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傾剛冒出頭,臉上的水都還沒來得及抹乾淨,一潑憤怒的水花又撲面而來。
“shit!”子桑傾低咒了一聲,但身上穿着軍裝,她又不好不管不顧的收拾艾琪,“沒抽筋就趕緊上 去!”
子桑傾真不知道這些衣着暴露的女孩到底怎麼想的。
男人有那麼重要麼,這麼折騰自己有意思麼。
“我上不上去關你什麼事!要你管?”洛寒舟沒勾引下來,倒是把子桑傾給引下來,艾琪看到子桑傾 就來氣。
她又不喜歡女的,子桑傾跳下來幹什麼!
“神經病!”子桑傾懶得和艾琪說話。
既然艾琪腳不抽筋,人也沒事,她方向一轉,便朝旁邊的軟梯游去。
“罵誰神經病呢!”艾琪見子桑傾想走,伸手就要去抓她。
“靠!我罵誰神經病關你什麼事?你再囉嗦我讓你這輩子都上不船!”
子桑傾雖然性子清冷,但也是有脾氣的人,察覺到艾琪抓過來,她雙臂一劃水身子一轉,立馬避開了 她。
氣場瞬間暴漲起來的子桑傾,冰瞳異常的凜冽,冷漠無情的直直射向艾琪。
從子桑傾那雙冰瞳傳遞出來的眼神,冷冽得似乎在警告着艾琪,敢再招惹她,她就把艾琪一頭摁進水 ,讓她徹底玩完。
“你、你……”
向來以名媛自稱的艾琪,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冷視過,生活一向順風順水的她,着實被子桑傾太過冷冽 的眼神,給嚇了一跳。
明明就只是一個小臉還稍顯稚嫩,看起來比她還小的一個小女孩而已。
艾琪卻突然升起一絲害怕的情緒,這讓驚愕的同時,驚愕過後,心底裡也升起濃濃的不滿。
“身爲軍人,你竟然敢威脅我這個納稅人!信不信我去告你!”
不想離子桑傾太近,卻又不甘心就此被子桑傾威脅的艾琪,快速游到軟梯前,雙手抓着軟梯的她,怒 視着子桑傾道。
“不去告的是孬種!”子桑傾冷哼一聲,見艾琪準備上船後,她也不打算遊那麼遠了,慢悠悠的朝艾 琪游過去。
“你!”秉着威脅子桑傾的原則,艾琪也只是說說而已,見子桑傾這樣有恃無恐後,她怒了。
子桑傾這時候也已經游到艾琪身後,兩人相隔一米左右,艾琪在憤怒之餘,在水底下擡起右腳,就猛 地朝子桑傾踢去。
水下波紋動盪間,子桑傾一下就察覺出艾琪想幹什麼。
在水中活動本就行動不變,子桑傾僅垂眸朝水下看了眼,左手迅猛一抓,牢牢禁錮住艾琪踢過來的小 腿。
目標沒踢中不算,還被抓住了,艾琪怒瞪着子桑傾,右腳一屈一伸想甩子桑傾,奈何子桑傾抓得太緊 ,她壓根就甩不掉。
“賤人!快放開我!”艾琪可謂是怒火沖天。
兩人的踢抓都在水下,如果船上的人不仔細看,其實不容易發現她們到底在幹什麼。
子桑傾本不打算爲難艾琪的,但她剛打算鬆開的手,卻在聽到艾琪的‘賤人’兩個字時。
她抓在艾琪小腿上的左手,自覺的猛一用力。
“啊……死賤人!你抓疼我了!”
小腿一痛,艾琪頓時覺得子桑傾在拿針扎她一樣。
“說誰賤人?”
賤不賤人被不被罵這回事,子桑傾其實不太在意,但是,艾琪的態度她非常的不喜歡,讓她非常的不 爽。
“啊……你!他媽你是賤人!快放開我!”
