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0月25日
樂延初的嘴脣動了動,還沒有發出聲音,張懷強就開聲說話了:“既然大家的分歧較大,那就在放一放吧,任部長你們組織部再好好的考慮考慮。”
雖然,場面上的形式逼迫的張懷強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但這種話,怎麼聽都像是剛纔趙建輝的意思≡己就差一點說“我支持趙省長的意見”了。說出這句話,張懷強自己都覺得夠丟人的,所以,一邊說着,他就站起了身,走了一步才大聲說道:“散會。”
趙建輝依然沒有動,依然在默默的喝茶。他在分析,在思考,爲什麼今天會出現這個變數?
他不動,其餘的人也都不能走。任廣鑫欠了欠屁股,也只好坐在椅子上面如坐鍼氈。
看着默默喝茶的趙建輝,高珍珍突然覺得很有信心,之前張懷強帶給自己的焦慮不翼而飛。如今的趙建輝,似乎越來越能帶給他的朋友、盟友以及部下一種莫名的信任。
李家鋒垂下了眼皮,心裡的驚訝無以復加,實在想不到有十足把握的常委會會開成這樣,張書記趁着劉玉英和蔣清平不在的時候開這個會的用以他心裡清楚,一場料想中可以穩勝一頭的局面,居然會以張書記的落荒而逃而收場。
作爲省委秘書長這個位置他無從選擇,他也只能堅定的緊跟在張懷強的後面。但是今天出現的這種局面讓他有些驚慌,一種面對前所未有強大威脅的恐懼漸漸在心底滋長。看着趙建輝那張平靜的臉,他百思不解,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不是說這個人就是憑藉着家庭背景才坐上了這個位置的麼?現在他們家的老爺子不是已經過世了嗎,張家的老爺子可還活着,張書記都五十多歲了,年輕的省長才剛剛三十,不敢說吃的鹽比人家吃的米都多,但也不至於站起身就走吧?唉,就算是氣度,張書記似乎也比不過他啊。
終於,趙建輝站起身來,夾着筆記本走了出去。沒有和哪個常委單獨交談,而是很快的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很多事,他都要認真捋一捋,好好想一想。
這場突如其來的碰撞以這樣的結局收場,在趙建輝的意料之外,他怎麼也想不通張錚的表現,就算是胡琳琳的原因,都不會讓這個正直倔強的老頭兒玩這麼一手。
想着,他就拿出了手機,那邊胡琳琳剛剛接聽,趙建輝就問道:“是不是張書記要走了?”胡琳琳很是驚訝的說了一句:“你……你怎麼知道的?”
趙建輝什麼都不再說,掛了電話,苦笑着搖了搖頭,心說果然是這樣的。要不是張錚知道自己要走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麼做的。他這麼做,還是爲的胡琳琳。也許,這個老頭兒已經知道了自己和胡琳琳的事情,更有可能,他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才主動申請調走的。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消胡琳琳能夠幸福。
所以,他纔在這個時候給自己‘送’了半點人情,那意思分明在說,小子,我馬上就要走了,眼不見爲淨。我這也等於是把胡琳琳交給你了,要是今後我們家琳琳受了欺負,我可是不答應的。
至於樂延初的態度,他根本就不用費心思去想♀個人一心只想着當本地派系的領袖,抱着誰都不靠的心裡,自己騎在牆頭上悠然自樂,就算是剛纔張懷強真逼着他說話,大概他也是會說支持張懷強的。
畢竟,他既不願意看到張懷強壓倒了自己,也不願意看到自己壓制住張懷強。就算是他投張懷強一票,依然是在和稀泥,讓常委會上保持一個平手的局面。
就在趙建輝坐在椅子上靜靜想着心事的時候,外面傳來了高珍珍和秦亮說話的聲音:“秦秘書,趙省長在裡面麼?我有點事情要向領導彙報,麻煩你給我通報一下……”趙建輝笑了笑,只聽高珍珍的語氣,就是到她幹什麼來了。
果然,高珍珍進來之後,就垂着頭說道:“對不起啊趙省長,我給您添麻煩了。”趙建輝看了看她,錘了錘腦門說道:“這不是我的麻煩,是你的麻煩纔對。當初我就提醒過你,你也給我做了保證的,怎麼會弄到這一步呢?那個跑了的董事長叫什麼名字,公安局立案了沒有?不管他跑到什麼地方,人必須要抓回來,如果任憑他逍遙在外,今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像他學呢。”
“已經立案了,是李助理親自安排的。那個人叫蘇雲,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上去很忠厚老實的一個人,銀州市、下竹縣兩級政府對她的評價都不錯的,誰知道……總之是我錯了,我向您檢討。”高珍珍紅了臉說道。本來是一心向樹立一個典型的,這也是給趙省長長臉的事情,哪知道偏偏好心辦了錯事,都怨自己有點心急了。
“我需要你作檢討嗎?把你該乾的工作幹好就行了。”趙建輝這才擺了擺手說道:“坐吧,這段時間也辛苦你了。”
高珍珍看了看趙建輝的臉色,不像是很生氣的樣子,一顆心這纔算是放了下來。要是趙建輝一點都不生氣,她反而會不安心了呢,剛纔趙建輝分明也是生氣了的,要不然就不會到現在才讓自己坐了。
並且,他剛纔也說了,讓自己不要想別的,把該乾的工作幹好,這就說明領導還是給了自己機會的。
“領導,我來就是接受批評的,你要是批評過了,我就出去做事情了,我還是想把那個點抓起來,要是就這麼放棄了真的很可惜的。雖然蘇雲跑了,但是她的那些基礎設施、花卉苗圃、養殖場都還在,我想找人把它頂起來……”
聽到高珍珍這麼說,趙建輝不由的極具有點奇怪,看着高珍珍問道:“聽你這麼說,那家公司還真的算是不錯了?那那個蘇云爲什麼要跑呢?”
