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準備着!”
新月組所有成員整齊劃一地吼道。
老者欣慰地點點頭,表情無比凝重地說道:“我想將華夏舉國上下,十幾億國人的性命和尊嚴,全部交付到諸位的手裡!”
一言既出,全場皆驚!
“首長,這話是什麼意思?”就連李長風都被老者突如其來的鄭重嚇了一跳,有些迷茫地問道。
新月組衆人也都不明所以地看着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實在是他剛纔這句話的份量有點太重了。
新月組一直以來都被軍方看重爲‘國之重器’,因爲在普通人的認知當中,這些異能者所具備的都已經是天大的本事了,他們一般處理的也都是事關華夏國家利益的棘手任務,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國境外跟其他國家的異能戰士們生死較量,就是在國內暗中協助軍方甚至是警方,肅清一些黑惡勢力,同時還肩負着維持異能者和普通人類之間和平相處的重要職能。
但是,新月組的重要性也僅限於此而已。
可老者一下子說出,讓他們保全舉國十幾億人的生命和尊嚴這麼嚴峻的話語,而且還是一副這麼懇求和拜託的口吻,這怎麼能讓大家不惶恐?
“時代要變了,世界也要變了!接下來很有可能是修行者的天下,你們都是新時代的幸運兒,可是對於華夏的數十億國民來說,他們的命運卻很有可能遭受到有史以來最大的威脅!”
老者略微有些激動,頓了一下,接着說:“修行之路無窮無盡,修行者所能掌控的力量,也都是殺傷力極其駭人的,我聽張組長說,目前華夏境內,比你們厲害好幾倍的修行者,起碼都有三五百人,這對於社會穩定來說,的確不是一個什麼值得慶幸的好消息!一旦他們其中有人狂性大發,肆意殺戮起來,僅僅依靠軍隊和警方,肯定是對他們束手無策!”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生存規則,在即將到來,修行者大行其道的新世界裡,即便是戎馬一生,見慣生死的我,也情不自禁地感到顫慄和迷茫,並不是爲我自己,而是爲了國家和民族的命運!”
“華夏新國建立至今,不過區區七十餘載,但是社會繁榮,人民幸福的盛世局面,卻是歷史上幾千年都從未出現過的,天下興亡,最苦的永遠都是百姓!他們才過了幾天好日子?我實在不忍,更不願看到,幾乎是經過一代人的浴血抗戰,才換來的和平世界,就此分崩離析……”
老者說的很動情,眼角的淚花晶瑩閃爍,他本身就是戰爭中成長起來的,對於戰爭與和平的感受,自然是刻骨銘心,異常強烈。
“所以,我懇求諸位!務必不要懈怠,我們軍方會傾盡所能,幫你們獲取一切能夠找尋到的修行資源,只求你們可以迅速強大自身,請時刻謹記,華夏需要你們變的強大,人民需要你們變的強大,這世間需要你們守護的東西,只會越來越多,你們的責任會越來越重!”
“新月組!永遠都是華夏的‘國之重器’,我在此將一國的安危悉數交付給諸位!請受我三拜!”
老者這次沒有行禮,而是長臂抱拳,恭恭敬敬地朝衆人躬身作揖。
“首長!你這是幹嘛?”劉震坤急忙伸手去扶,老者是什麼身份,怎麼可以對他人行此大禮?
新月組一衆人也都有些呆了,實在是老者這一番話說的誠摯之至,可謂感人肺腑,催人淚下。
“首長不可!這不是折煞我等麼!”李長風這老小子,到底還是有些正經時候的,閃身到了老者身邊,和劉震坤一左一右,誠惶誠恐地想把老者扶起來。
“放開!”老者威嚴凜然的聲音,目光如刀地掃視過兩人的臉龐。
待衆人反應過來,一個個莫不躬身回禮,就連張雲閒的內心見到這一幕,都動容不已。
一股柔和的靈力悄然而出,暗暗托住了作揖的老者:“首長不必如此!”他忍住淚目,強笑道。
老者頓覺身上一緊,再也拜不下去一寸,情知是張雲閒暗中出手,不由地有些無奈地看了看他,嘆息一聲,慢慢站直了身子。
“我代表華夏億萬國民,拜託諸位!”他抱拳說道。
“爲國爲民,萬死不辭!”
“好!好!好!”老者聽着新月組氣勢如虹的回覆,內心甚慰,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接下來,我還有一件重要事情宣佈!”
老者頓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了張雲閒身上。
“即日起,原新月組名譽組長張雲閒同時兼任新一任教官職務,全全指導所有成員的修行事宜!”
張雲閒微微錯愕,這並不在之前兩人商議的範圍之內啊?
