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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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輪彎月掛在夜空中,昏暗的月光灑在草原上,能見度低得可憐。寒風仍舊在呼呼地吹着,這時差不多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
可就算這樣,在靠着大青山腳下的草原上,仍然有七八個騎士在趕路,速度並不快,並且一直保持着沉默。
忽然之間,有一人打了個哈欠,然後就擡頭面向領頭的那人,很是擔心地問道:“老鼠哥,你說……你說我們回去有用麼?”
“不管有沒有用,鷹嘴溝好歹是我們的家,至少要回去看看,心裡纔有底。”前面的程老鼠並沒有立即回答,等了好一會後才說出了這番話。
聽聲音,幾個都是年輕人。他們就是掩護香寒的那些鷹嘴溝騎兵,在損失了四五個兄弟後,終於把察哈爾族的追兵給甩了。
他們雖然看到了察哈爾族大軍的數量之多,覺得鷹嘴溝應該無法倖免,可程老鼠還是領着手下往回趕,心中不無存了一絲僥倖的心理,希望鷹嘴溝安然無恙。
這番對話之後,隊伍又是一陣沉默,沒有人說話,顯然他們對鷹嘴溝的情況都不看好,士氣有點低落。
在走了一段路之後,先前開口這人忍不住又開口說話了:“老鼠哥,你說香寒能通知到那什麼叫天軍麼?”
程老鼠一聽,擡頭看向之前香寒所去的方向,不確定地回答道:“追兵都衝我們去了,香寒應該能通知到叫天軍吧?”
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疑問,顯然也沒把握。
“要我說,小姐幹嘛要通知他們。就讓那什麼叫天軍一頭撞上察哈爾大軍,雙方打上一場,對我們鷹嘴溝纔是最好的”這人把憋在心中很久的話說了出來。或是自言自語,或是想找人在這個事情上和自己有共鳴。
聽到這個話題。後面跟着的同伴中果然有人附和了:“是啊,反正雙方打起來,死得都不是我們鷹嘴溝的人”
“對,搞不好察哈爾大軍被這麼一打,就不想再打我們鷹嘴溝了也不一定。”
“……”
聽到後面手下的這些話,程老鼠忽然轉過頭,提醒他們道:“這些話私下裡說說就算了,要是被小姐聽到。小心扒了你們的皮”
那些手下一聽,頓時不說話了。雖然小姐年輕,可好歹當着他們實際的首領,怎麼的都是有威信的。
“而且叫天軍被卜石兔的人馬纏住了,沒有我們鷹嘴溝的援軍,他們能不能堅持碰到香寒都是個問題。”
程老鼠的這話,馬上引起了他手下的贊同。如果不是危急,小姐也不會先跑回鷹嘴溝來帶援軍去支援。照這麼看的話,那叫天軍沒了鷹嘴溝的援軍,搞不好就凶多吉少了。
衆人都在想着這事。草原又恢復了寂靜,唯有微微的馬蹄聲在響着。
或者是因爲剛纔開口說話就會減少一點擔心,有人就又開口說道:“要是那叫天軍能撐過來的話。好歹那叫天軍的首領是未來的姑爺,通知下就通知下吧,免得小姐以後守寡”
跟在程老鼠身後的那人一聽,就有點不忿地說道:“小姐那麼漂亮又有本事,要是那叫天軍首領有那胡寬的本事,那也就算了。要不然,我說小姐就是嫁給老鼠哥都好過嫁給一個外人”
胡寬的本事,他們在當初都是有目共睹的,騎術。射箭,槍術無不折服了他們。
“去去去。別扯我頭上”程老鼠一聽,有點煩躁地訓了句。
說實話。他心中還真喜歡小姐,算是鷹嘴溝中小姐的追求者之一。可那胡寬一來,就以他的本事折服了鷹嘴溝上下。正好鷹嘴溝又處於極度困難時期,老寨主當場就拍板把小姐許給了那胡寬的弟弟胡廣,也就是叫天軍的首領。
程老鼠被勾起埋在心底的情愫,不由得擡頭看着昏暗的遠方,心中不由得閃過有關胡廣的信息。
據說那人只大小姐一歲,過了年也就是十九。這麼年輕,能有什麼本事?怕是靠着他哥的關係,被捧上明面上當首領而已吧?
先前這人被程老鼠一訓,不但沒消停,反而又八卦道:“對了,我偶爾聽到老當家說過,他和那胡寬夫婦言談間,能感覺到那胡寬夫婦對他們那弟弟非常的寵愛,搞不好就是一個靠哥混江湖的人而已”
他們都沒有見過胡廣,只有一些道聽途說的信息而已。作爲一羣年輕人,本能地有點抗拒一個外來戶,竟然要娶走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因此聽這人這麼一八卦,大多數人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就是,毛都沒長齊的傢伙,不要說老鼠哥了,估摸着我去,都能打贏他”
“你們不知道,寨裡那洗衣的大媽說我算是好看的,我估摸着那胡廣長得肯定沒我好看。”
“要是我有一個胡寬那樣的大哥多少,啥本事都不用,就能娶到小姐,想想真是美啊”
“……”
程老鼠在心底對於胡廣的判斷,雖然和他們差不多,但此時聽他們越說越離譜,就忍不住大聲訓斥道:“好了,發什麼花癡。那胡廣搞不好就被卜石兔給割了腦袋掛旗杆上了,我們鷹嘴溝也被察哈爾部攻破了,小姐還活不活着都不知道,盡在說些沒用的廢話”
聽他這麼一訓,他的手下們都閉了嘴,沒人敢頂風作案。
也幸好,此時已經離鷹嘴溝也不是太遠了。程老鼠看看前面山腳的拐彎,又轉回頭低聲吩咐道:“察哈爾部就算攻破了寨門,也不可能當天返回的。前面可能有他們的遊騎,大家都小心點,拐過彎就能看到鷹嘴溝了。”
他的手下一聽,雖然腹中空空,還疲憊了一天,但都打起了精神,努力睜大了眼睛,警惕地看着前方,一股緊張的氣氛頓時在他們之中瀰漫了開來。
一拐過山腳,領頭的程老鼠就發現了不對。只見遠處大青山腳下鷹嘴溝谷口的所在,竟然打着無數的火把,那亮光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都能看到。
程老鼠的心頓時沉了下去,遠處那些人竟然如此囂張,肯定是察哈爾部族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