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開始極度害怕睡覺。害怕自己一個人呆在自己的那個家裡。
昨天一天我都奔波在各個書店,去買一些自己最近喜歡的書,來填補自己。晚上回家的時候,打開筆記本電腦,上了QQ之後,看見那個女孩在線。
女孩發過來消息,她說:“凌,我在我朋友這的網吧。我害怕。我晚上就住這了。”
我有些略微的憤怒,我說:“你怎麼能呆在那裡?那是你一個女孩子呆的地方嗎?!”
女孩不再說話,許久之後,女孩依舊打過來那幾行字:“我害怕。”
我突然開始心疼,我說。
“睡在那裡會感冒的,要不這樣,你回來,我就在你隔壁住着有事你叫我?”
“要不我睡你家,你睡牀上,我睡地下?”
女孩說:“那好吧。你現在過來接我。我在XX路的XX網吧。”
我穿好衣服,踏着濃重的夜色走了出去。
我的心開始變的柔軟無比。我把那些犀利的棱角都掩蓋了起來。
回來之後,突然停了電,女孩亦是不敢在自己家呆,我說,那去我家吧。我家和她家相比之下極爲狹小,點一支蠟燭就可以照亮整個房間。
我在門口守着,等女孩洗梳完,換好衣服。走廊裡漆黑一片,我打開自己的手機,想對一個朋友述說一下,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因爲欠了一角錢而被停機。陷在一片黑暗中的自己沉重的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這是怎樣的生活。
這是怎樣的生活。
女孩收拾好之後,打開了門。
我說:“要不,你睡我家?我去你家睡?”
女孩驚恐,說:“那我還不如去網吧!”
無奈,只好說:“走,過去把你的被褥抱過來。我睡地下,你睡牀上。”
就在此時,來電了。頭頂突然亮起來的燈給人輕微的暈旋。
在終於把女孩安頓好之後,我開始收拾家,把自己的褥子鋪在我剛擦乾淨的地板上。女孩在一旁玩着我的電腦,在QQ上不斷的和自己的朋友述說着些什麼。
十二點,女孩說:“我困了。”於是我收拾好,她便躺下,拿着自己的手機發了幾條短信之後便輕聲說:“凌,我睡了。”
我的牀比較高,所以躺在地上的我無法看清女孩是否閉上眼睛。我把電腦拿了下來,開始寫我的新長篇小說《小鎮》。我亦是不敢入睡的。我怕女孩半夜驚醒之後再陷入對周圍黑暗又寂靜的恐怖之中。
直到凌晨三點。我才支持不住,關了電腦,昏睡。
這一幕。亦是最簡單的一幕。
我僅僅是感謝。感謝這樣對我的信任。除此之外,並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