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微的點了點頭:“原來事情是這樣的,沒有想到你和南遷的太子項厲宸竟然還有這麼一段緣分,真是一段奇緣啊!”
苑碧棠奇怪的問:“皇上,項大哥不是什麼壞人,爲什麼我們兩國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不可呢?”
皇上沉重的嘆息了一聲:“你不知道東西還有很多,兩國交好,談何容易,誰都想將對方吞併,哪裡有那麼容易交好啊!”
南遷和靖夏已經征戰了數百年,都沒有分出勝負,大家都只知道兩國是敵對的國家,爲何敵對,誰也不去細究了
“那皇上打算怎麼樣?”苑碧棠其實最擔心的並不是兩國會不會發起戰爭,而是項厲宸的安危。
戰爭,再怎麼禍害百姓,與她何干,她只是想要身邊的每一個人幸福,只是這麼簡單的願望而已。
“如果你說的是真話,那麼這一次真朕打算放掉項厲宸。”皇上最後做出了決定,他捋了捋白鬍須說道。
“恩,謝謝皇上的恩典。”苑碧棠高興的真想跪下謝恩。
皇上樂呵呵的看着苑碧棠:“你啊,就是太注重感情了,王爺其實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現在溪兒不在了,你以後要好好的待在王爺的身邊,說不聽他哪一天就能被你打動了,你要給他一點時間。”
“恩,妾身知道。”苑碧棠滿心的歡喜。
出了宮殿,她還沉浸在喜悅之中,正好看到涯殤從遠處走來。
苑碧棠立刻推着椅子躲了起來。
見到涯殤隨着公公進了皇上的御書房,苑碧棠有些好奇的跟上去。
御書房是談論重要事情的地方,周圍是不許有士兵的,苑碧棠潛伏在門外面,在窗戶上面挖了一個洞,往裡面看去。
只見皇上和涯殤正在談話。
“父皇你找我什麼事情?”涯殤這時候表情肅穆,完全沒有了玩世不恭的味道,果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兩面人,在人前一套,在人後一套。
“皇兒,苑碧棠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你利用她的身份地位能夠統一大好河山,可也會因爲失去這大好河山,你到底能不能籠絡到她的心,如果不能爲我所用,那就殺了,以除後患。”
皇上的臉苑碧棠沒有看到,可是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嚇得呆住了。
皇上想要要她的命啊!
如果不能爲涯殤所用,就是死路一條。
苑碧棠不敢繼續多聽,她悄悄的離開,一路上都心驚膽戰的,深怕被人發現他偷聽了什麼話。
原來皇上真實的想法是這樣的,那個慈祥的老人,其實並沒有他表面上那麼慈祥。
到底還有多少人,表面上爲她好,其實背後都恨不得她死?
苑碧棠不敢想象,匆匆忙忙的回了慕容王府。
這一次回來,慕容王府的人越發的最她尊敬,能夠讓墨臺勳救回來的人,應該是天大的寵愛了。
可是苑碧棠的心情一點也不好,皇上現在隨時都有可能下令殺了她,她該怎麼辦?
涯殤說她是唯一一個他不反感的女人,若是如此,皇上要是真的下了命令,他會不會下手殺她?
苑碧棠有些心寒。
“棠兒,你回來了。”聽說苑碧棠回到了慕容王府看,墨臺勳立刻抽身回來看看。
“恩。”苑碧棠的表情有些木訥,經過這一次,墨臺勳更加懷疑她和涯殤有些什麼了吧!
在涯殤太子府待了那麼久,他肯定是不會相信她了。
苑碧棠甚至都不解釋了,如果他願意相信她,那麼就算她身上被人潑了再多的污水他也不會相信。
他要是不相信,就算她再解釋也沒有什麼用。
“棠兒,他有沒有對你……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果然,苑碧棠果然聽到了墨臺勳的質問。
“對我很好,我住的很舒服。”苑碧棠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
墨臺勳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不高興的往外面走:“你的項大哥明天就要離開京城了。”
他的腳步聲慢慢的走遠,苑碧棠出門看的時候,墨臺勳的腳步聲已經沒有了,苑碧棠有些難過,她和他,真的還有可能修復嗎?
涯殤說他心中是有她的,可是她爲什麼感覺不到呢?
苑碧棠落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汀蘭,你出去,我想單獨待一會兒。”
汀蘭乖巧的應聲下去。
房門掩上了,苑碧棠反身過去插上門,翻出了自己留着的那一串項鍊,一箭穿心的項鍊,她自己也買了一條,她想要送給項厲宸,告訴他,她對他的愛是對哥哥的感情,這件事情是時候說清楚了,她不能讓他一直都誤會着。
那一天,無風,街道一片蕭條,黃昏籠罩了整個京城,淡淡黃色的光暈,染黃了長長的街道。
苑碧棠停留在街角的盡頭,她的手裡面拿着一串項鍊,在這裡等人。
沒等多久,南遷的隊伍出現了,他們浩浩蕩蕩的出京城,這一次沒有見到項厲宸騎馬,而是在隊伍裡面有一頂轎子。
苑碧棠擋住了他們的路,對着轎子喊道:“項大哥,我想見你一面,我有話跟你說!”
