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八千字,因爲是整體的一章不好分開)
太陽公公還在不遺餘力的用它光芒萬丈的光熱來炙烤着世間萬物,空氣中隱隱的有些虛幻一般的光影浮動,灼熱的氣氛,滾燙的熱浪一bobo的襲向瀟瀟,讓瀟瀟有些眩暈,胸口隱隱的煩悶,說不出的心煩意亂。
這是怎麼了呢?爲什麼突然間就覺得有種不安呢?
瀟瀟不着痕跡的低下頭,秀美微微蹙起,旋即她感覺到擁着她腰肢的手臂在僵硬中緩緩放開……
瀟瀟的心,不知爲何就猛地一沉!瀟瀟立刻擡頭看向君帝天,卻發現君帝天正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目光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蒙面女子,那是一種審視,一種憤怒,一種焦燥,一種不能言說的疼痛,但更多的卻是瀟瀟從未在君帝天臉上見到的隱約的期待。
他在期待什麼?他又爲什麼會有這樣複雜的表情?他爲什麼會對一個陌生的女子有這麼大的反應?他,爲什麼會讓她感到這樣不安?
瀟瀟的心一路下沉,不怪她太敏感,只怪她實在是精於微表情之道,君帝天那古怪的神色,面前蒙面女子那雙見到君帝天的一剎那就盈滿淚水的眸子,還有眼睛裡的驚慌失措,他們在空氣中膠着的目光都讓瀟瀟知道,君帝天和這個女人一定是認識的,並且彼此有着某種深刻的記憶。
“踐人!你往哪裡跑!看老子抓到你不活活打死你!”身後那兩個粗壯的漢子也終於跑了過來,也不管周圍瀟瀟等人一身的綾羅綢緞,滿面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橫穿過他們,一步踏到蒙面女子的面前,罵罵咧咧的將那滾圓的棒子高高舉起,照着蒙面女子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對!打死這個小踐人!竟然敢欺騙……”身後那人的話還未說完,就錯愕的定住了。
“啊!”蒙面女子也顧不得和君帝天眉目傳情了,眼看着就要頭破血流,也是驚嚇的尖叫起來,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候,瀟瀟腰間的手臂瞬間抽走,仿若也抽走了瀟瀟一半的靈魂,空虛了的事脆弱與孤寂,煎熬和落寞的空洞,她眼睜睜的看着君帝天那所有複雜的表情都在大漢這一棒子中而紛紛揚揚的撕裂,最後凝固成永恆的猙獰,在瀟瀟心中留下不輕不重的一筆。
砰地一聲!
那猶如百年老樹根的粗壯大漢就那樣被君帝天一腳踹了出去,整個人在半空中劃出了一條並不美麗的拋物線,悲慘的飛出去很遠,然後狠狠的撞在了一面石牆上,轟隆隆一聲巨響,石牆倒塌,塵土飛揚中是大漢那嘶啞淒厲的慘叫!
瀟瀟眼皮子狠狠一抖,下意識的鑽進了手心,看了一眼那倒塌的石牆,從這種距離和力度中她完全能夠感覺到君帝天的怒火,再回頭,卻發現君帝天已經將那名跪在地上的女子抓緊了懷中,那姿勢並不*,反而有種擔心她跑了似的強迫。
英雄救美?!瀟瀟的腦海中就突然的竄出了這麼一個詞。但是老套的英雄救美是彼此間的不相識,但從這二位的神情動作中可以見得,顯然,他們是認識的,不然以君帝天的性格,絕對不會管這事的,也許還會將這三個人全部弄殘。
口中有淡淡的苦澀蔓延,瀟瀟是單純善良,但她並不傻,顯示並沒有那些虛幻的想象,眼前看到的讓她這個表情小專家無法正視自己心中那一點點逃避。
她忽然覺得那兩個連擁抱都算不上的卻黏在一起的人是如此的刺眼!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何忽然煩躁?爲何忽然有些不知所措?爲何忽然厭惡起這場遊玩了?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那名蒙面女子似乎是驚嚇過度了,嬌嬌弱弱的倒在君帝天的懷中好一會,終於在君帝天那種駭人的目光中猛地驚醒,而後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狠狠的推開了君帝天,然後竟然驚慌失措的轉身逃跑。
“本王手中的人,你覺得能逃跑麼?”君帝天被推開也不惱,冷冷的看着驚慌逃竄的女子,淡淡的口吻裡面有着強大的自信與狷狂。那所有的期待都變成了冷酷。
女子那本就驚慌的腳步,因爲君帝天這句聽似輕盈實則威力巨大的話而嚇得幾個踉蹌,最終還是摔倒在地。衣角翻飛出一道脆弱的弧度,整個身子都輕盈而優美的想一旁倒去,這個女人,就連摔跤都摔的這樣美麗。
瀟瀟聽見君帝天的話,忽然心中就升騰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君帝天這種話可沒少對她說,那種威脅的腔調她可是飽受荼毒的,這樣一想,她又不禁有些同情那名女子了。
難道這女子也是被君帝天傷害過的?這就難怪她見了君帝天竟然一副見鬼的可怕表情,恨不得立刻消失了。可是她怎麼會能夠逃君帝天的手掌呢?
