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窩津神乃是由魔族的大能死前的戾氣和陰氣誕生出來的怪物,甚至都有着羲皇的記憶碎片,那麼當然會有上古妖怪的記憶了,因此便將之投影在了自己的蛻殼內部,然後實體化也是水到渠成的。
見到了這羣血魈之後,林封謹的心中可以說更是確定了一件事:
“原來窩津神這傢伙,真的是在這貌似廢物的蛻殼裡面藏着秘密,否則的話,爲什麼先前佈置下來了大羣的礁石人不說,還在體內弄了這些破爛玩意兒出來?若是沒有值得防守的東西,那麼搞這些幺蛾子做什麼?”
眼見得這羣血魈吱吱怪叫,瘋狂撲來,林封謹還沒有做出應對,卻已經見到周圍陡然冰霧瀰漫,緊接着便是一個晶瑩剔透的冰球激射了出去,這個冰球飛射了出去之後,本來是顯得慢吞吞的,可是在爲首的那頭血魈閃避之時,卻是忽然加速,並且還詭異的拐了個彎,一下子就重重的撞在了這血魈的身體上,啪啦的一聲爆碎開來,將之凍結成了一團冰像朝着下面直落了下去。
緊接着,這冰球爆碎之後,至少有一大半碎裂的冰塊朝着周圍無規則的散射,這樣的話,要想躲避這樣的全方位攻擊還真的是很難,立即又有三四隻衝在前面的血魈中招,全身發藍,進入了減速的狀態。
而這時候林封謹頭上的石奴已經飛射了出去,彷彿是桌球反射那樣,先是撞上了旁邊的骨骼,然後“啪啪啪”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那三四隻遭受了凍結減速的血魅之間連續反彈,一下子就將其撞碎成了大灘的膿血爆碎了開來,
林封謹見到了嘿然笑道:
“平時要你們出手,都是推三阻四的。怎的今天這麼積極了??”
石奴卻是沉聲道:
“主人,你要小心了,這窩津神的遺蛻殼當中有着古怪,至少法則悄然變化了,你難道沒有發覺嗎,現在你乃是魂體狀態啊,卻是顯得和肉身下的狀態無疑,可是你的肉身卻明明是被放在了吳作城的陽間!”
水娥接着便道:
“這也就意味着,你此時的狀態下,很可能也和肉身一樣的脆弱!卻是沒有了防具的防護。更是沒有強大的妖命之力的加成,此時的你,乃是最容易被殺死的時候!!所以你也是千萬都不要大意,專心躲避保護自己就好了,這些血魈非常兇殘惡毒,一旦傷到你的話,那麼很可能就是直接致命,我們若現在還留手的話,那不是拿您的生命開玩笑?”
林封謹聽他們這麼一說。臉色立即也是嚴肅難看了起來,直起身來握緊了世界的盡頭嚴陣以待,此時水娥也是現身了出來,每隔數秒便會激射出來一個寒冰法術。值得一提的是,這時候水娥的形態已經是由一滴清水變化成了一個尺餘見方的透明圓盤,十分清澈晶瑩,在空中徐徐的旋轉着。
這個圓盤上面。不時會出現一道道的波紋,這波紋則是構成一個個古意昂然的奇異文字,形似蝌蚪。濃淡聚散若雲煙,交叉明滅,若晦若明。每當一個蝌蚪文字消失的時候,就會出現一道水系神通的攻擊法術!
就像是先前明明已經是四五頭血魈衝刺了過來,水娥竟是嘩啦的一聲打出來了一道水鏈,將這四五頭血魈衝襲得東倒西歪,而這水鏈則是旋即急速冷卻,將血魈再次凍結成冰,被石奴正面一衝,便是化爲了漫天飛舞的冰塵,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
只是這血魈竟是源源不斷的趕來,一路上就攀援着窩津神體內的那白色的網狀物,似猿猴那樣攀藤附葛,蜂擁而來,最奇特的是,儘管林封謹沒有出手,甚至連呼吸都很小心,唯恐發出什麼響動,而石奴和水娥在旁邊大殺特殺,這些王八蛋卻是都無視了水娥和石奴的存在,對準林封謹猛撲而來,直奔主題。
林封謹見狀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知道石奴和水娥不會說謊,當然不可能在這裡束手待斃,而是開始靠準了旁邊的又一根巨大的骨節,然後跳躍了過去逃走。
然而林封謹雖然也算得上是手腳靈便,卻是缺少了五神髒加持,更是施展不出妖命之力,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與這血魈比拼速度,大概只逃了二三十丈,便聽到後方一聲怪叫,便有一頭血魈凌空跳了過來,揮舞怪爪,劈面對準了林封謹的眼睛就摳!
