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機和慕容小樹各自揹着一個人,相互一個眼神竟然就形成了默契。趙玄機忽然覺得要是執行什麼行動的話,慕容小樹或許是個很不錯的搭檔。
配合這種事兒說不清道不明,有時候兩人就算在一起訓練磨合兩年,還不如和一個心有靈犀的搭檔配合一晚,這得看緣分。
兩人一起向小區裡面走,剛剛進去之後便拐了個小彎兒,來到大門口不遠的那個小涼亭。慕容小樹揹着多多坐下,趙玄機也把沈柔放下倚在小樹身上,自己則原路迅速返回。
結果這下樂了,一道黑影正準備跟進來繼續監控呢,結果恰好和去而復返的趙玄機撞在了一起。兩人在門口一碰面,這個低着腦袋的傢伙顯然爲之一怔,隨即轉身就往回走。
“太明顯了吧,心理素質很不咋地。”趙玄機笑着兩大步追了上去,前面這人一驚詫便加快了速度。以至於門口的保安都沒來及發現異常,兩人就衝了出去。
逃跑這人戴着個類似棒球帽一樣的帽子,帽檐兒壓得很低,剛纔一個照面並未看清容貌。但趙玄機是什麼眼神兒,一邊追一邊笑道:“這不是在安河盛酒樓跟我過招的一位朋友嗎,怎麼,敢來卻不敢露面?”
沒錯兒,這人恰恰就是四人之中的景雷。
景雷繼續奔跑,但跑到附近一個小衚衕的時候卻忽然停了下來,因爲衚衕裡又出現了一道身影——譚雲鶴。
兩人站在一起,也就不用太畏懼了。雖然趙玄機曾經展現的實力略勝兩人聯手,但並無絕對勝出的把握。更何況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又開過來一輛黑色轎車,根本看不清開車的人以及車內情況,因爲那兩盞大燈挑釁般照射過來,直刺趙玄機的雙眼。
車裡面還有誰?是不是昨天另外兩個?
就算不是,哪怕只有多一個敲悶棍的,趙玄機就未必能收拾。要知道今天他又戰鬥了一場,吐了一口淤血,再戰的實力肯定不如在安河盛酒樓裡的時候。當然,對方不知道這一點。
“雲水是你家的?老子到哪裡逛悠關你什麼事。”景雷冷笑。
這句話其實是露怯,因爲顯示出他也沒做好戰鬥的準備。或許安河盛一戰確實震懾了他,沒有四人聯手就不敢太大膽地出手。
而由於剛纔跑得急躁,趙玄機現在的血氣也再度有了點翻滾的跡象,同樣不適合戰鬥。
撂下一句狠話之後就必須回去,因爲他沒任何取勝的把握。假如只景雷一人,那麼就算他血氣翻涌,也能強忍住難受幹翻了對手,但現在對方的實力不容小覷。
“關不關我的事大家心裡清楚,賊眉鼠眼地蜷縮在我住的小區附近,你說跟我沒關係,日哄鬼呢?”趙玄機冷笑,“我不管你們是不是喬大眼的人,或者是哪個老王八蛋喊來的,這都無所謂。關鍵有一點給我記清楚嘍——江湖事江湖了,別扯到女人孩子身上。否則不管你背後站着誰,老子都能把他骨頭拆碎嘍。”
轉身而去,被汽車大燈照射出一個有點恍惚的身影,極其偉岸。
而且轉身之時也故意炸出了一身的氣勢,殺氣騰騰如狼似虎,令人摸不清深淺。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本能,就彷彿猛虎下山尚未露面,其他動物就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人類其實也帶有這種遠古的食物鏈壓制氣勢,只是常人難以爆發出來。
趙玄機能收發自如。這一點,就已經證明他比譚雲鶴和景雷高明瞭很多。而且露出這一手,也等於多亮出了自己的一張底牌——老子的級別段位比你們高了不止一籌!
看着趙玄機的身影漸漸離去,最終消失在拐角,景雷竟忽然發現自己的額頭微微滲出了一點汗漬。轉身再看旁邊的譚雲鶴,也是如此。
“馬勒戈壁的,邪乎!”景雷擦了擦額頭,“剛纔咋回事?我怎麼覺得,像是遇到‘鷹刀’時的那種感覺……”
譚雲鶴也嚥了口吐沫:“別扯,鷹刀雖然一直不露真容,但體型和他似乎不一樣。”
“咱們和鷹刀也就見過那一次,匆匆擦肩罷了,你能看多清楚?”景雷搖頭,“只不過,鷹刀的戰力似乎……”
譚雲鶴冷笑:“若是鷹刀在這裡,加上傳聞中鷹刀那‘報仇不隔夜’的性子,咱們四個聯手也被砍成泥了,你以爲會這麼放過?”
“高人做事出人意表,莫非……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譚雲鶴對這種奇怪的猜測還是有點不認同:“退出個蛋,別自己嚇自己了,這陰森森大半夜的……要不回去?”
“那這個任務呢,還執行不?”景雷想了想,“要不把資料彙總了,請公司情報部門幫助分析一下,看看究竟是不是鷹刀再說?”
也成,這樣更妥。譚雲鶴看了看遠處趙玄機消失的地方,轉身上了車。別看他嘴硬,其實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