹一下子就覺得自己心裡面的火一下子就燃了起來。
小敏被年輕男子這麼一抱,也是“啊”了一聲,渾身上下都在發軟,嘴巴里面卻是還在有些慌張的說,公子對不起對不起,林封謹看着她紅潤的小嘴,精緻的五官,感受到的是她青春逼人的飽滿身軀,忽然一股邪念就涌了出來。
冷不防這時候小敏又“啊”了一聲,十分慌張的道:
“這糖水雞蛋怎麼打翻了,弄溼了公子的衣袍。”
說着就半蹲了下去,一雙小手便急忙在大腿上打溼的地方拍打,這時候林封謹更是倒吸一口涼氣,因爲這小敏的雙手每一下都似乎並沒有接觸到終點部位,可是卻是巧妙的讓褲子繃緊,然後傳來一陣陣的快感,頓時令人生出慾念橫生的錯覺。他忍不住從喉嚨當中低吼一聲,一下子就將小敏打橫抱了起來,小敏尖叫了一聲,不停的在林封謹懷中掙扎扭動,不過貌似令林封謹的慾望更強烈了。
.......大概半個時辰後,雙眼發紅,頭髮散亂的小敏啜泣着從林封謹的身下爬了起來,她聽着林封謹均勻的鼾聲,臉上忽然出現了一股本來絕對不應該存在於臉上的狡黠之意來,便將一張帶着香氣的手帕輕輕的放在了林封謹的鼻孔旁邊,隔了一會兒,便發覺林封謹睡得更沉了,這時候,小敏卻是閉上了眼睛,肌膚上都泛出來了嬌豔的粉紅色,然後俯身到林封謹的耳邊,輕輕的道:
“囡囡,媽媽的蟲子你放在哪裡的?”
她連續問了幾聲,卻都不見林封謹答應,心下有些焦急,想了想便又取出了一些藥物,讓林封謹吸進去,然後又重複這個問題,這一次林封謹終於有了反應,含糊不清的道:
“在,在我的身上。”
小敏心中頓時涌出來了一陣狂喜,急忙去仔細的找,沒想到這時候忽然木門一下子就打了開來,一個窈窕的身影一步跨了進來,帶着一陣香風,然後冷笑道:
“我就說林君是一個守信守時的人,怎麼會遲遲不至,沒想到竟然是大姐你在從中作梗啊!”
此時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拜魔教當中的地聖女火奴亞亞,那麼在這裡半道上把林封謹攔截下來的“小敏”就呼之欲出了,能被她叫做大姐的,便是失落了帝王之蟲護身的天聖女察夏!
二女相見之後,眼中甚至都是要噴出火來,察夏卻是掠了掠微亂的鬢髮,一掃先前那彷彿村女的清新羞澀,驟的就幻變出來了風情萬種的感覺,微笑道:
“原來是火奴亞亞妹妹啊。怎的這林公子是你家的人啊?他自個兒樂意來找人家,那又有什麼辦法?”
火奴亞亞冷笑道:
“你不用你的那些狐媚子下三濫手段。他會來找你?”
察夏驟的捂住嘴,笑得那是花枝招展的:
“喲,妹妹可別這麼說,好像你用的手段多光明正大似的,我怎麼聽說妹妹你功法晉級,還不是施出了渾身解數,肉身佈施,口手並用呢。”
火奴亞亞也是不怒反笑了起來道:
“那總比有的人連自己的聖蟲都保不住的強!”
察夏嗤的一聲輕笑道:
“妹妹總是喜歡拿這些東西來威脅人。不就是聖蟲嘛,好像人家會怕一樣?”
火奴亞亞深呼吸了一下,恍然道:
“原來你先預備了護身粉,將氣味蓋住,所以就以爲我的聖蟲對你沒威脅了?”
