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三仙傳道心(下)

邵永興和邵永林全都愣在了那裡,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他們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一切是真實的,剛纔這裡還只是一座破廟,但是轉眼之間,此地竟然變成了一處洞府,而洞府旁邊確實刻了名字,地仙觀三個大字煞是扎眼。

但見那古洞兩旁站滿了人,那些人年紀各不相同,有老有少,身上所傳的服飾也各有差異,有人身穿一身大紅,也有人身穿一身鴉青,邵永興有些驚恐的打量了一下,他發現這些人就好像是以前在壁畫上看見過的五百羅漢一樣表情各異,有不苟言笑的,也有面露憤怒的,甚至還有拿着熟肉往嘴巴里面送的,邵永興見到這一幕,心裡不由得七上八下,但是最讓他感到震驚的還是那面前這三個人,此時的那老婦,哪裡還有之前那乞婆的模樣?而且她說這裡就是地仙觀又是什麼意思?

當時邵永興摟着弟弟,他自然也知道這些人不是什麼善類,等他轉念一想,忽然心中竟是一陣驚喜,於是他便慌忙同弟弟一起跪在了地上,只見他一邊朝着面前三人磕頭一邊激動的說道:“您們莫不就是我父親邵勇提到過的那三位大仙?”

那三人相視一笑,只見那老婦人走上了前來攙扶起了這兩個小孩,然後一邊撫摸着他們的頭頂一邊說道:“好孩子,受委屈了吧。”

原來,這一男一女一老婦並非是什麼凡夫俗子,就像邵永興說的一樣,它們就是邵永興邵永林要找的妖怪,說起來這三個妖怪大有名頭,它們正是傳說中掌管整個東北五家道行最高的三位,這三位妖怪早年間陪伴着郭守真一起修行,從而開了心智而後來又機緣巧合掌握了正統的修煉法門,得道之後又繼承了上一代教主的道行,所以在東北,這三位的本事最高,在民間它們的地位並不比神仙要低。

那黑衣老婦,名爲‘黑老太’,也稱黑媽媽,他的本尊乃是一頭黑熊,早年間曾經被郭守真所救,現如今乃是東北道教之中的大護法,地位神格都很高,而那教書先生模樣的人來頭更是不小,它便是東北外仙之中的頭頭,也是野仙三排教主,由於它行三,所以民間都尊稱他爲‘胡三太爺’,這三太爺的名頭很大,甚至不止是東北,連南方的許多地方都有他的傳說,相傳它是這世上道行最高的狐仙,而它身旁的那位中年美婦便是它的妻子,民間許多人並不知道它的名號,只稱呼它爲‘胡三太奶’。

在知道這三位的真實來歷之後,邵永興和邵永林二人心中滿是歡喜,要知道他們這一行的目的正是要求它們幫助成爲薩滿,而如今雖然不知道它們之前爲何要如此耍弄二人,但是終於見到了正主之後,這份喜悅早已衝散了之前的顧慮,只見邵永林慌忙對着面前的那三位大仙說道:“三位大仙,我爹爹死之前讓我倆來找你們,想請你們教導我們本事,讓我們能夠早曰自立,還請三位大仙應允。”

等他說完之後,只見那黑媽媽嘆了口氣,然後對着兩人說道:“我們已經發生了什麼事,只恨這亂世之中,我輩也無能爲力,只是苦了邵勇兄弟,爲了保守咱們故鄉的秘密而做出了這種選擇…………”

兩人聽這黑媽媽說起了自己的父親,於是心中便又是一酸,說起來兩人當時年紀不大,本應該正是天真浪漫的時候,但是不想小小年紀就遭此劫數,之前在那牢獄之中的時候,那些獄卒和官兵完全不把他們當誠仁來看待,對那邵勇更是非打即罵,言行侮辱只把那邵勇當成豬狗,但今曰二人終於又聽到了讚揚父親的話語,這使他倆不由得又想起這些年的艱辛和經歷過的磨難,以至於全都沒有忍住,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見到這兩個小孩子哭的悲傷,只見那胡三太爺搖了搖頭,然後對着自己的妻子還有那黑媽媽說道:“邵勇身爲薩滿傳人,一生遵守盟約,且好善樂施,最後雖然身死,但節氣長存,不失爲一代豪傑,不過現在似乎也不是應當悲傷的時候,黑姐姐,咱們還是把該辦的事先辦了吧。”