小腿上的疼感更猛了,艾琪雙手緊緊抓着軟梯,不抓牢一點,她擔心她會疼得摔到水裡去。
子桑傾冰瞳沉靜,眼底蘊含着殺伐冷冽,看着死鴨子嘴硬的艾琪,她並不說話,只加大力氣在艾琪的 小腿上。
“啊……”又一聲痛呼,艾琪覺得她整條右腿都麻痹了。
艾琪能感覺到子桑傾越抓越大力,再看看泡在水裡好像從沒動過,卻怎麼也不會沉下去的子桑傾。
特別是子桑傾那雙殺伐冷冽的冰瞳,讓艾琪心底一顫。
子桑傾不會是想廢了她的腿吧?
唐靜才蹭到東陽西歸身邊,還沒想到要怎麼跟冷着峻臉的東陽西歸搭訕,就聽到船底下傳來艾琪要死 要活的聲音。
“那誰!你在幹什麼?快放開我們艾琪!”
唐靜探出頭,朝船底一看,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她,只循着艾琪的話,從上往下的指着子桑傾, 怒道。
漂浮在水中的子桑傾,只冒出了一顆頭在水面,聽到船上傳來唐靜的聲音,她擡眸看去。
子桑傾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憤怒的唐靜,而是沉冷着雙眸看下來的東陽西歸。
再然後,子桑傾看到的,纔是分別站在東陽西歸左右側的洛寒舟和唐靜。
東陽西歸的雙眸一如既往的沉冷,他看着子桑傾,並沒有指責子桑傾不該和艾琪動手,更沒有讓她放 手的意思。
身爲軍人,是不應該和求救的老百姓動手。
但是,本就心存不爽的東陽西歸,見艾琪還那麼不識趣的要和子桑傾槓上,他自然不可能丟下子桑傾 去幫艾琪。
因爲艾琪的大聲痛呼,已經有不少的士兵聚攏了過來,同一側還在軟梯上往上爬的年輕男女,也紛紛 看向艾琪的方向。
洛寒舟的眸光依舊沉穩,他定定的看着水中的子桑傾和艾琪,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我、我賤人行了吧?你快放手!”
被子桑傾抓着動彈不得,艾琪已經很沒面子了,見這麼多人看了過來,她更是覺得自尊心受挫。
艾琪的臉上開始染上焦急與痛楚,左腿越來越痛,可她見子桑傾依舊一臉沉靜的看着她,絲毫沒有放 手的意思後。
猶豫了幾秒,艾琪終於是服軟了。
再這樣下去,她的腿肯定會被子桑傾錮出一圈青紫痕跡來的。
腿上有了淤青,穿裙子熱褲就不好看了。
子桑傾見艾琪雖然臉上還是怒氣衝衝,但她還算是服軟後,不想把事情弄大的她,便也就放開了進抓 着艾琪的左手。
右腳一解放出來,艾琪立馬伸手去揉,疼得有些些麻的大腿。
子桑傾依舊無聲無息的漂浮在水面,她和艾琪無聲的對視着。
不敢再招惹她的艾琪,待右腿不那麼麻後,衝子桑傾冷哼了一聲,便抓着軟梯往上爬。
東陽西歸見艾琪要開始往上爬,僅穿着三點式泳衣的肩頭開始露出水面後,他往下垂的冷眸便擡了起 來,看向遠處風平浪靜的大海。
艾琪的上身已經露出了水面,當她挺翹的屁股也露出水面後,她就不繼續往上爬了。
子桑傾在艾琪的左後方,一米左右的位置,見艾琪屁股對着她,左扭右扭就是不上去後,她小臉黑了 黑。
艾琪擺動着水蛇腰扭了三四個回合後,這纔回過頭去看還在水中的子桑傾。
看到子桑傾黑着小臉時,艾琪可謂是眉飛色舞。
哼!
她總算是扳回一城了!
“哎呀呀,本小姐這身材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羨慕得來的!”
由於先前吃了子桑傾一虧的原因,艾琪不敢再那麼明目張膽的挑釁子桑傾了。
但是,艾琪攀在軟梯上,扭着脖子看着自己屁股的詭異姿勢,擺明是說給子桑傾聽的。
“……”看着如此顯擺的艾琪,子桑傾嘴角抽了又抽。
他孃的!
人造的大胸脯有什麼好顯擺的?
