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嚴格意義上說,那隻傻狍子不是馮二雷打死的,他只打中了傻狍子的一隻耳朵,傻狍子一慌亂,失了前蹄,才一下子掉下天坑摔死的……
儘管摔下天坑的傻狍子樣子很慘烈,但一點兒都不影響它肉質的鮮嫩——好多天沒這麼吃肉喝湯了,馮二雷和小潮紅吃飽喝足了,當然就來勁兒了,交織在一起,又是一通銷魂蕩魄的暢爽纏綿……
完事兒了,小潮紅才呼啦一下子想起來:“哎呀,佐藤一郎還等我給他照片呢!”
“去吧,記住了,只給他一張……”馮二雷在小潮紅的身上歡實累了,躺着不想動彈,就這樣叮囑小潮紅說。
“爲啥呀?那會兒我問你,你說全給的……”小潮紅不明白馮二雷爲啥要只給一張。
“不能全給,留一張,省得他都到手了,就跟那些照片一起作死了……”馮二雷說出了其中的道理。
“那他要是非要另一張不可呢?”小潮紅似乎知道了佐藤一郎的秉性。
“給他呀……”馮二雷卻又這樣說。
“咋又給他了呢?”小潮紅莫名其妙。
“給他另一張之前,一定要把頭一張給要回來,懂我意思了吧……”馮二雷以爲這樣說,小潮紅就懂了。
“還是沒懂……”
“他想要回照片的真正目的,除了懷念和珍惜他的家人和初戀,更重要的是他想帶着那些照片一起上路……”馮二雷分析的很到位。
“上什麼路啊?”
“回家的路啊……”
“他咋回家呀?”
“死了就能回家了唄……”馮二雷一下子說出了謎底。
“死了咋回家呀?”小潮紅還是不懂。
“他一定以爲,只有死了才能帶着那些照片魂歸故里,去尋找他的父母和他的初戀情人,所以,不能把照片都給他,就是不想讓他死的那麼幹淨利索,也就可以制約他讓他暫時不死……”馮二雷這才做了詳細解釋。
“哦,這個意思呀,我懂了……”小潮紅這次算完全領會了馮二雷的意圖。
當小潮紅帶着幾塊兒野蜂蜜結晶還有一壺狍子肉湯去到鬼子洞的時候,看見小潮紅遞給他的一張照片,立即給搶到了手裡,可是馬上就問:“還有一張呢?”
“我的抗聯男人說了,只能給你一張,想看另一張,必須拿這張交換才行。”小潮紅居然把馮二雷說成了“我的抗聯男人”!
“你們爲什麼不一下子把兩張照片都給我呀!”佐藤一郎果真執着於這個。
“因爲怕你得到了照片就沒了顧忌,就會尋死覓活……”小潮紅索性將不給他全部照片的目的給說了出來。
“可是我真的不想活了呀……”佐藤一郎倒是直言不諱。
“那你就永遠都看不到另一張照片了……”小潮紅果斷地斷了佐藤一郎的想死或者想得到全部照片的念頭。
憋了好一會兒,佐藤一郎才突然說:“好吧,我不想死了,等我今天看完了這張照片,明天就讓我看看另一張照片……”
“那好,那先吃東西吧……”小潮紅邊說,邊把那個軍用水壺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佐藤一郎一看見軍用水壺就產生了別的聯想,就想起了一連喝了半個多月的,他的狗兄弟黑川的肉湯,也就心有餘悸。
“聽見槍響了吧,這是我那個抗聯男人從天坑的口上射下來的傻狍子熬成的肉湯,你就放心喝吧……”小潮紅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還是你先喝一口!”佐藤一郎居然又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顯示出他的小心翼翼。
“你怕什麼呀?肯定不是你的黑川了!”小潮紅一聽,噗嗤笑了一聲,馬上這樣說道。
“那也不行……”佐藤一郎還是堅持。
“你怕我們給你下毒?哈哈哈,要想讓你死,連毒藥都可以省了,直接餓死你不就完了嗎!”小潮紅覺得佐藤一郎的謹慎太可笑了。
“我是想讓你喝一口,嚐嚐跟原先的湯有什麼不同……”佐藤一郎居然狡猾起來。
“這次比上次的狗肉湯好喝多了……”小潮紅沒按照佐藤一郎說的去嘗,而是這樣說道。
“爲啥呀?”
“我那個抗聯男人從深潭邊的土壤裡熬出了鹽巴,所以,現在的傻狍子肉湯可有滋味了……”小潮紅披露出了這樣的細節。
“那我嚐嚐吧……”佐藤一郎其實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哪裡禁得住小潮紅這樣的誘惑,乾脆張開嘴巴,讓小潮紅直接就從他的嘴裡灌了進去……
吧嗒吧嗒嘴,覺得的確跟之前的不一樣了,馬上跟小潮紅提出還要一壺。小潮紅就把手中那幾塊野蜂蜜的結晶給了他,說過一會兒再給他送一壺來……
回到溫泉洞,看見馮二雷正在溫泉裡泡澡,小潮紅也脫了衣服,下到溫泉池裡,都不用徵求馮二雷的意見,直接就正面騎跨在了馮二雷的懷裡,並且將她誇張的胸脯直接送到了馮二雷的嘴邊……
“按照你說的,給了他一張照片——你猜我給的是哪一張?”
“猜不着……”馮二雷的嘴巴只顧忙活小潮紅在他眼前晃悠的兩個寶貝,哪裡有心思猜那些東東啊!