轎子沒有絲毫的反應。
那個士兵認出了苑碧棠,看了看後面,轎子也沒有喊停,士兵爲難的將苑碧棠拉扯到一邊,讓隊伍前進:“棠姑娘啊,太子殿下不願意見你,我也沒有辦法啊,你就讓我們過去吧!”
“不會的,項大哥不會不見我的,他說過他會在我傷心難過的時候當我的傾聽者,他不可能不理我的。”苑碧棠對着轎子大吼:“項大哥,我是棠兒啊,項大哥,你出來見我一面啊,我是棠兒啊!”
轎子繼續往前走,沒有絲毫的動靜。
苑碧棠喊出去的話,連一個迴音都沒有。
“項大哥,項大哥!”苑碧棠繼續吼了兩聲,隊伍慢慢的遠去,苑碧棠連項厲宸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爲什麼不見我?
苑碧棠淚流滿面,對她最好的項大哥,都要走了沒什麼不見她一面。
苑碧棠失魂落魄的望着緊緊關閉的城門,想着項厲宸,手中的項鍊異常的冰冷,她還想要把這串項鍊送給項厲宸,當成是兄妹之間的信物,可是項厲宸一句話都沒有說的就走了。
苑碧棠好傷心,收好了項鍊,一個人在街道推着椅子。
慕容王府的門口掛着兩個大大的燈籠,就像是在等待苑碧棠回去一樣。
苑碧棠回到王府,還在想着項厲宸的事情,墨臺勳傳下了話來,說要在珍棠閣用膳。
大家都好好的準備了一番,唯有苑碧棠,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已經緊緊的盯了那串項鍊兩個時辰,可還是想不明白爲什麼項厲宸在走的時候都不願意掀開簾子看自己一眼。
“棠兒,別想了,趕緊用膳。”墨臺勳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苑碧棠的背後,他將手中的披風披在了苑碧棠的身上。
苑碧棠沉默的看着窗戶外面。
“這一串項鍊是送給我的嗎?”墨臺勳望着這個鏈子,他不可能認錯的,這是時下最流行的定情飾物,苑碧棠是專門買來送給他的吧!
墨臺勳搶過了項鍊,放進了自己的懷裡面。
苑碧棠睜大了自己的眼睛:“王爺……你串項鍊…….”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墨臺勳反問。
好吧,他不得不承認此刻的心情還不錯,看在苑碧棠去買了這個東西討好自己的的份上,他決定對她好一點。
“哦,沒什麼。”苑碧棠終究還是沒敢吧話說出來。“
那一串項鍊不是給你的,是我買給項厲宸的,這句話就算是打死也沒有辦法說出來吧!
儘管她的用意是爲了跟項厲宸說清楚,她對他的感情是兄妹之情,可是墨臺勳還是會誤會的吧!
苑碧棠只能什麼也不說了。
“棠兒,你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想我們,應該還是有可能的。”墨臺勳第一次願意正視自己的感情。
聽到墨臺勳說這句話的時候,苑碧棠差點就落淚了,她哽咽的回答:“王爺,你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的有多辛苦嗎?”
墨臺勳笑着,擦拭了苑碧棠眼角的淚花:“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溪兒還在的時候,他就知道苑碧棠對他的心意了,只是因爲溪兒的原因,因爲他曾經答應過溪兒要一生一世都只愛溪兒一個人,所以他爲自己愛上別人這樣的事實感到罪惡,他不想變成這樣,他不想辜負溪兒,他用最殘忍的手法來對付苑碧棠,爲的就是讓苑碧棠知難而退。
可是苑碧棠比他想象的藥頑強多了,她從來都不給自己留退路,一心一意的愛着他,不停的付出,看在他的眼中,疼在他的心上。
溪兒死的時候,他快要瘋了,他懷疑苑碧棠,懷疑是她乾的,可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對她下手,只能讓她跪着,如果是別的女人,他一定會當場就把她活剮來祭奠溪兒的亡魂。
可是現在,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雨,苑碧棠還留在他的身邊,她還是那麼的愛他,他也發現自己的愛從來沒有遞減過,只是一直都在刻意的壓抑着。
現在他決定接受她了,在愛着溪兒的基礎上面,去接受苑碧棠。
苑碧棠輕輕的握住了墨臺勳的手,這個在她眼中就像是神靈一般的男子,她終於能感受到他的溫度了。
爲了這一刻,她等的太久太久。
溫柔的月光披薩進來,她顫抖着自己的脣瓣,慢慢的靠近了墨臺勳的懷中。
墨臺勳溫柔的笑着,摟住苑碧棠的手慢慢的收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