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一個彈夾的子彈,趙建輝伸手從腰間又拔出了另一把手槍,這時候纔想到,剛纔那顆子彈就是搭載了腰間的這把手槍上,才免了自己被子彈洞穿的一場災難。手握着這把從那女孩子手裡繳獲的五四手槍,趙建輝不由得一陣感嘆。
剛纔還覺得那女孩子用國產的手槍對自己開槍是莫大的諷刺呢,這一刻卻覺得這把槍還真的可愛。
只是,等到他把這把槍抓在手裡之後,對面已經沒有了一點動靜。趙建輝伸手抓過袁依依被綁着的手,在黑暗中摸索着爲她解開了綁在手腕上的繩索。哪知道,袁依依的手一得到解脫,馬上就揮手給了趙建輝一拳。
“依依,是我……”趙建輝壓低了聲音說道。袁依依卻咯咯的笑了一聲,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把匕首,手裡的寒光對着趙建輝就刺了過來。趙建輝伸手一把抓住了袁依依的手腕子,低聲喝道:“依依,你怎麼了,難道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
袁依依沉靜了一下,馬上又奮力的抽回了被趙建輝抓着的手腕,嘴裡發出了含糊不清的幾個音符,手裡的匕首依然對着趙建輝刺來。這一下,趙建輝就感到了不對勁兒,袁依依肯定是受了什麼刺激腦子有問題了,要不然的話不可能認不出自己。
趙建輝揮手打落他手裡的匕首,一把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子。袁依依也不說話,低頭對着趙建輝的手脖子就咬。“袁依依,你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不認識我了?”趙建輝一把抱住了她,任由袁依依在自己的懷裡不停地掙扎,心裡卻酸楚的幾乎流下淚來。“依依,他們怎麼你了,到底這是怎麼回事啊?”
可是,他懷裡的袁依依卻只是咯咯的笑着並不說話。
“趙書記,是趙書記嗎?”身後,一陣腳步聲悉悉索索的傳來,彭國棟的聲音傳了過來。在他的身後,還跟着一片黑壓壓的身影。
“彭隊長,是我。怎麼樣,咱們的戰士沒有傷亡吧?”趙建輝等到彭國棟走到面前,看了看他身後的那些戰士,關切地問道。
彭國棟笑了笑:“有兩個掛了點彩,沒什麼的,都是些皮外傷,他奶奶的,這幫傢伙可真的難對付,費了好大得勁兒才抓住了兩個。”
“什麼樣的來那個人,有一個是個細高挑的女人嗎?”彭國棟心說這位趙書記怎麼這麼關心女人啊?不會這裡面也有一個女人是他的什麼關係吧?不過想想自己也笑了,這怎麼可能呢。人家趙書記是什麼人?怎麼能和毒販子有什麼交情?
彭國棟道:“沒有女的,全都是帶把的,趙書記,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趙建輝點了點頭道:“剛纔我描述的那女的是他們的頭,你女人武功不弱,見到了讓咱們的戰士小心着點。對方朝那個方向跑了,彭隊長你趕緊的帶着人追下去,不論怎麼樣,一定要將這夥人專捉拿歸案。”
彭國棟答應了一聲,帶着他手下的人追了上去。趙建輝這才抓着袁依依得手,拉着她走出了松林,從自己跳出來的那處地方又翻進了山莊裡面。
說起來奇怪的很,只要是趙建輝把她的兩條手臂並在一起,就算是不困幫她,袁依依也會很是聽話的跟着趙建輝往前走,但只要是她的兩隻手腕子分開,袁依依就又踢又咬神情狂躁顯得很不正常。
這,可能不僅僅是受了刺激的樣子。雖然趙建輝也沒有見到過這種情況,但是從心裡他卻是越發的擔心起來。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到二鳳躺在大牀上似乎是睡了過去,趙建輝進來她都沒有驚醒。心說我還想着讓你替我守電話呢,原來你這丫頭居然去見了周公。很習慣的鬆開了袁依依的手走到窗前,剛想叫起來二鳳問問有沒有什麼重要的電話找自己,身後的袁依依咯咯笑了一聲,猛然擡腳對着趙建輝的屁股踹了一腳,因爲趙建輝完全沒有防備,這一腳還真的就被他結結實實的踹在了屁股蛋子上面,趙建輝往前一趴,要不是雙手及時的撐開,自己就幾乎趴在了二鳳的身上。
“嗯,好熱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趙建輝驚動了還是真的很熱,牀上的二鳳翻了翻身,伸手扯着自己襯衣上面的口子,胸脯上方頓時走光。