黑媽媽點了點頭,然後又將兩人攙扶了起來,這纔對着他們十分慈祥的說道:“好孩子,先別哭啦,其實你們爹爹早就想到這一步了,我知道他讓你們來,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深意。”

邵永興擦了擦眼淚,然後對那黑媽媽說:“奶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見那黑媽媽十分憐惜的摸了摸他的頭頂,然後對着他說道:“傻孩子,其實你父親讓你們來到這裡正是爲了想讓我們幫忙挑選下一任大薩滿的繼承人啊。”

一聽這話,邵永興愣頭楞腦的說道:“還要選啊?直接讓我弟當不就行了麼?”

聽到邵永興的話後,那黑媽媽和胡三太奶都笑了,而那胡三太爺的臉上也流露出了一絲笑意,只見那胡三太奶走上前對着邵永興說道:“真是個傻孩子,你以爲這件事真的能那麼的兒戲麼,這是要經過考試才行的。”

原來,由於薩滿傳人的身份特殊,且需要承擔起狐仙寶藏的秘密,所以每一代的大薩滿必須都需要嚴格的考證才行,按照着早代的狐仙們同青巴圖魯的盟約,如果他的後人之中有大薩滿在未能決定傳人之前死去的話,那這個便會由它們代替大薩滿選出下一任薩滿傳人。

在聽完那胡三太奶的話後,邵永林望了望哥哥,他心中一陣激動,因爲他也知道自己這哥哥根本不會同自己搶奪薩滿,即便是有考試也不會出現競爭,於是他便對着那胡三太奶說道:“那……那快些吧!”

那胡三太奶搖了搖頭,然後對着兩人說道:“其實這試煉已經結束了,所以我們纔會已真身見你們。”

結束了?兩個小孩心裡滿是震驚,他倆心想着這怎麼回事兒?怎麼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呢?而就在那邵永興還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的時候,邵永林卻心中一動,然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心裡面想着:莫不是這些妖怪也知道了自己哥哥並沒有任何要跟他搶薩滿的心,於是這才只是走了個過場就讓自己稱爲大薩滿?

想到了此處,邵永林一顆心不住的亂跳,以至於他哪裡還顧得上許多?他這人從小雖然膽子很小而且有些心高氣傲,但是確實有些小聰明,只見他慌忙跪倒在地對着那胡三太奶說道:“那既然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能成爲大薩滿了麼?”

可是在聽他一席話說完之後,那胡三太奶卻對着他搖了搖頭,只見那胡三太奶正色說道:“不,我們已經決定了,下一任的薩滿,是你的哥哥邵永興。”

“我?”“他!?”

一席話如雷貫耳,只驚得兩人全都張大了嘴巴,就在那邵永興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兒的時候,那邵永林頓時急了,只見他站起了身子大喊道:“這怎麼可能?爲什麼不是我?你們這是怎麼選的啊?”

見弟弟含着眼淚大吵大鬧,邵永興雖然不清楚這到底是爲什麼,不過他本能的想上前安慰弟弟,可是等他的手剛碰觸到邵永林的肩膀時,卻被邵永林用力的甩開了,只見邵永林對着他大喊道:“這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你們想也不想就選了他,這到底是爲什麼?!”

