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互相輪流放哨洗了澡,才知道剛纔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原本住在這棟房子裡面的幾個長脖子女人這個時候居然都消失的一個也見不到了蹤影。
夜晚,山裡的空氣逐漸變冷。趙建輝和儂藍裹着被子睡在竹樓正房東西兩側的房間裡面,互相之間幾乎都可以聽得到對方的呼吸聲。這種蓋房子的隔音效果實在是太差勁,但這也讓兩個人心裡都踏實了不少,只要對方的房間裡有點什麼動靜,互相之間就能聽得到。
『迷』『迷』糊糊剛要入睡的時侯,趙建輝忽然被驚天動地的聲響所驚醒,從隔着薄薄的一層竹籬笆的另一座竹樓處,發出像野獸瘋狂咬合時發出的聲響,彷彿在趙建輝的耳邊炸響一般。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是那麼的宏大,簡直可以算的上是天搖地動。
這簡直太可怕了!這種聲音,根本不像是人類最原始活動的時候所激發出來的,倒像是具有深仇大恨的一對男女在牀上打鬥、打夯、衝擊的聲音。隔壁儂藍在牀上站、輾轉反側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想必她那邊也聽的比較真切……
男強女弱的混戰一直在斷斷續續的傳過來,緩慢下來一刻鐘,接着又重新開始,變得更激烈、更快、更深入。如此真切,清晰至極,就好像是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一樣,同時又是那麼的漫長,似乎永遠不會停歇。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種讓人心慌意『亂』的聲音終於停止了。然後又是腳步聲,咯咯的笑聲,啪的一聲脆響,好像是一隻狠心的手打在光屁股上的聲音。這對男女居然旁若無人地說笑着,從那邊的房間裡出外到曬臺上衝洗沐浴。
從趙建輝的牀上看出去,月光下,威猛雄健和嬌娜陰柔的身體彷彿美麗動物的剪影,纏綿着甜蜜與痛苦。他們衝浴的水花濺在竹子上的聲音,好像都能嗅得到花香四溢的淡雅。讓人感覺到那根本就不是泉水在奔流,而是噴涌的清冷與馨香。那根本就不是花團錦簇,而是花團錦簇相挨相擁着的快樂與喧嚷。那不是肌膚,而是肌膚的溫暖和彈『性』,不是對抗,而是對抗的廝殺與俘獲。人回覆動物本能生活的形態非常原始,非常可怕,也非常『迷』人。
靠,在這種地方生活的人不知道是更加的接近原始,還是更加深邃的理解了鴛鴦浴的真諦,兩人剛纔的“搏鬥”就已經更讓人耳熱心跳的了,這一個溫馨沐浴更是讓人血脈膨脹,頭暈眼花,不知東西南北。
『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那種聲音纔算是徹底的消失。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是即便是沒有所思也可能會夢到自己原本就從來也沒有想過的事情。正說得黑甜溫香的時候,趙建輝就感覺到儂藍赤着腳跑進了自己的房間,哆嗦着嘴脣低低的說道:“好冷啊,我好冷,抱緊我…抱緊我………”
“你身上這麼熱,怎麼還說冷啊?”好像自己還順口問了一句,一具帶着清涼的綿軟嬌軀就已經掀開被子鑽了進來。那種香郁濃馥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真實的就不像是做夢,而像現實中發生的一樣。
反正這是一個夢,現實中有些不好說出來的話,這個時候趙建輝說出來就沒有了一點顧忌。是夢就不是現實,不是嗎?
終於,天開始亮起來,房間裡面依然還是朦朦朧朧的有點模糊。趙建輝睡得正甜,忽然被人推醒,睜眼一看,只見儂藍紅着臉躺在自己身邊,一雙杏眼嬌羞無限地瞟着自己,不由大窘道:“儂藍,你醒了啊……?”心裡,卻是慌『亂』的很,心說我不就是做了一個夢嗎?難道這一切依然還是夢境?不過現在這個夢境有點太真實了吧?
儂藍伸出手捂住了趙建輝的嘴,感受着她小手上溫柔的凝滑,趙建輝心中一『蕩』,伸出舌頭在她掌心『舔』了一下,儂藍像受驚的兔子似的忙縮回了手。
趙建輝壓低嗓門道:“這真的是個夢嗎?要是就這樣一直不醒你說該有多好……?”儂藍的臉蛋兒上猛然就閃過了一絲嬌羞,輕輕地點了點頭又緊跟着搖了搖頭低聲道:“你以爲這是在做夢麼?那你就接着做你的夢好了。我好多了,就是渾身沒勁,謝謝你!”說着垂下了眼瞼。
她說謝謝自己,可是到底是因爲什麼謝謝自己呢?趙建輝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東西就需要好好想想,這一集中精力趙建輝才發現,自己懷裡的這個女人身子好燙。這也讓他明白了現在自己絕對不是在夢中。瞪大了眼睛,看着懷裡這個臉『色』通紅的女人,趙建輝急切地問道:?“你發燒了,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昨兒半夜開始就燒得昏昏沉沉的,我……其實心中都明白的,謝謝你!”說到最後聲音已細不可聞。她心中都明白?那昨天晚上自己以爲是在夢中對她做的一切她都知道了?
想到這裡,趙建輝的臉也騰地紅了起來。儂藍見趙建輝只是怔怔地望着她,羞急地道:“你……?你……你怎麼了?”
“沒什麼的,你怎麼突然發燒了?我看看能不能找點『藥』回來,你繼續睡吧。”趙建輝說着起牀,儂藍不安地說道:“你知道哪裡又『藥』啊,還是等那些人起來之後問問再說吧。”
兩個人正說着呢,那種男女間的搏殺撞擊之聲猛然又從隔壁清晰的傳了過來。趙建輝有點尷尬的看了看儂藍,儂藍早就已經扯着被子蒙着頭,把自己深深地隱藏了起來。
但是,被子下面那玲瓏的曲線微微顫抖着,卻更加的誘人。
趙建輝趕緊跳起身子,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穿鞋,趿拉着鞋子就跑了出去。他媽的牲口啊,這誰這麼大的能量啊,昨天弄了一個晚上,這天還沒有亮呢就又忙上了?
直到離開了竹樓很遠,已經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心神也隨之平靜下來。
他媽的,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不是夢,是真的和那個女人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趙建輝的心裡,說不上是欣喜還是懊惱。只是有點悵悵的感覺。
就在這一刻,把頭埋在被子裡面的儂藍心情也是十分複雜的。他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是那麼的好聽,他瘋狂的動作現在還像是在自己的身上重複着。那種感覺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讓人欣喜,又是那麼的讓人羞澀。
儂藍的心裡五味雜陳,這個男人,和自己的交集就像兩片風中飄零的落葉,偶一交匯便馬上又隨風而去,自己和他註定了不是敵人,可也不會是朋友。剎那間的離散,留給自己的,註定會是悲涼寂寞……
其實,從他牽手和自己跳進河裡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就已經不在恨他了,即使他曾經傷害過自己。其實,儂藍自己也說不上來,自己爲什麼會半夜裡上了他的牀,就是因爲不再恨他,還是因爲現在隔壁竹樓上的那對男女,昨夜發出的聲音對自己的誘『惑』?自己在他面前居然會害怕沒有自尊,被他鄙視,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