她用力一捏保準就爆炸了。
“你快上來!”
東陽西歸不去看船下發生的勾心鬥角,始終關注着事情發展的洛寒舟,可是沒怎麼移開過視線。
見艾琪得了便宜還賣乖後,洛寒舟便催着子桑傾道。
先前,洛寒舟就懷疑過艾琪是假抽筋,但艾琪裝得又挺像的。
而且,如果艾琪是真抽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發生了溺亡事件,他們的責任可就大了。
基於種種絕對不能疏忽的原因,洛寒舟纔會在自己不願下水的情況下,讓子桑傾跳下去的。
但現在,將艾琪的一系列行爲都看進眼底後。
洛寒舟才發現,還是他們部隊裡的女兵比較可愛。
像艾琪這樣的,也太讓人吃不消了。
子桑傾又擡眸往上看,甲板上已經圍着不少的士兵,和已經爬上去的年輕男女了。
他們都饒有興趣的往下看,看着她和艾琪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好戲一樣,反正沒人出聲勸住什麼的。
當子桑傾看到一本正經看向遠海的東陽西歸,她心裡不由得好笑起來。
東陽西歸有必要這麼假正經麼,就算看了不該看的,她頂多抽他一頓而已。
“你遊走幹什麼?我這就上去,你爬這個軟梯比較近!”
不想再和艾琪多做糾纏的子桑傾,雙臂划水剛想遊向其他軟梯,艾琪就連忙出聲制止道。
“那你倒是快上去!”
子桑傾停止了划水,冰瞳一轉就冷冽的凜視着艾琪。
“兇什麼兇,吼什麼吼?說得好像我欠你一樣!”
艾琪不滿的回了一句,但她臉一轉,倒也痛快的就往上爬。
子桑傾見艾琪有所長進後,便也朝她游去,有個划水就游到了艾琪左側。
艾琪爬到這會兒,挺翹的臀部剛剛完全露出水面而已。
而且,艾琪僅僅上了一個梯階後,就又停了下來不上了。
重要的是,她又一次的扭臀擺腰了起來,水蛇腰扭得那叫一個歡快。
艾琪邊扭邊側頭看向左側的子桑傾,挑眉睜眼那叫一個得瑟,就差手舞足蹈嗨起來了。
子桑傾冰瞳一滯,小臉又是一黑。
‘啪!’
竟然敢這麼挑釁她!
子桑傾右臂一擡,嘩啦啦伸出水面的小手,就猛地一掌,一點也不客氣的扇在了艾琪挺翹的屁股蛋上 。
“啊——”
艾琪這一聲驚叫,可謂是傳出去好幾海里。
就連東陽西歸都驚得立馬垂眸,不明白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船上的一衆士兵與男男女女,也都被子桑傾的行爲給驚呆了。
“你……”艾琪被打得劇疼!
痛呼完她就怒指着子桑傾,要找子桑傾算賬,但是,子桑傾卻搶着打斷了她的話。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是喜歡女人的……”
開打前還黑着臉的子桑傾,打完就立馬換上了另一種神情,一臉曖昧還衝艾琪挑眉拋着媚眼。
“……”艾琪的腦子,華麗麗的瞬間當機掉了。
特別是她看着子桑傾曖昧挑逗,一臉對她有興趣的神色,以及子桑傾打完她的小手,還衝她極其曖昧 的抓了抓時。
艾琪被嚇傻了。
“啊……變態!”
當艾琪在驚呆後,忽然明白子桑傾是對她有意思後,她嚇得立馬手腳並用的往上爬。
速度那叫一個快,那叫一個麻溜,就跟天生就是爬軟梯的一樣。
子桑傾看着艾琪逃也似得火爆身影,她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哼,想跟她鬥,沒門!
“長官,那個小女兵什麼來頭,看起來很囂張的樣子?”
