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怔了怔,他問:“是……怎麼了?”
藍桂媛想到這裡她也想問問理查德那是他故意的還是怎麼的。之前在理查德還是對她一幅嬉皮笑臉的時候藍桂媛總是會把他往壞處想。可是現在他這幅樣子對着自己,藍桂媛又不忍心把什麼都推到理查德身上了。
“鬱天雪的事情……我並沒有聽齊司樊爲難你,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其實藍桂媛不懂的不是爲什麼理查德要那樣對鬱天雪,而是齊司樊對理查德的態度。
之前理查德和宋力名那樣對佘寒,齊司樊和李亦然一起出手對付宋氏,讓宋氏吃了一個大虧。可是這一次呢,齊司樊就像這件事情沒有發生一樣,而且事後他也沒有什麼動作。
按理說,沈如心對鬱天雪那樣好,鬱天雪與齊司樊之間,要比佘寒與齊司樊之間要親近些,可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理查德並沒有理解藍桂媛的意思,他還以爲她是想知道自己爲什麼對鬱天雪那個樣子。於是他便痛苦地道:“我當時也喝了許多酒,醒來之後什麼也不記得了,要不是別人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我喝了酒之後就會斷片兒的。”
他都這樣說了,藍桂媛實在是不想再問他什麼了,因爲所答非所問呀。
“這樣吧,你別去孟又衣那裡了。雖說李亦然他們不一定會因爲鬱天雪爲難你,但是他們一定會因爲佘寒的事情爲難你。你不知道齊司樊當時有多痛恨你。”
理查德看藍桂媛這個樣子,他忙說:“我也是爲了自己的生意纔不得不這樣做的。你也知道我特別想贏齊司樊一次。”
“行了行了,這件事情就說到這裡吧。這裡越來越冷了,改天我再請你吃飯吧,我得回去給孟又衣做飯去了。”藍桂媛也說。
理查德知道這種事情急不的,他也就點點頭說:“好,那我先走了。”
理查德說完就真的走了,藍桂媛怔在亭子裡好半天回不過神來。因爲理查德現在的樣子完全不是原來他在她心目中的樣子!
藍桂媛也站起身來,將自己的雙手縮在了長長的毛衣袖子裡。她想一定是理查德這次受的打擊比較重,所以他這才樣一蹶不振,這下好了,理查德也沒有心意番起風浪來了,她們的日子應該也能消亭一些了。
理查德並沒有離開公園,他是離開了小湖以後就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看着藍桂媛。直到藍桂媛離開了公園上了出租車,他纔出來。
理查德滿意地笑笑,看來藍桂媛是相信他所說的話來,這樣最好了。他要一步一步地來,讓藍桂媛一步一步地接受他。
藍桂媛回到孟又衣這裡時,藍千燁已經放學了。她一進門家裡三個孩子就齊聲催她去做飯,藍桂媛只好喝了口水就立刻去廚房了。
沈驍驍咬着一個蘋果進了廚房。她問:“藍姐,你做什麼去了?還去了一個下午?你不是最宅的麼,怎麼想起出門來了?”
藍桂媛將自己見理查德的事兒給沈驍驍說了,沈驍驍聽了就怔住了。
“理查德竟然沒有纏着你?這不正常啊。”沈驍驍靠在門上,感覺這事兒怪怪的。
“他做生意失敗了麼,向我吐吐苦水,我也就聽他那樣說了說,然後就回來了。”
“你可要小心點兒,我的直覺告訴我,理查德不管是生意失敗與否,他都不是什麼好鳥。”
藍桂媛扭頭站沈驍驍露出了一個笑容:“知道了!”
自從鬱天雪發生那種事情後她就再也沒有來齊氏上班,齊司樊也沒有對此事過問太多,所以公司裡斷不了有人議論這個。
齊司樊在十五層上看文件,師狂名上來了,他看齊司樊的目光有些怪怪的,齊司樊瞪了師狂名一眼說:“有話就說。”
“齊總,這是你的私事,我不應該過問的。可是這件事情成了公司的熱門兒話題了,我也感興趣,想來要一個答案。”師狂名坐在齊司樊的對面,對着他伸長了脖子。
齊司樊將手裡的筆放下,他看了師狂名一眼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就是說鬱天雪的事情麼。最近公司裡也一直在議論這個,說前一陣子佘寒被欺負時,我和李亦然爲了給他出氣好好對付了宋氏一番。現在鬱天雪出事了,我反而是不聞不問,對吧。”
“是啊,按說您和鬱天雪的關係比較近的。”
“那是大家以爲,可是她現在出了事,我就當不知道似的,現在他們還以爲我和鬱天雪的關係那麼近麼?”
