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躲在椅子後邊把罩罩給繫上之後的青霞姐捂着肚子裹着浴巾倒在了躺椅上。
半晌,青霞姐這才站起了身來。“你們的爹爹好不容易纔有個休沐日在家,不許淘了知道不？”
兩個丫頭片子撇了撇嘴,愣是要我答應等哪天演示給他們看看什麼是眼罩這才放過俺這個欲哭無淚的老爹。
“都怪你……看看都鬧成啥樣了？”等那兩個小丫頭自己在水裡邊瞎鬧騰,青霞姐來到了我的身邊,擰着我腰肉一臉嗔意地悄聲怒道。
“多大的事嘛,難道說你要讓爲夫告訴這倆丫頭實話不成？”本公子倒吸了一口涼氣,無奈地攤開了手苦笑道。
“不行”青霞姐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拒絕了我的提議。“你敢說,妾身就是告訴婆婆。”
“成,打死我也不說總成了吧？大不了,嗯,娘子你去裁縫店……”本公子眼珠子一轉湊到了青霞姐的身邊小聲地嘀咕道。
青霞姐頓時瞪起了眼睛,嘴也吃驚的張得大大的,半天才道。“夫君你真的確定要戴……家裡邊不是有嗎？”
“……你覺得你身上的這件,我戴着合適嗎？”本公子瞪了一眼這妞,乘那倆丫頭不注意,戳了戳青霞姐漲鼓鼓的道。
惹得青霞姐俏臉飛紅,嬌媚的橫了我一眼,然後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胸罩蓋下去,怕是能把我的臉給罩完的狀況,頓時腦袋搖得飛快。“夫君莫惱,妾身明日就去給您訂做。”
“這還差不多,來,娘子,好好給爲夫按摩按摩,這段時間這腿不太得勁。”本公子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後,順墊趴到了池邊,由着青霞姐施展高超的按摩手段。
秋意漸去之時,第一場初雪,將整個關中刷上了一層晶瑩剔透的素白,遠山,近郊,房舍,山水都透着一股透骨的涼意。寒風如刀,颳得人臉生疼。
呼出來的空氣,也升騰成了一團霧氣,將視線遮掩住,然後便漸漸地散去。身下的座騎不停地踩踏着那地上的雪,踩出了一個個圓弧形的蹄瓣。
“陛下,要不咱們進去等吧,您看如何？”李建成褪下了手上的毛皮手套,搓了搓之後朝着我問道。
“嗯,那咱們先進去暖和暖和,元芳,讓人幫看着,若是少夫人回來了,記得讓他們第一時間通知我知道嗎？”我想了想決定還是穿到一旁的候船貴賓室裡暖和暖和。
相比起火車而言,船運在關中和黃河流域可以算得上是極爲發達的,大多數都是以通商往來爲主,不過載客雖然是副業,但經不住船隻多。所以現如今主要的碼頭都會設立有候船廳,以方便人們等候,特別是冬天的時候,你總不能讓人傻愣愣的呆在風雪裡邊呆上幾個時辰。
說不定等船隻到的時候人都已經成冰棍了,所以,只需要兩個銅子,就能夠舒服地呆在有爐子的侯船廳裡邊,冬天還有熱茶侍候,夏天也有綠豆湯侍候,自然是要舒服得多。
而貴賓廳的話,按時辰算錢,坐進去就收一人十個銅板,茶點自然是要比普通侯船廳裡邊要高端大氣上檔次得多。每個火爐邊只會有五到六個位置。而不會像普通侯船室一般,整個侯船大廳裡邊總共只有四個大鐵爐子,雖然感覺不到了室外的寒冬,但終究達不到溫暖如春。
而這裡,絕對有這種感覺。反正本公子進到了這貴賓廳之後,就開始覺得身上有冒汗的趨勢,趕緊把身上厚實的裘衣、手套給脫掉。李元芳就指揮着護衛拉開了屏風,阻攔了那些周圍客人的視線。至於茶水,本公子可沒那麼多計較的,只要有茶水味就好。
另外,李元芳還讓人拿來了一些糕點擺在了鐵爐子上,吃着製作精良,味道香酥的小點心,品抿着茶水,欣賞着那窗外飛揚的雪花,倒也不失爲一種意境。
“對了建成兄,汝父的情況怎麼樣了？”吃了口點心之後,我從窗外收回了目光落在了身邊的李建成身上,這傢伙的模樣比起之過去有了很大的轉變。
顯得成熟了許多,另外就是留起了長鬚之後,少了過去的跳脫和飛揚,多了幾分的沉穩,很有李淵當年的風範。想想也是,經歷了這麼多的苦難這傢伙自己也該懂事了纔對。
“陛……賢弟,家父現如今身體比之前要好多了,現如今已經能夠下牀走動,膳食所用,也已經快趕上過去。”李建成笑道。“可惜沒能見到我那妹妹,到現如今,家父每隔幾日,都要問問三孃的情況。”
“那就好,現如今,瑤光和世民還有你娘先回來。你們一家人正好好好的聚上一聚。等到了明年開春,到時候,可是要勞煩大舅兄您了。”
“賢弟說的哪裡話,賢弟能夠讓某出仕,某高興還來不及呢。有些事做,終究比呆在家裡強多了。說實話,在山西呆了那麼久,成日都在提心吊膽的,幾乎就沒睡過好覺,哪像現如今,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想怎麼睡就怎麼睡。心裡也暢快了不少。”