唐靜見艾琪見鬼般爬上來後,她就把注意力又轉移到右側的東陽西歸身上,嗲着聲音道。
“跟你無關。”唐靜越走越近,還差那麼一條手臂的距離,就能貼上來了。
東陽西歸冷眉微皺的睨了她一眼,便右腳一跨,往右側的洛寒舟挪了一步。
“長官……”唐靜見東陽西歸在嫌棄的避開她,她嘴一堆,就又蹭了過去。
子桑傾渾身溼答答的剛爬上甲板,就聽見唐靜嗲聲嗲氣正在撒嬌的噁心聲音。
擡眸一看,子桑傾就見唐靜要黏上東陽西歸,她冰瞳一凜,小身影就飛快躥了過去。
欄杆前的東陽西歸面朝大海站着,左側的唐靜正面對着他黏上去。
子桑傾一躥過去,溼答答的左臂快速一伸,將快要黏上東陽西歸的唐靜,一把推了出去。
“啊……你幹什麼?”
唐靜只覺得視線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被推得猛然後退,踉蹌着猛撞到欄杆上,差點就摔下海去的她 ,驚魂未定的看着子桑傾,怒道。
“這是我男人,你休想染指!”子桑傾小小的清瘦身影,霸氣的站在東陽西歸面前,垂在身側的兩隻 手還溼答答的滴着水。
子桑傾殺伐果斷的冰瞳,冷冽的警告着唐靜。
要是子桑傾不在現場,東陽西歸早解決了唐靜。
他一避再避,就是想看看子桑傾會是個什麼樣反應。
當子桑傾警告唐靜的清冷嗓音,傳進他歸耳裡時。
從東陽西歸一染上笑意就快速斂下的冷眸中,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你、你男人?你說是你男人就是你男人?他媽誰信!我還說這船上的都是我男人呢!”
唐靜愣了那麼一下,鬆開抓在欄杆上的雙手,一下直起身。
子桑傾一直和洛寒舟站在一起,她以爲,洛寒舟纔是子桑傾的男人。
自己引誘着還沒上勾的對象,突然被另一個女人宣佈是她的男人,唐靜不可謂不氣。
更重要的是,唐靜眼尖的發現,東陽西歸對於子桑傾說得話,連點反應都沒有,他甚至還微低下頭回 避子桑傾。
正是因爲東陽西歸的反應,才更讓唐靜堅定,子桑傾就是在自作多情而已。
一頭短髮沒點魅力,長得又清湯掛麪,身材還飛機場一般平得要死,會看上她的都是瞎子吧!
一聽到唐靜大言不慚的說,船上的都是她男人。
子桑傾這心裡就不厚道的笑了。
這船上可有二十幾個男人,唐靜是想組個足球隊麼。
她承受得了麼。
又但是,對於唐靜質疑東陽西歸是她男人這個問題,子桑傾是很不爽的。
有不爽?
反正特別想把唐靜扔到海里餵魚。
於是乎,爲了徹底斷絕唐靜的想入非非,子桑傾一轉身,橫在東陽西歸和唐靜之間的右臂,反手一抓 就抓着東陽西歸的衣領。
當子桑傾的小手突然抓上他時,東陽西歸冷眉一挑。
察覺到子桑傾要將他拽着側轉過去後,東陽西歸腳尖一移,就異常配合的主動轉過去。
一將東陽西歸拽得面對面對視着,子桑傾二話不說腳尖一踮,小手揪着東陽西歸的衣領,就強勢的吻 了上去。
船上人那麼多,子桑傾自然沒打算深吻,強勢的吧唧了東陽西歸一口後,就打算褪開。
東陽西歸難得逮到子桑傾主動的時候,哪能就這麼讓子桑傾褪開。
但東陽西歸也不想光天化日之下,給單身士兵拉仇恨,他只在子桑傾要褪開時,重重的意猶未盡的‘ 啵’了一口。
東陽西歸的回吻,吧唧得異常響亮,聽得子桑傾耳根一熱,羞澀着不滿得微瞪了他一下。
幹什麼呢,讓人聽到多不好。
唐靜震驚的看着突然吻到一起的子桑傾和東陽西歸。
剛纔那響亮的一聲吧唧,唐靜以爲是子桑傾強吻上東陽西歸時,發出的曖昧聲音。
她一心等着東陽西歸推開子桑傾。
可是,沒有。
本以爲被強吻後會很生氣的東陽西歸,柔情蜜意的凝視着子桑傾,先前冷峻的臉,也一臉的寵溺。
轟隆一聲大響。
唐靜被刺激了一下,東陽西歸和子桑傾,真的是一對兒?