瀟瀟忽然發現她有些太過於在乎君帝天了吧?!!
這可不是好現象!瀟瀟一時間臉色變得很難看,她那複雜的心裡,苦澀的感官,爲何一切都在跟隨着君帝天的言行舉止而發生變化?她不要!她不要被君帝天這個大魔頭所困擾!
瀟瀟臉色有些蒼白,強壓下心中的煩躁,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都與他無關!做好決定,瀟瀟冷眼旁觀的看着他們,只是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眼角眉梢有多不耐煩。
“把面紗摘下來。”君帝天淡淡的吩咐,一貫的高高在上和不容拒絕。他堅信他不會看錯人,那雙眼睛,無數個夜晚陪他度過黑暗,他卻不敢相信一個明明已經死了的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所以他震驚!所以他有那麼一瞬間的不確定!但是不管如何,他只相信他眼睛看到的,面前這個人讓他無比確定就是當年那個善良單純的小丫頭,就是那個陪伴了他很多日夜的女子。
但在確定了這女子的身份後君帝天又震怒異常!這個女人,誰給她的膽子敢來欺騙他?敢來戲耍他?竟然敢給他詐死!
蒙面女子有那麼一瞬間的脊背僵硬,沉默了半晌,卻彷彿是認命了般的緩緩站起來,那身子較弱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惹人憐愛。慢慢轉過身來,卻並沒有拽下面紗,而是擡頭看着君帝天。
他和她之間的距離不算遠,只有那麼幾步遙遙,彼此間的目光彷彿能夠膠着在空氣中似的,女子那雙眼眸秋水盈盈,有着一種望穿秋水般痛苦的思念,濃郁到任何人無法忽視,裡面那強烈的委屈更是肆無忌憚的展露,讓人看了一眼她那雙眼睛就恨不得爲她付出所有。
“本王不想重複第二遍。”君帝天冷酷地說道,卻竟然沒有受到那女子那繾綣*的水眸的一丁點影響。與其說君帝天沒有受到影響,倒不如說君帝天更在乎這件積壓了多年的真相,他,威嚴不容侵犯,自然更不允許有人膽敢在他的頭頂作祟。
詐死?交代不明白,他就讓她真死!帶着她那見鬼的真相和理由去地府解釋吧!他君帝天的耐心是有限的。
女子顯然也被君帝天無動於衷的冷酷驚到了,那雙眼睛有明顯的顫抖的動作,旋即嬌嬌柔柔的垂下頭去,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但是她清楚君帝天的性格,當君帝天態度一點比一點冷下去的時候就是他生氣和不耐煩的前兆,可是他怎麼會對自己不耐煩呢?曾經的君帝天不說愛不愛她,但卻絕對不會如此無視她,更何況她還有那道護身符總能讓君帝天對她是不同的。而且她‘死了又活’難道不能讓君帝天驚喜麼?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君帝天?
女子的思想也只是電光火話的那一剎那,她飛快的掃了眼站在一旁的瀟瀟,眉頭不經意的蹙起,旋即平坦。
是因爲這個女子麼?不,不可能!她太瞭解君帝天,君帝天這種冷酷到骨子裡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因爲一個女人而改變呢?要不是她命好,剛好和君帝天的妹妹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君帝天也不會對她有百般縱容,她知道君帝天是將她當成了那個逝去的小妹妹來疼愛的。
就是這道王牌護身符,她才能在君帝天的身邊生活那麼久,久到她以爲,她真正的走進了君帝天的心,可是一切還來不及享受,就被那個踐人摧毀的徹底!
