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爲了避人耳目,樑元寬沒用林肯加長專車。他吃完早點便乘坐一輛大衆CC轎車,向果城的市政Fu大樓駛去。
政Fu大樓在果州區上半城離巴塞爾不遠的地方,大樓不高佔地甚廣,氣勢恢宏雄偉壯觀。大樓矗立在一萬多平方米綠樹成蔭的廣場盡頭,猶如領航着這一城一地的巨輪在不斷開拓向前發展。
不多久,CC轎車“吱”的一聲停在了政Fu大樓門前。樑元寬在兩位先天中期武者保衛人員的注視下,簽完字後就踏入莊Yan氣派的大樓內,又乘坐電梯至第三層,才走到市長辦公室門外。
在接待區稍坐片刻後,市長秘書小何便帶着樑元寬步入辦公室。
“樑副家主,請坐。”高市長快步走來,熱情地招呼着樑元寬,接着又一起坐下身來,將小何剛端上的熱茶輕輕向前推了推:“請喝茶,你今天來有什麼事?”
樑元寬端坐在對面的寬大真皮沙發上,手持乳白陶瓷杯蓋緩緩撥開茶水面上漂浮的幾片碧綠茶葉,待組織好言語後,就將南宮家的事仔細講與高市長聽。
高市長聽完樑元寬的述說後,閉目沉思了一會兒,便微笑說道:“果城的穩定和發展關係到近千萬人的民生福祉,它不僅是政Fu的主要工作,也是基於廣大羣衆的團結一心、共建互助,更離不開你們大家族的支持和幫助。”
說着,高市長喝了口茶水,又道:“樑副家主你也知道,只有在平安穩定的前提下才能有發展。政Fu在這方面做了不少工作,我們也有很多措施手段。在政Fu的監督管理下,一切不利於城市建設發展和破壞百姓安定生活的違法亂紀之事,必然會無所遁形。”
這時,他停頓了一下,微眯着雙眼說道:“既然高平區唐映天是你們樑家人,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他是一個十幾歲的優秀學生,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就是在武者世界都是翹楚。對於他,我們一直有所關注。”
說着,高市長看了眼樑元寬,有些嚴肅地說:“你們樑家對這個小朋友要好生保護和培養,樑副家主心裡應該有數吧?”一旁的樑元寬輕輕點了點頭,仍耐心聽他說下文。
高市長說完話,背靠沙發半躺着,緩緩閉眼慢慢開口道:“白塔山之事我們掌握了些情報,但還不很明確。至於南宮家,因爲涉及關係甚深……”說着,他擡手指了下某個方向,又繼續道:“我希望你們能正確對待。”
說完,高市長站起身來,笑呵呵地說:“我一會要去參加會議,以後我們見面再好好談談。”樑元寬也明白其意,都下逐客令了,就沒必要繼續再說下去。他跟着站了起來,會意一笑握手道別。
樑元寬踏出市政Fu大樓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看樣子這次算白來了。唉,政客說話真他孃的高深莫測啊!一番長篇大論洋洋灑灑,卻不值一文,最終沒有他想要的信息和答覆。
他邊走邊想着高市長剛纔的一通言語,市長開頭說的話有意思嗎?就是在給老子上免費課嘛!關注映天?政Fu要招攬?他知道政Fu和軍方看重的武者都是在較小時就開始調查審查、簽訂合約,而映天明顯並不在其列。
樑元寬搖了搖頭,有些憋屈地正要開門上車,他猛的一激靈,突然想起了高市長在說南宮家時,他的手好像特意指了某個方向。那是什麼方向,哪個地方?難道高市長也忌諱害怕?
