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老頭子狡猾的很,要是我鬆手,他跑了怎麼辦!”小師妹花椒回過頭,看着陸衡的臉,說道。
“小花,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都說了幫你們去看那個男人了,如果你再在這裡拖拖拉拉的,我看他十分鐘之內必然斷氣,不信就試試好了!”
張老柺子的倔脾氣忽然上來了,他抱着臂,擡頭挺胸,任由自己下巴那一小撮兒山羊鬍子,捏在小師妹花椒的手裡,無奈論如何,都再也沒叫疼。
“什麼!”陸衡一聽到張老柺子剛纔的那句話,嚇得他當時就把手放在了鄭嘉和的鼻子下面,想要試試他的鼻息,果然,比起剛剛變微弱了很多。
陸衡又低下頭,看着鄭嘉和的白色襯衫,早已經被血染成紅衣,雖然還在不停冒血,但是冒的血已經沒有剛剛多了。這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鄭嘉和身上的傷口已經漸漸癒合,所以血已經慢慢的被止住了,還有另一種,那便是鄭嘉和已然失血過多,體內已經沒有多餘的血液了。
不過從鄭嘉和流血的情況來看,第二種顯然是更加現實的。
“小師妹,你快鬆手吧!讓張老拐趕緊過來看看,別要強了!張老拐,你快快快,接下來該怎麼辦,就聽你的了!”陸衡現在着急的如同熱鍋兒上的螞蟻,生怕攙着的鄭嘉和,腳底一軟,就真的嗝兒屁了。
小師妹花椒扭頭看看陸衡,臉上火燒眉毛,又回頭看了看張老柺子,臉上則是小人得志,勝券在握的樣子,狠了狠心,握着鬍子的手用力握了握,憤然鬆手,“行,你快着點兒吧!”
下巴的鬍子被花椒鬆開以後,張老柺子甩了甩衣袖,又用手捋了捋鬍子,居高臨下審視着眼前的花椒,抱了一句委屈:“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就這麼不知道尊老愛幼的嗎?唉!好失敗啊!”
“張老柺子,你快點吧,知道你有兩把刷子,難道你真的要看着這個人失血過多而亡了!”小師妹花椒瞪着張老柺子,質問道。
“張老拐,你說,現在該怎麼辦,需要什麼,我現在就去準備!”陸衡一臉嚴峻的看着張老柺子,手中逗了一下,將鄭嘉和攙扶好,準備隨時將他轉移陣地。
“什麼都不需要,趕緊給他找個牀,讓他躺下再說其他的吧!”張老柺子凝望着鄭嘉和身上的傷,心中暗自說道,這個呂師太,下手可真是狠,每一次攻擊都是往奪了這個人的命衝過去的。
“行!這裡距離馬師傅的房間最近,我趕緊把他送到馬師傅的房間去!小師妹,你趕緊先跑過去跟馬師傅說一聲,讓他把他房間裡的昆蟲啊,猛獸啊,先轉移出去,省的它們聞到血腥味兒,突然暴走!”
陸衡將鄭嘉和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後身子微微低欠,隨之將鄭嘉和背在自己的背上,躬着腰,拔腿就打算跑。
“誒!好!”小師妹花椒回了一聲,也正要離開。
“等一下等一下!你們要去哪裡啊!”張老柺子突然叫住了這兩個人,問道。
“啊!去馬師傅那裡啊,不是說要找張牀讓他躺下嗎!那我們就就近找了!”小師妹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張老柺子眨了眨眼睛,然後擡起頭看着陸衡的身後,語氣無比嘲諷的說道:“我說的就近,什麼叫做就近,就是越近越好!你們回頭看看,你們身後是那裡!”
“張老拐,你瘋了嗎!這是師太的房子,你讓一個滿身是傷的陌生男子躺着師太的牀上,你是想讓鄭嘉和更早的離開人世是吧!”陸衡迴應着張老柺子。
“就是就是,不要說是呂師太,就算是我,熟悉的人還好,要是回屋發現一個陌生人躺在我的牀上,我非得宰了他不可!”小師妹花椒在一邊附和道。
“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陸衡,這個人體內的內臟已經受到了極大的損傷,而且傷口也還沒有癒合,如果你揹着他去往幾百米以外的老馬的房間,這幾分鐘的路程,他得受到多麼大的顛簸,要是把體內的內臟徹底耗損,那恐怕就真的無力迴天了!”
張老柺子目測着陸衡背上的鄭嘉和,他記得,在之前,這個人被呂師太的冰刺擊中,隨後又被猛烈的撞擊在榕樹的樹幹上,傷口太深,而衝擊又猛,兩者疊加,恐怕這個人的體內早已潰不成軍了。
“可是這……”陸衡吞吞吐吐的,他看着跟他一樣表情的小師妹花椒,一時拿不定主意了。
“別這這那那的了,他已經耽擱不起了,萬一有個好歹來,你又該把屎盆子扣我頭上了,快進去快進去,讓我趕緊給他止血!”張老柺子說道,隨後朝着陸衡走了過去,一隻手推着他,就朝着呂師太房間的房門方向,走了過去。
陸衡心頭一橫,想着也只能這樣了,畢竟人命關天,想必師太她也一定能夠理解的。想到這一點,陸衡便不再被張老柺子催促,而是迅速朝着呂師太的房門跑了過去。
“小師妹,快去開門!”陸衡疾呼了一聲。
“好!”小師妹花椒一愣神兒,一秒以後便迅速衝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捻着鬍鬚的張老柺子,看着陸衡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當斷則斷,不會受到任何不良局勢的限制,也不會被任何規則所左右,不錯,至少就這一點,已經足夠讓小衡子不會墮入不良之道了。
張老柺子隨後也快速朝着呂師太的房間走了過去了。
小師妹花椒推開門的一瞬間之後,揹着鄭嘉和的陸衡,就馬不停蹄的衝了進去,趕進裡屋,將背上的鄭嘉和小心的安放到牀上,然後回過頭,看見張老柺子慢悠悠的朝着這邊走過來,頓時讓他心如油煎。
“張老柺子,你快點啊,時間真的不等人!需要準備什麼,你現在說,我這就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