有陰狠的恨意在眸子底流淌,她卻不在沉默,又擡起頭來,大大的眼睛裡有着濃郁的哀傷,柔柔的開口,那一口吾儂細語說的令人身體都能酥了半邊。
“夫君!”女子看着君帝天的眼睛,哽咽而柔情的呢喃。
簡簡單單兩個字,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將一直冷眼旁觀的瀟瀟劈的是外焦裡嫩,外加渾身顫抖。
瀟瀟瞳孔都緊縮了一圈,下意識的咬住下脣,錯愕而有些惱怒的看着那蒙面女子,心底有一點點的膩歪和氣憤,就連剛纔對那女子的一點點同情都因爲這簡單的兩個字而宣告破產。
在古代,只有原配夫人,正妻或者續絃的後妻才能稱呼丈夫爲夫君!其他女子是沒有這個權利的!
當這個女子那兩個字叫出口,瀟瀟心裡控制不住的怒火在蔓延!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君帝天不允許,那麼在這個女人不是一個瘋子的前提下,是絕對不敢這樣稱呼君帝天的!也就是說君帝天是允許她這樣稱呼他的?
這個女人是君帝天的妻子?君帝天在成親之前就有妻子了?那麼她百里瀟瀟算是個什麼?君帝天在欺騙她?如果這是在現代,君帝天這個混蛋就是一個罪犯,重婚罪的混蛋!
瀟瀟有種被人欺騙的感覺,騙人騙婚騙感情的暴躁感和委屈。可是下一刻她就惡狠狠的懊惱想,哦,不!看看她怎麼氣糊塗了呢,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君帝天要娶的也不是她百里瀟瀟啊,是百里卿呢!她生氣個什麼勁呢?再說了,她那麼討厭君帝天,君帝天的一切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她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雖然心裡告訴自己不在乎,但是瀟瀟的手心都被自己的指甲刺破,疼在柔嫩的掌心蔓延,她卻要用這種疼來警告自己,絕對,絕對不能出醜,不用對一個不在乎的男人而費心,真不值得!
君帝天也被女子的稱呼而叫的一愣,旋即想起來曾經那些日子她確實是這樣稱呼他的,女子並不是他的妻子,只不過是一個側妃而已,但是因爲那時候王府中沒有主母,而他也不在乎這些虛名,也就聽之任之了。
但是此刻女子叫出這個稱呼卻讓君帝天百般的不舒服,猛地驚醒了一般,曾經是沒有主母,但此刻他可是有正妻嫡妃的,瀟瀟!
君帝天猛地回頭看向瀟瀟,卻正好看見瀟瀟垂下頭,微風吹過她鬢角的青絲,遮擋住她的眼簾,讓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一種莫名的煩躁涌上心頭,君帝天並沒有着急解釋什麼,而是轉過頭來對女子更加冷酷的說道:“最後一遍,摘下面紗!”
君帝天已經破例的將話說了二遍,那不耐煩的陰森語氣任何人都能聽懂,也讓蒙面女子的心再度下沉。
她眼尖的看見了君帝天剛纔那個轉頭看瀟瀟的動作,立刻就警惕上了,她也隱晦的再度看了一眼瀟瀟,可是此刻做好心理建設的瀟瀟已經擡起頭來,臉上已經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情緒了。
女子暗暗蹙眉,心中就覺得瀟瀟一定是個有心機的,以後一定要防着。但是君帝天已經開口了她再也不能拒絕,只是眼中劃過一抹陰霾與恐懼,看了眼周圍那麼多看着她的人,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慄,但還是在君帝天緊迫的目光下不情願的緩緩摘下面紗……
就在她的面紗即將打開的時候,瀟瀟心底那種不耐煩徹底爆發,讓她在這看着他們郎情妾意的相認麼?還是要讓她繼續頂着百里卿的王妃名頭聽着別的女人叫本該是她的男人夫君?不管哪一個都是對她的不尊重和羞辱,姑奶、奶沒那個心情!
“既然王爺與姑娘是舊識,那瀟瀟就不妨礙二位敘舊了,先走一步!”冷漠的嗓音打斷了蒙面女子接面紗的動作,瀟瀟眼尖的發現那蒙面女子的手快速的又將面紗戴了回去,似乎還鬆了一口氣似的。
瀟瀟面容平靜,不予理會。她沒心情和他們在這玩,果然她的每一次出來都是悲劇的,這好端端的第一次正大光明出來遊玩竟然變成了這麼爛俗的烏龍認親戲碼,她不愛看,她走人行吧!
