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沒有點兒小煩惱啊?重要的是看你怎麼解決。那晚,六個人都很晚才睡。有的,索性沒睡。
嚴一南和林一凡將陳炻扶回了學校。半夜,陳炻吐了。
胃裡傳來的疼痛感不斷麻痹着陳炻的神經,吐出來的,全都是酒水混合物,誰也沒發現,嚴一南和其他人都睡了。
陳炻躡手躡腳的去接了一杯開水,剛剛吐的急還沒感覺,現在才發現,站起來,頭猶如千斤重,死死的往下壓着他的身體。爲了緩解這種痛,陳炻獨自來到了陽臺,凌冽的寒風不斷刺激着發燙的面頰,夜很沉,月被遮住了。
身上的疼痛感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陳炻想,這樣也挺好的,身體痛,心裡的痛就會少些了吧。
生病其實真的很難受,尤其生病時是那麼無助。一旦有了悲觀的思想,看待什麼就會變得憂傷。
陳炻在黑夜裡站了好久,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他感覺越來越冷,越來越疼,越來越想睡覺。
他掙扎着蹣跚的走回屋內,無力的躺在牀上,眼睛慢慢閉上,好像一下子就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周圍只有白鳶一個人。她黑着一張臉。他清楚的知道,這裡是比家更熟悉的醫院。腦袋的疼痛感沒有那麼強了,胃的刺激感也在漸漸消退。
“你爲什麼去酒吧喝酒?”白鳶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病房,陳炻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是她第一次那麼冷那麼怒的跟他說話。
“我……”陳炻開口想說着什麼,卻無奈嗓子啞的開不了口。
“不能說話就不要說話。”白鳶冷淡的態度讓陳炻有些傷心,他眼睜睜的看着他,眼裡充滿了疲憊。同樣,白鳶眼裡,也是疲憊,更多的,是心疼。
“不會喝酒幹嘛跟着嚴一南去?你是不想活了嗎?”白鳶不停的說着,可能由於昨晚沒睡好的緣故,白鳶的眼裡有了血絲。
陳炻呆呆的看着她,任憑着她怎麼說。
“你不要你的命,可我要啊!你不是說,我不准你死你就一定不會離開嗎?你騙我,你那麼作死僅僅因爲我拒絕了你嗎?”白鳶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傷心,“陳炻,如果你真的那麼希望我當你的女朋友,那好,只要你再說,我就答應你,好不好?我答應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白鳶大聲嚷着,與之前的她判若兩人,眼睛裡不知不覺涌出了大顆大顆淚水。她傷心陳炻爲她而摧殘自己,她也害怕有天陳炻從此消失不見。
陳炻看着激動得白鳶,變得有些慌亂,他費力的做起來,用手輕輕抹去白鳶的眼淚,他看着她笑了笑,搖了搖頭。不,我不會逼你。
白鳶抱着他,漸漸泣不成聲。
“我不想傷害你!真的不想…陳炻,你那麼重要,我怎麼捨得傷害你!”白鳶傷心無奈的說着。陳炻靜靜的聽着。
再痛苦,你的一句“我不想傷害你”就可以化解一切。
三年的陪伴不夠,等你找到他我纔可以放心走。陳炻默默在心裡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