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續聽懂話裡的意思,有些失望地放下杯子,還是勾起一抹笑容迴應,“你要是不信,可以改日進城問問我父親。”他剛纔是想試探孟如虎對斷袖的看法,誰知孟如虎只是用這個消息來更改策略謀劃,並未出現他所想的各種反應。
“我過幾日就下山,正好可以帶娘子去城裡逛一逛,買些需要的東西。”孟如虎笑着斟酒,拍了拍遲續的肩膀誇獎,“你小子這回乾的不錯。”
“哪裡,一點小事而已。”遲續肩膀一疼,皺着眉頭喝酒,也沒回原位,半倚在孟如虎身上坐着。
一罈酒兩人有說有笑喝了小半個時辰,齊斂在房裡如同煎熬一般,終於忍不住下牀,輕手輕腳走到屏風後面,悄悄觀察外面的情形。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遲續臉色酡紅,本就俊秀的臉龐更爲出彩,那雙帶笑的眼眸緊緊盯着孟如虎硬朗的側臉,被酒氣染紅的嘴脣異常鮮豔,似乎在親吻男人的下頜。不時藉着低頭髮笑的動作靠在孟如虎肩頭,好像親密無間的愛人。
齊斂心神一震,驚訝地瞪大眼睛,差點發出聲音,他清楚看到遲續眼底那份愛慕。這個男人,對他夫君有着異於常人的感情。若不是同樣身爲男子,他也會認爲兩人只是關係要好的兄弟。
“今晚我們不醉不歸......”遲續眼神朦朧的站起來,腳下一個不穩跌在孟如虎懷裡,他也不起身,直接順勢抱住孟如虎的脖子,嘴裡繼續唸叨着話,“不醉不歸......”
一邊說話一邊胡亂扭動,這副醉酒的模樣讓孟如虎有些頭疼,今日這酒確實是烈,連他也有些醉意,連忙一把按住遲續亂動的身子,打算把人扛回去。
這一幕落在齊斂眼底,無異於一根刺紮在他心上,滋生出一股濃濃的嫉妒。他多希望孟如虎能推開遲續,可他不能說。遲續這番行爲在孟如虎眼裡,是最正常不過的醉酒姿態。只是他心中有鬼,纔看出其中的古怪。
剋制住內心涌起的嫉妒,齊斂裝作剛睡醒的模樣,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呼喊道,“夫君,我後背好疼......”
孟如虎一聽齊斂喊疼,也顧不得照顧醉鬼,叫來守衛送遲續回去,他則進房去看齊斂的傷勢,“娘子,疼的厲害嗎?要不我帶你去找陸大夫看看。”
“夫君不用麻煩,我只是剛纔疼了一下,現在又好了。”齊斂眼底露出笑意,急切的撲進孟如虎懷裡,雙手緊緊抓着孟如虎的衣襟,想要驅除另一個人的味道。
孟如虎感到齊斂的害怕,低頭輕聲問道,“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不是,就是突然有點心慌,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齊斂揉着眼睛,小聲打了一個哈欠,淚眼朦朧的看着孟如虎,似乎有說不盡的話。
孟如虎心底一軟,扶着齊斂睡下,看齊斂緊張不安的模樣,小聲安撫道,“爲夫去洗個澡,免得一身酒氣薰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