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輝淡淡的一笑:“因爲,我要給你們佈置一項更加重要的任務。”
聽到趙建輝說有更加重要的任務,耿曉麗從鼻子裡面不經意的悶哼了一聲。心說有什麼任務能比我們提出的這份計劃更加重要?濱海區在白文山當局長的時候弄成了什麼樣子,難道說你們局領導就都是瞪眼瞎子看不到嗎?
耿曉麗三十二三歲的樣子,中等的身材,窈窕的形態,留着短髮,漫長臉、丹鳳眼、薄嘴脣,容貌姣好,小巧玲瓏,乍一看上去和香港演員米雪極其相似。尤其是穿了一身的警服,更顯得英姿秀挺。
萬大年已經五十多歲,頭上早已經白髮叢生。高大的個頭,微胖的身材,精氣神看去還算威武。聽到趙建輝說有重要任務,腰板一挺,注視着趙建輝說道:“請政委下命令。”
“很好。我要求你們在兩天的時間裡,摸清楚東海幫的一切情況,等候我的命令。這件事情我是以專案組組長的身份向你們下的命令,所以,不需要向其他領導請示彙報。”趙建輝說着,轉頭看了看康玲,康玲端坐在沙發上一臉平靜,就好像沒聽見他說什麼一樣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
接着,趙建輝嚴肅的眼神逼視在耿曉麗和萬大年的身上,沉聲道:“明白了嗎?”
萬大年聽到趙建輝這句話,不由得就是一怔,心頭電轉之間,還沒有來得及反映,耿曉麗卻已經站起身大聲道:“明白了,保證完成任務。”
趙建輝不由得笑了:“無怪李廳長說曉麗同志是個立場堅定,能當大任的女中丈夫,我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這種語氣,這種表揚的話,從趙建輝這個毛頭小夥子嘴裡說出來,不論怎麼聽都透着一股滑稽的意味。但是,耿曉麗卻神情凝重,認真的點了點頭。趙建輝話裡的意思,她已經完全聽懂了。
直到這一刻,康玲才臉上變得有點發白,身子微微一抖,斜着眼睛偷偷的瞟了一眼趙建輝,看到他站起身,趕緊又收回了目光。
表面上康玲掩飾得很好,但是她的內心裡卻怎麼都平靜不下來。趙建輝這是要動東海幫了,我該怎麼辦?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賈敬善?可是,就算是告訴了他又能怎麼樣?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簡單,那天在芙蓉園門口的事情,自己可是親眼看到的。這人連軍隊都能調得動,誰知道到底是什麼背景?
再說了,他要是真的能把賈敬善搞倒,不也算是幫着自己擺脫一場噩夢麼?
我什麼都不說,我就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我誰也不能幫,我就是一個小人物,我也誰都幫不上。和趙建輝搞好關係,只要到時候別牽連了自己就行了。
唉,真的能不受到牽連麼?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想一想這兩年來的生活,康玲簡直欲哭無淚。
當年康玲還是局辦公室一個普通的副主任科員,賈敬善坐到局長的位置上,第一眼瞄上的,就是這個才二十六歲的誘人美女。
在一次宴會中,賈敬善非要讓康玲陪着客人喝酒,一圈下來,不善酒力的康玲就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當看到睡在自己身邊的賈敬善,康玲哭的天昏地暗。
女人的柔弱再加上賈敬善的恐嚇以及百般撫慰,讓康玲暗自嚥下了苦澀的淚水,屈從於賈敬善的淫威之下。不到半年,康玲就從一個普通的辦事員坐到了辦公室主任的位置。在政府機關事務局上班的男友也提拔成了正科級幹部,不過,卻被從市裡“發配”到了邊遠鄉鎮當了鎮長,不明真相的男人還從心裡對賈局長充滿了感激。
男朋友都三十歲了,自己也已經二十八歲,就算是響應國家晚婚晚育的號召都已經超了標準。但每當男友說想結婚的時候,康玲也只能說等到你成了處級幹部的那一天才行。
男友還以爲這是康玲對自己的期望和鼓勵呢,其實只有康玲心中有數。只要賈敬善一天不倒臺,男友想成爲處級幹部連門都沒有。
越是跟在賈敬善身邊時間長了,越是能夠感受到賈敬善的威勢。他說讓自己陪他十年的時間,那肯定陪九年零十一個月都不行。自己要是敢結婚的話,不僅僅是自己,就連男朋友都會遭到他的毒手。想想賈敬善那些對付人的手段,康玲都會感到不寒而慄。
那天趙建輝和龍凌雲封芙蓉園的時候,白文山向賈敬善作了彙報,正在外地的賈敬善讓康玲和白文山一塊去處理。只不過沒有想到芙蓉園的老闆很牛氣,居然搬動了王副省長出面,所以那個場面根本就顯不着康玲這個小小的市局辦公室主任。
當時她就在人羣中,只不過沒有穿警服。因此,她記住了趙建輝,趙建輝卻對她沒有任何的印象。
當看到上任的副政委居然就是趙建輝的時候,康玲的心裡就是微微一震。這兩年在賈敬善身邊得到鍛鍊的康玲,已經不再是兩年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人。憑着她的直覺,當時就想到趙建輝來者不善,說不定矛頭就是針對着賈敬善來的。
當時康玲心底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賈敬善。同時也在暗笑趙建輝,想對付賈敬善?還是等下輩子吧。
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着實讓康玲吃驚,這個年紀輕輕的大男孩,在和賈敬善直接或者間接的數次交鋒中,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尤其是前天晚上這一次,賈敬善可以說是謀定而動,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在安排人焚屍滅跡的同時,更是動用了黑道勢力,妄圖把趙建輝徹底的解決掉。
但事實是,賈局長費心勞力的舉動,全部以失敗告終。這個年輕的一塌糊塗的副政委,心思居然慎密至極,不僅早就預作防範,就連身手也強硬的很。八個專業殺手應付他一個人,居然三死一傷,最後還被他保護着一個弱女子安然逃脫。
這不能不讓康玲從心裡正視趙建輝的能量,同時也喚起了她想依靠趙建輝擺脫賈敬善的渴望。
只是她心裡還存在着顧忌,畢竟自己這兩年跟着賈敬善陷得很深,就算是趙建輝肯接納自己,真的能保全自己嗎?
