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把衣服先穿上。”趙建輝只看了一眼,就又轉身走了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壓低了聲音問在後面跟過來的林巖:“這是怎麼回事?”
林巖苦笑了一下,對趙建輝說道:“趙書記,其實吧,那女孩子是來找您的。剛纔我正在房間裡洗澡,楊銘說您和他的洗漱用具還在車上呢,就下去拿。我洗了一會兒,聽到房門被人打開了,還以爲是小揚回來了,就喊他進來給我搓一下背,哪知道進來的就是剛纔那個女孩子……”
其實這裡面的細節林巖沒好意思說,就在剛纔他洗着澡的時候,聽見房門被人打開了,還以爲是小楊回來了。林巖就在洗澡間裡一嗓子:“來,幫我搓下背。”?門開開後,一隻手在他後背上搓着,林巖感到身後的那隻手有點異常,不由得笑着罵道:“小楊,你是不是幹什麼壞事了,怎麼連搓背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的話音剛落,驚慌之下轉身一看,這才發現給自己搓背的原來是個全身赤裸的年輕女人。
林巖驚慌之下,趕緊用浴巾圍住下身,大聲喝道:“你是誰?”脫得赤條條的女孩被他嚴厲的語氣嚇得差點哭出來。渾身顫抖着閉上眼睛抱住他說道:“趙書記,我知道您是市裡的大官,縣裡的這些人都怕你,我願意讓你睡,只求你救救我哥哥……”
“放開我,我...我不是趙書記,你弄錯了,我只是趙書記的秘書。”?看這個女孩長的還比較清秀,白皙的臉蛋上略有幾顆很暗淡的雀斑,小巧玲瓏的墳起上點綴着兩顆小紅櫻桃,一看就是還沒經歷過男人開發的那種小女孩。
現在,她被林巖嚴厲的聲音訓斥的手足無措,眼眶裡盈滿了欲滴的淚水:“我……我不管,反正你是市裡來到大官,只要你能救我哥哥,我就陪你睡……”
“放開我,老實說是誰讓你來的?”林巖甩開她的手臂,自己先跑出去在浴室的外面穿上了衣服,恰好楊銘拿了東西回來,看到這一幕也有點發懵:“林秘,我看着這女孩子,你還是去給領導彙報一聲吧。”林巖這才敲開了趙建輝的門,但是這種事情他還真的不好開口,這才說自己也說不清楚,請趙建輝親自過去看看的。
“看她穿好衣服了沒有,把那女哈子教導我房間裡來,注意不要被別人看到。”聽完了林巖的訴說,趙建輝沉思着,慢慢的說道。
在趙建輝的房間裡面,從女孩抽抽泣泣的敘述中,趙建輝得知,這女孩子叫滿欣,原來她還真的是招待所的服務員。前幾天她的哥哥被公安機關以盜竊國家資源的罪名抓起來,今天找徐主任請他家裡花錢請了好多人幫忙,可是人家收了錢哥哥還是沒有放出來。
和她一起工作的小姐妹在一起談論的時候,有人就發牢騷說,現在這年頭,什麼法不法的啊,要是她能被那位領導看上了,這點事情根本就不叫個事。還有一個小姐妹更直接,說等那個領導吃完飯休息的時候,你直接打開房間進去把衣服一脫,讓那些當官的摟摟摸摸,只要服侍好那些大老爺,還不什麼都好說?要不然的話,你哥哥可就真的麻煩了。
本來今天她輪休,爲哥哥的事情愁得吃不下飯睡不着覺的滿欣哪裡也沒去,就在招待所後面的員工宿舍睡覺呢。
一個參加今天中午服務的小姐妹幹完活回去,看到她又躺在牀上流淚,就玩笑似地說道:“滿欣,你還在這裡哭什麼啊。我給你說啊,今天咱們招待所裡可是來了一個市裡的大官,聽說還是什麼趙書記。你不知道人家那派頭啊,長得又年輕又威風,蓋書記在人家眼前都低頭哈腰的呢。要是你能和他攀上點關係,縣局裡的那些王八蛋保管再沒人敢動你哥一根手指頭。”
說話的小姐妹可能只是爲了寬慰她,哪知道滿欣還真的就動了心。爲了哥哥她拋棄了少女的矜持與尊嚴,想用身體換取兄長的自由。他本來就是招待所的服務員,一般領導來了住在哪裡她心裡也清楚。於是她就一個人悄悄地走了過來,走當林巖門口的時候正好就聽到了裡面楊銘說話的聲音:“……趙書記的洗漱用品我還沒拿呢,你先洗澡,我馬上去拿上來……”眼看着楊銘打開房門出去,她就認爲這個房間裡住的是趙書記呢,服務員的身上都有一張可以打開任何一個房間的房卡,滿欣就打開門走了進去。
剛進去,滿欣就聽到洗澡間裡有人說:“來,幫我搓下背。”雖然覺得和難爲情,但滿欣爲了救哥哥,把心一橫,還是脫光了衣服,大義凌然的走了進去。
聽完述說後,趙建輝不由得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心說現在女孩子這都是怎麼了?難道陪領導睡一覺真的就能解決很多問題嗎?不過,看看滿欣一臉的驚恐無措,他的心裡接着又是一沉,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要不是被逼急了,誰會走向這一步呢?
