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堂,
又是風雷堂!
郭業聽到雲裳口中蹦躂出這三個字之後,臉上的表情明顯爲之一滯,疑惑問道:這風雷堂怎麼又跟吐蕃人扯上干係了?
雲裳也是神情愕然,問道:益州侯也知道這個風雷堂?
郭業點點頭表示知曉,說道:略有耳聞,不過我很好奇這霍多巴爲何會棲身在風雷堂中。莫非這次霍多巴妄圖挑動我與古井巷張家矛盾的陰謀,風雷堂也有份參與?或者說,風雷堂在暗中支持?
雲裳攤了攤手,無奈道:這裡頭的箇中詳情就不得而知了,我們東廠目前只能打探到霍多巴如今棲身在風雷堂內。至於風雷堂裡的具體情況,因爲風雷堂戒備森嚴,至今爲止,東廠的探子都沒有成功潛伏進去。
郭業微微一愣,暗驚道,居然還有東廠無法滲入的地方?看來這風雷堂還真不是等閒之地啊。
雲裳見着郭業的神情,忍不住提醒道:益州侯,如果沒有萬分的把握,我希望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爲好。萬一將霍多巴驚走,脫離了我們的視線範圍,到時候我很難向夫人交差。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通過霍多巴這條線索,挖出吐蕃國師鳩摩智的真正身份來。
郭業微微頷首,應允道:放心吧,沒有十足的把握,我豈會輕舉妄動?現在我比你還要緊張這個霍多巴的行蹤,哼,我極其想知道他挑動我與張家矛盾的真正目的是什麼,而且我也想知道,這個風雷堂與遠在吐蕃的鳩摩智,到底有着什麼關係。
雲裳哦了一聲,暗暗鬆下一口氣,道:那就好。妾身現在已經將知道的內情一併告知了益州侯,此地妾身不宜久留,先行告退了。
郭業唸了一聲好,心裡卻是嘀咕道,看來只有拿下霍多巴,才能從他嘴裡撬出更多的東西來。哼,不管這鳩摩智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麼,也不管這風雷堂是何等的龍潭虎穴,老子也要闖它一闖!
心中稍稍有了主意後,他便將這個主意隱藏於心間,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便打開了房門,將雲裳送到了院中。
房門一經打開,站在院中的長孫羽默一見雲裳姑娘出來,立馬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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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雲裳美人兒衣裳整齊發髻不顯凌亂,沒來由地粗粗鬆了一口氣,暗道,還好還好,還沒被郭業這個禽獸怎麼着了。
說句心裡話,他很是豔羨郭業這丫居然能與美人兒私下會晤單獨在一個房間中,隨即羨慕嫉妒恨地瞪了郭業一眼後,便不再理他,而是腆着笑衝雲裳討好道:雲裳姑娘,事情談得怎麼樣了?
雲裳之前因爲有了郭業的警告,心裡多了幾分忌憚,自然不敢再向之前那般對長孫羽默賣弄風騷,稍稍矜持地點了點頭,語氣突兀轉淡地回道:有勞長孫公子掛念了,小女子很好。天色很晚了,小女子先行告辭,返回春流畫舫了,免得十三娘擔憂。
長孫羽默急急上前賣好道:雲裳姑娘,這瘦西湖在北郊呢,此時天色已黑,路況又不好,還是我親自送你回去吧。
雲裳搖了搖頭,委婉地拒絕道:長孫公子不必了,外頭不是有來時的轎伕嗎?小女子自個兒乘轎回去即可。
說罷,她向郭業與長孫羽默相繼盈盈欠身道了個萬福,低語一聲告辭,便款款轉身,搖着腰肢步態輕盈地朝着府衙外行去。
長孫羽默被她連番拒絕兩次,有些吃癟和不解,自言自語道:奶奶的,剛纔還熱情似火,好好的,怎麼突然一下子就變得冷冰冰的了?這女人真他孃的善變!
郭業自然知道雲裳心裡怎麼想,無非是自己剛纔在房中的警告奏了效,隨即他衝長孫羽默拍拍肩膀笑道:都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她這種混跡在風月之地的女子,你癡得哪門子情?好了,玩鬧過後就算了。
長孫羽默沒好氣地衝郭業甩了甩臉子,啐道:肯定是你小子在公務房裡勾搭雲裳美人兒了吧?不然她怎會突然對我失了興致,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呢?
郭業大呼無語,搖頭哼道: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來了?靠,你小子真是不知好歹。得了,你願意折騰就去折騰吧,有能耐,你小子就去把人家的心給俘獲回來唄。
對哦!
長孫羽默被郭業這麼一提點,猛地點了一下頭,贊允道:你說得沒錯,本公子定要將她的心給俘獲回來。好,就聽你的,我這邊追上前去,不俘獲美人的心,誓不回頭。
說罷,腳底生風,飛奔出了院子朝着府衙外追去。
郭業見着這小子突的人來瘋,霎時消逝在了自己的視線之內,不由狠狠跺着腳,懊悔阿東:靠,瘋了吧?瞧我這張碎嘴巴,真夠欠的!
顯然,長孫羽默誤會了郭業的意思,勸誡不成,反倒成了激將。
不過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霍多巴和風雷堂之事,也無暇再爲長孫羽默的瘋魔去費心思。
隨後,他立馬招來劉振軒,吩咐道:振軒,折衝都尉府這邊交給你收尾了。還有,明天替我傳揚出去,就說昨夜折衝都尉府來了一夥兒不明身份的刺客,欲圖闖進地牢殺馮魁滅口,不過沒有成功。悉數刺客統統被現場擊斃,無一生還,馮魁至今安然無恙。聽見沒?
劉振軒點頭應道:侯爺放心,卑職知道怎麼做。
郭業讚許地看了他一眼,又道:還有,明天將這些兵器和刺客的屍體都給我用騾車拉到古井巷張家去。記住,多帶點人過去,裝作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既然人家希望我們找找張家的茬兒,那我們就順了他的心意。
劉振軒這下不懂了,疑惑問道:侯爺,既然對方是要挑撥我們與古井巷張家的矛盾,那我們爲何還
振軒莫急,郭業搖了搖頭,打斷道,既然這件事情扯到了風雷堂,那麼已經有些出乎了我們的預料。風雷堂在揚州可謂是兇名在外,我們幹嘛不也將張家拉進這團旋窩中,藉機讓張家和風雷堂掐上一掐?如果能借此將張家的勢力削弱一些,何樂而不爲?
劉振軒恍然大悟,讚道:侯爺果然深謀遠慮。對哦,憑什麼我們在這邊累得半死不活,而張家卻坐壁上觀,悠哉悠哉地在一旁看熱鬧呢?
哈哈,聰明!
言罷,他便擡腿匆忙出了院子,在院子外嚷嚷道:張九斤、王八斤,你倆陪我走一趟。
劉振軒見他離去匆匆,不禁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嗓子:侯爺,都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去往哪裡?
郭業放慢了腳步,卻沒有回頭,邊走邊回了一句:陳浪的府邸不是在城南嗎?我現在精神頭正足,我去陳浪家裡一趟,跟他在詳細打聽打聽關於風雷堂的情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嘛!
隨着聲音的漸漸飄遠,郭業帶着王八斤和張九斤兩個孬貨儼然出了府衙,不見蹤影。
劉振軒杵在在院中,回味着郭業的最後一句話,砸吧嘴道:奶奶的,真是平地雷聲連着起,破事一波接着一波來。看侯爺這架勢,八成又要開始對這風雷堂動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