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詫異:“說什麼?”
“說我!剛纔,你的朋友說……他好像誤會了,你應該解釋一下的。畢竟……”
“你是有夫之婦?你不用一直提醒我這件事,我從來沒跟他們胡說過什麼,我只說,你是救我命的人,我有點喜歡你。他們要這樣說,我也沒有辦法。”
“可是……”
他剛纔明明可以解釋清楚,可雲歌看見了,當秦曜稱呼自己的時候,他很受用。
“雲歌,我們聊點別的吧!”
撇清關係固然好,可是,她總是提醒自己這件事,君衍反而覺得有些不自在,就好像,他真的拐騙了別人的老婆一樣。可眼前這個傻丫頭,明明就是自己的老婆,只不過,他現在還不能說罷了。
雲歌只是不想別人誤會,更不希望自己影響到晨寒。現在看來,晨寒的身份應該也不簡單,她真擔心,遲早有一天,她站在君衍身邊,和晨寒在大庭廣衆下碰上,而他的朋友,卻像剛纔那樣稱呼自己。
她安心吃完了飯,偷偷給自己叫了車,拒絕了晨寒送自己回去。
“你生氣了?因爲我二哥那句話?”
“不是!只是突然意識到了一些問題,晨寒,你對我的心意,我很感激。只是,現在的我並不合適。”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江雲歌,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我希望你老實回答我。你喜歡我嗎?”
江雲歌如遭晴天霹靂,這個問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爲,她根本不知道答案。幾乎沒有想,她下意識搖頭。
“你不喜歡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君衍再問:“好!那我換一種方式問你,你討厭我嗎?”
江雲歌看着他,說出了自己心裡真實的想法:“我不討厭。”
君衍當時就揚起了嘴角:“既然不討厭,這就夠了。人生哪有這麼多回避,如果我們兩個真的有緣分,你覺得,這是你刻意迴避就能解決的嗎?躲是躲不掉的。說不定,越是躲着,越能見到。我不求你給我什麼迴應,我只希望,你能順其自然,不要約束自己的心意。”
雲歌沉默了,她也看不清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只知道,和晨寒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是開心的。
君衍並不希望江雲歌是因爲那麼一個身份留在自己身邊,既然希望她成爲自己的妻子,那他更希望江雲歌能真正喜歡自己,心甘情願留在自己身邊,而不是因爲他是君家三少,選擇留在他身邊。
這段時間裡,君衍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告訴江雲歌真相,可他想起以前接近自己的那些女人,頓時退縮了。
那些女人接近自己無不是爲了自己在君家的身份,既然他想讓江雲歌留在身邊,他就要江雲歌真心愛上自己,心甘情願留下。而不是迫不得已成爲自己的妻子。
思量一番後,他才決定,用另一個身份繼續和江雲歌相處。如果江雲歌會喜歡一無所有的自己,他大可坦白自己的身份,讓她知道,自己就是君衍。結果自然皆大歡喜!
戴着君家三少的面具,他有太多束縛,江雲歌對自己也有諸多戒備,他們都無法做真實的自己。
他要江雲歌愛上自己這個人,而不是他君家三少的身份。
“我說過,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就算髮生了什麼,一切還有我替你擋着。難道,你信不過我?”
江雲歌看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她沉默着,君衍摸了摸她的頭:“不要想那麼多,跟隨自己的心意就好。”
“我……你給我點時間考慮清楚,一時間,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雲歌還是沒有讓晨寒送自己回去,她上了車,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晨寒,心裡五味雜成。如果,沒有這場替嫁婚禮,她會接受晨寒的心意嗎?
其實,她對晨寒也沒有多瞭解,可她待在晨寒身邊,竟覺得格外安心。她又想起君衍那張冷冰冰的面具,還有那雙冷漠的眼睛。他和晨寒,根本就是兩個極端,讓她選擇,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選。
江雲歌早早就回到了家裡,腦海裡不斷浮現出晨寒的眼神。心亂如麻,她扎進浴室,衝了個熱水澡,這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靠在沙發上,她無聊地看着電視節目,眼皮開始打架,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了。
睡夢中,她聽到晨寒在叫自己。他站在迷霧裡,向她伸出手:“雲歌,跟我走。”他笑得那樣溫暖,幾乎要把江雲歌的心都給融化了。正當她要朝晨寒伸手的時候,身後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江雲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回頭一看,君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後。
“江雲歌,你要幹什麼?”
江雲歌驚呼:“君衍,你怎麼在這?”
“你當然不希望我在這,怎麼?你找到了別的男人,這是打算拋棄我,跟他走嗎?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你既然嫁給了我,這輩子都是我的人,你休想從我身邊逃走。”
他冷聲質問着,緊扣住雲歌的手腕,目光冰冷。
雲歌連忙搖頭:“君衍,我沒有。我只是……”
“沒有?要是沒有,那你告訴我,這個男人是誰?爲什麼,你剛纔要跟他走?”
就在這時,晨寒也出現在她身邊,抓住她另一隻手。
“雲歌,告訴他,我是誰。你說過,你喜歡的人是我,你應該跟我走。跟我在一起,你纔會開心。這個男人只會禁錮你,趁早離開他吧!我帶你離開這,不好嗎?”
“江雲歌,你已經嫁給了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管你走到哪裡,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不會允許你逃走的!這輩子,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兩個人在雲歌面前吵起來,他們拉扯着江雲歌,雲歌大吼着猛地睜開眼睛,那張冷冰冰的面具就在眼前,她心裡一驚,滿頭大汗。
“你怎麼在這?”
君衍微皺着眉頭,見她滿頭大汗,擡頭替她擦掉。
“我不在這,應該在哪兒?虧得你還是醫生,竟不知道,睡在沙發上會感冒。”
江雲歌緩過來,這才鬆了口氣,原來,剛纔自己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