他們真的是一對!
唐靜本就不缺男人,只不過看到還不錯的男人,總想展示一下自己的魅力。
這會兒看到東陽西歸有主後,她除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外,倒也不至於太受刺激,反正,天下男人又 不止東陽西歸一個。
就是,她一點也不喜歡子桑傾,不明白東陽西歸是怎麼看上子桑傾的。
“我擦!你不是喜歡女人麼?”
唐靜被刺激後還算平靜,但艾琪看的子桑傾和東陽西歸親上後,她可不淡定了。
原本走到甲板另一邊的艾琪,突然就震驚的怒指着子桑傾道。
艾琪這一句話,可謂是在士兵心中又丟下了一枚炸彈。
南滄艦隊稍微知道點東陽西歸消息的,都知道他和子桑傾的那點事。
子桑傾怎麼可能喜歡女人?
她明明就是東陽西歸的女人!
“你想太多了吧?”
子桑傾的小手鬆開東陽西歸的衣領,清冷的看着艾琪,淡定道。
看着如此淡定清冷的子桑傾,再看看其他士兵一臉見鬼似得,看着她的眼神,艾琪恨得牙癢癢。
他媽的!
子桑傾耍她!
洛寒舟站在東陽西歸身後,將他和子桑傾突然的親吻全看在了眼裡。
看到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如此不避諱,洛寒舟沉穩的雙眸,微微波動了一下。
這會兒,看到子桑傾和東陽西歸親密站在一起的身影,洛寒舟默不作聲的收回視線,心裡替苗亦少哀 嘆了一聲。
一時衝動拽着東陽西歸強吻了一下後,甲板上還算安靜的氛圍中。
子桑傾看着士兵們冷靜卻又帶着絲絲調侃的眼神,再看看唐靜在震驚過後,不滿得怒視過來,卻並不 打算糾纏的眼神。
子桑傾突然就有些後悔了。
靠他姥姥的!
她不該那麼衝動的!
“嘿!長官,能幫我們把遊艇撈上來麼?”
大家都不說話,耳朵聽到的全是海聲風聲,藍向磊邊說邊朝東陽西歸走過去。
“不能,你自己出錢找人打擾。”東陽西歸微微轉身,看着走上前來的藍向磊。
上頭沒說要不要打撈船隻,但東陽西歸看到現場,又見這些玩得不亦樂乎的富二代後,他就不打算幫 他們打撈了。
“爲什麼不能?你們來都來了,順便幫我把遊艇撈上來又不會少塊肉,等我回去再叫人來撈,我這遊 艇指不定就沉到海里去了!”
藍向磊沒想到東陽西歸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他還以爲東陽西歸挺好說話的。
“你這遊艇是觸礁了纔會側翻的,放心,一時半會兒沉不了。”
心裡對船沉原因一清二楚的東陽西歸,再一次沉冷的拒絕了藍向磊。
“我靠!說吧,多少錢你才願意幫我打撈?”
藍向磊暴躁的擡手抓耙了一下頭髮,僅穿着泳褲的他,大大咧咧的伸展着手腳,一點也不介意被士兵 們觀看他的身體。
子桑傾一直站在東陽西歸身旁,一旁的唐靜在被子桑傾冷煞的冷睨了幾眼後,冷哼着默默站在一旁, 不敢再朝東陽西歸黏過去。
此時,看到藍向磊如此財大氣粗的揮着手,要他們開價打撈遊艇時。
不單隻子桑傾想上前削他一頓,甲板上的其他士兵,也都拳頭握得格格響。
不用多說,只要東陽西歸一個令下,他們一定讓藍向磊知道,如此囂張讓他們打撈遊艇,代價到底會 是什麼!