這時候,察夏忽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腕一翻,已是出現了一把十分鋒銳的銀色小刀。緊緊的貼在了林封謹的脖子上,冷笑道:
“你我都是知根知底的,其餘的多餘的什麼話就不用多說了,這個人雖然對我來說有用處,對你來說用處卻是更大吧?信不信今天我就殺了他,大家一拍兩散?”
察夏的威脅顯然直接命中了火奴亞亞的要害。是的,林封謹對她來說,就代表再次晉升的希望,若是錯過了這個希望,搞不好就得等候整整三十年!這三十年應該如何才熬得過去啊?
因此。一時間火奴亞亞雖然佔據上風,卻有一種恍然之間投鼠忌器的尷尬。
不過。很快她就發覺自己白操心了。
因爲林封謹很不喜歡別人把刀子別在自己的脖子上,無論是誰都不可以,而天聖女察夏還真以爲他中了自己的秘藥,手無縛雞之力,因此幾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對面的火奴亞亞身上.......
局面的逆轉相當快速迅捷,林封謹猛然將頭一仰,堅硬的後腦勺就撞在了天聖女察夏的鼻子上,頓時這女人慘叫一聲,鼻血長流,眼前看出去可以說都是一片模糊。
這時候,林封謹因爲後仰的緣故,所以咽喉自然就與鋒利的刀刃離開了一段距離,他的右手往上一翻一撩,便隔在了天聖女察夏的手腕上,她此時剛剛纔回過神來想要拖動刀刃,卻是已經是被林封謹強勢的封住了下一步的意圖,持刀那隻手頓時難以寸進。
而林封謹這一系列的動作不僅僅是要化解自己的窘境,更是蘊藏了十分犀利的反守爲攻的進招,他右手隔住了對方的持刀那隻手以後,已經算是讓自己要害被制的尷尬被化解。接下來便是左手屈起,橫肘撞出,同時右腳後撤一步,從對方的雙腿之間伸過去,然後腳掌斜別而出,鎖住對方的右腳避免其退步。
但是天聖女察夏也是身手十分了得,面對林封謹的左肘橫掃,居然整個人似柔若無骨的朝後方倒了下來,給人的感覺就彷彿是攔腰對摺了一般,更誇張的是,她雙手撐住地面後,更是雙腳連續踹出,一雙纖纖小腳的繡花鞋上,居然有寒光閃耀的刀片!
與地聖女火奴亞亞自身毫無戰力相比,天聖女則是顯示出來了十分利落的身手,不過凡事都是有利有弊,倘若她也是學火奴亞亞毫不分心的專注於煉蟲秘術,那麼她的護體聖蟲也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失控以至於被抓了。
林封謹一擊失手,也不追擊,就這麼穿了條褲衩輕描淡寫的躍開,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站在了哪裡。只是這笑容落在了天聖女察夏的眼裡,未免就是恨得牙癢癢的:
“你,你竟然沒有被迷惑到?”
林封謹哈哈大笑道:
“對我使用相同的招數是沒有用的,一個人在一個地方跌倒了,那是意外,若是還繼續在那處跌倒,那就只能用愚蠢來形容了。我看起來很像是蠢材嗎?唔,你們三聖女當中,天聖女曲徑通幽,估計與書上記載的名器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地聖女卻是擅長弄蕭吹笛,妙處無窮,由此推論,難道人聖女則是別具一格,擅唱那隔岸後庭花嗎?”