就在邵永興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只見那胡三太奶說話了,此時的它已經收起了笑容,一張臉冷若冰請,語氣雖然平穩,但是字語之中卻好像藏着一股子讓人無法抗拒的霸氣,只見她對着兩人說道:“你倆還沒發現麼,其實就在你倆踏上這九頂鐵剎山的時候,你們的考試就已經開始了。”

前文不止一次提過,薩滿巫師是一種很特殊的職業,他們同別的異術流派不同,一個薩滿甚至會手無縛雞之力,但是相對而言,他們對內心的要求很高,薩滿的真正涵義就是溝通,而沒有一刻善心的話,就無法以從他人的角度出發同外界的事物交流。

而且皇族薩滿揹負着狐仙寶藏的秘密,如果薩滿的傳人落在一個心術不正的人之手的話那無異於是一場劫難,所以薩滿的考覈並不是考體質或者道行的強弱,而是一顆心,自從上山之後,他倆其實就先後接受了三個試煉,這也正是那三人之前爲何會喬裝改扮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原因。

而這三個試煉,分別是,孝心,善心以及勇氣。

這正是一個薩滿最需要具備的三個重要的品格,之前那黑媽媽變化老婦前來試探兩人,一則是爲了指路,二則便是要看看二人尊老的善心,以及無論貧富帶人平等的德行艹守。要知道一個人最基本要具備的便是這種品德,很顯然,那邵永林並沒有這種觀念,當時他心裡煩躁,而且這‘老婦’又老又髒還出言不遜,所以他自然沒有給其好臉色。

等到那胡三太奶變化的確是一個被歹人追趕的婦人,它要考研兩人的就是兩人是否擁有能拯救他人的善心,要說邵永興當時其實也沒想那麼多,他只是不忍這婦女受苦,但他想不到,自己這個念頭正是一個薩滿最需要的。

而最後胡三太爺最後的試煉其實偏也趕巧,當兩人來的時候,它正在同一位故友下棋,於是他便也想順便再考驗一下兩人的耐心,之後那洞中殺蛇之事,確是它早就想好的,之前也說過,那條蛇其實就是一條絲絛變化而成,根本無法傷人,那胡三太爺這麼做,無非就是想看看兩人心中最原始的念頭。

要知道勇氣並非是逞能,而確切的說,勇氣其實是一種由恐懼滋生出的情感,一個人只有在感到恐懼的時候纔會出現勇氣,如果失去了恐懼,勇氣便不復存在,所以恐懼並不可恥,相反的,一個人在最恐懼的時候纔是最坦誠的時候,因爲恐懼能夠尋出人藏匿於內心深處最真實的一面,這也正是那胡三太爺的用意。

而這個試煉的結果也顯而易見,同樣是害怕,但是邵永興當時想的只有殺掉這條蛇幫弟弟當上薩滿,而本該殺蛇的邵永林卻因爲恐懼而不自覺的轉頭就跑,試想一下,這樣的姓格,又怎麼會承擔得住那狐仙寶藏的秘密呢?

等到那胡三太奶將這三件試煉如實告訴兩人之後,邵永林實在是無法接受,只見他對着那胡三太奶大聲說道:“這不可能!這讓我怎麼接受?他有什麼資格當大薩滿?他不過是個漢人!我纔是大薩滿的親生兒子,你們爲什麼要選他?而且你們弄的到底是什麼鬼試煉?遇到了那種事情,普通人都會和我一樣的選擇好不好?!”

確實,在他的心裡,一個正常的人在遇到那三種情況後都會和他有着差不多的反應,比如遇見了一個又髒又臭的乞丐,很多人心中都會本能的產生厭惡,還有當自己和別人一起遇到危險的時候,本能想到的都是自己,而當受到了極度驚嚇的時候,又有幾個人不會選擇逃跑,哪裡還顧得上別人?

似乎這邵永林說的沒錯,而聽他喊出這話後,只見那胡三太爺頓時輕聲冷喝了一聲:“夠了!”

它的語氣很輕,但是邵永林的身子卻不自覺的一哆嗦,直感覺到渾身無力不住打顫,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而那胡三太爺則對着他冷冷的說道:“普通人?你來到了這裡還把自己當普通人?你真的認爲薩滿是普通人想當就能當的?難道薩滿這兩個字在你眼裡就如此的兒戲麼?!”

一席話頓時將那邵永林給鎮住了,而那三太爺又繼續說道:“想我五族何等高傲,如果每任薩滿都似你這般無用且自私自利的話,那你們又有什麼資本同我五族平起平坐?這些事情你可曾想過?就像你的父親,我們佩服他是因爲他爲人忠義,寧可犧牲自己也要保全他人,你可知道,如果你父親像你一樣遇到了危險就爲了保全自己而選擇逃避的話,那你現在又怎麼能站在這裡?!”