船上的士兵,除了牧陽和左清源,都是東陽西歸自己營部的士兵。
東陽西歸用沉冷的眼神制止蠢蠢欲動,不止想動口,還想動手的士兵後,冷笑着看向藍向磊。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士兵只聽命令,拿錢砸沒用?”
被人用錢侮辱,東陽西歸心裡是生氣的,但他只是冷眸微眯,語調森冷了幾分,面部表情連一絲變化 都沒有。
但是。
從東陽西歸周身瞬間暴漲起的冷霸氣場,宛如天空下起了一道道冰刀,一刀刀全狠狠地插在藍向磊身 上。
藍向磊莫名的就打了個寒顫,明明東陽西歸說得很平靜,連音量都沒提高几分。
可看着東陽西歸傲然屹立在面前,軍裝筆挺的挺拔身影,藍向磊這心裡竟莫名的生出幾分臣服的示弱 。
面對自己心裡的感想,藍向磊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再看看直視着他,眸光森冷的東陽西歸,藍向磊第一次真正意識到,什麼是軍人,什麼是軍人剛正不 阿,正氣凜然的硬骨頭氣場。
他不能把社會上那套恃強凌弱,阿諛奉承的一套用在軍人身上。
“呵呵……不撈就不撈,大不了我自己回來撈!”
真切的感受到東陽西歸的強硬態度後,藍向磊還沒徹底囂張起來的氣焰,立馬就又蔫了下去,跟東陽 西歸賠着笑臉道。
藍向磊說完就灰溜溜的,從東陽西歸面前溜走了。
跟着藍向磊來得其他四名年輕男人,和藍向磊算是關係比較好的。
藍向磊家境最是殷實的原因,再加上他這個富二代看起來還比較有頭腦,在圈子裡一向比較說得上話 。
幾個富二代看到平時還挺有威信的藍向磊,這會兒還沒說幾句話就被打了回來,他們頓覺沒面子。
“向磊,你這就慫了?”
“不就是幾個兵大頭麼?有什麼好怕的!”
“就這麼回來,你也太窩囊了!說什麼也要……”
“你們懂什麼!”剛回到屬於自己的年輕男女的小圈裡,幾個男的就衝藍向磊七嘴八舌,藍向磊便怒 聲低吼了一句。
“我老爸跟我說過,可以跟民鬥,可以跟商鬥,可以跟官鬥,就是不能跟當兵的橫着來!”
藍向磊說得很小聲,可是說得也很堅定。
“什麼呀?我老爸可沒這麼跟我說過,當兵的怎麼了?”
“就是!當兵的一個個跟二愣子似得!”
“當兵的還死腦筋!一點也不會轉彎!”
“閉嘴!”離得比較近的士兵,已經朝他們看了過來,藍向磊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所以你們老爸 狡猾一輩子也幹不過我老爸!”
藍向磊這句拼爹的話一撂下,其他四名富二代,立即就噤聲不說了。
因爲他們老爸的商業版圖,的確沒藍向磊的老爸大,這也就從另一側面說明,他們老爸的確幹不過藍 向磊的老爸。
落單站在子桑傾一米外的唐靜,見她的同伴都聚集到另一側後,她便也跟着默默走了過去。
“東陽教官,你叫我出海,就是讓我來吹一下海風的?”
見年輕男女的小頭頭藍向磊,被東陽西歸幾句話就打發走後,一直沉穩的觀察着周圍事件的洛寒舟, 便將視線轉移到了東陽西歸的冷臉上。
“想讓你出來鍛鍊一下的,結果你也看到了,我也白跑了一趟。”
東陽西歸轉向洛寒舟,毫無一絲起伏的語調下,他也有些無奈。
“爲什麼偏偏叫我跟出來?”這是洛寒舟從上船後就一直在想的問題,猶豫了猶豫的他,終於是問了 出來。
如果現在不問,洛寒舟覺得,估計他得好幾晚上都睡不着覺了。
洛寒舟的面部表情很嚴謹,很認真,東陽西歸能看到他露在軍帽的半個光禿禿的腦袋。
“因爲你太差勁了!”東陽西歸以一種特別嫌棄的語氣說完後,他就轉身,朝駕駛艙走去。
“……”洛寒舟怔了。
“……”子桑傾也愣了一下。
“我很差勁麼?”洛寒舟有些受打擊,怔怔的看着子桑傾疑問道。
洛寒舟一直挺崇拜東陽西歸的,當他了解了東陽西歸的軍旅生涯後,目前來說,他最喜歡的當代軍人 ,就是東陽西歸。
身爲東陽西歸手底下的士兵,他很榮幸。
洛寒舟也一直在努力,讓自己出色再出色,拔尖在拔尖。
洛寒舟本以爲,就算他暫時還入不了東陽西歸的眼,在東陽西歸眼裡也應該是一股潛力股。
他萬萬沒想到,東陽西歸竟然說他差勁!
