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至我於死地,我幹什麼還對你這樣客氣!蘇晨冷哼了一聲,搶過何爲手中的驚堂木,冷聲說道:“我有金牌在手,你竟然說要斬我。難道說你就這般不將皇上看在眼裡,別以爲古牢城就你們古家最大!暗塵,上夾棍!”
古佶也甚是不服氣的站起身來,冷哼道:“誰知道你那金牌是不是假的,沒有驗證,誰也不能證明。”
“是嗎?不相信這是真的?那我就打到你說這是真的!”蘇晨不想跟這古家的人繼續說下去,朝着暗塵使了個眼色。
暗塵微微點頭,迅速從一旁取過夾棍,正準備套上古佶的雙手,哪裡知道古佶心中一狠,竟然不要命的朝着暗塵打去。會武功嗎?暗塵淡漠的一笑,雙手好似閃電一般揚起,將那夾棍環繞一圈,直接繫住了古佶的脖子,冷聲說道:“虧得這韓玉姑娘喜歡古清,那小子竟然裝死。不僅如此,還要害死她,去娶另外一個趙姑娘。”
“你……”古佶雙手扯着那夾棍,聽到暗塵將這話說出來,不禁臉色一變。古清沒死的這件事,只有他們古家的人才知道,然而這消息從一個外人口中傳出,怎能不讓他吃驚。
韓玉聽到這句話後,更是雙目驚駭的盯着暗塵,顫聲問道:“你說什麼,我丈夫他,他沒有死?他還活着?他,他想害死我,娶另外的女人?”
“我們沒打算欺騙你,事實就是這樣。他們串通好了,想要殺了你。古堔那個老頭子馬上就會來這裡,而且,免不了一場打鬥。”蘇晨眼中光芒一閃,揪住何爲的衣衫說道:“這什麼狗屁規矩,今日之內給我廢了。所有作奸犯科的人,都必須經過審訊才能處斬,要是讓我知道你不顧百姓生死,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是是,下官知道了,下官知道了!”何爲連連點頭,只盼着那朝廷上的官員快些到達,只要抓住了這個晨妃娘娘,那麼金燦燦的銀子就是他的了。
“砰……”只見那衙門口的大門兀的被人推開,古堔邁着大步走了進來,身後更是跟着百來個古家的精英殺手。而那殺手之後,一羣穿着朝廷官服的人走了進來,臉色好似鐵板一般。
“罪妃蘇晨,看你今日能逃到哪裡去!”當頭那人冷哼了一聲,猛地從身後取出兩把大斧來,盯着逍遙宮的人,卻是大笑着說道:“你們這羣作亂反賊,明年的今日纔是你們的忌日!”
“哪裡來的瘋狗,竟然在這裡亂嘯,也不怕大牙笑掉了嗎?”蘇晨冷笑着說道,心中卻是一緊,逍遙宮的弟子只有幾十個,然而那邊的人……蘇晨倒不擔心這個,單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蘇晨感覺到肚中一陣疼痛,似乎是那肚子裡的孩子,快要出生了。
暗塵早就發現蘇晨的臉色不對,當下卻是讓逍遙宮弟子全部上前,自己和公治晟兩人退後,站在蘇晨身邊。俯下頭來看着蘇晨,暗塵有些着急的問道:“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
“估計是孩子快要出生了。”蘇晨強忍住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深呼吸盯着衆人,勉強保持着鎮定。但那額頭上的汗水已經出賣了她,看上去竟是那般的嬌弱無比。
聽到這句話,公治晟差點跳了起來,不是說還有一個月時間孩子纔會出生嗎,怎麼會提前出生。頓時,暗塵和公治晟好像熱鍋上的螞蟻般着急了。因爲蘇晨的一句話,讓兩個冷靜的男人同時爆發了。
“逍遙宮弟子聽令,殺了他們。”暗塵不想再繼續以這種方式多費口舌,如今是要爲蘇晨爭取時間,要讓那個孩子平安的生下來。管不了那麼多,暗塵直接將蘇晨橫抱起來,大步朝着衙門外而去。
陸銘抱着腦袋,跟在暗塵身後,開什麼玩笑,讓他呆在這裡?他不會武功,也不會輕功,這樣下去,只有送死的命。雖然公治晟恐怖,但是總比這羣人好,他還想多活一段時間,小命必須抱住啊。
“等我……”韓玉一把拉住陸銘的手臂,和陸銘一起朝着外面跑去。而那些圍觀的人,見勢不對,立馬撤退。留出一大片的位置給逍遙宮和古家的人,紛紛打開窗戶,在那樓上圍觀着。
