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時候,軒轅清歡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很玄妙的感覺,也很複雜,於是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此時那個應該在門外的男人,軒轅清歡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被鎖死的浴室房門,眼神閃動,帶着一種極爲罕見的嬌羞,彷彿門外的林軒轅有了透視眼可以清晰的看到浴室中正在洗澡的自己一般。∈↗頂點小說,..
甚至連林軒轅都不太清楚,軒轅龍隱當初將軒轅清歡許配給他的這個舉動,是當初的軒轅清歡親自提出來的。
做林軒轅的女人。
軒轅清歡很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作爲如今已知的兩位震世級女性高手之中的一位,穩穩的坐在武道至尊的位置上,對於戰神王,對於皇族,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敬畏和崇拜,軒轅清歡也不覺得做林軒轅的女人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她有這個底氣,所以心態一直很平和,將這件事情視作自己的宿命。
但宿命歸宿命,兩人之前沒有半點的感情基礎終究是事實,甚至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兩人還生死相向針鋒相對過,這樣的情況下讓軒轅清歡心安理得的爬上林軒轅的大牀,終歸是不現實。
可到底什麼纔是現實?
軒轅清歡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是下意識的拒絕着,但卻又拒絕的不太徹底,拖拖拉拉欲說還休這種事情她也知道不對,卻不能不做,或者說不敢拒絕的太過徹底,師父死後,留下的是一個看似軒轅一脈一統的攤子,可林軒轅對軒轅一脈的那些人有多少感情,軒轅一脈的其他人對林軒轅又有多少歸屬感,這種問題軒轅清歡甚至都不敢去想象,以林軒轅的性格,必要的話,就算軒轅一脈的其他人都死光了他都會無所謂,軒轅一脈,林軒轅手裡的軒轅一脈,註定只能是他的,而不是其他某些人的,只要平衡法和巔峰法在他手裡,軒轅一脈的傳承不斷絕,自己師父留下來的那些人他才懶得在乎。
軒轅龍隱死的突然,讓軒轅清歡措手不及,傷心欲絕之後,軒轅清歡終於意識到了一個最爲現實的問題,那就是自己已經成了林軒轅和軒轅一脈其他人之間的橋樑,自己成了其他人的支柱,而林軒轅也需要靠自己來穩定人心,也只有她這個震世級的高手纔有資格做這個角色,其他人,就算是軒轅清塵都未必夠格。
這種情況下,軒轅清歡在和林軒轅的相處中首先就落了下風,總覺得自己是爲了軒轅一脈的未來把自己犧牲了,一想起來就覺得特悲壯,但卻不後悔,也沒想過值不值的問題,有些東西放在心裡偶爾自嘲一下,並不怎麼影響情緒,但如果表現出來,那就是矯情,最要不得。
衝浪式的大浴缸極爲寬闊,軒轅清歡默默的躺在浴缸裡,一想到一會林軒轅也可能在自己出去後躺在這個位置上,被氤氳水汽蒸騰的本就紅潤的臉龐愈發嬌豔,眼波醉人,緩緩捧起一捧水珠灑在自己的頭上,水珠順着她白嫩的臉頰滑落下來,這位軒轅一脈的大師姐輕輕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師父,我到底該怎麼辦?”
.......
別墅四層。
與林軒轅和軒轅清歡的豪華臥室不同,這棟地面四層地下一層配有兩部私人電梯的別墅,真正的主人房間是一個規格豪華的不亞於任何酒店總統套房和私人會所的奢華套房,三室兩廳,佔據了四層將近一半的面積,奢華高端到足以讓任何暴發戶淚流滿面。
鬆賀一郎在安排好了林軒轅和軒轅清歡的住宿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首先就是一個面積極爲寬敞的客廳,光線充足,四層的地面高度,在沒有高樓大廈的莊園裡,已經算是高點,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完全可以俯瞰莊園內的大半風光,鬆賀一郎在落地窗前站了站,瞥了一眼隨後跟進來的女兒,臉色平淡的指了指沙發道:“坐吧。”
鬆賀一郎的女兒叫鬆賀薰,中文名字陳薰,今年剛剛二十出頭,一米六五左右的個子,算不上高挑,卻有種嬌小玲瓏的韻味,她的臉龐算不上絕美,是那種讓人看上去很舒服的清秀,眼神清澈,氣質靈動活潑,如今就讀於紐約大學,是大學中有名的才女,精通圍棋,茶道,書法,對於吉他,鋼琴,古箏也有涉獵,喜歡芭蕾,跆拳道黑帶,是一個可以在各種場合中都綻放出不亞於絕色美女光彩的小尤物,只不過在鬆賀一郎看來,自己的女兒才華是有的,但終歸還是太年輕,性子缺乏磨練,焦躁,輕率,沒有耐心等缺點同樣可以找出一大堆。
“薰,你太急了。”
鬆賀一郎看着女兒沉默着坐在沙發上,微微皺了皺眉,語氣低沉,算不上訓斥,但也絕對不是心平氣和。
鬆賀薰坐在沙發上,沉默着沒有說話,清秀卻別有韻味的臉龐顯得很平靜,這個時候的他,哪還有半點見到林軒轅時的那種崇拜和狂熱?只剩下一種近乎於深沉的寂靜。
“我們和林軒轅的交情沒到那一步,太急了,沒什麼好處,只會顯得唐突,林軒轅是什麼人?你以爲他年紀和你差不多,就跟你一樣是愣頭青了?幼稚!那是皇族的王爺,整個黑暗世界都找不出幾個能在他上面的人物,等他把軒轅一脈發展起來,甚至是可以跟皇帝平起平坐的巨頭,年輕?就是因爲年輕纔會讓他顯得更可怕!”
