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這話一出口,屋內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善花公主的眼圈一紅,道:“夫君,你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你還記不記得,想當初答應過善花什麼?”
楊鳳怡也是嬌哼一聲,道:“花心大蘿蔔!什麼公務繁忙?我看是獵豔繁忙!善花妹妹,這次可不能輕饒了他”
郭業趕緊解釋道:“善花妹妹,你要相信我,自從新羅回來之後,我可從來沒招惹過什麼外面的女人。”
“人家都找上門來了,您還死鴨子嘴硬,有意思嗎?難道您想始亂終棄?”
“我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不對,我壓根就沒亂,談什麼始亂終棄?!”
“那你怎麼解釋這兩個自動上門的女人?”
“呃……也許……可能……大概是有人冒認官親!對,冒認官親。你們是不知道,現在的人啊……世風日下,道德不古……”
楊鳳怡道:“您這個解釋可不怎麼高明。冒認官親,那也得是冒認許久未曾謀面的親戚。沒聽說過有冒認小妾的。你難道連自己的小妾都認不出?騙子有那麼笨嗎?”
“說得也是。要不我出去一下,看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善花公主道:“不必出去了,您要是心裡沒鬼,就在這裡見她。妾身倒是想看看,這位新妹妹,到底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那好吧……”郭業扭頭吩咐道:“你把那個自稱是我小妾的女人,帶到這裡來。”
“是!”
不一會兒功夫,小丫鬟就把人帶了進來。
出乎衆人預料的是,來的人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一個是明眸皓齒、光豔照人的美少女,另外一個卻是嫵媚而又幹練的美少婦。
兩個女子見了郭業,盈盈拜倒,異口同聲地說道:“參見夫君!”
郭業見了她們,也有點傻眼。這兩個女子,他當然認識。一個就是在歷史上成爲一代女皇的武媚娘。而另外一個,則是被嶽青山硬塞過來的女俠席碧竹。
這兩個女人都和自己有婚約在身。
想當初,郭業回益州查辦天福和尚一案,陰差陽錯之下收了二女爲妾。因爲擔心以武媚孃的性子,會把自己弄的家宅不寧。
於是,郭業就以丁憂期間不能完婚爲理由,把武媚娘打發回家,還定下了三年之約。
又因爲武媚娘和家人不和。爲了保護武媚娘,把女俠席碧竹排派到了她的身邊。
時間過的真快,一恍惚,兩年就過去了。郭業都把這件事逐漸淡忘了,沒想到現在,兩位佳人竟然找上門來。
他趕緊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坐,快坐吧。”
楊鳳怡和善花公主對視一眼,道:“夫君大人,妾身覺得,您是不是欠我們一個解釋?這就是所謂的冒認官親?”
郭業還沒說話呢,武媚娘卻福了一下身子,道:“這位姐姐就是楊鳳怡吧,妹妹武媚娘這廂有禮了。”
楊鳳怡趕緊閃了開去,道:“你叫武媚娘?你和秦國公是什麼關係?”
“您又何必明知故問?媚娘和您一樣,乃是秦國公的小妾。”
楊鳳怡生硬地說道:“你們什麼時候有的婚約,我怎麼不知道?”
武媚娘微微一笑,道:“楊姐姐,說句也許您不愛聽的話,做小妾呢,就要有着小妾的自知之明。夫君什麼時候要納妾,要納誰爲妾,最多也就是會和主母商量,做小妾可管不着。”
楊鳳怡咬着牙說道:“夫君大人,您又怎麼說?”
郭業裝作沒聽懂楊鳳怡話裡的意思,道:“誤會!都是誤會!武媚娘乃是應國公武士?的女兒,就在兩年前……”
“我沒問你那個!”楊鳳怡可是真生氣了,道:“你納妾,我到底管不管得着?”
“管得着!當然管得着!怎麼會管不着呢?媚娘還小,口無遮攔,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武媚娘還要再說,郭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代女皇畢竟還沒長成,不敢繼續分辯,委委屈屈得站在那裡,泫然欲泣。
郭業快刀斬亂麻,對領路的小丫鬟道:“你把這兩個人帶去客廳。”
“是!”
小丫鬟把武媚娘領走之後,郭業賠盡了小心,也沒把善花公主和楊鳳怡安撫好。無奈之下,郭業只得把武媚孃的身世講了一遍。
平心而論,武媚孃的身世也真夠可憐的。父母雙亡,家中的哥哥對她也很不好。可以說,現如今,除了郭業之外,她已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親人了。
二女聽完了感同身受,眼淚撲簌簌得往下掉,這纔不計較她剛纔的無理。
等好不容易搞定了楊鳳怡和善花公主,郭業的額頭上已經急出了一頭的冷汗。
他心中暗想,初次見面就鬧了這麼一場風波,要是把武媚娘娶進來,這家裡還不得鬧翻了天啊?不行!千萬不能真的把她娶了!
不過……兩年不見,這小妮子長得越來越勾人了!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用在她身上,不是一個形容詞,而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把如此佳人放棄了,是不是太可惜了一點?
要不,把她娶了,然後安置在別的地方,不讓她進秦國公府?這是不是太一廂情願了一點,武媚娘能同意嗎?
懷着矛盾的心情,郭業來到了客廳之內。
武媚娘一見郭業,就撲了上來,抱着郭業哭了個稀里嘩啦!
美人垂淚,我見猶憐!
郭業最見不得女人哭了,頓時心中的百鍊鋼盡數化爲了繞指柔。
他安慰道:“別哭,別哭,有話好好說。剛纔是我不好,不該對你發脾氣。對不起了,我向你道歉!”
他不說這話還好,說完了這話,武媚娘哭得更厲害了。就連席碧竹都被她帶地抽泣起來。
郭業見這不是個事兒,揮揮手把客廳裡面伺候的人都趕出去。然後,他也不再勸,只是默默地替武媚娘擦去臉上的淚水。
良久,佳人才止住了悲聲,道:“妾身剛纔說的沒錯!是楊姐姐錯了!她本來就不該干涉夫君的納妾之事。”
武媚娘此語說得倒是沒錯,不過,這話要是出自別人之口還沒什麼,從她的口中說出來,郭業只覺得無比的怪異。
在歷史上,這個奇女子做李二陛下小妾的時候,可是勾搭上了皇子李治。給李二陛下帶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在做李治小妾的時候,又親手掐死了自己的女兒,嫁禍王皇后。
這兩樁事情,有哪件是和小妾謹守本分沾邊了?
這到底是她嚴以待人、寬以待己呢,還是說……她現在沒有了後來的慘痛經歷,三觀尚屬正常?
武媚娘見郭業發愣,道:“夫君,你說話呀!”
“阿……對……你說得很對。不過,這世上之事,其實不是道理對就行得通的。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又有句話說,家和萬事興……”
趁着武媚娘還未黑化,郭業趕緊灌輸了一通後宮要和諧、同姐妹們要搞好關係的大道理。
不過效果嘛,真不咋樣。
武媚娘剛開始還認真聽,過了一會兒,上下眼皮就直打架。郭業見此狀況,也就不再自找沒趣了。
他輕輕咳嗽一聲,道:“媚娘,你今天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