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玲,我知道你心疼小萌,可是……你也知道的,我二哥就這個脾氣,咱們慢慢地再和他說說……”對於老婆爲什麼生氣,張濤心裡也跟明鏡兒似的。1卍ēs這邊不放了那小夥子,丫頭家就不吃不喝的,那個當孃的心裡不疼的慌呢?
“再說……你還要再怎麼說啊?只怕你說通了的時候,咱們家萌兒都已經……”杭玲嗔怒的看着丈夫,心裡也感覺很不是滋味。
落日,已經慢慢地滑到了西邊高樓的背後,彩霞滿天,殘陽如血,可依舊穿不透高樓的陰影。杭玲的心裡,如同這漸漸落下的暮色,越發覺得沉重。
池塘對岸,江天一色,兩個人影背對着夕陽,那身影顯得越來越大,不知道怎麼居然就越過了鐵柵欄,沿着池塘邊的小路,離得杭玲和張濤越來越近,那身影也就越來越顯得高大。
張濤這個時候也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他和杭玲一個往前看,一個往後看着,心說這兩個人是什麼人呢?難道他們也是二哥的朋友?
“朋友,這裡是私人住所,並非公共花園,貿然進入總要留個號吧?”張濤正想着,就聽到唐繼高高亢的聲音響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和他那兩個徒弟就出現了自己的身後。
但是,唐繼高很快就發現,來的這兩個人並沒有打算理睬他的意思,不覺微微的露出一絲凌然。微微一揮手,他的兩個徒弟就迎了上去。
一直到雙方四個人慢慢接近,才聽到對面一人笑呵呵的說道:“走錯了路就要被惡狗阻攔,可不知道抓錯了人該當怎麼辦?”那人一邊說着,也沒見他怎麼作勢,唐繼高就看着自己的那倆徒弟猛然飛起,撲通一聲跌進了池塘裡面。
看到對方舉重若輕,根本就沒當一回事兒,就把自己的徒弟扔到了池塘裡面,唐繼高的瞳孔猛然收緊。高手,對方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
那人臉上的笑容不變,走到了張濤和杭玲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們兩口子兩眼,低聲說道:“你們就是張市長夫婦吧?你那個女兒很漂亮,也很懂事,我家裡幾位長輩想見見她,沒經過你們的同意,我已經把她送上了飛往香港的飛機,還你們不要掛念。”
“什麼?你們把我女兒怎麼樣了?”一聽到這人說女兒已經被她送上了開往香港的飛機,杭玲的一顆心頓時就提了起來:“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走我的女兒?”
那人就對着她笑了起來:“話不能這麼說吧?我們可是她去做客的。再說了,任憑她這麼不吃不喝的,時間長了還不得弄出病來?難道你老人家願意看着自己的孩子這個樣子?”
“可是……你們是什麼人啊?爲什麼邀我女兒去見你們的長輩?”杭玲簡直覺得這件事情匪夷所思,因爲心掛女兒,根本就理不出來這裡面的頭緒。
張濤卻注視着眼前的男人,苦笑着問道:“你們是楊正坤的什麼人?”
那中年男人對着他彎腰鞠躬:“下池田正男,是楊正坤的三哥。”站他旁邊的另一個男人卻是一臉的嬉笑,對着張濤兩口子點了點頭說道:“我是小坤的五哥袁正陽,你女兒是小坤的老婆,咱們自然也不是外人,我們安排她去見見長輩有何不可?”
池田正男、袁正陽、楊正坤……這兩個人雖然姓氏不同,可字裡面卻都有一個“正”字。想到這裡,張濤心底已經豁然明朗,心說原來這兩個人是楊正坤的哥哥,那他們可能真的對女兒沒有什麼惡意了。
但是,二哥抓了楊正坤,他們也“”走了自己的女兒,倒很難說沒有拿女兒當人質的意思裡面……
“可是……”杭玲看了看丈夫,又看看面前這兩個男人,一臉憤怒的問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張曉萌是我的女兒,現和楊正坤還根本沒有什麼。你們送她去香港,不管怎麼說也要經過我們的同意吧?你們這麼做,分明就是綁架……”
池田正男笑了笑,再次躬身道:“我們這一次來,是接弟弟回去的,碰巧這裡見到兩位,隨便知會一聲,也免得兩位掛念。兩位既然能眼看着有人抓了我的弟弟而無動於衷,這件事情咱們不說也罷,有些事情還是要向前看的……”
別看池田正男看上去彬彬有禮,但是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這人溫婉之中卻透着一股凌然的寒氣。
你們眼看着你們的人住了我弟弟怎麼不知道心疼呢?現我不過是你們女兒去香港做客你們就受不了了?咱們大家還是一切向前看吧,說不定今後就會成爲一家人的。要不是我弟弟喜歡你女兒,這個事情可沒有這麼簡單就算完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轉過身去,連頭也沒回,就向着唐繼高走了過去:“唐先生,我弟弟什麼地方?”
