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和嚴一南並肩走出大廈。
“一南,你還是那麼向着嫂子。”林一凡說的淡然。
嚴一南斜睨着他,“怎麼?葉子姐的犧牲那麼大,還不允許我關心關心了?你們一個個都向着她,有誰考慮過葉子姐的感受呢?”
林一凡頓時啞言,不再做聲,有些呆呆的向前走。“其實他們都沒錯。”他小聲喃喃道。
嚴一南也沉默。他和林一凡什麼都好,什麼都合得來,唯獨的分歧便是那件事。
二人回了醫院。
辛瓊靜靜躺坐在病牀上,一雙無神的眼睛恰似沒處望似的望向了窗外。她不鬧不言也不吃,原本就瘦弱的身子越發顯得虛弱,蒼白的臉不曾有恢復紅潤的表現。白鳶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冉小漪在一旁顯得特別慌。
“辛瓊,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心裡就堵得慌。”冉小漪的語氣特別急。
“我沒事。”辛瓊無力的回答。
“沒事就吃點東西啊!”冉小漪越說越激動。
“不想吃。”語氣依舊平淡。
“……”冉小漪皺着眉。
白鳶理解這種反應。辛瓊從來沒有遭到過這麼大的打擊報復,身上的痛就算了,重要的,是連累了別人。本來性情就比較內向孤僻,現在倒好,心裡不僅壓抑,更甚至是害怕。她就像一個才長出嫩芽的花骨朵,嫩芽突然被外力掐斷,於是對外面世界的嚮往就變成了恐懼,巨大的恐懼。她在等着能保護她的人來啊。
這些白鳶想得到,林一凡自然也能想到。
白鳶只能緊皺着眉望着她。
此時的辛瓊的確很恐慌,她想回家,想母親,想星蕪,她越想,思念就越深,星蕪的笑,母親的笑,無時無刻充斥着她的大腦。她想,外面的社會原來是這樣的啊。她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那麼懦弱,那麼招人厭惡。
或許辛瓊本身心理就有問題,一顆脆弱過度的玻璃製品強佔在她的胸腔內。
林一凡和嚴一南趕到。
此時已臨近傍晚,天空被籠罩了一層灰濛濛的霧,顯得壓抑。
“嚴一南,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在哪兒啊?”冉小漪疑惑的問。
“你啊,電話也不接,我肯定知道你出事兒了啊。”嚴一南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說着。
“你態度好點兒!”
“很好了親~”
“……”
“白鳶、陳炻,已經那麼晚了,你們就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們。”林一凡望着他倆,平淡的說。
陳炻看着林一凡,點點頭,便和白鳶一同出去了。
“小漪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白鳶溫柔的撂下這一句。她不敢對辛瓊說,但眼神卻下意識的瞟向了辛瓊,辛瓊不做任何表示。
待陳炻白鳶離開後,病房裡只剩下他們四個。
林一凡坐在辛瓊旁,不言語。嚴一南坐在小漪旁,不敢言語。他倆就只能靠眼神交往了。可是無奈,默契程度相當不達標啊。
冉小漪不滿的雙眼掃了掃嚴一南,嚴一南坐直身板、理直氣壯的回了她一眼,最後實在無聊,冉小漪索性裹在鋪蓋裡睡覺。嚴一南不敢動她,他怕她疼。
天色越來越暗,忙活了一天嚴一南也累了,他趴在牀前,漸漸入睡。
世界都安靜了。
而辛瓊還是呆呆的望着窗外,林一凡也不睡,靜靜的看着她。
半夜,窗外的天空忽然颳起了陣陣冷風,繼而打了聲響雷,下起了瓢潑大雨。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下雨了呢。”忽然,辛瓊木納的說道。
“是啊,下雨了。”林一凡喜,懂她似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