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虎出門發覺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時辰,怕齊斂等的焦急,挑了一條人少的路騎馬疾馳。齊斂在醫館坐了沒多久,付蓉便忙完所有事情,看齊斂小心翼翼望向外面的眼神,提議道,“夫人,今天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孟大哥也讓我帶夫人去買些所需之物。”
提起孟如虎,齊斂有些靦腆的笑起來,輕輕應了一聲,跟在付蓉後面。街上的人很多,喧鬧又繁華,齊斂好奇地打量兩邊的店鋪,不時停下來仔細瞧看。付蓉見他感興趣,就在一旁小聲介紹。
走過兩條街,齊斂基本適應街上的環境,想到一事對付蓉說道,“我想買些胭脂。”
“我知道有家胭脂鋪很有名,就是位置有些偏僻,我帶夫人去。”付蓉說完在前面帶路。
兩人從大道繞到一條小路上,路兩邊種滿樹木,隔絕大街上吵鬧的聲音,倒生出幾分鬧中取靜的意味。這裡人不多,只偶爾能看到一兩個人影,齊斂放慢腳步,饒有興致的打量起周圍的環境,四處看的時候捕捉到一個拐角處有三個人神神秘秘聚在一起。其中一名男子身量修長,背影挺拔顯出幾分貴氣,看衣着打扮不像普通人。另外兩人很奇怪,半張臉都帶着銀質面具,對男子的態度極爲恭敬,看身形打扮也並非一般人。
齊斂不想招惹是非,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目視前方,這回看到前面又出現三個人,氣勢洶洶地衝着他們走來。齊斂準備讓路,一旁的付蓉神色變得嚴肅,身子微微繃着顯出幾分緊張。
齊斂感到疑惑,看到爲首的那人歪着嘴巴笑起來,手一揮另外兩人就把他們包圍住了。付蓉的神色變得更加難看,手裡緊緊捏着一個瓶子,靠近齊斂悄聲說道,“夫人,他們是衝我來的,您不要多問,等會您找到機會就快回醫館報信。”
一番話說的齊斂也開始緊張起來,小弧度點了點頭。這三人面向兇惡,明顯來者不善。爲首的那人看向付蓉的眼光充滿邪獰,嘴角一歪大聲說道,“付蓉你這個臭丫頭,上次讓你跑了,這回本公子非要抓住你嚐嚐滋味不可。你要是不依,我就叫人拆了你師傅的破醫館。我到要看看陸禮有多大的本事,能得罪我縣令姑父。”
“張易,你這個只會狐假虎威的下三濫。”付蓉氣憤的大聲怒斥,眼角警惕的查看兩邊情況,在兩人要圍上來之際灑出一把粉末,那兩個人立刻捂着眼睛嚎啕大叫。
趁此機會,付蓉拉着齊斂往回疾跑。才跑出兩步,又出現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看身形是懂些功夫。
“夫人,有機會就離開。”付蓉此刻心跳如雷,手心盡是汗。如果只是那三個草包,她還有把握能跑,可是這兩人的出現,完全打破僅剩的可能性。
“抓住她們。”
幾乎是在話音剛落的瞬間,付蓉和齊斂就被人抓住。張易一臉色相的靠近付蓉,伸手捏住付蓉的下頜,用力嗅了嗅說道,“不愧是學醫的,這小臉真香,不知道你其它位置是否也這麼香?”
