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本身的無恥習性,也不排除鄭玉濤見獵心喜的可能。他本來瞧上的就是陳琳這種小辣椒般的性格,現在或許故意從對方的反抗之中尋找刺激。
陳琳心中一驚,猛然甩手卻沒甩開對方無恥的抓握,正考慮着是不是要大喊,恰好這時候旁邊來了一個男顧客。
“你幹什麼,放開!”陳琳就這麼一嗓子,按說對方就該鬆開,畢竟有人在一旁。
但那個男顧客看了一眼,不知道該不該管的時候,鄭玉濤忽然冷冷轉身瞪了那人一眼,那男顧客竟灰溜溜的跑了。
鄭玉濤越發得意,嘴臉笑得已經有些猙獰,甚至要把那張醜陋的臉往陳琳臉上貼,而且身體也要將陳琳推搡到牆壁上。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道身影出現,一巴掌甩在了鄭玉濤的後腦門子上。
鄭玉濤彷彿遭到了重錘的砸擊,腦袋一懵。暈暈乎乎轉過身,卻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子站在他身後,擡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一枝花錢靈君!
“沒出息的東西,竟然欺負女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遇到我算你倒黴。”錢靈君冷笑着,正反給了鄭玉濤七八個大嘴巴子,直接扇得他眼冒金星倒了下去。“敢在我們酒店裡鬧事,也不看看這是咱們康哥的地盤!”
說完錢靈君轉身離開,甚至沒跟陳琳說一句話。陳琳一開始有點發愣,但隨即就明白了:錢靈君這是故意假裝過路人打抱不平,如此一來和陳琳沒什麼直接關係。
於是陳琳假裝喊了一聲,酒店裡面馬上有服務生過來——也不知道剛纔這些服務生都他孃的躲在哪裡。
陳琳指揮着讓這些服務生把鄭玉濤扶起來,她自己則趕緊回到房間裡通知張威他們。一路上小碎步邁得快,但心裡頭卻樂開了花。沒錯兒,“尹寧”這小丫頭很不賴,當個貼身司機足以打個滿分。
……
房間裡,其實韋世豪和魏雲亭都已經猜到,剛纔鄭玉濤極大可能是去追陳琳了。兩個老東西是何等的經驗和眼力,當然能猜得出。
這兩個老傢伙還暗暗高興,心道你陳琳和趙玄機一開始不是看我們笑話,想看看鄭玉濤怎麼向我們索要寶刀嗎?哼,現在報應來了吧。鄭玉濤看上我們的還只是一把刀,但這小子卻直接看上了你們的人!
不把刀給他,會得罪他;那麼你陳琳要是不委身於他,不同樣會得罪了他嗎?
以至於魏雲亭和韋世豪心中還暗暗嘲弄趙玄機沒眼色,竟然還有心事在這裡說話喝酒。你就是這樣當大保鏢的?你的女老闆已經面臨大危險了。
當然,張威這老油條更清楚鄭玉濤的嘴臉出息,很清楚鄭玉濤剛纔去做什麼齷齪事情。但他懶得管這種“小事”,畢竟陳琳只是燕雲會裡一個小小的會員,甚至還是剛剛入會、實力最弱的會員。
在張威看來,這種女人或許還巴不得有機會能搭上鄭玉濤這條線。而且現在年輕人的風氣開放得很啊,說不定你去打斷了好事,男女雙方都會埋怨你呢。
所以說,三個老傢伙都各有心事,卻都沒考慮到事情會走向另一個方向。
沒幾分鐘,陳琳就匆匆推開了門:“威叔,玉濤公子在外面被人給打了!”
三個老傢伙全都驚呆了,張威更是大怒着起身。有他在的地方,鄭玉濤竟然還會被人欺負,這不是往他老臉上扇嗎。鄭鳳翔託他照顧一下孩子,他怎麼向鄭鳳翔交代。
韋世豪和魏雲亭也大爲吃驚,畢竟這是他們倆安排的地方,而且這酒店的總經理還是韋世豪的徒弟季康。發生了這種事,韋世豪怎麼洗脫責任?
於是三人一同奔赴衛生間的方向,李文韜緊緊隨行。趙玄機和陳琳當然也在後面跟着,半道上陳琳低聲說:“回去給尹寧加工資。”
別的什麼都不用說,趙玄機自然就明白了一切。
而當三個老傢伙到了衛生間旁邊的時候,鄭玉濤已經怒不可遏地站了起來,扶着牆晃晃悠悠地罵。
“王八蛋,這是什麼狗屁酒店!老子今天就是要在你們酒店裡鬧事,怎麼了吧!”
“把那個小娘們兒給老子交出來,否則別怪老子一把火燒了這裡。”
“還有,‘康哥’是 TM什麼東西?這個康哥呢,給老子站出來!”
看到張威和韋世豪來了,鄭玉濤當然底氣更足了。
張威臉色鐵青:“究竟怎麼了?”
鄭玉濤臉都腫了,一邊捂着一邊憤怒地吼道:“我怎麼知道!我正在跟陳琳……說話,上來一個王八蛋女人就打我,反反覆覆這麼多嘴巴子。她還說不能在這個酒店裡鬧事,這裡是什麼狗B康哥的地盤……對了,哪個是康哥,出來!”
韋世豪和魏雲亭有點懵逼了,這是咋了?季康這小子手底下,啥時候招了個這麼能打的女人?
當然,他倆不會主動說“康哥”的身份。
趙玄機卻唯恐天下不亂,嘖嘖嘆道:“很顯然啊,這酒店的總經理叫做季康,也罩着這個店呢,剛纔給你們帶路進房間的那位就是。哎對了,這季康還是韋總的徒弟呢,你問他就是了。”
這一刻,韋世豪和魏雲亭恨不能一刀宰了趙玄機。
陳琳卻在背後暗暗開心,心道尹寧這一招幹得漂亮啊,不但把鄭玉濤打成了狗,還把屎盆子扣在了韋世豪一方的頭上。
不等韋世豪喊人,酒店總經理季康就跑了下來,一見面就被師父罵了個狗血噴頭。
季康對鄭玉濤連連表示抱歉,但卻對那個很能打的奇怪女人感到詫異。“沒聽說啊?我這裡能打的有幾個,但沒一個女的。”
當然還得馬上調監控,可是廁所包括洗手的地方都沒監控,出來之後樓道走廊上倒是有,只是錢靈君的背影迅速離開,看不清楚。
魏雲亭冷笑:“陳琳不是有個叫紫竹的女保鏢嗎,而且非常能打,我看不會是她吧!”
鄭玉濤頓時精神一振,是啊,當時自己正在調戲陳琳,那麼所謂路見不平的更應該是陳琳的人吧。
不過陳琳也不在乎,當即一個電話把紫竹喊了上來,毫不在意地出現在大家面前。
“是她嗎?”趙玄機笑問。
鄭玉濤當然搖頭。雖然當時被打得眼黑,但大體上還是能看到一些面貌,而且監控錄像上打人者的衣服也和紫竹完全不一樣。
紫竹:“而且我剛纔一直在一樓大廳裡面看報紙呢,大廳不少人都能見證我一直在那裡。怎麼了,大小姐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你先去車裡吧,一會兒還得開車帶我回去呢。”陳琳說。紫竹當然會意,因爲來的時候是“尹寧”開的車,而現在卻讓她開,顯然是說讓尹寧躲起來不露面的意思。
於是紫竹漫不經心地答應着,下去之後就電話打給錢靈君,讓她想辦法自己回市區,注意不要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