李建成絮絮叨叨地講述着在山西時的經歷,嗯,雖然當時,他成爲了唐王的世子,但說實話。在經歷了一開始的興奮與喜悅之後,這幾年來,每天都在提心吊膽。
因爲唐軍被困於山西,四面皆敵,根本就缺乏發展的空間,這幾年來,他爹李淵一直就是想要爭口氣,也期望着能夠有奇蹟發生,可惜的是,處境是越來越艱難,如果說,本公子不出兵的話,很有可能他們父子,怕是這會子已經隨着諸多敵人的合圍,已經落入了虎口,要麼就是直接悲憤地從太原城牆上一躍而下。
李建成幾乎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這講述着他的苦難,聽得本公子都有些不忍心了都,可憐的娃啊,都是當爹的人,自家大兒子都快十六,再過上幾年說不定都當爺了,卻如此的真性情流露,看得讓人實在是無語。
“幸好賢弟你不記前嫌,不然,我們父子,怕是這會都已經……”
“建成兄不必如此,汝兄乃我的老丈人,你也是我的大舅兄,咱們可算是一家人,親人有難,我焉能眼看着不管？”我擺了擺手,安慰了李建成一番。
說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李淵那老傢伙,若不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在那強撐,怕是唐軍早在兩年之前,李密背叛之初就該倒向我了。其實,從那個候起,李淵自己都已經明白,自己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的希望去奪取天下,甚至是自保都已經是困難重重。
可因爲看到俺這個女婿,居然只靠着一個小小的縣城起兵,然後橫掃關中地區,成就一場令他都眼紅妒忌的霸業,而且還得時不時的靠着我的救援才能夠生存下來的時候,李淵就已經開始擰巴了。
不過還好,在竇女王的強大壓力之下,再加上竇建德與李密的動作,已經讓李淵自己也喪失了再繼續堅持的信心,不然,說不定這位老丈人還會再熬上個三五年。
一面吹牛打屁,一面喝茶吃點心,慢慢悠悠的等了足有一個多時辰的光景,這纔有護衛竄進了貴賓室內來稟報,皇后殿下的船隻已經抵達了碼頭。
趕緊把裘衣披上,戴上了手套之後,迎着那撲面而來的風雪,走出了候船室。遠遠的,就能夠看到有一艘高大的商船在兩艘戰船的拱衛之下緩緩開進了碼頭。
本公子邁開了大步,朝着前方疾行而去。在呼嘯的風雪中,一個嬌俏而又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碼頭上,哪怕是風雪,也遮擋不住我們望向彼此的視線。
而瑤光妹子在第一眼看到我時,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徑直向着我直奔而來。本公子也大步前行,竄到了瑤光的跟前之後,將其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感受着懷中佳人的嬌軀,嗅着她那熟悉的髮香,終於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夫君,我想你……”瑤光妹子脆生生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聽得我渾身一下子滾燙起來,又緊了緊環抱着她的雙手。“我也想你,我的小東西。”
“夫君,好了,先等等好不？他們都過來了。”瑤光妹子在衝動之後,看到了周邊漸漸攏過來的人,不由得害羞地道。
狠狠地在她珠脣上吻了一口之後,我鬆開了懷抱,目光落在了瑤光妹子身後邊的碼頭上,李世民這貨帶着一臉的風霜與熟悉的賊笑,還有一位高大魁梧,濃眉怒目的壯實漢子。
“夫君,那個黑漆漆的大塊頭就是你跟我說過的尉遲恭。”瑤光妹子挽着我的胳膊,在我耳邊悄聲地道。
“罪臣李世民、尉遲恭、長孫順德、劉文靜……參見皇帝陛下,參見皇后殿下。”我這纔剛剛前行了數步,揚起了手剛要打招呼,這十來名李淵的原屬下唰啦一下子全都拜倒在地。
我趕緊苦笑着走上了前去,把拜倒在最前方的李世民先扶了起來。“妹夫,你們這是於嘛？”
李世民卻衝我詭異地眨了眨眼之後,又一本正經地衝我嘰嘰歪歪什麼罪臣不識大體,置整個華夏民族的利益於不顧,自顧私利云云地扯了一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