“你不就是想要我服侍你嗎?只要你放了我朋友,我隨你處置。”付蓉忍住心底的噁心和害怕,盡力擺出鎮定的姿態。
“放了她?讓她去報信?”張易咬牙切齒的笑起來,臉上肌肉急速抽動。
付蓉心中一顫,不屑的笑起來,“你還說不怕我師傅?要是真不怕你會怕人報信?你姑父是縣令又怎麼樣,你還不是一樣膽小。”
一番激將話成功挑起張易的怒氣,在付蓉臉上摸了一把邪笑起來,對其他人命令道,“放了她。”
齊斂深深看了付蓉一眼,用最快的速度向醫館跑去。
“這回就讓你師傅看看他的寶貝徒弟是怎樣在本公子身子呻/吟。”張易歪着嘴巴,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邪惡,伸手去解付蓉的衣帶。
付蓉想不到這個人竟然膽大包天到敢在街上直接動手,心裡一下子慌了,胡亂的扭動起來想要掙脫。可她的力氣敵不過身後的男子,一番掙扎讓張易越來越興奮。
“你不是說我膽小嗎?本公子今天就讓你看看本公子膽有多大。”張易一把撕碎付蓉的外衣,放在鼻尖用力的嗅起來,“真香。”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付蓉發出絕望的吼聲,睜大眼睛憤恨的望着張易,做好了咬舌自盡的準備。她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屈服在這種小人身下。閉上眼睛,準備自盡的那一瞬間,耳邊響起一陣痛苦的叫聲。
付蓉聽出是張易的聲音,連忙睜開眼睛,頓時看到張易腿上中了一隻小箭,朝着身後一名男子大吼大叫。那名男子眉目冷峻,俊朗的五官透出一股迫人的壓力。付蓉明顯感到身後抓着的她男人身子一下子繃緊,進入緊張狀態。
“放了她,我可以饒過你們。”男子手裡把玩着一隻小巧的弩,面無表情的命令道。
“給我殺了他。”張易捂着受傷的腿,臉上盡是瘋狂。他的四名隨從聽話的去圍攻男子,付蓉找到機會立刻轉身逃跑,不想張易突然撲倒在她身上,意圖扯掉她的肚兜。
付蓉心裡一怕,緊緊抓着衣服,眼前突然一暗,那名男子已來到她身旁,輕輕一腳就把張易踢開,隨即一件精緻的外衣落到她身上,不遠處無端多出兩個帶着面具的人在與張易的隨從打鬥。
“穿上衣服到旁邊去,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男人一把拉起付蓉,用了個巧勁推到一旁。嘴角挑起一抹笑容,優雅又貴氣,卻無端叫人心裡一寒。
付蓉看着他一腳踢在張易胸前,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利落的切下張易的雙臂,那副笑着的模樣好像在做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張易大叫的瞬間被男子快速割掉舌頭,驚恐的睜大雙眼拼命搖頭,想要逃離卻被男子踩到腳踝,那把鋒利的短刀準確地紮在他雙腿中間。張易想叫卻叫不出來,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聽的付蓉心裡一陣陣發寒,別過眼去不敢再看。
男子做完一切,嫌惡地擦乾淨刀上的血,回頭掃了眼地上多出來的四具屍體,平靜的說道,“處理乾淨。”
“是。”
“你殺了縣令侄子,他們不會放過你。”付蓉聲音裡帶着顫音,看着男子向她走近嚇的閉上眼睛。心驚膽戰的等了一會也不見男子有任何動作,明明他的氣息就在眼前。
大着膽子睜開眼,意外看到男子半蹲在地上,手裡拿着一顆糖,俊美的臉上帶着一絲不耐煩,“吃完糖不許再哭。”
付蓉怔怔的接過糖,吃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剛想說話男子一把抱起她,掂量了兩下斜睨着眼眸說道,“一個女孩子怎這麼胖?跟頭豬一樣。”
“我、我纔不胖!”付蓉氣紅了臉,這下心裡也不怕,鼓着眼睛瞪着男子,把所有感謝的話全吞回肚子。
這個男子很奇怪,明明是個可怕的傢伙,卻對她一副親切熟稔的模樣。嘴上說着欺負她的話,實際上是個很溫柔的人。抱着她的雙手沒有任何不軌的動作,那雙冷冽的眸子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緒,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帶着笑意,明明長的這麼好看,一點也遜色於孟大哥,可是手段卻那麼殘忍。
付蓉想起來心裡一怕,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男子立刻停下腳步,高傲的問道,“冷?”
“你是誰?”付蓉掙脫男人的懷抱,後退兩步警惕的問道。
男子手裡一空,眉頭不悅的微微皺起來,雙手負於身後,冷漠的說道,“你叫付蓉,今年十七,你師傅是陸禮,今年三十二,未娶妻,醫術高明。”
“你怎麼知道?”付蓉驚訝的看着男子,眼神一凜,“你究竟是誰?怎麼會這麼清楚我和師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