瀟瀟也不管君帝天的反應和是否答應,帶着悍妞步調優雅卻也快速的走過君帝天的身邊,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語氣有多衝,她的舉止有多麼的不合常理,甚至她的態度中的理直氣壯和很不給君帝天這個王爺面子的行爲都讓人震驚不已。
誰給她的膽子?竟然敢這樣對君帝天說話?!蒙面女子震驚得想着,而且這女人自稱是瀟瀟,她到底是誰?她又看向君帝天,卻看見了讓她更加不可置信的震驚一幕。
當瀟瀟的身體與君帝天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君帝天竟然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去抓瀟瀟的手臂,面容雖然帶着冷酷的棱角,但是微啓的薄脣中那未出口卻讓人知道就是挽留的話語,還有眼睛裡那複雜的情緒都十分明顯。
明顯的告訴每一個人,他君帝天,在乎這個自稱瀟瀟的女人!!
“瀟瀟……”手明明抓住了她的衣袖,卻被瀟瀟不着痕跡的甩開,就那樣那個錯開了君帝天,瀟瀟昂首挺胸的向前走,眼看着就要路過那女子了。
君帝天看着瀟瀟停止的脊背,忽然覺得心頭慌亂,他明顯的能感覺到瀟瀟那不對勁的氣息,那種讓他不知所措的怒氣,到底怎麼了?只不過一會的功夫,剛剛那個眉飛色舞的俏丫頭怎麼就這樣深沉而生氣了呢?
而且,她似乎再度對自己豎起了厚厚的心牆,讓他好不容易霸道訛來,柔語求來,軟磨硬泡的來之不易的那一丁點鬆動都在這剎那間灰飛煙滅,再度化爲虛無,徹底粉碎了他所有的努力和剛剛升騰起來的一點點喜悅!
君帝天沉默的彎下了嘴角,眸光晦暗不明,看不出喜怒的看着瀟瀟,卻並沒有擡步去追。
“等等!”君帝天不開口,可那蒙面女子卻開口了,一開口那嬌柔猶在,卻也添上了一份強硬。她不能忍受除她之外,還有這樣一個女人在君帝天的面前是特殊的。
她並不知道,她的特殊是在面前的,但瀟瀟的特殊是在君帝天心裡的!
瀟瀟也真的站住了腳步,在那一刻,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是不想走掉,更不想示弱。
空氣瞬間旋轉,一幕幕的閃爍着兩個女人的容顏,竟然隱隱的有種對抗的感覺。
瀟瀟眉眼如畫,只是臉頰上那淡淡的疤猶在,卻並不影響她的美,她眉宇間總帶着無法忽視的倔強,卻更家增加了一份英氣與獨特的魅力,與面前女子那種嬌柔相比,瀟瀟無疑是獨特的,古代男人愛美女,但更愛那種嬌滴滴的柔弱美人。
瀟瀟未語先笑,眸光卻閃爍着睿智,低柔的語調彷彿雕琢成器的玉環,叮叮咚咚的煞是好聽悅耳:“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開口就叫你姑娘,管你是個什麼東西,敢不給她臉面,也別想她給你留面子。君帝天她招惹不起還總是三番兩次的惹毛他呢,又豈會懼怕你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笑話!
女子聞言眼中滑過一絲輕蔑與懊惱,她都清清楚楚的叫君帝天爲夫君了,這女人好沒趣,竟然還叫她姑娘,這不是打她臉面呢麼?
女子心底不悅,但眼睛裡卻一直是柔柔秋水,聞言更是嬌柔的回答道:“指教不敢當,只是想必姑娘是知道的,夫君是當朝的攝政王,姑娘剛纔言辭間多有不妥之處,還請姑娘稍加改之,以免日後惹來禍事!”
哈!好一個四兩撥千斤!
自己反倒置身事外了,擺明了告訴她君帝天攝政王那座大山似的身份,在藉着君帝天的其氣勢來威脅警告她麼?!就連指責她的理由都是這麼的坦坦蕩蕩!這女人,好心計!
瀟瀟微微眯眼,心底那股怒氣再也控制不住的爆發了,不是說她不懂規矩麼?不就是說她對君帝天不敬麼?哼,那她就不敬倒底!什麼素質,什麼優雅,什麼德行,在她這個現代人眼中,看得就是最現實和實際的,你敢打着不敬不尊的旗號來打壓她,她還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氣死你丫的!