這一下若是摳個結實,搞不好下一秒這血魈就將林封謹的眼珠子給摳了出來,當做零嘴放在嘴巴里面嚼着玩了。好在林封謹也是不是省油的燈,沉着臉一側身,便是險之又險的閃掉了對方的攻擊。
其實林封謹平時經常做這種貌似玩火的事情,但是陽間的時候,林封謹卻是在擁有妖命之力,時間流速放緩了幾倍,十幾倍的狀況下!那時候是貌似玩火,其實呢卻是很有把握。
但是剛剛那一次閃避,林封謹便完全是跟着平時的感覺走,閃是閃掉了,鼻子裡面卻是隱隱約約的聞到了這血魈身上的刺鼻血腥味道,心中甚至都是處於完全沒有底的情況,脊背上立即就是一麻,接着冷汗都冒了出來。
好在林封謹雖然心中有些受驚,但是反擊起來卻也是毫不含糊,呼的就是一記世界的盡頭橫掃了過去,勁風獵獵,直接將面前的血魈打飛了出去,撞在了五六丈外的骨骼上面“啪啦”爆碎成了一團血霧!
幹掉了這隻血魈以後,另外兩隻衝上前來的血魈居然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而是唧唧唧唧的瘋狂大叫了起來,接着又是和身撲上。
對林封謹來說,最倒黴的是,這地方的空間實在是太狹窄了,林封謹完全閃避挪動的地方都是十分有限啊!
有道是最瞭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林封謹也是知道,先前自己對付一頭血魈都是冒了風險的,何況現在還撲了兩頭上來玩雙飛?因此林封謹也是毫不猶豫,在這兩頭血魈撲來的同時。轉身就對準了旁邊直躍了下去。
這條退路林封謹卻是早就深思熟慮了的,這一跳貌似相當危險,他卻早就找好了落腳點,並且水娥此時也是及時的跟進了一道冰牆,兩頭想要尾隨撲上去的血魈立即就在冰牆上面撞了個頭昏眼花,在原地捂住腦袋半昏迷着,被石奴隨即撞成了兩團血霧。
只是,這時候隔得近了林封謹才發覺,這些血魈被撞成了血霧之後,居然還能從霧狀的氣態慢慢的重新凝結成液態。然後再從一灘血液的模樣重新復生!感情目前的這些攻擊手段,都只能暫時阻止它們,而沒有辦法徹底消滅啊!
發覺了這個事實之後,林封謹更是沒有了半點戀戰的心思,專心逃走。
他這一跳之後,便是看準了旁邊的一根骨骼,雙手抱住一蕩,便將自己甩向了三丈外的一團白色網狀物上。
這白色網狀物看起來既有些像是生物體內的油脂網絡,又有些像是韌帶之類的。反正林封謹摸起來滑膩膩的,此時也顧不得上面的怪異腥臭了,林封謹用力一拽,發覺除了比藤蔓結實之外。還有着微微的彈性,用來攀援還是能勝任的。
因爲林封謹之前見到了這些血魈衝過來的時候,就攀援過這玩意兒,所以他這才效仿着一起拽扯。三下五除二的攀着這玩意兒盪開了以後,已經是又有四五隻血魈盪到了這白色網上,對着林封謹窮追不捨而來。簡直是有上天入地,也是誓要將林封謹追死的意味在裡面。
這時候,林封謹嘆了口氣,已經是取出了媧蛇神賜給自己的臨時法寶:那隻火葫蘆,然後對準了後方。當下便是心隨意動,輕輕一按,便見到一股藍幽幽的烈火呈扇形的撲了出來!那白色網狀物上面本來就有大量的油脂,因此一下子就被引燃了,火勢十分洶涌。
最奇特的是,林封謹發覺這葫蘆噴出來的火焰居然彷彿是沒有半點熱量似的,就算是普通人搭個火爐子,旁邊的人也是會暖烘烘的吧,此時趕過來的水娥見了後,才吃了一驚道:
“這是地心真火啊!主人,千萬不要被這玩意兒沾到,這火焰乃是完全內斂,將自身的熱量保存在其中,半點兒都不浪費,就彷彿是被岩石包裹着的岩漿,威力十分驚人!”
林封謹在心中暗道這媧神神在焚石山裡面被岩漿焚燒了不知道多少歲月,正所謂久病成良醫,自然是對如何玩火特別有心得了,此時只見那藍幽幽的火焰一下子就呈現出來了燎原之勢,喧囂翻騰猛的就焚燒了過去。
上面的幾隻血魈這才感覺到了威脅,吱吱怪叫,卻是發覺周圍都是喧囂的烈火,被瞬間包在了火焰裡面,絕望大叫,然後被蒸發成了霧氣狀,被火焰一烤,也是熊熊燃燒了起來。
見到了這狀況,林封謹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冷笑道:
“我還以爲你們真是不死的呢!”