“猜猜嘛——人家可是用心良苦的……”小潮紅在馮二雷的懷裡盡情撒嬌。
“你一定給他那種全家福了……”馮二雷居然直接這樣猜道。
“你咋知道的?”小潮紅反過來十分驚訝了。
“你的那幾個心眼兒我還不知道?”馮二雷撇着嘴得意洋洋地迴應說。
“我有啥心眼兒了?”小潮紅還真不知道自己有幾個心眼兒。
“你是不想讓他見了那個花子難過,也不想讓他拿到花子的照片就想死,而拿到全家福的照片,他的心裡就會思念遠方的父母,想念自己的兄弟姐妹,也就會有活下去的慾望,也就能喝下你給他送去的肉湯了……”馮二雷將他的猜測都說了出來。
“哎呀,你咋把人家心裡想的都給猜到了呢?”小潮紅的心裡還真像馮二雷說的那樣想的,咋一下子就被他給猜到了呢!
“因爲我們的關係跟一起不一樣了……”
“咋不一樣了?”
“過去我總在你身體外邊轉悠,現在可是深入你的身體,把你肚子想什麼都探測得一清二楚了呢……”馮二雷居然這樣說道。
“你那裡也沒長眼睛,咋能探出人家的想法呢?”小潮紅卻莫名其妙。
“它靠的不是眼睛……”
“那是啥呀?”
“是感覺唄,一旦深入到你的腹地深處,就一下子能感受到你的全部心思……”馮二雷說話的時候,身體的那部分正好深入在小潮紅的腹地深處……
“真的呀,我說每次咋都像捅在我的心口窩上呢,原來你是趁機探視人家心裡在想啥呀!”小潮紅此刻正好感受馮二雷深入其中的那種舒爽呢,再聽他那麼一說,心裡別提多愜意了。
“那可不,這就是慣常說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馮二雷繼續借題發揮。
“不對吧,現在只是我中有你,可是,你中那裡有我呀……”小潮紅卻形象地提出了質疑。
“一旦你中有了我,那麼我的心中也就同時有了你……”馮二雷當然會巧妙地回答這類問題。
“真的呀,你的心中真的有了人家呀……”小潮紅已經快來高潮的感覺了。
“那當然,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經有了你……”馮二雷越說越誇張了。
“瞎說,人家抱了好幾回你的大腿,你都沒感覺呢,要不是我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住你不放,說不定早就把人家給甩了呢……”小潮紅一下子想起了曾經的經歷,覺得馮二雷說的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我那叫欲擒故縱……”
“啥叫欲擒故縱呀?”
“就是越想跟你好,就越要假裝不跟你好,讓你更加努力地表現出你究竟對我有多好,等到你真的死心塌地對我好了,我再對你好也不遲呀……”馮二雷解釋了他說的欲擒故縱是個啥意思。
“哎呀,你好陰險呀,人家哪裡知道你這麼老謀深算呀——要是知道你這麼有心計,人家就不抱你大腿了,反過來考驗你,看看你能不能把人家丟下不管,看看你是不是真愛我……”小潮紅在暢爽中,還這樣嬌柔地嗔怪着。
“可是現在晚了,那個階段早就翻片兒過去了……”馮二雷卻得意洋洋地在溫泉中盡情地相擁小潮紅的美色。
“沒過去——我現在要你反過來倒追人家一回,不然人家心裡不平衡!”小潮紅其實已經有點氣喘吁吁了。
“那你說吧,讓我咋追你呀?”馮二雷的操作一刻都沒停。
“至少每次咱倆這樣的時候……別總是我主動吧……你就不會像有一陣子那樣,見到人家就不管不顧地撲上來,就像野獸一樣的要了人家呀……”小潮紅已經接近高潮的邊緣了。
“原來你好那一口啊,你早說呀,我還以爲你喜歡纏纏綿綿的溫柔呢,原來喜歡酣暢淋漓的粗暴啊!”馮二雷操作的更加激烈了。
“是啊,那樣才刺激過癮呢……”小潮紅其實已經到了欲死欲仙的邊緣了。
“那好,那現在就給你來個粗暴刺激的吧……”馮二雷說着,猛地從溫泉中站了起來,將小潮紅帶到牀上,就來了個空前絕後的酣暢淋漓……
小潮紅終於在極度的舒爽和亢奮中,突然中止了尖叫,在曼妙的暈厥中,體驗什麼叫飄飄欲仙……
在一兩百米深的天坑下邊居然能狩獵到坑口的獵物,這給了馮二雷極大的鼓勵,每天必須做的事兒,就是在能見度好的時候,從坑底向上瞭望,一旦看到蛛絲馬跡,立即架上那把狙擊步槍,將其獵殺……
可是世界上再傻的狍子,也不會再出現在坑口了,眼瞅那隻傻狍子都快吃完了,二十多天過去了,居然一無所獲,後來見到一隻蒼鷹在藍天上翱翔,馮二雷都不顧距離過於遙遠,放了一槍,可是那隻蒼鷹居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估計子彈沒到那個高度,就飛不動了,然後,像一粒石子一樣,成自由落體狀,又回到了地球……
傻狍子吃光了,那塊野蜂蜜的結晶也吃完了,就連上次那隻狼狗的狗皮和這次傻狍子的皮都颳去毛,切碎了放在鍋裡熬湯喝了,末了,連佐藤一郎掉下天坑的時候穿的豬皮鞋和豬皮腰帶都熬湯喝了,堅持到一個月的時候,終於彈盡糧絕,沒有任何東西可吃了,而就在這個時候,馮二雷和小潮紅無比驚喜,也無比悲哀地發現¬——小潮紅,懷孕了!
老天爺呀,這是要幹嘛,幹嘛在彈盡糧絕的時候,還要讓小潮紅有喜了呀!馮二雷就差仰天長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