高珍珍很是委屈的說道:“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啊,按理說,有了勝利的大力扶持,她那個公司很快就會大變樣的,我都敢拍着胸脯保證,用不了五年,綠神生態農業發展公司要是資產不能超億元我就不幹這個副省長……”
趙建輝斜着眼睛看着她,高珍珍的臉色紅了一下,心說我這不是急了麼,再說了你們男人能夠拍胸脯,我們女人怎麼就不可以?雖然說你是領導,但是在我面前總還的算是個孩子吧?我女兒都和你差不多大的。
趙建輝卻真實認真的說道:“你真的看好那家公司?”高珍珍點頭≡建輝就接着說道:“行啦,你覺得怎麼辦好久怎麼辦好啦,有空我也到那個公司,但要等案子破了之後,可不是現在。”
高珍珍面上一喜,笑着說道:“我知道了趙省長,有您這句話,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得把這家公司搞起來。”
“你要明白,你不是這家公司的老總,你的眼光要放在全省……”趙建輝接着又點醒她,深怕她會把這家小小的公司當成主要的大事來抓,更不能把公司老總攜款外逃的事情當成包袱。
他正和高珍珍說着,門外又傳來了樑凱峰的聲音:“小秦,趙省長在麼?”高珍珍看看趙建輝,說道:“領導,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趙建輝站起身送她出門,一邊走還一邊說道:“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吧,你放心大膽的去做,有什麼事情及時的彙報。”這種話,那是對高珍珍的絕對支持了。
高珍珍有些感動的紅了眼圈,她出門,樑凱峰接着進來,對着趙建輝笑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高省長那眼淚還沒有搽乾淨呢。”
趙建輝就故作生氣的瞪了他一眼:“你啊,現在都是省委常委了,說話還這麼不注意。”
樑凱峰嘿嘿一笑說:“上次我帶你認識的那個劉凱現在當團長了,老劉打電話來讓我好好的謝謝你呢。中午咱們還是老地方怎麼樣?”
趙建輝搖手道:“別了,人家感謝你,你請我幹什麼啊?我可沒幫他什麼♀都是肖強那小子的功勞吧?你請他去算了,那種地方我是不會再去了。”
“不會吧?人家可說了好幾次了,我都說你在國外呢,再說了,今天人家劉凱可是約好了小強陪客的,菜都上桌了,就等着你呢。你不去我多沒買腦子啊,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請不動省長,我這臉面往哪裡放啊?”樑凱峰一臉難爲情的說道。
“你有什麼難爲情的?難道說在他們眼裡,你這個政法委書記比我這個省長的官還大麼?”趙建輝扔給了樑凱峰一根菸,搖了搖頭說道:“我是真的不想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地方烏煙瘴氣的,咱們去那兒——畢竟不好。”他這也是在提醒樑凱峰,那種公開的誠,還是少去爲好。
樑凱峰就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是知道的,不過,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那地方已經沒有人敢再去搗蛋了,人家一個女孩子做生意,可是很正行的哦。”一邊說着,他就壓低了聲音說道:“劉麗雲可是誇了你好多次了,這一次爲了請你吃飯,她那裡可是清了場的,你不去的話,就不怕人家女孩子傷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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