不過隨即就釋然了,畢竟除了他之外,在修行一途上,整個新月組再也找不出一個可以勝任教官這個職位的人來。
他馬上配合地面朝衆人,行了一個標準軍禮,表示自己欣然領命,衆人又免不了一陣歡呼叫好。
老者繼續說:“張教官不光是新月組的教官,更是華夏特別行動大隊的隊長!”
大家有些懵逼:“什麼特別行動大隊?”
張雲閒有些瞭然地衝老者投去感激的眼神,別人不明白,他卻很清楚,所謂特別行動大隊,就是老人給他的‘天啓時代’所取的新‘番號’。
李長風恬不知恥地問:“首長,難道新月組以後要改名字了?”
老者擺擺手:“華夏特別行動隊,隊伍級別上和新月組並列,都直屬我本人領導,無需向任何機構或是組織負責,除了張組長,所有人一律不得干涉特別行動隊的管理權!”
“可是,這個什麼特別行動隊,究竟在哪裡?怎麼從來沒聽過軍方還有這麼一個組織?”李長風抓耳撓腮,一臉不解。
“以前當然是沒有的!”老者說話間,眼神再次情不自禁地看向張雲閒,“現在有了張教官,自然就有了!”
他說的話,語法邏輯上沒有任何問題,但衆人就是覺的聽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也確實不能怪老者故弄玄虛,他總不能直接告訴大家,說張雲閒自立門戶,搞了一個‘天啓時代’,特別行動隊這個番號,是他幫助新月組提升實力,所提出的要求吧?
張雲閒或許不在乎,可老者在乎!
他是一名軍人,同時也是一名政客。
就好比當初張雲閒向他彙報‘新月之光’林如龍殘害新月組一事,他所做出的最終選擇,並不是將之公諸於衆,而是默默將真相掩藏,仍然將體面和榮光留給林如龍。
不爲別的,就一點:新月組的信仰不能倒!
此時此刻,他之所以不願意把張雲閒單飛的事實說出來,而是採用這樣一種看似恩惠的方式,幫他的‘天啓時代’打掩護,自然也是出於跟上一件事相同的考慮。
張雲閒目前在新月組的聲望,雖然還比不過林如龍,但是剛纔所見所聞,所有組員對他的尊敬之情,完全都是發自肺腑,這樣的情況下,老者考慮的第一要素,自然就是如何能夠讓新月組不要和張雲閒之間變得生分。
不得不說,張雲閒對他的這般安排還是很感激的。
他原本想的不過是,讓天啓時代做爲新月組的預備隊就行,有事的時候,幫新月組出出力,沒事的時候,各玩各的就好。
主要是考慮用企業的方式,去約束那些修行者,並不是太妥當,於情於理他都需要借用一個組織的名義,來讓天啓時代這支力量,在新舊時代交替的時候,外出辦事或者跟人動手的話,有一個合理的由頭。
畢竟,張雲閒是從新華夏的和平年代長起來的,他手下那些修行者又何嘗不是跟他一樣?
就拿今在眼前的秘境一事來說,張雲閒是肯定要爲自己的‘天啓時代’爭取到進入的資格的,問題是進去之後,無論是爭奪修行資源,還是跟其他修行者正面廝殺,他的‘天啓時代’能不能迅速適應這種角色和生存方式的轉變?
如果抱着幾十年的人生信條不放,出手的時候不能殺伐果斷,那必然會輕則吃虧,重則丟命;可若是一下子瘋了,完全放開收不住,殺戮成性,完全無視現代社會的法律規則,當然也是不行的!
所以,看似簡單的問題,也並不是一味地追求力量就能解決的,更爲重要的是心理建設,怎麼樣完成和平時代的異能者,到天啓時代的修行者之間這種身份角色的轉換,這纔是張雲閒內心最焦慮的問題。
守舊不變,不行!
轉變太快,容易入魔,更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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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張雲閒才煞費苦心,跟老者提出結盟的要求,希望從華夏軍方或是新月組獲得一種身份認同,有了這層相對正義的約束感,那些修行者們在對敵的時候,內心必然不會迷失,下起手來也絕不再畏首畏尾。
須知英雄不是天生的,都是慢慢培養出來的。
現在老人非但兌現承諾,還一下子給了‘天啓時代’完全獨立於新月組的‘華夏特別行動大隊’番號,這對於張雲閒來說,自是喜出望外。
李長風臉上掛着神秘莫測的笑容,慢慢挪到張雲閒身旁,蹭了蹭他的肩膀,擠眉弄眼的說:“特別行動隊,什麼來頭?要不讓我也去幫你兼個隊長唄?”
“滾……”張雲閒笑着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