“君帝天!”瀟瀟就那樣看着女子那雙大眼睛,忽然嬌吼一聲,君帝天的大名立刻傳了老遠。也成功的將女子的那份嬌柔給撕裂,變成了驚愕,和幸災樂禍。
女子想,敢這樣直呼王爺的名字,你死期不遠了,可是讓女子大驚失色的是……
“瀟瀟!”幾乎是在瀟瀟喊出了他的名,君帝天就立刻有了迴應,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不!確切的說是瀟瀟和君帝天幾乎異口同聲的喊出了彼此的名字!
那是一種默契,在彼此身體中潛移默化的沉澱着對彼此那最深的意識。只不過瀟瀟喊的理直氣壯外加氣死人不償命的嬌氣和怒火。可是君帝天卻那樣低低沉沉的輕喚她,但聲音依然傾斜的穿過他們中間的空氣清晰傳來。
君帝天本就想要開口訓斥女子竟然敢開口教育瀟瀟,他自己都捨不得在訓斥教育一下的丫頭,何時輪到她葛雲兒來教訓了?誰給她的膽子?可是剛喊出瀟瀟的名字想讓她回來,就聽見瀟瀟也在叫他。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要不是這樣的巧合,君帝天也真的未必能這樣溫柔的‘迴應’瀟瀟,畢竟這是在外面,雖然他一直縱容着瀟瀟直呼他名諱的壞習慣。
瀟瀟在蒙面女子那驚悚的目光中緩緩露出一個美麗絕倫的笑容,陽光將她那一口小白牙晃得耀眼,瀟瀟緩緩轉身,一改剛纔的怒氣衝衝,反而飛揚跋扈的驕傲的翹起小下巴,對君帝天大聲地說道:“君帝天,她叫我姑娘呢,我問你,我是不是姑娘了?”
君帝天一愣,可是在日光下那一身淡粉色的嬌嫩身影卻是籠罩了一層從未有過的放肆,那種在君帝天面前的第一次放肆,只讓君帝天恨不得將她*上天,於是他笑,聲音性感到溫柔:“不是!”
瀟瀟臉上的怒氣在一點點消散,大大的貓眼裡涌出了一丁點的笑意,緩緩的擡起嬌嫩的蔥白似的手指,指着君帝天嬌聲質問:“她還說你是她夫君,我問你,你是不是?”
君帝天就眯起眼,掃了女子的眼睛裡帶着點點寒光,旋即更加溫柔的看着瀟瀟,堅定的聲音從口中傳來,他說:“不是!”
瀟瀟在日光下對着君帝天投去一個明晃晃的炫目笑顏,顯然她是相信君帝天的話的,雖然她不太瞭解君帝天的爲人,可是君帝天這種人,是絕對不屑於說謊的,於是她又咬牙切齒的問道:“她說我對你不敬,會惹來災禍的,這災禍是你要給我的?是不是?”
君帝天被她機靈搞怪的小模樣逗得心裡對女子敢欺騙他的陰霾都漸漸消失,他每回答一句就不受控制的向着瀟瀟邁進一步,當第三步邁出來的時候,他鄭重且無限溫柔地說道:“不是!”
三步,這不過短短三步的距離,君帝天與蒙面女子之間就仿若個了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可是君帝天與瀟瀟之間卻只是這樣輕輕鬆鬆的就到達了彼此的彼岸,面對面,距離近的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能集結成河!
“你見過有哪家的丈夫會因爲妻子的矯情而報復妻子的?更何況,你的矯情,我求之不得!”直視她的眼,君帝天難得的當着別人有如此溫柔的一面,更是破天荒的就這樣直白的告訴瀟瀟,告訴衆人,他,是真的很喜歡瀟瀟對他的任性和矯情。
君帝天想,瀟瀟能夠對他鬧脾氣了,任性了,甚至是矯情到無理取鬧的程度,就代表在她的心最起碼是有他的,不然誰會對一個陌生人甚至是憎恨的人有這樣窩心和不避諱的一面呢?
瀟瀟就最不住的勾起嘴角,不知道怎麼的,本來是怒氣衝衝的她在君帝天這幾句輕描淡寫的‘不是’中竟然頃刻間煙消雲散。她黑寶石似的晶亮大眼睛裡的笑意和愉悅幾乎感染了君帝天,二人彷彿做遊戲似的炫耀着彼此的恩愛,一個就嬌蠻的讓人頭疼和膽戰心驚,一個就縱容的讓人瞠目結舌震驚到瘋狂。
可是人家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這場情敵之間的狹路相逢,無疑是瀟瀟勝利了。在爭*方面,優雅嬌柔都是渣滓,男人的*愛才是勝利的籌碼!瀟瀟無疑是稀裡糊塗中打對了牌,紅紅火火的自(禁)摸了!