而且還是太差勁了!
“估計他還沒看上你。”子桑傾朝洛寒舟跨進了兩步,然後手一伸,一下拽回被他拿着的,她的帽子 。
“我知道他看上的是你。”
手上一空,洛寒舟看着渾身溼漉漉的子桑傾,依舊有些怔怔的。
“有法號沒戒疤的和尚,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打成娘炮?”
子桑傾隨手撩了把溼答答的短髮想把軍帽戴上,聽到洛寒舟眼神雖然有些發怔,語氣卻有些曖昧的話 後。
她帽子在頭頂一扣,看向洛寒舟的冰瞳,凜冽中帶着不善。
“小小年紀,喊打喊殺的不好。”
面對子桑傾眼露不善的警告,洛寒舟重新打量了一眼她渾身溼透的清瘦身影后,波瀾不驚的勸慰道。
被一個小女孩這樣點着名挑釁,要是換做前幾年,洛寒舟指不定就真和對方打上了。
但現在,他已經在子桑傾這副小身板下,敗下過不止一回了,他還是別自找沒趣的好。
子桑傾也沒真的想和洛寒舟打,便撇開視線,轉移向海面。
“那個,你和東陽教官,真的在一起了?”
洛寒舟也不想這麼扒別人私事的,但是,他看到周身五米都沒有閒雜人等後,他一個忍不住就又問了 出來。
“親都親了,還能有假?”子桑傾眉尾一抽,冰瞳一斜,睨着洛寒舟一點也不避諱的說道。
和尚不都挺清心寡慾,不愛理會凡塵俗世的麼,看不出來,洛寒舟還挺那啥的。
得到子桑傾的親口承認,洛寒舟默默地在心裡阿彌陀佛了一聲。
哎,情路坎坷,苗亦少的路還長着呢。
牧陽將艦艇開到港口,把藍向磊等十八名,衣着暴露的年輕男女趕下船後,他們便片刻不再停留的回 了基地。
某日,上午還天氣溫熱,太陽高照,士兵們在基地訓練得熱火朝天,汗流浹背。
中午時分,天空就開始烏雲密佈,黑雲翻涌,天空眨眼間就被壓得低低的。
剛剛吃完午飯的士兵們,不少人聚集到宿舍陽臺上。
子桑傾天空上方的蓋頂烏雲,這天氣,隨時都能上演一場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大暴雨。
‘轟隆’一聲震天雷響,烏雲密佈的天空,炸開了一條粗長的閃電,霸氣的將天空劈成了兩半。
“哈哈哈!要下大雨了!下午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用訓練了?”
雨還沒有下出來,可錢淺趴在陽臺上,看着遠處雨霧濛濛的大海,臉上全是興奮。
“哎,根據這幾天的訓練來看,我們還是先午睡一會兒吧,誰知道東陽教官會不會把我們拉到暴雨下 去淋。”
平時最有精力的畢寺,這會兒卻有些蔫蔫的,拖着疲憊的身體,就進了宿舍。
‘轟隆!’又一聲雷響,這一下,黑壓壓壓在低空的烏雲,終於是落下了雨來,豆大豆大的雨珠,噼 裡啪啦的往下砸。
沒幾秒的時間,伴隨着轟隆隆大響的雷聲,整個基地就被一串串晶瑩剔透的雨簾包裹住了,放眼看去 ,雨霧濛濛,視線嚴重受阻。
“子桑,你覺得這樣的天氣,適合什麼樣的訓練?”
