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官兵見不能揩油也沒有繼續和項厲宸周旋,帶着下面的人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還多看了幾眼苑碧棠想必在平民百姓家,很難見到這樣標誌的人兒。
解除了危險,苑碧棠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大哥機靈,不然我恐怕又要被抓回去了。”
“棠兒,這裡這麼危險,你還是跟我去南遷吧!那裡的人肯定不敢動你一根汗毛。”項厲宸又開始勸說苑碧棠了。
苑碧棠堅定的搖了搖頭:“大哥,你知道我不能離開這裡的,不管怎麼樣,我也要待在這裡,現在涯殤繼位,王爺對涯殤是最大的威脅,涯殤一會兒想辦法對付王爺,我不可能再這個時候離開王爺,大哥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理面了。”
“好吧,且看看後面的情況,如果處境越來越差的話,我就只能強行把你帶走了。”項厲宸說道做到,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堅定的目光,項厲宸溫柔的眼神總是給人想要依靠的感覺,在他的身邊,總是感到安心。
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容易結束,在搜索了兩天之後,官兵不僅沒有減少,還有增多的趨勢,官兵來麪店都不下三次了,可是他們還是沒有把苑碧棠找出來。
大家誰也不知道苑碧棠根本就不是殘廢,就連涯殤,也被矇在鼓裡。
三天之後,巡邏的官兵都回去了,終於不再搜人了。
苑碧棠稍微的感到心安,現在日子終於太平了,涯殤應該已經放棄了找她吧!
“不好了,外面的行刑臺綁了一個人,說你不出去,就把他渴死在那裡。”汀蘭帶來一個壞消息。
苑碧棠衝出去,混在人羣中,看向了那個行刑臺。
行刑臺上面有一個木樁,上面綁着一個人,苑碧棠不敢明目張膽的擡頭看,只敢假裝過路的,稍微的掃了一眼行刑臺上面的人,她差點就叫了出來。
是他!
苑碧棠愁眉苦臉的回到麪店,臉上有些慘白。
“怎麼了,棠兒,那個綁着的人是誰?”項厲宸第一個跑過來問。
“是馬伕,他救過我的命,而且,我的腿,就是用他的腿換來的。”苑碧棠想起了汀蘭的那一句話:“如果你不出去,官府就要渴死那個人。”
苑碧棠不安的坐在石凳上面,她是馬伕的軟肋,馬伕何嘗不是她的軟肋?苑碧棠的雙腿殘廢,馬伕願意以腿換腿,就衝他這一份新,苑碧棠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馬伕死去。
外面的日頭漸漸的毒辣起來,現在正是夏天最熱的時候,想起那天羣臣勸諫的事情,大家偶讀跪在宮門外面,可是涯殤根本就不搭理,結果大家才跪了一個下午就紛紛的解散了,可想而知,外面的日頭有多毒辣。
苑碧棠在麪店裡面,遠遠的可以看到行刑臺,馬伕的身子就那麼的吊在空中,除非她出去,不然只能吊死。
“汀蘭,我必須出去。”想了半天,苑碧棠沒有想出辦法來。
整整一上午,苑碧棠都坐在外面的大堂,看着馬伕的身影。
“二夫人,如果我們回去,一切都白費了。”汀蘭真心不想回去。
“可是我不能看着馬伕爲了我去死。他已經爲了我失去了雙腿,我不能讓他連命都丟掉。”苑碧棠站了起來:“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回去。”
“二夫人,你真的不能回去,你要是回去,就再也出不來了。”汀蘭不停的勸阻,可是苑碧棠扭過頭去,不停的看着遠處的行刑臺。
下午的時候,苑碧棠坐在了椅子上面,想自己出去,可是汀蘭卻來幫忙,推着苑碧棠出去。
“你會怪我嗎?”苑碧棠有些難過:“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可是我還是不得不回那個牢籠。”
“二夫人,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汀蘭永遠都跟着你。”
苑碧棠莞爾一笑,她一擡頭,正好和項厲宸的眸子對視:“大哥,我要走了,謝謝你這兩天的照顧。“
“棠兒,我知道那個人對你的重要性,我會去救你的,我會想辦法把你救出來的。”項厲宸承諾到。
“恩,大哥,我相信你。”苑碧棠給了項厲宸一個大大的擁抱,汀蘭推着苑碧棠慢慢的走上了街頭。
“我來了,放她下來。”苑碧棠到了行刑臺,聲音微微的顫抖。
幾個侍衛立刻就包圍了苑碧棠,然後另外兩個人去解開馬伕的繩子。
馬伕勉強的睜開了眼睛,他看到苑碧棠,悲愴的喊道:“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要回來啊!”