胡三太爺的這一席話說的鏗鏘有力,頓時將那邵永林說的啞口無言,只見那胡三太奶聽完胡三太爺的話後也嘆了口氣,然後對着那邵永林說道:“孩子,我們何嘗又不想讓邵勇的後人繼承他的遺志?雖然你現在還年幼,可是咱們不像是你們人那樣的懦弱,我們五族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哪一個不是從幼崽的時候就開始爲了生存掙扎?當初我們上一代同青巴圖魯定下盟約,我們和你們本是平等,既然是平等,那我們自然會用我們的標準去衡量你們。哪怕你只要具備那三件其中一件的話我們也會斟酌考慮,可是這一路之上你到底做了什麼?我們根本沒在你身上看見任何值得我們欽佩的東西,只看見了一個遇到了事情只會怨天尤人埋怨他人卻從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傢伙而已,自古以來,身爲薩滿傳人都必須要具備的品格你卻一件都沒有,爲何現在不僅不能反思還要如此叫囂?!如果你把自己身份看的如此之輕的話那還是趁早下山吧,沒人會攔你。”

說起來狐仙真的和人類的想法不同,在它們的世界裡,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沒有任何的餘地可言,可能正是因爲這種想法,所以才造就了它們有恩必答有仇必報的姓格吧。

不過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想想物以稀爲貴,如果成爲一個薩滿的條件真的會如此簡單的話,那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需要薩滿這種職業了,如同方纔那三太爺所說,邵勇之所以可以成爲薩滿的傳人,完全就是因爲他與許多人不同,他雖然和普通人一樣也會害怕和恐懼,但是他卻明白什麼纔是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而也正是他的那份忠義與善良的心才讓他成爲了一代薩滿傳人。

很顯然他的兒子卻不是這樣,也許這也是因爲他自幼時心中的那點自傲所致吧,不像邵永興那樣受過很多的挫折所以自認爲自己比別人高上一等,別人的存在無非就是爲了襯托自己,可是他哪裡會想到,正是這個念頭害了他。

人和人有異,這一點也許他一輩子都沒能想明白。

當時的他見這三個妖怪如此說他,心中滿是委屈,似乎覺得這三個人在故意刁難,以至於轉頭敲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邵永興,卻越敲越是厭惡,以至於那一刻他直感覺到天昏地暗,不由得跌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而一旁的邵永興當時雖然還是沒能十分明白,但是他卻也懂了,現在那三個大仙要自己當大薩滿,可是他真的是打心裡只想讓弟弟當這薩滿,要說邵勇對他恩重於山,他只想報恩,有哪裡想過要搶邵永林的位置呢?

此時見邵永林大哭了起來,他心裡也跟着難受,於是便蹲在了地上對着那邵永林說道:“永林,永林你別哭了,我…………。”

可邵永林當時哪裡能夠止住哭泣,邵永興見自己弟弟這樣,也知道他惹了這三位大仙氣惱,剛纔那胡三太爺的話裡,隱約已經能感覺到逐客之意,他生怕這三位大仙把他趕走,要知道他對這個弟弟十分的心,說起來如果他真被趕走的話那倒也沒什麼,自己陪着他下山便是了,可他也知道自己這弟弟的姓子,他怎麼會接受這種事實?而且父親也有過遺願,薩滿一脈又怎能斷送在他們的手中?想到了此處,那邵永興便不再猶豫,慌忙跪在了地上對着那黑媽媽不住的磕頭,一邊磕頭一邊對它說道:“奶奶,我真的不想當大薩滿,你們還是讓我弟弟當吧,他是我爹的根,你們別趕他走,求求你,求求你們了!”

那黑媽媽見邵永興一席話說得情真意切,便扶着他起來,一邊幫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塵,一邊對着他柔聲說道:“傻孩子,你的心好,這點我們都能看得出來,你放心吧,我們不會趕你們走的,這樣吧,你倆先都留下,剩下的事情我們自然會有安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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