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看到慕容小樹只有一輛車之後,李文韜已經抓狂了!
被趙玄機詐唬了那麼一下,竟真的傻乎乎的相信警方已經佈下天羅地網。布個毛啊,就那小妮子帶了三四個人罷了!
甚至韋世豪覺得,自己在警方內部的朋友之所以沒有打電話過來,是不是因爲——這是慕容小樹的個人行動?
甚至帶着的四個人都未必是便衣警察,說不定是聯防隊員?
!!!
要是這樣的話,韋世豪就等着把腸子悔青了吧。自己老謀深算這麼多年,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唬住了,接着又被趙玄機這個年輕人嚇了一跳,這可真是大滑稽。
越想越窩囊,而且韋世豪再度聯繫了警方內部另外兩個朋友,而且都算是中層負責人了,也都沒聽說警察有抓捕行動。倒是聽說市局一開始準備搜查拍賣會,可後來局長親自下令撤銷了行動。
韋世豪有點瘋了,憤怒地下令李文韜去截住慕容小樹。嗯,先截住再說,就以魏雲亭工作單位和家屬的名義,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犯了什麼律法,再仔細看看那張拘留證。
不,韋世豪甚至懷疑那張拘留證是假的,因爲這個證件辦下來需要局領導的批准。要是局裡面有整體行動,這張證件肯定是真的;但現在不是沒行動嗎?那僞造的可能性似乎不小吧……越想越是氣惱,韋世豪甚至猛摔了一套茶具。
“你摔有個吊用!”對面的周家林處在大發雷霆的邊緣,“辛辛苦苦經營了這麼久,我在上層極力爲你爭取理事席位,眼看就是唾手可得的形勢,你給我弄出這麼一齣兒!”
韋世豪冷哼一聲,其實也不是非常敬畏周家林,兩人更像是兄弟關係。“你以爲我樂意?這完全是個意外,連警方好幾個中高層都完全不知道!是慕容小樹,是趙玄機,是這兩個小畜生做的好事,一定是!”
周家林氣得連額頭上的痦子都抖了抖,上面的一撮黑毛跟着發顫:“又是趙玄機!前陣子他給你惹了不少麻煩,陳泰雄事件更是跟你們鬧大發了,你怎麼就這麼優柔寡斷?對於這種玩意兒,就得朝死裡艹,晚一天就禍害一天。”
韋世豪心痛的無法呼吸,心道你以爲老子不想弄死那個姓趙的?可是時機不湊巧的話,你說幹就能幹了?當初倒是派徐寧去了,後來也派景雷和譚雲鶴對沈柔下手了,結果如何呢?
再說,這不是要全力籌備我女兒婚禮以及這場品刀宴嗎?雖然兩場大會都他孃的黃了。對了,還都是這個該死的趙玄機攪黃的!
真是越想越**子疼。
偏偏這個時候沒人給他出謀劃策,畢竟抓走的是他的智囊魏雲亭。多少年來兩人配合天衣無縫,現在忽然如失一臂膀,非常彆扭。
韋世豪:“亡羊補牢吧,我已經派文韜追上去了。豁出去一把,哪怕讓文韜充當‘一次性消耗品’,帶着雲亭潛逃也在所不惜。當然,爭取臨走之前讓他順手幹掉趙玄機!”
周家林:“你怎麼對付這個趙玄機是你的事,我無需過問,我只有三個章程——
第一是拍賣會順利結束,錢也儘量順利弄到手再說,兩件大寶貝儘可能賣出去,並隨時給我盯緊了那件事;
第二是你的大德別倒下,魏雲亭也得救出來,否則後患無窮;
第三就是你的理事席位爭取還得拿下來。現在燕雲會內,肯定很多人都在質疑你的能力和大德的價值,鄭鳳翔和張威更會藉此做文章,你要有點心理準備。”
韋世豪冷哼:“這兩條老狗,早晚弄死他們!還有鄭鳳翔那個龜孫兒子鄭玉濤,在我面前人五人六裝什麼狗樣子。對了,明天這個拍賣會還得……繼續?”
“廢話!”周家林狠厲地說,“你是被弄懵了吧?要是明天忽然不開下去了,別人會更認爲你的大德完蛋了,人心惶惶!倒是堅持辦完,跟天南海北的朋友稍微解釋一下,就說今晚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或許還能讓人對你更有信心一些。另外咱們舉辦這個品刀宴的最終目的,絕不容許更改。”
韋世豪點了點頭:“確實,我也是有點上了急了。”
周家林稍稍舒了口氣,有些煩亂:“還有,魏雲亭究竟有什麼把柄被警方給抓住了?要是沒有絕對有把握的證據,別說那個女警察擅自行動,就算他們公安局也不至於這麼大張旗鼓的當衆拿人。”
韋世豪也不明白,總覺得有點邪乎。不過,他知道也存在疏漏的可能。畢竟最近事太多,魏雲亭有點左支右絀,失去了往日的耐心和從容。
周家林囑咐道:“記住要有分寸,萬一勢頭不妙就趕緊收手。咱們是生意人,和國家暴力機器幹不起,咱也沒那個本事。”
韋世豪心中冷笑,心道你還算是本分生意人嗎?我也不算了吧。但表面上還是認真地說:“我會先讓文韜故意擺開陣勢,讓慕容小樹明顯感覺到被追蹤了。如果她是私自行動,那麼就無法召集大量的警察過來協助;要是有大批警車過來的話,文韜會視情況撤離的。”
說到底,還是不敢真正和官方放手一搏的。
匪終究是匪。
……
而在從萬禧酒店到市區的大路上,慕容小樹在前面開車,當然注意到了背後跟上來的兩輛轎車。
這兩輛都是李文韜帶來的,裡面裝着五個人。好大的狗膽啊,竟敢追擊警車!
當然,一旦這種悍匪下定決心對警車出手,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弄不好要掉腦袋的,所以動起手來也肯定會窮兇極惡。哪怕警方手中有兩把手槍,但對於這些從未開槍打過人的警察而言,其實開槍的心理壓力是很大的,再說也未必能準確擊中對方。
而對方又是那種極其兇惡、格鬥能力驚人的高手,再加上人多勢衆,鬼知道能搞出什麼結果來。
再者,你敢保證對方沒有火器嗎?去年南城劉楞子就被人崩了,說明雲水市存在這種極其兇殘的悍匪。一旦和警察懟上了,鬼知道形勢最終會發展到哪一步。
於是開着警車的那位年輕警察已經有點怯: “慕容所長,咱們怎麼辦?這破車速度不行啊,後面人家 那車開得太快,馬上要追上咱們了。”
警車確實稍差了點,但開車水平也是個問題。這年輕警察雖然開了幾年車了,但普通省道、深夜之中超過一百公里的時速還真不敢玩兒。
但人家李文韜就是敢。
“好個膽大包天的狗東西,真是不要命了麼!”慕容小樹氣呼呼地揮了揮小皮鞭,“停下來,給我狠狠揍!不打出他們的心理陰影來,他們就不知道小姑奶奶的厲害。”
車上四個年輕的警察都嚇了一跳!
被押解着的魏雲亭卻心中微微一喜:小丫頭片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文韜既然敢來追,就肯定有絕對壓制你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