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有些大型的建築器械難以運抵這裡,不然,速度怕是還能快上幾分。”本公子很是洋洋得意地道。
李瑤光湊了過來,打量着那隻花了四個多時辰,在那狹窄的峽谷入口處,就已經修到了有近一丈來接近兩丈高的城牆,不由得撇了撇嘴道。“那可真夠快的,只要磚石足夠,要是這樣日夜兼辰,怕是最多三五日,就能夠修築完畢了。可惜這門洞的模樣,實在是太次了點。”
“……沒辦法,你以爲我不想修漂亮一點?可惜現在沒時間啊,這十來塊預製板,還是那些青壯辛苦的擡過來的。”本公子眨巴眨巴眼,看着那呈長方形的門洞,的確是有點挫,相比起這個時代漂亮的圓拱門而言。
但問題是本公子現在可沒有時間去找那麼多適合的巨石來做門,唯一能夠想到的法子,就是用那些建造樓房的預製板。而且在城門處,用的是那種韓城縣就有的方方正正的巨石,與預製板共同支撐住這個門洞的重量。
“伯母,三娘子,你們今日本身就是旅途勞頓,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看了看懸於天穹的明月,雖然很不喜歡這種才見面就不得不因事而分離的情況,但是我可不希望把她們給累壞了,那邊,李玄霸這丫的已經倒在那個臨時營帳的地板上沉睡了過去,李世民哈欠連天的在跟劉宏基打撲克,看樣子這哥倆也撐不了多久了。
“算了,近萬百姓都在爲韓城縣的安危出力,老身這一路過去,不知道會耽擱多少事情,還是算了,再說了,我李府的部曲雖然不多,但也可以算得上是精銳之師,還是留下來的好,你且讓人爲我們娘倆留出一間單獨的營帳就是。”竇女王卻不領情地擺了擺手答道。
“這個……”我的目光落在了李瑤光的身上,只要這妞有一絲不情願,本公子肯定要翻動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把竇女王給忽悠回韓城縣。
李瑤光眨了眨眼,一臉喜色。“好啊好啊,孃親,咱們就在這兒露營吧。
汗,這妞居然把既然開始到來的戰爭當成野外露營不成?本公子不由得一陣眼暈,不過,看到她眼巴巴的眨着我,罷罷罷。趕緊招呼鄭晨,把我部曲手裡邊的睡袋勻出幾個來,順便給這對母女還有那幾位狐朋狗友準備兩個適合的帳篷,反正這二位留下的話,李世民他們肯定也得留下。
“你記得也早點休息吧,別太晚了,對身體可不好。知道嗎?”看着那離去的孃親,李瑤光回過了頭來,朝着我叮囑了一句之後,快步朝着竇女王追了過去。
而心中有事,躺下了沒一會功夫又爬起來的本公子決定要峽谷谷口那裡看看,迷迷糊糊地翻身躍上了馬背,看到身邊的部曲頭子是鄭晨,不由得有些疑惑地問道。“元芳那小子呢?”
“公子剛剛你讓他再帶一隊人馬,在谷口外五十里處戒備。”鄭晨站在我的旁邊小聲地道。靠,看樣子真是忙昏了頭了。
來到了那距離不遠的關隘處,此刻,已經修築了將近三分之一,明後天若是再加一把勁,修建好之後,這裡還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那種。
已然是盛夏,但是山裡邊,子夜時分還是顯得有些寒涼,此刻,那些方纔還在忙碌的工匠們也已經來到了給他們準備好的營地那些搭起的帳篷裡邊,疲憊地拿起了屬於自己的毛毯往身上一蓋,倒頭就睡。
只有數十名值夜的民兵,站在火把之下,時不時的打個哈欠,看到了本公子行過來,趕緊抖擻精神向我致意,本公子很是和藹地翻身跳下了馬背,順着那兩個巨大的斜坡走上了關隘,雖然只修建了不到三分之一,不過因爲城門是最關鍵的地方,所以城門這裡已經修築有兩丈高了。
外牆徹了五層紅磚之後就是石頭和水泥澆築的牆芯,而在城門上的城牆牆處,外三層紅磚,裡三層中紅磚,中間有近一米寬的地方,到時候會用用石頭和水泥進行了澆築,而後面部份側是空起的,畢竟擔心頂太過沉重,把城門給壓垮可就不好了。
爲此,在城門的中間,還用石塊磊起了一道寬約五十公分的承重牆,不過上面那個凹陷,仍舊讓它空着,在將來可以用來當成武器庫。城牆的兩沿呈弧形,向前伸展,等建成之後,在這寬達四丈的城牆上,到時候站上近千人都不成問題,而且甚至還可以像洛陽的城牆一般,弄上十來輛投石車,絕對不成問題。