聽到林封謹的說法,天聖女察夏和地聖女火奴亞亞頓時都是滿臉飛紅。那眼神看起來都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似的,而這個時候。忽然這窗戶“嘩啦”的一聲被什麼東西砸了開來,落在地上翻滾了幾下便是不動,仔細一看,卻是那個之前與天聖女察夏一唱一和的毛二。
不過此時這毛二已經是魔化了,渾身上下都有一層昆蟲也似的黑硬甲殼,右手也變異成了十分惡毒凌厲的鉗子,上面還有劇毒,不過他此時的模樣卻是悽慘得很。渾身上下的甲殼盡碎,右手的甲殼鉗子也是斷折,腦袋更是被打了個破洞,汩汩的往外冒着血,生死不知。
不僅如此,還有兩顆血色頭顱被拋了進來,看起來居然似馬非馬。似人非人,鮮血模糊當中還要露出森森白骨,好不瘮人。
緊接着兩條人影就從窗外躍了進來,一條人影十分粗肥笨重,正是野豬,另外一條人影則是顯得十分的矯健。動作卻是有些生硬機械,正是貪狼。
貪狼首先用沒有帶着任何感情的聲音道:
“主人,有魔門餘孽將魔種寄生在我們的馬匹體內,已經被我斬殺了。一共是兩頭魔種,頭顱在此。”
野豬則是活動了一下筋骨。呵呵的笑道:
“這傢伙的力量還不錯,居然能在我的手下走幾招。讓我活動了活動筋骨。”
天聖女察夏和地聖女火奴亞亞兩人同時瞳孔微縮,兩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雖然被殺的魔種和麪前的這拜魔教徒都是天聖女察夏的手下,但火奴亞亞也是對其瞭如指掌,因此並不難推斷出林封謹身邊的這對組合的實際戰力,其實應該是遠在她們評估之上。
而林封謹與這兩名手下聯手,對他用強的可能性則是幾乎可以小到忽略不計了。
一發覺這一點,天聖女察夏二話不說,果斷就施展了遁術離去了,她離開的方法格外奇特,身影漸漸若水波一般盪漾模糊,林封謹發覺不妙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順手就抄起了一根凳子砸了過去,沒想到彷彿是若穿透了水波幻影那樣,完全都毫無憑依的感覺,緊接着,那身影徹底消失,最後留下了一片綠葉,端的是神出鬼沒。連她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林封謹此時卻是轉頭過來,看着火奴亞亞道:
“你怎的不走?”
火奴亞亞巧笑嫣然的道:
“奴家今日在灞橋舟上苦候郎君不至,卻知道郎君乃是信人,當不會耍弄妾身,所以便醒悟到應該是有人從中作梗,於是追蹤到這裡才知道,原來是姐姐也瞧上了郎君呢。今日奴家要與郎君談的事情一個字都沒有說,爲什麼要走?”
林封謹笑了笑道:
“知道你在刑部的賞格是多少嗎?就不怕我拿你去見官?”
火奴亞亞眉頭一皺,泫然若泣的道:
“雖然只有一夕之歡,但奴家也是刻骨銘心呢,若是遇上了負心的人兒,也只有認了這苦命罷了。”
林封謹見她說話的時候,眼波流動,整個人顯得嫵媚而精緻,心中暗自大叫妖女厲害,卻是笑了笑道:
“刑部裡面換了一批法家的新人,憐香惜玉的也不少呢。”
火奴亞亞嬌嗔道:
“你就真這麼狠心啊,那人家就只好和這寶寶相依爲命了。”
她一面說,那隻聖蟲就已經在她的面前徐徐的懸浮了起來,六隻爪子放鬆,看起來彷彿在沉睡一樣,林封謹見狀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雖然還是第一次目睹這完全成熟體的聖蟲,但已經看了出來並且清晰的感受到,這隻蟲子恐怕比之前曾經突襲過自己的那隻更完美,更可怕!!
若是那一日前來襲擊自己的是這隻完全體,那麼自己就算是有土豪金示警,也是一樣的躲不過去!
不過若是論沒有節操和下限,林封謹也是可以做得十分完美的,立即翻臉若翻書那樣哈哈一笑道:
“剛剛卻是和小娘子說笑的,今日咱們不是要去灞橋泛舟嗎,還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做什麼?”
