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吹勁草,夜來雨聲住,晚秋,一場雨下得格外淒涼,樹上幾許黃葉終於承受不住雨
水的重量,徐徐滑落,正所謂落葉歸根,化作春泥。
“參見主上!”
“嗯!”
天色灰濛幽暗,沒有一顆星子,月亮也被烏雲所遮。樹蔭下隱約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女子聲音溫婉清柔,男子冷冽如寒潭,低沉冷漠。
“不知主上親自駕臨,萬望恕罪。”
男子一聲輕笑,似不屑,似無意,或者只有他自己才懂得這笑的意義。這個屬下決不似嘴上說的恭謙,只是他需要利用她,而她必然被他利用,僅是他手中的一顆棋,通天的本領也只能是爲他所用,僅此,於是他笑,“無礙,只是想一睹神龍珠的風采罷了。”
“哦,在此!”花想容從懷中拿出一物,恭敬地雙手奉上,是個紅色鑲銀的寶珠盒,甫一打開,金光四射,神龍珠堪比夜明珠,光華無雙,只見青杏大小的一個小人兒雛形,穩穩地盤腿坐在寶盒內,神態憨然,甚是可喜。
“嗯,任務完成的不錯!”那男子的聲音裡亦透着不可抑制的狂喜與激動,只是他硬生生地剋制住了顫抖的手。
“任務能得以圓滿完成,全仗主上的計劃太過周詳,一切都在按照您的計劃走,就連祁廣凌也不能逃脫您的算計,主上真是英明神武。”
“你當他沒有發覺,哈哈,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他只是在等一個時機,可惜,我不會讓他等到。”他只是在等一個時機,等一個扳倒我的時機罷了,但是他註定是輸家!那男子仰望夜空,眉色諷刺,上天註定嗎,他偏要逆天而行。
“哈哈,主上的計謀天下無雙,屬下一路按計策辦事,更是不由不信服,一步一步引祁廣凌進局,從米玉奴的失蹤,武林大會的半途而終,您利用祁廣凌定然會爲了國家利益與衆人一同來乾元追尋寶藏,到了段橋山,您再吩咐屬下利用
茅山法術,引發蜥莽母子相互思念之情,最終令何露偷偷下凡,蜥莽貪喝了幾口奶,才至神龍珠順利被摘取,現在除了唾手可得的寶藏,只餘沒有斬草除根,殺了祁廣凌與月翩翩,可惜沒有料到連蜥莽都失敗了,若不然可謂不動一兵一卒,便大獲全勝。”花想容邊說邊回想,一路走來,卻知這個主上是如何的可怕。
“蜥莽失敗了,但是本座卻贏了,你只要看護住月翩翩,祁廣凌必然是要來找她的,此事,你做得漂亮,說吧,你所要的褒獎爲何事?”
“屬下不敢誇大功勞,只是事實上也是一直爲此事鞠躬盡瘁,至少沒有辱沒御劍組織副旗手一職,主上曾經許諾過屬下,一旦功成,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屬下相信主上不會食言,屬下現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主上成全。”
“說吧!”那男子有些不耐煩了,眯了眯眼,說來說去,拍馬屁拍到現在,無非是爲了接下來的這個要求。
“請主上無論何時都留一條活路給祁廣凌!他的功力現在只有二成,而他的渡功鼎月翩翩卻被我們控制起來,所以目前,祁廣凌不足爲懼,他任何一個仇家都足以令他命喪黃泉。”花想容突然伏地而跪。
“嗯?怎麼,你不要東君主了,哼,我還以爲你會向我索要前往西涼西戎宮東君山的地圖呢!”果然女子都是水性楊花的,那男子輕蔑邪肆地睨了地上的花想容一眼,“只是我從不知道原來祁大將軍也有退功渡功之劫,可見他防我甚於防川呢!”
“謝謝主子關心,不過不必了,因爲屬下已經找到了東君主!”花想容面色一僵,心間一疼,卻又淡淡地回味出一絲甜意。
“嗯?他在哪裡?”那男子幾不可尋地一驚,卻又復鎮靜自若,東君主,他也曾懷疑過東君主這個危險人物,可惜他行蹤不定,派出去打探的御劍殺手都是有去無回,也許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這個人。
“他——就是祁廣凌!”
“……”什麼?他就是祁廣凌?對於花想容的這一回答,無疑在那男子心湖投了一枚魚雷,炸得他險些翻船,原來,哈哈,如此?原來如此啊!不過如此!有趣有趣!既然翻開了祁廣凌的底牌,他也就無所顧忌了。心中更是一陣愉悅。
“如此,那主上我可要恭喜你得償所願了,也罷,暫且留他一命,或者還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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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溫暖,清澈見底,折射着陽光的七彩之色,蒸汽迷霧,仿似橫彩虹。一柱光影正打在祁廣凌精瘦卻壯碩的八塊腹肌上,他肆意地仰靠在池壁中,眯着鳳眸從縫隙中看向天空。就在剛剛,鳳琴在幾人的幫助下,“喂”他吃下了那粒米玉奴別前所贈的紅色藥丸,看緊張又羞怯難耐的模樣,祁廣凌微微生出一絲無奈,其實他想說,她大可不必如此,不過是一粒藥丸,他可以吃得很瀟灑,但誰也不能對他用強,當然,有一個人例外。不自覺地揚起脣,可轉瞬他的眸猛然一縮,不知道月翩翩現在如何了?
“凌哥哥?”鳳琴當着祁廣凌的面脫去衣裙,潔白瑩潤的嬌 軀便那麼毫無遮攔地橫呈在祁廣凌的眼前,可惜他只是用眼角輕輕瞥過,脣瓣戲謔地一抽,孰不知這樣的表情,對一個赤 裸在他面前的女人的打擊有多大,鳳琴美眸一黯,卻還是不死心地一步一步踏入溫泉中,面帶溫柔醉人的淺笑,堅定地一步一步往祁廣凌身邊走去。無論如何,今天她一定要得到他。
“你可以走過來,但是我不會如你所願!”溫泉在鳳琴的攪動下溫度有所升高,祁廣凌突然張開眸犀利地盯着鳳琴的臉,只覺得小腹有一股不安分的熱流在奔騰,暗忖,難道是紅色藥丸起了什麼作用?還是自己過份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其實不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