現在城牆的總長達到了只修築了三十多米寬的距離,等完全修好之後,兩翼還能各擴展出近十丈的距離,到時候,從城牆處,到那兩翼的最尖端處,直線距離在七丈左右,這樣一來,在敵人距離城牆至少還有一百五十步的距離的時候,兩翼的弩矢,就已經可以對那些進攻的敵人造成傷害。
人多力量大啊,幸好有那麼多的勞工一起勞作,不然,想要修建這樣的一座關隘,只有百來號工匠的怕,怕是沒幾個月,根本修不出來。
而現在,過萬的青壯中,光是熟練的泥瓦匠就超過兩千五百人,有了這些人同時勞作,還有數千青壯輔助,想不快也難。
視察完了今天所取得的成果,本公子小心地走下了,然後朝着峽谷外行去,縱馬來到了那裡許之外的峽谷谷口處,這裡有十多個營帳,一個營帳裡邊休息着十人,嗯,這些人全是本公子的部曲,相比起那些才訓練了不到一個月的民兵而言,本公子更信任我的這些部曲。
第一營的士卒,目前駐紮在峽谷入口處,而我把我的部曲安排在了谷口值守,這裡其實是第二道防線了,第一道防線自然是李元芳帶領的數十名精銳部曲,他們遠在數十里之外偵察,一但有警訊,就會趕回來告之我們。這樣,有了一定的時間,才能夠做出足夠的防備。
在還很遠的時候,衛兵就已經注意到了我們這隻從峽谷出現的隊伍。“公子您怎麼來了?”爲首的是一名隊長,看到了我們一行人過來之後,趕緊迎了上來。
“睡不着,過來看看,怎麼樣,沒什麼事吧?”我看了看這裡的佈置,外圈已經搭建出數百個粗糙而又簡隔的拒馬,將整個峽谷入口堵得嚴嚴實實,而他們帳篷自然是搭建在拒馬後邊的峽谷谷口處。
“公子放心吧,沒什麼事,另外,咱們這邊已經分派了一個隊安置在那條小路那裡,若是真有叛軍想往那邊走,那就是在找死。”這位小隊長洋洋得意地道。
“對了公子,方纔李元芳已經派人傳來了消息,他們分成三部份,一部在往義川縣查探,一部往黃龍一帶查探,另外還有一路由他親自帶領,前往洛川一帶查探,不過暫時都還沒有消息傳過來。”
“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本公子暗鬆了口氣,問候了這些值夜的部曲之後,準備迴轉,這個時候,就聽到了疾奔的蹄聲,正在從正北方向向着這邊而來。
那名部曲頭領立即在旁邊的火把上點燃火箭,仰空而射,看着那隻火箭在天空劃出了漂亮的弧線,然後墜落下來,那邊的馬蹄聲略一停頓,傳來了尖銳的哨聲,聽到了這個聲音,原本心肝提起來的本公子不由得鬆了口氣。“看樣子是有消息了。”
還真是有消息了,這是從義川縣那個方向傳來的消息,原來,那位皇王劉迦論自覺得實力不足,決定與那些居住於延安郡一帶的稽胡聯合。
聽到了這個消息,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靠了,這下,可真是麻煩了。這個壞到不能再壞的消息,讓本公子不由得有些暗暗慶幸自己幸好及時的省悟,已經在做準備工作,不然,後果就太嚴重了。
所謂的稽胡,又稱山胡,步落稽,源於南匈奴,在南北朝時遷居於今山西、陝西北部方圓七八百里的山谷間,種落繁盛,他們除了一部份繼續放牧之外,也有許多人從事農業生產,輔以蠶桑,以麻布爲衣,與漢人雜處。
北魏時期稽胡首領劉蠡升、其孫北周時期稽胡首領劉沒鐸等曾先後稱帝,建立割據政權。武成初,延州稽胡郝阿保、狼皮率其種人,附於齊氏。阿保自署丞相,狼皮自署柱國,並與其別部劉桑德共爲影響。柱國豆盧寧督諸軍擊破之。
二年,狼皮等餘黨復叛,詔大將軍韓果討破之。保定中,離石生胡數寇汾北,勳州刺史韋孝寬於險要築城,置兵糧,以遏其路。及楊忠與突厥伐齊,稽胡等便懷旅拒,不供糧餼。忠乃詐其酋帥,雲與突厥回兵討之,酋帥等懼,乃相率供饋焉。
其後丹州、綏州等部內諸胡,與蒲川別帥郝三郎等又頻年逆命,復詔達奚震、辛威、於宴等前後窮討,散其種落。天和二年,延州總管宇文盛率衆城銀川,稽胡白鬱久同、喬是羅等欲邀襲,盛並討斬之。又破其別帥喬三勿同等。五年,開府劉雄出綏州,巡檢北邊川路。稽胡帥白郎、喬素勿同等度河逆戰,雄復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