火奴亞亞也是甜蜜一笑道:
“那妾身就在前面帶路好了。”
大概小半個時辰之後,兩人便從馬車上面並肩走了下來。旁邊便是遍植了楊柳樹的灞橋碼頭,已經有一隻烏蓬船等候在了那裡。火奴亞亞看了看林封謹身邊的野豬一笑道:
“這船可是太小,坐不下你的這位護衛哦。”
林封謹看了火奴亞亞一眼,也是微笑道:
“上一次沉迷於卿的口舌妙處,沉睡於溫柔鄉中,也沒有丟掉性命,可見你對我也並沒有必殺的意思。這樣吧,我的這個胖大僕人就不上去,這名機關僕人就同我一起。萬一你的那隻蟲子失控了什麼的,他還能抵擋幾下不死。”
火奴亞亞知道林封謹表面上說得好聽,其實在暗示自己天狼的身份是隱隱剋制聖蟲的,倘若有什麼壞念頭的話,那麼天狼也是能在瞬間殺了自己。不過火奴亞亞本來也就不怎麼打算要林封謹的命,至少在知道快速晉升的原因之前是這麼想的,因此也就很坦然的點了點頭。
此時已經立春。雖然大地依然是萬物肅殺的情形,但是也隱約可以見到新芽泛綠,十分可喜,林封謹和火奴亞亞對坐在了桌上,頗有些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的意境在裡頭,兩人對飲了兩杯。林封謹看着火奴亞亞紅潤的嘴脣,忍不住又想起了那日的旖旎,心跳也有些加速。
不過他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含笑緩慢道:
“這一次召我前來,除了遊玩之外。聖女大人應該還是有事要對我說的吧。”
火奴亞亞嫵媚一笑,把盞道:
“是有事情要請教公子一二。還希望公子知無不言哦?”
林封謹微微眯縫起來了眼睛道:
“那要看什麼事情了噢。”
火奴亞亞知道面前的這男子實在是極厲害的角色,便也不拐彎抹角,嬌嗔道:
“哎呀呀,其實就是一點小事拉,爲什麼上次與郎君歡好之後,妾身就忽然功法突破了呢?不瞞你說,這功法我預期至少還要五年才能突破的呢。”
林封謹沉吟了一下,搖頭道:
“我也不知道。”
火奴亞亞媚笑道:
“公子的口風太緊了,好吧,妾身也是個多嘴的人,妾身的這功法要想速成,那非得是需要龍氣不可,並且還得是後天龍氣,不可以是先天。”
“後天龍氣,先天龍氣?這是什麼東西?”林封謹奇道。
火奴亞亞解釋道:
“先天龍氣指的就是從地脈深處直接涌出來的龍氣,這樣的龍氣當中,卻是帶着天生的地脈煞氣,陰氣,普通人吸入體內,只會死得苦不堪言,只有具備紫薇命格的人才能吸收,濾掉煞氣和陰脈,並且倘若是八字四柱不強勢的人,很容易生病甚至死去!這就是爲什麼歷朝歷代的開國君王往往親人都凋零慘死的原因,便是因爲他們的八字太硬,能克住龍氣的同時,也會克父母,克子孫。”
“而後天龍氣,則是指的已經是被紫薇命格吸收在體內的龍氣,與先天龍氣比起來,更加溫和精純,甚至會在受孕的時候注入混合到胎兒體內,因此帝王的子孫被稱爲龍子龍孫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像是妾身根本就沒可能吸收先天龍氣,只可能勉強的藉助一點後天龍氣來成事......”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火奴亞亞便看着林封謹一笑道:
“所以,郎君的真實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呀,你應該也是紫薇命格吧?所以妾身無意當中得了郎君的雨露滋潤,便能獲得突破?我是應該叫你林公子,還是小王爺呢?”
林封謹聽這妖女前面說得眉飛色舞,頭頭是道,心中都生出了一種強烈無比的警惕之意出來,哪裡知道後面來了一句神轉折,還好剛剛飲下去的酒已經嚥了下去,否則的話非得噗的一聲噴出來不可:
“武,武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