那蒙面女子此刻已經徹底震驚的呆住了!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朝思暮想的男人,他們之間此刻就只有那一步之遙,只要君帝天擡手,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擁抱住她,可是君帝天站在她距離這樣近的地方竟然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妻子?!這個女人是君帝天的妻子?!怎麼會這樣?君帝天怎麼會娶了一個妻子呢?!她不在的三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天哥哥!”女子實在無法承受他們之間那種彼此相望的甜蜜氣息,焦急的柔弱的喊了出來這個本來想要在和君帝天擁抱的時候叫出來溫情的稱呼。
她不能容忍有人比她更被君帝天在乎,她更不能允許這個女人竟然這樣嬌蠻人性還被君帝天所喜愛,她瞭解君帝天,所以當看到君帝天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對瀟瀟的喜愛的時候,女子只覺得全身冰冷,心臟緊縮,接近絕望。
天哥哥!
這三個字就像一個魔咒一樣,打破了瀟瀟那因爲君帝天而帶來的莫名的喜悅,也將自己從剛纔那種不受控制的發自內心的喜悅中而掙脫出來。她驚嚇不小,怎麼回事?怎麼就會被君帝天的話語迷惑?不是爲了氣那個女子的麼?爲什麼到最後她竟然好像陷了進去呢?
唔!君帝天那是什麼表情?笑什麼笑?怪……好看的!好看她也……不喜歡!哼!
瀟瀟忍不住的哼了一聲,還翻了個白眼,優雅的白了君帝天一眼,然後退後兩步,遠離了君帝天,更遠離了那女子,最主要的是她實在受不了那女子的一身濃烈的胭脂味,她怕鉛中毒,遠離女子,就是遠離危害!
君帝天臉上的笑容僵硬,剛纔那種默契的喜悅的溫柔的所有情緒因爲瀟瀟這簡單的兩步距離而再度出現裂痕。
“瀟瀟!”低沉的嗓音裡帶着一點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對瀟瀟的不解,他並不明白爲什麼瀟瀟一會好像很親近他,一會又恨不得離自己遠一點似的,她的若即若離讓君帝天極度煩躁,以至於完全忽略了女子那包含各種情緒的呼喚。
瀟瀟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一會高興一會鬧心的,只是覺得那女人很刺眼,於是就忍不住諷刺的看着君帝天冷笑:“既然王爺大人承認我是你的妻子了,那麼您能解釋一下這位美女是哪位麼?您何時還有一個正妻,可以稱呼您夫君呢?”
一開口就是醋意瀰漫,可是瀟瀟在氣頭上,君帝天對情愛之事也只是一知半解,兩個人都沒注意,倒是那叫葛雲兒的女子滿眼嫉妒。
“她叫葛雲兒,只是一個側妃,以前叫着玩的。”君帝天並不認爲這有什麼,只是淡淡的解釋,其中有對葛雲兒的不重視,也有對那些什麼稱謂的不在乎。
可是他不在乎兩個女人在乎啊,瀟瀟就氣呼呼的想,這君帝天也真可以,夫君是隨便叫着玩的麼?
葛雲兒就恨死了,恨死了君帝天的這種隨意和不看重,恨死了瀟瀟的出現,要不然,這次回來,她一定會坐上王妃之位。
身份一旦挑明,問題就好解決了,畢竟是君帝天的側妃,那是要帶回王府的,瀟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覺得彆扭。
“你的事情回去再說,以後也不準在稱呼本王什麼夫君,你不夠資格,記住了。”君帝天淡淡的吩咐葛雲兒,竟然是一點不念曾經的情分,可是他們曾經的情分有多少誰又知道呢。
“你還要不要逛街了?”君帝天走到瀟瀟面前,挑眉問道。
瀟瀟火大的看着君帝天,還逛?那一會還不知道要跑出來幾個女人呢,她能和一個人狹路相逢那是氣得,再多幾個她還不被活活氣死?小脾氣一上來,瀟瀟陰森森的冷哼一聲,扭着細腰抓着悍妞很驕傲的轉身離去。
君帝天就看着她的背影忽然一笑,看來他的‘*’還是有效果的,最起碼瀟瀟敢給他臉子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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