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斯逼退身邊幾個士兵,向遠處看去,只見前面帶兵趕來的將領,比普通人高出很多,士兵站在他的身邊,像孩子站在大人身邊一樣古銅色的臉上,有一道疤痕,從左眼一直拖到右邊的嘴角,連鼻子都像是斷了一條痕。
除了臉看得見之外,全身上下都是板甲,讓他身上沒有一處是露在外面的,金光閃閃的板甲,一看就知道是用特殊的材質製造而成,一般的武器一定無法傷害到他。
由斯一看到這張臉和這身材,一下子就想起這是誰了。
“死青椒,又是你”由斯罵歸罵,卻沒傻到繼續留在這裡等死。對方又衝上來了幾百士兵,傻子纔會在這時候還想靠着自己一個人,還能在這麼多士兵中間活下去。
邊打邊向牆附近退去,越靠近牆,對由斯他們來說越有利。
大學者看到由斯一付見到鬼的樣子,也猜到估計來的是厲害的角色,也跟着邊打邊退着。
那邊比則和銀狼,一人一邊帶着騎兵四處衝撞。
敵人人數雖然很多,但很奇怪的是,上到將領下到小兵,居然沒有一個是騎馬的。這讓這些騎兵打起來順手了很多。
可是,也沒有讓他們舒服多久,等士兵們反應過來後,那大量的箭矢讓他們不敢靠着馬匹的機動性採用游擊戰術,只能乖乖地和士兵們貼身打鬥。這樣那些弩兵纔不敢輕易向着他們射擊。
但這樣一來,騎兵的作用不能發揮到極致,越打越被動,等到對方長矛手一到時,大家都感覺到壓力太大了。
比則和銀狼幾乎同時在兩邊發出了命令:“攻塔已破,快撤”
撤就撤,卻還是要大叫着,好像打了勝仗一樣,戰場上,有時氣勢比武力的作用還要大很多,所以,只有這種像是凱旋一樣的“逃跑”,才能鎮得住追兵。
果然,好多新兵看着他們往回跑,都沒怎麼敢追,甚至覺得己方已經被對方佔了一個大便宜去了,像是被欺負了的小孩子一樣,傻傻看着遠去的這些騎兵。
直到有幾個頭目反應過來,大叫着:“射、射、射死他們”
而牆上,此時的佐澤和羅門,幾乎已經瘋了,大叫着“開門、開門,讓我師傅他們進來呀”
然而,泰倫最後還是艱難地下令:“禁止開門,全力射擊,幫助他們戰鬥”
“草,狗東西,你想害死我師傅”佐澤手裡握着手半劍,就要衝上去和泰倫拼命,一邊的士兵急忙攔住了他。
“佐澤,不許胡鬧,你以爲我不着急嗎我最好的戰友,最好的兄弟,比則,就在下戰鬥着,你以爲我不想放他們進來嗎但是,敵人這麼近,一開門,這座就不保了。到時,大家還是都得死的,包括你的師傅”
泰倫臉上還是充滿着威嚴,但是,眼裡其實已經流露了內心的痛苦。
兵力不足,兵力不足呀
本來以爲只是讓由斯他們出去偷襲一下攻塔,就可以馬上回來了,誰知道對方援兵那麼快就趕上來了,而且,現在已經成了定局了。
由斯他們要是能擋住這些人,也就算了,不能的話,攻馬上就要開始了。
人數上的巨大差距,讓這座已經岌岌可危了。
“伯爵我帶人來了啊外怎麼這個局面,快開門,救我老闆回來呀”這時,屠刀帶着一羣僱傭兵衝上了牆,突然看到牆下的一幕,一下子嚇呆了。
只見出去的那些騎兵們,在比則和銀狼的帶領下,拼命地遊走戰鬥,躲着箭雨,卻進不了,只好繞着跑。
而由斯和大學者,更加是萬分的危險,已經被士兵們逼到牆下面了,兩個人現在退無可退,苦苦支撐,死亡的來臨,根本就是時間問題而以。
“箭”這時,只聽比靈比麗幾乎同時發出撕心裂肺的狂叫,聲音有如受傷的母狼對天長嘯一樣。
原來她們爲了不分心,完全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也沒空去求泰倫開門之類,但是,附近的士兵顧着對付慢慢靠近的攻器械,居然沒注意到,這兩姐妹面前的箭壺已經快空了。
屠刀第一個反應了過來,隨手就從旁邊一個僱傭兵腰間扯下一個箭壺,衝過去,擺在比靈的身邊,又從中間抓出一半,放在比麗面前的箭壺裡。
然後纔回身叫道:“快給她們送箭來”
這時那些民夫才反應過來,急忙一壺壺地把箭送到比靈比麗的面前。
遞箭的人這時才注意到,天哪,這兩姐妹箭用得這麼快,卻也沒有lang費,每一箭出去,入幾乎都能射中人,雖然不一定能射死,但基本上,中箭的人,戰鬥力馬上減弱了下去。
只是,兩姐妹臉已經紅通通的,看起來像是很快要爆開一樣,兩隻手已經都輕輕在抖了,手上隱隱有一層黑青的顏色。
這是透支的表現呀,屠刀這時也發現了,叫道:“比靈比麗,你們瘋了嗎快停下,你們會死的”
他知道,這兩姐妹對由斯忠心耿耿,早就把由斯當成自己的男人一樣。這時自己的男人就在下隨時有生命危險,讓她們根本沒辦法停下來。
但是,再好的弓箭手,在一百支箭之後,也基本都沒辦法繼續射擊了,而她們,居然已經射掉了200多支箭了
“佐澤、羅門,把她們兩個給我拉開”屠刀平時總是一付事不關己的樣子,但在關鍵時候,他馬上變了個人。
這裡只有他和由斯算是同輩,佐澤羅門都是由斯的徒弟,而比靈比麗是由斯的侍女,論起來,這些人都應該聽屠刀的纔對。
佐澤和羅門,年紀都很小,所以他們過去拉這兩姐妹,也不算什麼沒禮貌。
兩人也知道,這兩姐妹現在這樣拼命下去,一會兒一定會透支而死的,所以也不管什麼了,衝上前去,一人抱起了一個,把她們搬離了垛口。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主人要死了我要救他呀快放我下來,求求你”兩姐妹情急之下,已經語無倫次了,但說的差不多都是一個意思。
剛纔全身的精力和注意力,都集中在幫由斯解圍上面,現在一離開垛,兩姐妹透支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住,在狂叫了幾聲後,都暈倒在佐澤羅門的肩頭上。
把她們放到一邊休息,兩個人拉着屠刀叫道:“屠刀叔,怎麼辦怎麼辦”
“草,還能怎麼辦,開門,和他們拼了”
泰倫又大喝了一聲:“不許開門由斯我對不起由斯,但是,爲了全的百姓,這門,開不得”
這時,一邊有個僱傭兵突然“咦”了一下,走上兩步說道:“你說下那個叫由斯”
屠刀這才發現,剛纔急於招人,也沒細看,僱傭兵中,居然有一高一矮,兩個帶着面具的人。現在說話的,是其中的一個。
他們的面具,看起來非常的恐怖,有如惡魔一般,奇醜無比。
屠刀頓了頓,應道:“是的,我老闆叫由斯。”
“由斯用鐵劍的由斯”那人又問了一句。
“是的,鐵劍由斯”屠刀在說出這個名字時,不知道爲什麼,內心裡升起一股驕傲的感覺,好像自己能跟着他,也是無上的榮譽一般。
那人聽完,點了點頭,說道:“好,很好,如果他是鐵劍由斯,那麼,我們不會讓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