苑碧棠心痛的看着馬伕,馬伕吼完立刻就昏了過去。
侍衛們帶着苑碧棠回到了皇宮,涯殤早就在沐靈殿等着了。
兜了一個圈子,還是回到了這裡,苑碧棠不禁覺得有些可悲,她走到沐靈殿的門口,公公說道:“只能讓棠姑娘一個人進去。”
汀蘭被攔在了門外面,苑碧棠整理了一下心情,一個人推着椅子進去。
大殿裡面,涯殤坐在靠窗的書桌邊,他拿着書本一頁一頁慢慢的翻看。
苑碧棠的聲音夾雜着些許憤怒:“有什麼事情朝着我一個人來好了,爲什麼要連累別人?馬伕對我恩重如山,你知道這樣做我會多恨你嗎?”
涯殤擡起頭,放下了手中的書,不由淺笑:“如果籌碼不夠重,你還會自己出來嗎?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好好的待在這裡,就什麼事情也沒有。”
“你的意思是我的錯了?”苑碧棠氣的臉色發青:“我能被喜歡,真是天大的不幸。”
“小狸貓,我能遇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涯殤微笑着,一點也不介意苑碧棠的生氣。
“放心,我會好好的安排馬伕的,不會讓他受到半點委屈,只要你乖乖的留在我的身邊,我就不會讓任何人受罪。”
苑碧棠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涯殤不以爲意的說:“棠兒,我已經開始着實統一三國的計劃了,南遷的王已經年老體衰,而東瀾的女主人有三位絕色的公主,你說我是先和東瀾聯姻再去打敗南遷,還是直接對南遷發兵?”
苑碧棠詫異的望着涯殤:“你真的要發動戰爭嗎?”
“恩,我答應過你的,只要同意了天下,便有享用你的權力。”涯殤笑的很愜意:“放心,我說道的事情一定做到。”
“皇上,我不是這個意思,當時我只隨口說說的。”苑碧棠不可置信的盯着涯殤:“你怎麼可以隨便當真?”
“是麼?既然是隨便說說的,那麼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可以享用你了嗎?”涯殤邪笑着,慢慢踱步到苑碧棠的面前。
苑碧棠連忙開口:“不可以!”
“那你到底前面的意思還是後面的意思?”涯殤饒有興趣的看着苑碧棠。
逗弄她似乎成了他最好玩的遊戲。
“皇上,能不能放過我?”苑碧棠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不能,你應該知道我的隱疾,你是我的天下,我怎麼可能對你放手?”涯殤反問。
苑碧棠沉默的閉上了眼睛,她現在心理面很亂,如果不從,涯殤將會發動三個國家的戰爭,如果從了,她該怎麼面對墨臺勳?
她也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爲什麼她沒有那個能力去追求她的幸福呢?
“既然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前者了。”涯殤走到了桌邊,將地圖反覆的看了幾遍,然後對苑碧棠說道:“我真心不想娶東瀾的公主,我還是直接攻打南遷吧!明日我就出兵!”
苑碧棠沉默不語,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涯殤離開之後,苑碧棠不住的想着她該怎麼辦,現在已經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
“二夫人,我們現在怎麼辦?”汀蘭問道。
“我現在好累,讓我好好想想吧。”苑碧棠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了牀上躺下,沒有想到,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早知道如此,還不如不逃跑,馬伕也就不會受那麼多的罪了。
“王爺,你在哪裡?“苑碧棠深深地望着天花板,上面似乎出現了墨臺勳那英俊的模樣,他抱着她的身體,一起入眠。
那樣的日子原來是最幸福的,雖然她是溪兒的影子,她也覺得好幸福。
苑碧棠從懷中拿出了那一串萬箭穿心的項鍊,她買的那一串項鍊,陰差陽錯之中被墨臺勳拿走,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因爲她這輩子愛上的是墨臺勳,所以她買的項鍊被墨臺勳要去了吧!
而此時,在慕容王府之中,墨臺勳正黑着一張臉,大怒:“你們這些廢物,要你們何用?連棠兒都保護不好,還算什麼手下良將?“
地上面跪了一羣人,雖然他們都穿的是便衣,不過從氣質上面看去,他們顯然都是軍隊中的人。
“你們好好的給我想一想,一定要想出救棠兒的辦法,棠兒有個什麼閃失,你們一個也別想活命!”
“是!”地面的人都戰戰兢兢的回答。
墨臺勳的王府已經被涯殤的探子包圍,不管墨臺勳有什麼動作,探子立刻就會給涯殤去報告消息。
銀色的月光照射在墨臺勳的身上,墨臺勳看着高高掛起的月亮:“棠兒,如果實在不行,我就只能硬闖皇宮了去救你了!”
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幽深的眸子變得更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