樑元寬想了半天,還是百思不得其解。爲了以後可能要對上南宮家,他目前要做的是大力發展樑家和保護培養映天的事情。
樑元寬“砰!”的一聲關上車門,招呼司機打道回府了。
果州區下半城離繁華商業區較遠的山坡上有一片仿古建築羣,那些好似在假山怪石、奇花異草和青松翠柏中拔地而起的亭臺閣樓廂廡遊廊,漫山遍野般令人目不暇接;遠遠看去,那裡如帶似鏡的潺潺溪水、綠水湖泊邊,一處處池館水榭、藤蘿翠竹在嫋嫋升騰的薄薄霧氣中,若隱若現如詩如畫,讓人恍入仙境。
踏過九重石階,偏走抄手遊廊,直過正中穿堂,轉插屏入深院,纔看見雕樑畫棟巍峨矗立的後院大廳,廳門上懸掛漆黑髮亮的烏木橫匾,上書四個遒勁鎏金大字“鴻運天成”。
大廳內幾乎清一色的紅木傢俱,地板是由少見的昂貴黑金花大理石鋪就而成。首座一張雕龍琢鳳的寬大厚重燈掛椅,椅前擺放有類似案臺的紅木桌子,桌旁立着個三尺來高仿古銅鼎。大廳中兩溜十六張紅木交椅整齊擺放,四周牆上懸掛的一張張水墨山水畫,也不知道是不是贗品。
這時,南宮家家主正霸氣十足地端坐首座之上,傾聽家族高層近期各種情況的彙報。
宗師一層前期境界的南宮玄海執掌家族已有些年頭,雖然他有副家主南宮坤這個狗頭軍師的輔佐,在商務等領域做得風生水起,但南宮玄海唯我獨尊橫行霸道的性格潛移默化的影響着周圍人,使得南宮家衆人都那麼任意妄爲,有時甚至草菅人命。
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中樑不正垮下來。但南宮家人可是堅信“鴻運天成”,完全不信“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句話的。
在南宮家衆高層彙報討論事情進入尾聲後,坐在大廳下手位的南宮桀副總教這才張口說話:“家主,昨天的事我沒辦好,請你責罰。”
南宮玄海眉頭微微一皺,漫不經心道:“什麼事啊?”顯然他彙報的事似乎無足輕重。
“就是高平區唐書文家的事。”南宮桀忙回答道。
南宮玄海看着他,一時想不起這個名字般,愣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說道:“哦,那個短命之人?怎麼回事?”
南宮桀笑臉回覆道:“前些天不是從那邊傳來消息說,這個唐書文私逃出時帶了一些寶貝。我們派人去捉拿他的大兒子,但這小子不服軟,被……”他停了下來,緊張地看着家主,生怕他怪罪。
“被什麼了?你早上沒脹飯還是怎麼的?吞吞吐吐不像話。”南宮玄海有些生氣了,大聲訓斥道。
南宮家財運亨通家大業大,可謂是應有盡有。南宮玄海這個急性子直接忽略了什麼寶貝、小子這些內容,他只想快點聽完話辦完事,再去做他喜歡的風花雪月、舞槍弄棒的事情。
坐在南宮桀上位的乾瘦武者南宮冽此時轉頭過來,不停地給他使眼色,催促他說話。兩兄弟平時在外呼風喚雨耀武揚威,但在家主面前到像個乖孫子般戰戰兢兢。
南宮桀受到兄長的提醒鼓舞,坐直了身子,乾咳一下後大聲回道:“家主,那小子被我們打死了,但屍體打下山沒找到。我們又到唐家灣他家裡去,仍然沒找到想要的東西。”
稍稍停頓下後,他面色微紅又道:“我們要抓唐書文的妻女時,被樑家人給救走了。”
“嗯,樑家人膽子不小,敢從我們手中救人?!”南宮玄海微眯雙眼憤然說道。
正房大廳內有幾位高層武者這時也叫囂起來,聲稱要對樑家給以顏色,甚至覆滅樑家的話都脫口而出。
大廳次座上副家主南宮坤賊眉鼠眼地回頭看了下,就一步站出來,雙手擡起擺了幾擺,說道:“安靜!不要嚷嘛,對於樑家我們肯定要嚴加懲罰的,但不在這一時。大家也知道,目前炎國開始在全國範圍內掃黑除惡,我們南宮家雖然不懼,但最好也別出這個風頭,等這一陣子過了再作打算。”
副家主發話也是很有份量的,連宗師二層的家族總教南宮翼都乖乖坐下閉口不言了。
家主南宮玄海站起身來,對着大廳內衆高層朗聲說道:“好了,今天的事到此爲止。桀副總教,那個什麼唐書文的事,你有空就派人去查一下,不要再那麼廢物了。”說着,便大手一揮悄然離去。
南宮桀低着頭,滿臉通紅地跟着衆人走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