此時燒掉了那張白色大網以後,後面的血魈想要追擊林封謹就沒有辦法直接跳躍過來了,只能從旁邊迂迴,尖利的叫聲彷彿像是銼刀那樣直刺入耳,令人覺得端的是頭昏腦漲,幾欲嘔吐。
林封謹見狀也是不敢久留,迅速的轉身逃去,水娥和石奴則是能夠在空中飄飛,沿途狙襲擊這些血魈,雖然沒有辦法針對性的殺死它們,卻也是能夠最大限度的遲滯其作用。
這時候爲了逃命,林封謹自然是追求最快的跑路方式,那便是摟住旁邊的骨頭往下方溜,大概下滑了七八丈以後,發覺旁邊又有一根若肋骨一樣的巨骨橫着延伸過來,恰似一座天生橋。
見到了有這樣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林封謹當然不肯錯過,直接腦袋一埋就衝了過去,來到了這肋骨的對面以後,然後順帶提起世界的盡頭狠狠一下就敲在了這上面,那根肋骨也似的巨骨一下子就斷折了開來,將血魈追擊的捷徑給阻斷。
過河拆橋這一招施展了出來之後,林封謹總算是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接下來林封謹就發覺,自己已經是來到了一根巨大無比的脊椎骨旁邊,這根脊椎骨卻是橫臥的,簡直就彷彿是一座連綿不斷的灰白色長城那樣,蜿蜒着伸向黑暗的遠方。與脊椎骨平行纏繞的是幾條紫黑色的血管脈絡,看起來簡直就彷彿若火車隧道一樣龐大,不過從表面上看起來卻也都是相當乾癟,皺紋密佈,裡面就算是有血脈體液在進行循環,估計量也是極少了。
這裡的環境也是有些森然可怖,看起來居然都有幾分猙獰的感覺。
這時候,石奴和水娥也是凌空飄飛了過來,見到了這裡的環境以後,石奴便直接飛到了這血管脈絡的旁邊。灑下了一些星星點點的粉塵,頓時就見到了這些粉塵溶解到了裡面去,緊接着,便又有之前曾經出現的那應該是魔界的藤蔓迅速的蔓延了開來,根系扎入到了這血管脈絡當中,迅速的生長蔓延。
這些病毒一般瘋狂生長的魔界植物在數萬年就已經絕跡了,但是石奴絕對不是普通的土靈,土能包容萬物,植物更是要在土壤當中才能汲取營養。生長髮芽,所以石奴當時就保存了一些這種叫做“魔植蠱”的種子在體內,現在就派上了大用場,生長起來之後。會成爲最可靠的攔截者,爲林封謹在這些血魈的追擊下獲得寶貴的時間。
林封謹此時卻是走到了那比自己還高的巨大血管前方,用力的從上到下,在其上面割開了一條粗大的口子。簡直就彷彿是在開卷簾門一樣,然後攀着血管壁的斷層,仔細的查看着裡面的痕跡。便是凝重的道:
“媧蛇神的判斷果然沒有錯,窩津神貌似是拋棄了這個蛻掉的殼,只是,這個蛻掉的殼卻還是在以假死或者冬眠的方式在徐徐的運行着,不斷的將養分輸送到各處,可見必然之後還有大用途!”
水娥道:
“這裡面也是有問題的,雖然沒有自成天地那麼誇張,但是就窩津神這個遺留下來的殼的體積來說,內部空間是絕對沒有這麼大的。但現在我們的最大問題就在於,這個該死的地方太大了,我們應該怎麼去找到窩津神留下來的伏筆,然後再成功的將其破掉?”
林封謹忽然詭秘一笑道:
“若說是沒有留下任何跡象的話,那倒也並不盡然。”
說完以後,林封謹便用力的將自己剖開的那粗大脈管的破口撕扯得更大了些,讓光亮可以照射進去,頓時就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原來在這巨大若火車車廂的脈管內部,赫然生長着一塊一塊的瓣膜,這東西的用處很簡單,就是在血液和體液正常流動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的阻礙作用。
可是一旦血脈或者體液出現迴流,那麼這些瓣膜便會重新的豎立起來,像是鼓起風的船帆那樣,堅決的將之硬擋回去。因此,只要找到了瓣膜,便可以準確的來確定血液流動的方向。
因此,只要跟隨這脈管,順着血液流動的方向而去,便能夠尋找到這遺蛻內部此時還需要養分供應的重要器官,這已經是類似於按圖索驥的最方便法子了。
接下來林封謹自然是很乾脆的一頭順着那破口鑽了進去,雖然有石奴在不用擔心照明,但是脈管裡面的氣息已經是足夠讓人噁心的了,而脈管裡面依然有着黑紅色的粘液在緩慢的流淌,林封謹走在裡面,就彷彿是行走在下水道當中,每一腳踩下去都要被浸泡到小腿的位置,就彷彿是行走在了沼澤地當中,而這周圍的肉壁更是偶爾都會不停的抽搐收縮一下,這樣的體驗,真的是令人永生難忘啊。
大概跟隨着這脈管一路上蜿蜒扭曲,走出了大概兩三百步之後,林封謹立即就很無奈的發現了一件相當尷尬的事情,那就是前面居然沒有路了,這條脈管居然在這裡分成了四股,朝着高處延伸了上去。
這時候,林封謹想了想,便選擇了其中“流量”最大的之一,攀援着血管壁當中的瓣膜艱難的向上攀登,好容易到了高處,卻是因爲血管分叉,變得狹窄了的關係,他也只能彎下腰,小跑着前進,大概又艱難的跋涉了一兩裡地,並且還拐了好幾個令人頭昏腦漲的彎之後,林封謹眼前一亮!