師狂名搖了搖頭。齊司樊的做法就是在告訴大家,他和鬱天雪其實關係不大好,甚至還沒有與佘寒的關係好。可是他這樣做又達到了什麼目的了呢?
師狂名接着看着齊司樊,齊司樊只好一本正經地問師狂名:“在外人看來,鬱天雪對我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未婚妻啊,董事長滿意,沈總也滿意,鬱天雪就是齊家的大少奶奶了啊。”
師狂名自己說完這些話時他突然一下子明白了。齊司樊是有些故意的成分在裡面的。他就是人讓人們知道鬱天雪雖說在他們眼裡是一個這樣的存在,可是事實上並非如此。對於鬱天雪這個別人強加給他的未婚妻,大家還是不要亂想了。
“齊總,可是這樣董事長不會不高興麼?畢竟鬱天雪總歸與齊家關係親密啊。理查德這樣做,不是在和齊家做對麼?”
齊司樊嘆了口氣:“董事長管了麼?管的只有沈如心吧?”
師狂名仔細想想,好像事實就是這個樣子。看來董事長越來越不喜歡鬱天雪了。要不然他怎麼能任由別人對着自己家的事胡亂猜測呢?
“齊總,就您個人來說,您也不打算教訓一下理查德麼?”師狂名又問。
“收拾理查德是早晚的事兒,不是現在。現在讓理查德再蹦躂一段時間吧,很快他就蹦躂不起來了。”
師狂名挑挑眉毛扁扁嘴,齊司樊這樣說他絕對會信。理查德這人太可恨了,如果是做生意也就罷了,大家吃虧也就是錢上,可理查德居然還想動歪心思,齊司樊不收拾他纔怪。
齊司樊的想法和師狂名是一致的。他雖然在生意上收拾了理查德,但理查德和宋力名在人情上還欠他的。這一次齊司樊一樣要收拾理查德,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個理查德倒是挺聰明的,原來他對桂媛姐窮追猛打的,他反而連桂媛姐的面都見不到,這回他居然扮弱者,他這麼有心機?”師狂名提醒着齊司樊。
“理查德就是一個沒臉沒皮的人,之前對佘寒動手,現在又對鬱天雪動手,之後他居然還有臉去見藍桂媛,這個人,絕對是一個披着人皮的妖。”齊司樊皺着眉頭說。
師狂名想想,感覺齊司樊說的對極了:“也是哦,最讓人可恨的是,他並不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反而他還能找一大堆藉口來爲自己開脫,對事情還喜歡偷換概念,這個跟難防。所以明明是他犯了錯,他確實有本事讓別人同情可憐他。”
“就怕桂媛也落入他的圈套,以爲他是情有可原。”這個纔是齊司樊真正擔心的。
師狂名也擔心這個,拋開別的不說,藍桂媛有時候是同情心太氾濫了,這一點上,齊司樊得提醒她一下。
沈如心在廚房裡煲湯,鬱天雪已經好幾天不下牀了,沈如心這幾天也沒有心思理會公司裡的事情。雖說她的公司裡已經一團糟了。
鬱天雪躺在牀上發呆,沈如心端着湯進來,鬱天雪看了沈如心一眼,從牀上坐了起來。
“來把湯喝了吧,總不能什麼也不吃吧?”沈如心坐在鬱天雪的牀邊,好言相勸。
鬱天雪把沈如心手上的碗接了過來,她看看沈如心,沈如心衝她點點頭,鬱天雪這才把湯喝了。
沈如心嘆了一口氣,將碗收回來,對鬱天雪說:“無論如何日子還是要過的,你要振作起來,你是要報仇還是要怎麼辦,總得打起精神來呀!”
鬱天雪衝沈如心笑笑,有氣無力地道:“姑媽,你說的我都明白,我只是想再多躺兩天,等週一的時候我就會去上班,還是司樊那裡,我不但要好好上班,還要做出業績來。”
鬱天雪的眼神很是渾濁,沈如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看着她並不像是有那些傻念頭的樣子,沈如心也就放心了。
沈如心端着碗出去,鬱天雪又躺好在了牀上。她一直閉着眼睛,皺頭深深地皺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於是等於週一時,十六層上的人便吃了一驚,因爲鬱天雪來上班來了。與平時不同的是,她臉上多了一幅黑邊眼鏡,她原來一向鍾愛黑色的直髮也被染成了亞麻色,挑編成了鬆鬆的麻花辮歪在一旁的肩頭。
最重要的是,她那一身帶蕾絲邊的襯衫也變成了線條分明的職業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