趙建輝愕然地啊了一聲,身後的袁依依已經一掌對着他的脖子砍了下來,這要是被她砍中了,就算是死不了自己也得昏迷大半天。趙建輝不敢怠慢,伸手又抓住了袁依依的兩個手腕。
等到袁依依的手腕併到一起,袁依依馬上就安靜地站在窗前,看着牀上的二鳳和穿跟前站着的趙建輝笑了笑,臉上的神情又恢復了平靜。他奶奶的儂藍,你到底對袁依依做了什麼啊,你就祈求上天保佑,不要讓我抓住你吧。
無可奈何,趙建輝只要解開了自己腰間繫着的帶子,那袁依依的雙手又綁了起來。“唉,依依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趙建輝也紙袋哦問他問不出什麼來,一邊自言自語着,一邊把她扶到了沙發上坐下:“老老實實的坐着啊,我看着二鳳好像也有點不大對……”
袁依依卻輕輕的“哦”了一聲,居然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趙建輝不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臉上的神情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她的眼神看上去比往日有點呆板,除此之外怎麼看也看不出袁依依有什麼問題,還真的是奇了怪了。
挪身靠近了二鳳,卻聽着“嗚……”的一聲,二鳳不安的扭動着幾乎赤裸的上身,嘴裡還發出幾句痛苦的聲音。
伸手在二鳳的額頭上摸了一下,趙建輝幾乎嚇了一跳,無怪看着二鳳小臉紅撲撲的不對勁呢,她的額頭熱得燙人。肯定是二鳳受傷的部位感染了在發燒,想到這裡趙建輝馬上就從牀頭上拿起了自己的電話打給了楊丹丹。
“趙書記,您那邊怎麼樣了,我給您打了好幾個電話您都不接,我這都擔心死了。”現在都十一點多了,楊丹丹還沒睡,趙建輝的電話打過去楊丹丹就接了起來,這讓趙建輝的心裡有了一點感動。
要說開始的時候楊丹丹可能還帶着一點功利心,但是隨着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延伸,這女人現在只怕是一顆心都撲在了自己的身上,剛纔的那種真誠語氣,是怎麼都假裝不出來的。
“二鳳受傷了,你馬上通知120的車子過來一下,我在白沙鎮度假山莊這邊呢,到了打我的電話。”趙建輝的話剛說完,楊丹丹就焦急地問道:“趙書記,二鳳怎麼會受傷的,要不嚴重啊,您……您沒事吧?”
這要是放在以往,趙建輝就要開口呵斥楊丹丹了:你問這麼多幹啥,我讓你幹什麼你馬上做就是了。可是,這一次趙建輝卻問是帶着柔情的說道:“我沒事,你就放心吧,快點打電話通知120?過來。”
放下了電話,二鳳的那個電話又響了起來。接通之後,裡面傳來了彭國棟有點興奮的聲音:“趙書記,這回這幫傢伙肯定一個都跑不了了,被咱們的戰士圍住之後,這幫傢伙居然逃進了山腳下看林的小石屋。不過這幾個人還真他媽又臭又硬,也不知道從哪裡弄得這麼多武器,又是手榴彈又是衝鋒槍的,活力還真他媽的猛,咱們的人多,可一時半會兒又勁兒也使不上,但我敢保證,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好,很好啊彭隊長,辛苦你和弟兄們了。記住啊,最好是抓活的,但是更要確保咱們的人員安全,不要硬攻。如果實在是難攻的話,最好是把時間拖延到明天天亮……”趙建輝不好意思說明天自己就有一幫子硬人會過來,那樣真的很打擊彭國棟的信心和積極性,所以他只能強調晚上不得眼目,最好是明天白天在發動進攻。
聽着彭國棟那邊狠狠的罵了一聲,趙建輝也不由得苦笑,擱到誰身上,如果說一百多個正規軍戰士攻不下來被幾個毒販子佔據的小房子,那真的是把人都丟到姥姥家了。尤其是,這七八個人裡面還有四個是年輕的女娃子。
彭國棟氣得罵人也是有情可原的,如果當初自己帶的兵這麼熊包,不用任何人說半句,自己都可能那槍斃了他們。
可是,趙建輝卻知道,這絕對怨不得彭國棟,更怪不得彭隊長帶的這些兵。在一個不容易展開兵力的地方,僅僅依仗着人多勢衆是不佔什麼絕對優勢的。再說了,彭國棟帶的兵都是一些沒經歷過實戰的孩子,能不嚇得尿褲子就已經不錯了。
而對方不要看大多是女孩子,卻絕對是打小就在死人堆裡滾爬出來的,通過剛纔的交手趙建輝就已經感覺得到,自己都應付得相當吃力,就不要說那些沒有打過仗的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