因爲前路赫然是被堵住了,出現了幾大片肉紅色的花瓣狀玩意兒,將前路給封得是十分嚴實,上面還有一尺餘長的絨毛,看起來令人覺得很是瘮人,這玩意兒卻是叫做臟器瓣膜,起到的也是過濾和阻止血液迴流的作用。
這血管裡面能過濾什麼呢?
最常見的,就是受傷以後,血液凝結出來的血塊,這些玩意兒進入了重要臟器的話,是很不利的,又比如說寄生蟲什麼的。
同時,那些血魈雖然是被造出來進行防禦的,也不能排除它們有失控的可能,林封謹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大瓣膜上的絨毛上,就一定具備極其剋制血魈的東西,有可能是氣味,有可能是液體,血魈一見到很可能就敬而遠之,逃之夭夭,這是肌體的自我保護性。
所以,林封謹倒是老實不客氣的走了過去,彷彿是割豬肉那樣,在這大瓣膜上割掉了一大塊,然後隨意的掖在了腰間,緊接着他也不打算鑽進瓣膜裡面,而是在旁邊的脈管上似乎開拉鍊一般,狠狠的割出來了一條大口子,然後鑽了出去。
在割口子的時候,林封謹立即就感覺到了不大對勁,因爲一下刀子,居然發覺這脈管壁都會自動的痙攣抽搐了起來,非常干擾他的切割,緊接着劃出來了一條傷口之後,從裡面更是噴射出來了一股散發着刺鼻嗆人味道的透明液體,飛濺到了血管壁上都是冒出來了滋滋的白煙,一看就是十分濃烈的強酸。
好在林封謹有水娥保護,身前都是有冰壁護住,用來切割的也是非常銳利的冰刀,因此絲毫都不受影響,就像是石奴在土系方面幾乎是沒有什麼能難得倒它之外,水娥同樣在水系方面有着極高的造詣,可以說收發由心,舉重若輕。
面對這樣的怪事,林封謹可以說是不驚反喜,因爲這應該是自己觸發了窩津神的機體保護功能了,這其中的意義重大啊!
對於林封謹來說,他就彷彿是去一處大戶人家做賊,卻很沮喪的發覺這一處大戶人家居然是荒宅,不過,在裡面亂逛的時候,卻是先遇到了防賊的狗,又遇到了家丁什麼的,最後面前居然出現了一扇鎖着的門!
若是沒有珍貴值錢的東西,弄這麼多防護措施做什麼?
因此,林封謹三下五除二的就割開了脈管壁,然後跳了出去,緊接着,他就被周圍的景象給震撼了一下。
原來林封謹此時所處的空間,乃是一處類似於被顱骨這種圓形堅硬中空的骨骼保護住的內部,到處都發出了淡淡的白光,十分柔和,在林封謹的頭頂和周圍,是淡粉色的蛛網膜血管,很是柔弱的一層一層鋪得到處都是。還有深紅色的腦結節組織若吊燈的一樣的從空中垂落了下來。
林封謹多走幾步,便是至少三四十層蛛網膜血管被撕毀,發出了啪啦啪啦的輕響,斷掉,脫落,前方則是有一個方圓五丈寬的凹坑,凹坑當中有着淡藍色的粘稠液體,凹坑就類似於人的口腔那樣,有着一層紅色的軟肉覆蓋着,準確的說,已經算是一個血肉巨池。
而在這血肉巨池的深處,可以見到一團黑影安靜的躺在了裡面。
林封謹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黑影的輪廓,但最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明明二者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十米的樣子,林封謹總是覺得那黑影周圍有一層淡淡的霧氣在阻擋着自己的視線,似乎令這黑影的大小,輪廓都是一直在變幻着,令人無法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