“閣下是東洋人?又怎麼會是楊正坤的哥哥?你們無故闖入私人住宅,這可是要引起……”唐繼高的話還沒有說完,池田正男猛然就伸出了一隻手抓向了他的脖子:“引起什麼?國際糾紛麼?這頂帽子不小啊。可惜,你不知道我還有另外一個字……”
眼看着他的那隻手就那麼平平無奇的抓過來,唐繼高卻感覺的他那隻手上就好像充滿了魔力一般,居然同時封住了他左右上下好幾個方位。無可奈何之間,唐繼高只好後退了一步,妄圖躲開對方一抓之勢。
他這一退之勢相當的快捷,後跨出去兩三米的距離。但是,對方的那隻手如影隨形,手指虛抓,居然依舊還是就差着自己的脖子不到兩寸的距離。
唐繼高心底大驚之下,身影再次後退,這一次比上次的速還快。
可是,那人似乎不怎麼給他面子,唐繼高一連後退了三次,那人的手指卻依然與他的脖子保持着兩寸的距離。這下子唐繼高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功夫和對方差的不是一個檔次,他要是真的想抓住自己,根本就不用費這麼大的力氣。這簡直就是靈貓戲鼠,實是讓人難以忍受。
這一次,唐繼高不退反進,左手上揚,意圖格擋開對方的手指,右手揮出,並指如刀,直劈對方左肋。
那人左掌揮出迎上唐繼高的右手,但聽着轟然一聲巨響,唐繼高的身子已經被對方一掌震飛,還沒等他站穩身子,對方那隻手就已經抓住了他的脖子。
“如非你使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就憑你這點本事也能抓得住我弟弟?快說,我弟弟哪裡?”唐繼高這才知道,對方之所以沒有一伸手就抓住自己的脖子,原來是爲了試探自己的功夫來着。
被他的手掌緊緊地抓着脖子,唐繼高一張臉憋得通紅。胸腹間真氣遊走,猛然上衝準備彈開對方抓着自己脖子的五根手指。
對方感覺到了唐繼高體內真氣運行,不由輕輕咦了一聲,脫口喊道:“混元罡風?”隨即,唐繼高及感覺到他抓自己脖子上的五指變得綿軟溫熱,一絲清涼的勁氣隨着他手掌進入自己的體內,迎上了自己胸腹間上衝的那道真氣。
自己體內的混元罡風如刀似劍,而對方的那道真氣卻好像是一個綿軟的棉花包一樣,緊緊的包圍住了自己的那道真氣,任憑自己怎麼催動發力,都無法衝破那道綿軟的包圍。
感受着自己那道真氣最終消散於五無形,唐繼高的臉色更加發紫,心中猛然想到老父親給自己講過的一段師門掌故。他的臉色頓時就變得一片死灰,顫聲道:“混元正氣?你是姬無爲的徒孫,還是…還是趙…趙建輝的……”
以那個人的身份和地位,估計不可能會收外人做弟子,那麼,這個人就應該是他的兒子。那楊正坤是誰?
想到張峰說起來就恨得咬牙的另一個大家族,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所思所想的顧慮,唐繼高的臉色又變的一片蒼白。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真的沒想到,楊正坤背後站着的,居然是那個人。
池田正男慢慢的鬆開了手,淡淡的一笑:“剛纔我已經說了,我還有另外一個字,叫做趙正男。”然後,池田正男就看着他搖了搖頭:“咱們也算得上是師出同門,真的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淪落到爲他人看家護院的地步……”
唐繼高咳嗽了幾聲,深深地喘了兩口氣,臉上一片黯然的神情:“當初家父和姬師伯爲了誰纔是正宗鬥得兩敗俱傷,黃海曾經和趙…趙師弟交手一次,不想今日……嘿嘿,看來我這幾十年的功夫到底還是白練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唐繼高的臉上顯出一片沒落的神情:“姓唐的給人看家護院,也不過是爲了混口飯吃,自食其力,也沒有什麼好丟人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默默地轉身,身形神態好像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你弟弟湖中假山石洞裡面,他中了我獨門暗器毒龍訂之毒,我已經給他服下了解藥,大概今晚子時能醒……”
“三哥……”看着唐繼高的身影,袁正陽後面叫了一聲。
池田正男一揚手:“讓他去吧,本是同根生,何必苦相煎呢?咱們還有大事要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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