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閱沒錯,就是那些爬來爬去的大蜥蜴,跟我們在山洞中遇到的一模一樣,這些傢伙,就泡在這足十米寬的巨大的環狀的泥潭裡,
它們的後背上,都有一些環狀的東西,上面一個鐵鏈比胳膊還粗,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的是,這些鐵鏈的另一端並沒有拴住什麼樁子一類的東西上,它的另一端,正牽扯着一個目測能用“噸”來衡量質量的大鐵球,
那鐵球的中間是一個掏空的圓孔,圓孔裡,一根半圓形的鐵環正好將這鐵球與鎖鏈牢牢地束縛住,那些巨蜥一動,身後的鐵球就像軲轆一樣咕嚕嚕地往前翻滾,
這情形,讓我想起了村子裡牽着毛驢壓輥子的情形,只是這些巨蜥一身都是泥巴,早就看不出顏色了,
“你就是從這裡上來的,”擡頭看看泥潭對面的石臺,我苦笑着對她說,丁翎縮在懷裡,張張嘴也不知道說了點什麼,我將它放下來,看看四周的環境,在洞口處,滿地的稀泥變得乾燥許多,
由此觀之,這些洞穴倒像是往這地方注水用的,一下雨,四周的水流便會從這石洞之中灌注進去,進而保持泥潭不會太乾燥,
可奇怪的是,本應該是注水用的入口我卻始終沒有找到,
我嘗試着從洞口探出身子,轉頭一看,距離這裡大約十米的地方還有一個洞口,而在這石洞的與泥潭之間大約一米的地方,剛好有一個一尺多寬的臺子,雖然不規則,可看上去倒像是可以攀爬的,
再看看四周,絕無去處可尋,我看着那些像鱷魚一樣趴在泥裡等我們下去的巨蜥,突然有一個想法,我在想,在來時遇上的那兩隻是不是從這裡面逃掉的呢,
如果是,那麼......這泥潭之中肯定是要有些能夠出去的出口的,四下找了找,沒有發現,倒是隔壁那個洞穴的石臺之上有個很明顯的缺口,
先試試吧,
想到這裡,我揹着丁翎走過去,可那石臺很窄,一個人走都要小心,揹着這個妞兒就更困難了,我解開自己的皮帶,將自己跟她捆在一起,好在這皮帶夠長要不然也是個麻煩,
“怎麼樣,能挺住麼,”一張頗爲嫵媚的小臉貼在耳側,我很明顯地感覺到她的體溫,這妞兒的脾氣有點壞,這一安靜下來倒讓人容易接受些,
聽我說完,她嘟囔一句,因爲聲音太小我也沒聽清楚,其實,更大的原因還在我這裡,我沒心思聽她在說什麼,剛纔那麼問只是想知道這妞兒死沒死,從一個石洞爬向另一個石洞,絕對是我這些年走過的最艱辛的一段路程,我張開雙手扒着石壁,像個蛾子似的往一邊緩緩爬去,一面要擔心被垂在半空的丁翎扯下去,另一面還要小心這石臺會不會脆弱坍塌,
等我第六次差點掉下去的時候,我終於到了另一側的石洞的周圍,剛一鑽進去,我就笑了出來,這一個石洞,是乾燥的,不管能不能出去最少我可以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了,我鑽進那個石洞裡,開啓陰眼看向洞中,那石洞看起來有點小詭異,但是,裡面既沒有冤魂,也沒有小怪獸,凡是跟髒東西有關係的一律沒有,心下一鬆,我將丁翎放下來,
摸摸她的額頭,依然燙得嚇人,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個打水的地方都沒有,想想我就覺得很氣憤,將她安頓在一邊,我在這石洞之中走了一圈,那石洞往裡蔓延的位置,連通的是一個像是水潭一樣的地方,我不知道這裡是不熟出口,但是,用石頭往裡一扔聽個動靜,當即知道這裡的深度不是我能駕馭的,灰溜溜地跑回來,走投無路的我都要哭了,正在此時,突然聽得一聲嘯叫,跑出來一看,一隻大貓破空而出,正以一個異常詭異的弧線從那泥潭之上極速略過,那底下的巨蜥見了,張牙舞爪想要抓住它,怎奈高度差得太多,一個個都眼巴巴地白費力氣,
“這就是風狸,”見它毛茸茸一身斑紋,我還以爲是一個小豹子呢,再看那灰不溜秋的兩條長耳朵,我敢確定這就是我們苦苦追尋的神獸風狸,
看它爬上對面的石臺,我有點小沮喪,近在咫尺卻求之不能,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正在我盯着那個小傢伙各種唏噓的時候,躺在那裡的丁翎已然開始說胡話了,
將她抱在懷裡,也是無可奈何,現在這種情況我真的無計可施了,
感冒發燒,都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有藥治病自然好,沒有藥物輔助的情況下只能靠她的免疫力來對抗,我看着她,真希望這妞兒能夠挺過去,可是,眼下的我連升起篝火的本事都沒有,想到這裡,我很不死心地走向出洞口往一側看了看,
貼着石壁挪了幾個空洞,依然沒有找到出去的路,不過,這石壁之上倒是有些灌木的,左一根右一根折了不少,我抱着它們興沖沖地跑回來,
可那些樹枝都是新的,很難點着,以自己的真火做引子,費勁千辛萬苦總算攏起一點篝火,火光不旺,倒弄得哪哪兒都是濃煙,
我很無恥地扒了她的衣服,將剛剛烘乾的外套給她換上,就連那在泥水裡泡的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軍靴也摘了下來,這一次,倒是將裡面的風景看得清清楚楚,可當時的我卻沒有落井下石佔點小便宜的衝動,不是我柳下惠附體,而是當時累得要命,要不是看在這妞兒是個病號的份兒上,我早就躺在一邊睡着了,
古人說,飽暖思淫慾,想來是有些道理的,最少,在又餓又困又累得要死的情況下我是沒有那個心思的,
光着膀子抱着她,我儘量讓這妞兒好好地活下去,迷迷糊糊地過了大半宿,總算是睡醒了,伸出手來摸摸她,體溫變得正常許多,可她依然很虛弱,呼吸平穩睡得倒是很安穩,
我側着耳朵聽了聽,外面的安靜得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