鬆賀一郎眼神嚴厲的訓斥道。
軒轅一脈!
如果林軒轅聽到這個詞彙從鬆賀一郎嘴裡說出來,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這位從日本來到美國的神舟帝國超級間諜,知道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可他總有用得到我們的地方,起碼這次的任務,我們就要幫他很多,而且父親已經開始計劃加入骷髏會,我想神舟帝國不會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我們將來可以掌握更多的美國機密,而且還可以...”
“還可以?!”
鬆賀一郎猛然間冷哼一聲,看着還不太服氣的女兒,語氣愈發凌厲:“薰,你自己也說了,那是將來!什麼是將來?!那就是還沒發生的事情,這意味着什麼都不是,我們這次要幫林軒轅很多,但是現在,我們還沒有幫助過他什麼,你用沒發生的事情去跟林軒轅談判,你覺得這有意義嗎?”
“但我要和林軒轅談的,也是未來的事情。”
薰鼓起了紅潤的小嘴。
“夠了!”
鬆賀一郎狠狠瞪了一眼鬆賀薰,沉聲道:“這件事情,以後不許再提,薰,你應該明白,我們的未來與你要和林軒轅談的未來,完全是兩回事,最起碼,我們現在對於他還缺乏足夠的瞭解,他對於我們也缺乏足夠的信任,沒有了解,沒有信任,你憑什麼認爲你能說服林軒轅?簡直就是自以爲是!這樣的談判,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好結果!”
鬆賀薰沉默着低下頭,板上,才喃喃自語道:“可是兆源他...”
鬆賀一郎神色淡漠的看着窗外,好一會,才嘆了口氣,輕聲道:“兆源的事情,我來辦,總之在沒有把握之前,薰,你不許在這麼冒失,知不知道?!”
鬆賀薰沉默着點點頭,提起張兆源的時候,眼神溫柔如水。
只有鬆賀集團中鬆賀一郎真正的核心心腹才清楚,張兆源不止是松鶴家族的頂級戰鬥力這麼簡單,他還是鬆賀一郎的女婿,而鬆賀薰這位松鶴集團的小公主,對張兆源更是死心塌地,甚至還爲他打掉過一個孩子。
開門聲輕輕響起。
神色依舊平靜的張兆源走了進來,看着鬆賀一郎,點點頭,喊了一聲老闆。
“兆源,怎麼樣?”
鬆賀一郎輕笑着問道,他自然知道張兆源剛纔是去幹什麼了。
“他說等美國的事情結束,等我從九州城回來,在跟我一戰。”
張兆源聲音低沉,但眼神卻熾熱的近乎瘋狂。
鬆賀一郎若有所思。
“兆源,你...”
鬆賀薰坐在一旁,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有些擔憂。
“真打起來,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拼命的話,甚至給他留下一個重傷都很勉強,但這也沒什麼,畢竟不是生死仇敵,他也不可能要真要殺我,只是切磋而已,我聽說林軒轅將皇帝當成是他要超越的對象,而現在,林軒轅則是我要超越的對象。”
張兆源來到鬆賀薰身邊坐下,接過女朋友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語氣輕柔而堅定的說道。
“我相信你。”
鬆賀薰眼神迷離,緊握着張兆源的手掌,語氣同樣堅決。
張兆源笑了笑,低下頭掏出一根菸。
鬆賀薰很溫柔體貼的掏出打火機幫忙點火,神色溫柔而幸福。
“兆源,準備一下去神舟帝國吧,易容方面有沒有問題?”
鬆賀一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頭也不回的平靜問道。
“沒問題,不過還是要跟林軒轅溝通一下,以免露出破綻。”
張兆源吸着煙,淡淡道。
“這個我想林軒轅會主動找你溝通的,先換個髮型,隨時準備出發。”
鬆賀一郎語氣平和。
張兆源嗯了一聲,低着頭,一隻手悄然緊握成拳頭。
他看着自己握起的手掌,眼神眯起,良久,才輕聲嘆息道:“真想早點見識一下軒轅一脈曾經名震天下的龍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