眼前的女孩子穿上了招待所的制服,白色的短袖黑色的短裙,凹凸有致的身材,渾圓修長的大腿,還真的有點亭亭玉立、楚楚動人的樣子。
“你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爲什麼被公安局抓起來了?”趙建輝的目光從女孩子的身上收回,拿出一根菸來,旁邊的林巖趕緊從茶几上抓起火機給趙建輝點上。
滿欣偷眼盱了趙建輝一眼,低聲問道:“你……你是大官啊,我給你說管用不?”趙建輝淡淡的說道:“那得看你哥哥是不是真的做了違法的事情了,要是真的做錯了事,你給誰說都不行,要是沒做什麼錯事的話,我覺得還是能管一點用處的。”
聽到趙建輝這麼說,滿欣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我……我敢保證我哥哥不是那種人……”
“起來,你慢慢說。”趙建輝使了個眼色,楊銘把小姑娘扶起來坐到了沙發上。
滿欣的哥哥叫滿小天,比滿欣大三歲,今年也才二十一。別看這小夥子年輕,可是他有一門祖傳的醫術很高超,不管鄉親們得了什麼病,只要是經他的手,吃點他配的草藥就會藥到病除。也正因爲這,他被本寨子裡面的大巫醫記恨上了。
滿小天的祖上是外地人,在上江縣原安鄉金坪寨獨門獨戶是外性人。金坪寨緊靠着萬山自然保護區的邊緣,滿小天自小就跟着父親在山上採草藥治病救人,可是後來國家把他村後那座山劃歸了保護區,滿小天再進山採藥就是違法行爲。
不過,金坪寨的鄉親們一直都是靠山吃山,鄉里和縣裡對於進山尋生路的村民也是張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沒有認真的管過。更何況滿小天採得還是草藥,又不是盜砍林木或者是獵殺珍惜動物。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是“光明正大”的進山採藥,從來也沒有人說什麼。
可是這一次是因爲村長楊雅蘭的女兒得了怪病,原本還好好的小姑娘,突然之間就不能說話變成了啞巴。大巫醫給小姑娘治療了幾次,但卻一直都沒有見效,雅蘭才找到了滿小天讓他給女兒治療。
要是被他治好了村長女兒的病,那可是很危及大巫醫的聲譽。所以,大巫醫就花錢在鎮上找了熟人,這一次滿小天進山採藥,剛下山就被派出所的人逮住了。
爲了救哥哥,滿欣把自己這兩年積攢下來做嫁妝的錢,都送給了原來送自己進招待所上班的一個親戚,那人也是在鄉里上班的國家幹部。可誰知道那人跟所長本來就不對付,知道是他出面說情,不僅沒有放人,所長反而把滿小天送到了縣裡關了起來。
要說是這麼一回事兒,不用趙建輝出面,就算是林巖打個招呼也能把人放了。但趙建輝卻什麼都沒有表示,只是對滿欣說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瞭解一下情況再說。”
“領導……哦,趙書記,我求求你了,你就救救我哥哥吧……”其實,小姑娘這是不明白,趙建輝既然答應她瞭解一下情況,分明就是答應她這件事情自己會管的。上級領導關注的事情,根本就不用做什麼暗示,上江縣這些人還不把什麼事情都辦的妥妥的?
林巖趕緊對她說道:“行了,你先走吧,領導不是說會過問了麼?”他和楊銘兩個人連哄帶勸的把滿欣送出門去,不一會兒,林巖回來之後就低聲彙報道:“趙書記,蓋書記在外面呢,問我您是不是休息好了,他想進來彙報工作。”
趙建輝看了看錶,居然都已經是下午四點了,不由就苦笑了一下,看起來自己這個午覺是睡不成了。於是就對林巖點了點頭說道:“讓世才同志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