臨下車的時候,趙建輝接到了陳至立的電話,說大劉他們已經到了。趙建輝心說自己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這些人到的還算是及時。
接過康玲遞過來的車鑰匙,趙建輝又坐回了駕駛室裡:“我就不上去了,朋友找我有點事。”
看着康玲扭着豐滿的屁股要上樓的時候,趙建輝隔着車窗戶又喊了一聲:“康主任,做人做事有的時候想的太多反而不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說是吧?”
康玲回身愣愣的站在樓門口,心說這個男人太厲害了,我什麼都沒說啊,就今天表現的殷勤一點他就看出來了?
回到隆興大酒店,一樓大廳南側的休息室裡,除了陳至立之外,還坐着十幾個年輕精幹的小夥子。讓趙建輝意外的是塗雄也在裡面坐着。
看到趙建輝一身耀眼的警服進來,裡面的人全都站了起來,一個個用熱切的眼神看着趙建輝。
大劉、劉德彪,小馬、馬洪臣,老吳、吳顯貴,小孫,孫立雲……這十幾個人當年都是在緬甸跟着趙建輝出生入死的人,看到了趙建輝就像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樣,一個個激動地跑過來抱着趙建輝“老大、老大”的叫個不停,不明真相的還以爲是黑社會聚會呢。
離別經年,一時之間也說不盡別後思念,一幫子大男人拉着手拍着肩,涌向電梯到樓上吃飯。陳至立卻在後面拉住了趙建輝的衣袖,告訴了他兩件小事。
第一件事情就是鳳鳴商貿重新裝修開業,今天鳳鳴商貿公司自葉秋雨一下,集體在酒店聚餐。
第二件事情是早上在他房間裡的女人出去了到現在沒有回來,而上午走進他房間裡的女人到現在還在房間裡等着他沒有下來。
這都什麼啊亂七八糟的?趙建輝心說你又不是說相聲的,一口氣說這麼長的句子怎麼沒憋死你?
不過陳至立話裡的意思他還是聽明白了,那就是周婉怡不聽自己的話出去了,而現在在自己的房間裡面,還有一個等着自己召見的女人。
“誰啊?”趙建輝一邊往電梯走一邊問道。
“袁依依,黑道小公主,很純的一個妞。”陳至立神神秘秘,壓低了聲音擠眉弄眼的說道:“老大,我看他肯定是賴定你了,又給你帶來了一袋子衣服,我想看看她都不讓。”
趙建輝心說,你就不該讓她到我房間裡去。我這邊正準備對付她老爹呢,再和她糾纏不清算怎麼回事?
不過袁依依這小妞也真夠執拗的,怎麼說要泡自己就當了真呢?難道我是這麼容易泡到的?
想想昨天夜裡發生的荒唐事,趙建輝不由得心底一顫,對於自己的剋制力還真的失去了信心。
不過,周婉怡居然敢不聽話的跑出去,回來之後一定要打她屁股。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回到房間把袁依依打發走,要是等周婉怡回來撞了車,不定會發生什麼故事呢。
今天的袁依依穿的好迷人,上身穿一件黑色小背心,下身穿一條綠色皮短裙,翹着二郎腿坐在桌子前看電腦,腳上穿着一雙白色皮涼鞋,鞋跟又高又細。鞋面是幾條柔軟的細條,綁在那雙粉嫩的小腳上,顯的小腳丫柔潤、修長。大腳指從鞋尖露出來,微微上翹,白白的腳趾上塗了紅色的指甲油,顯得很是性感。
聽到開門聲,袁依依扭回頭看着房門的方向:“建輝,你回來了?哇,你穿這一身衣服真的帥呆了!人家還想着你沒有新衣服穿,溜了半上午大街給你買了一身呢。”
一邊說着,袁依依伸手把放在牀上的一個袋子抓起來遞給趙建輝:“要不要試試看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的話我拿着給你換去。”
“哦,不用試了,上次你買的衣服就很合適。”趙建輝說着,接過袁依依手裡的袋子又放回牀上,看到牀上還有一個袋子,不經意的問道:“這是什麼?給你自己買的衣服嗎?”
“哪裡啊,是給一個姐姐買的。上次我到我爸那邊去,看到他那裡有個漂亮姐姐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口子,我就想着給她買一身衣服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