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這裡是戰場,古來征戰幾人回的道理你比誰都懂,爲何在今日戰場之上,竟助敵軍一臂之力?”他的聲音低沉急促,連帶着嫉恨與遣責,一出口便重傷了月翩翩。
“你……你渾蛋!”月翩翩氣急,臉上涌上一層怒紅,他難道暗指她故意將自己送與九天妖狐挾持,或是故意拖延時間,放妖狐一條生路?對恃相望,“你是以大將軍的身份怒責我的領命失職,還是以老師的身份在降罪學生?或者你也可以回京奏稟皇上賜我死罪,但我決不允許你侮辱我的人格與初衷,你以爲你是誰?你憑什麼這樣武斷意測、出言不遜?”月翩翩停住身形,全身顫抖地怒瞪着祁廣凌,顛倒黑白的嗜血鬼,可惡的渾蛋!
“本將軍有必要侮辱你嗎?全場的鳳樑將士都有看到,你難道不覺得你愧對那些因你的動作懈怠而死傷的兵卒?”他冷漠而殘酷地提醒月翩翩,讓月翩翩無所遁形,無法解去自責。
“你……”月翩翩的淚一傾而下,被他bi得沒有解釋的餘地,月翩翩猛地一跺腳,想要奔出帳外,痛哭一場,確實,今天她無法對那些逝去的靈魂交待。
突然,月翩翩的身體被某個東西桎酷起來,柔韌寬闊、安全熟悉。一股熱浪壓脣而來,她才猛地驚醒,睜大驚恐羞怒的眼睛,奮力一掙,這個無恥下流胚,若再敢越雷池半步,我就叫你有來無回。月翩翩後仰地盯着他,努力保持着安全距離,可是他的手猶如鋼鐵囚籠,月翩翩越掙越緊,眼看他薄脣噴出的氣息如驟風拂過,月翩翩又驚又怒,喝責一聲,“你敢?!”
他的脣豪不留情地印下,粗暴且霸道,急促的氣息狂飆進月翩翩的口鼻,拒絕月翩翩的威脅與抗議,粗魯無理地吞噬着她的紅脣。
翩翩的“敢”字只是一個口型便被他吞沒,被迫與他脣齒糾纏
無法掙扎,月翩翩又氣又怒,卻被他緊緊勒在懷中,舌尖無力地退避躲閃,可是他強悍到連鼻尖的空氣也要沾染他的氣息,慢慢地,月翩翩的腦中因羞憤、驚懼而嚴重缺氧,幾乎無法承受他的蹂躪而昏蹶過去。
就在月翩翩的身體因缺氧而軟棉時,他才略微放鬆些,薄脣卻仍流連忘返。
禁固一得鬆解,月翩翩奮力推向他,結果卻只碰到冰涼粘溼的血漬。
“小兒……小兒勿惱……”他無視月翩翩的掙扎,仍就強按住月翩翩的背,不停啜吻,輕柔猶如蜻蜓點水,薄脣紅潤而清涼,遞給月翩翩沁入心脾的味覺。雙眸緊閉,沉醉、無奈而又心痛地喃喃自語,“小兒勿惱……”
小兒勿惱……這是霽君時常哄月翩翩的話,爲什麼他……
月翩翩懊惱地側頭避開,爲什麼竟能這樣承受於他的染指?他安扶地用手輕輕拍哄着月翩翩的後背,猶如哄着襁褓中的嬰兒,此時此刻,月翩翩多麼希望他就是她的霽君!可是那股危險的氣息一直存在,一直有一種讓她難以承受的壓迫感。
下一秒,月翩翩抽出利劍,威脅地喝責道:“快放開!”
他伸手想來撫摸月翩翩默默流淚的臉龐,翩翩纔得到一個喘息的空隙,快速旋身一閃,反手以劍柄狠狠地擊上他的胸口,耳邊傳來他痛苦的悶哼聲,卻仍不能解去月翩翩心頭之恨,羞怒委曲道:“要殺是你,要罵是你,要……你以爲你是誰,你想怎樣便怎樣嗎?無恥下流的惡棍,渾蛋!”
疼痛似乎使祁廣凌清醒,他從沉醉中醒來,張着朦朧的星眸,眯了一眯,卻似放射出碎鑽的皓光,“月華,你聽我說……”他緊捂住又被血殷紅的胸口,舉步爲艱地朝月翩翩踉嗆而來。
“別過來,別過來!”當我真的不忍殺你嗎?被他一步一步bi
退,月翩翩緊握祈月劍的手不停地顫抖着,竟然下意識地在躲避他……
他苦笑一聲,痛苦地蹙着刀鋒般的眉,“月華,適才……”
“你……不要說了,什麼也不要說!”月翩翩想捂住耳朵,現在她不想聽到他的任何解釋,猛地揮起不爭氣的劍,只聽他倒抽一口氣,驚呼一聲,“月華!”便怔在當場。
一縷鮮血飄灑而下,月翩翩殘酷地盯着錯亂冷恨中自殘的腕上之傷,朝他冷笑一聲,我傷不了你,但我可以自傷不是嗎?
“從今後,我的事,不用你管,不要忘了,我們只有一種關係,那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說罷,月翩翩閃出他的營帳,冷睨了一眼焦急仰頸守在帳外的親衛道:“進去瞧瞧你家祁大將軍死了沒有?”
疲憊地躺在草蓆牀墊上,月翩翩的頭腦漲痛,思緒混亂一片……
打坐片刻,月翩翩走出營帳,整個軍營在寂夜下猶顯得悲涼,一一詢問、查看傷員,月翩翩心中越發愧疚,腦中靈光一閃,卻是想去探察九天妖狐的影蹤。祈月劍似與月翩翩心有靈犀,嗖地彈出,在半空中呼嘯盤旋,這是在邀她御劍飛行嗎?一天內第二次騰空駕劍,月翩翩卻似已這般千年,駕輕就熟地彈身而起,足尖一點,姿勢越發美倫美幻。
不多久,北潛國師府的上空徐徐降下一茅山道姑,穿過不遜於皇家園林的水榭長廊,芳草繁花,隱約聽到有爲數不少的少女斷斷續續地哀吟,月翩翩心中一緊,忙彈身直奔聲源之所。
對着閣窗畫紙,月翩翩凝目一視,不由倒抽一口氣,只見約十六位少女雙手掐着捻花指
圍蒲盤坐,道道靈光自她們體內傾瀉而出,猶如被人用吸星大法吸走般,個個臉上痛苦莫名,有幾個實在支撐不住,豆大的汗珠順頰淌下,斷續呻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