阿史那一枝同樣不覺得東陽西歸會因爲下雨,就暫停下她們的訓練,漂亮的大眼便看着幾人中,最了 解東陽西歸的子桑傾道。
“很多。”下雨真沒有,下大暴雨也一樣,子桑傾覺得在雨中訓練,其實還挺帶感的。
“最適合的訓練呢?”錢淺覺得子桑傾在對關於東陽西歸的預測上,向來準得出奇。
如果她們真的要冒雨訓練,讓她知道要訓練什麼,有個心理準備也好。
“最適合的訓練……”子桑傾眺望了眼淅淅瀝瀝越下越大的大雨,這勢必會是一場大暴雨,“我們差 不多該練傘降了。”
子桑傾說完後,也和畢寺一樣,進了宿舍。
午睡時間到了,今天中午,應該不會像前幾天,連午睡也不讓她們睡安穩了。
“傘降!”步媚媚震驚得美眸一下大睜,下雨天練跳傘,“子桑,你沒搞錯吧!”
“我只是說說而已,我又不是教官。”快要踏進門的子桑傾,回頭衝步媚媚擺了下小手。
她們每天樓上樓下爬上爬下的練習高臺跳,也是時候該到跳傘科目了。
但到底什麼時候練傘降,還得教官說了算。
“完了完了!不會真要跳傘吧?我一點準備也沒有!”
豆大的暴雨中,雨珠‘噠噠噠’的砸在陽臺圍欄上,未免被雨水濺到,付絮一邊後退一邊碎碎念着。
“應該不可能是傘降!”阿史那一枝在仔細分析了一下後,覺得雨天跳傘這個訓練科目,不太符合現 實。
“下雨天傘降本就比較容易出現意外,這雨大得就是傘兵也不敢跳,更何況我們還是從沒跳過傘的新 兵,爲了我們的安全着想,東陽教官應該不會瘋狂纔對!”
阿史那一枝聽着耳邊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傾盆大雨,再看看已經完全籠罩在雨霧中的基地,這可是大 暴雨。
這種天氣練跳傘,簡直就是找死。
“一枝花說得對,子桑就是嚇我們而已!還是去睡覺好了。”
錢淺聽完阿史那一枝的分析,立馬錶示贊同的點着頭,越下越大的暴雨中,她也快速溜進了宿舍。
“一枝,我希望你說得是對的,但我感覺不太好。”
步媚媚拍了拍阿史那一枝的肩膀,也跟着進了宿舍。
伴隨着雷聲雨聲,士兵安然進入了夢鄉。
大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當子桑傾醒來站到陽臺上時,大暴雨已經變成了毛毛雨。
被雨水洗刷過後的基地,從裡到外都透着一股清新舒爽的味道。
一個小時後,女兵由四名教官帶隊,分別上了四架直升機。
坐在越漸高升的機艙裡,付絮水靈靈的大眼看着窗外還飄着毛毛細雨的藍天,臉色一片死灰。
“嗚嗚,子桑,中午的時候你爲什麼不說是跳海?我寧願去跳海泅渡也不想跳傘!”
這纔剛坐上直升機沒五分鐘,付絮就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跳越快,這會兒估計都飆升到每分鐘 一百二了。
“八百米高空,不高也不低,沒事的。”子桑傾的手越過阿史那一枝的腦袋,重重的拍了下付絮的後 背,安慰道。
“這話說得,子桑傾,你以爲跳過傘?”
子桑傾說話的語氣太輕鬆了,隔壁班的女兵華靖彤,語氣略帶一絲挑釁的說道。
華靖彤雖然隱藏得有些深,但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還是聽出了她語氣裡的挑釁意味,兩人審視的眼神 ,紛紛朝她射了過去。
“都站起來!準備準備跳傘!”
站在機艙頭部的東陽西歸,朝坐了地上的五個班,三十名女兵命令了一聲後,猛一下拉開艙門。
寒冷刺骨的毛毛雨,便在高空大風的吹刮下,紛紛吹進機艙,刮在女兵們嬌嫩的臉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