“支撐住啊,產婆,哪裡有產婆。”暗塵的汗水不斷掉下,看着懷中痛不欲生的蘇晨,心中更是着急了,腳下一滑,竟然差點栽倒在地。好在公治晟眼疾手快,迅速拉住了暗塵的手臂。
“痛,暗塵,暗塵……”蘇晨死死的抓住暗塵的衣衫,臉上的汗水好似雨下一般,全身的衣服早已經溼透了,好像水裡撈出來的一般。下體的疼痛讓她差點暈厥過去,這就是生孩子的痛苦嗎?竟然這般難受,痛不欲生。
公治晟臉色一變,看着那前方,卻是冷聲說道:“前面有人,不行,往這邊走!”說着,公治晟拉住暗塵的衣衫,朝着一旁拽去。陸銘和韓玉也跟着躲了進來,迅速關上大門。
只見外面幾十個黑影不斷閃過,朝着衙門而去。從他們落地的身影,可以判斷出,這幾十個人,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人,全身充滿着嗜血的氣息。
“好強,這些是什麼人?”公治晟皺眉問道,按理說,上官湘應該以爲蘇晨已經死了,不會繼續派人來這裡。若不是上官湘的人,那麼這些人是誰?憑空冒出來的嗎?該死的,公治晟不禁握緊了拳頭,如果空空在這裡就好了。可是……今天一早,空空就提出了閉關一天,在船上打坐,根本無法出來,自然也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
暗塵冷眼看着這些人,沉聲說道:“不知,似乎好像不是衝着我們來的。總之快離開這裡,韓玉,你知道哪裡有產婆嗎?”既然是住在古牢城的,那麼就一定知道這城內哪裡有產婆。
韓玉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知道,不過那裡離這很遠,要穿過幾條街。那裡的王婆婆是古牢城接生最好的產婆,不過她的性格有些孤僻,住在前面的老樹林裡,我這就帶你們去,跟上。”看了看四周,韓玉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暗塵、公治晟和陸銘緊跟在韓玉身後,不時查探着四周的情況,快速的朝着前方奔馳而去。
“站住,就想這麼跑了,未免也太不給我們面子了吧。”但見幾十道黑影瞬間落在幾人周圍,輕鬆的將幾人包裹在內。其中一個帶頭的黑衣人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條長鞭,沉聲說道:“想死還是想活,這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走!”蘇晨死死的抓住暗塵的衣服,這些人身上的氣息告訴她,他們很危險。不是暗塵和公治晟兩人能夠匹敵的。何況,還有陸銘、韓玉和她這三個累贅,繼續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
暗塵盯着這四周的人,卻是將蘇晨遞給公治晟,沉聲說道:“你帶着她先走,我在這裡拖住他們,記住,一定要保證,她們母子平安,這是我唯一求你的一件事,能答應我嗎?”這是第一次,暗塵以這般柔和的聲音對公治晟說話。
接過蘇晨,公治晟盯着暗塵那雙銀色的眸子,堅定的說道:“你放心,就算拼上我的性命,我也會保證她們母子平安。曾經的我害死了那個屬於我的孩子,現在,我絕對不會讓這個孩子離我而去。韓玉,帶路!”
那類似咆哮的聲音從公治晟口中說出,撥動着蘇晨的心跳。擡頭看着這個冷漠的男子,那個曾經害得自己生不如死的男人,竟然會爲了自己,說出這些話來。不等蘇晨反映過來,那肚中的疼痛更加劇烈了,好像要將蘇晨撕裂一般,疼得無法喘息。
“跟着我來!”韓玉也知道事情有多麼的嚴重,連忙點頭,拉着陸銘一起,朝着前方奔跑着。
“站住!”
“你們的對手,是我。”就在那黑影動的瞬間,暗塵也動了,手中的銀月劍好似靈蛇一般出鞘,帶起一股驚天的氣勢,朝着那四周的人砍去。要傷害蘇晨,必須過他這關,想要動她一根汗毛,想也不要想!有他在這裡,絕對不允許他們過去,除非,是踏着他的屍體。
要是雙手摺斷了,就用雙腳踢死他們。若是雙腳斷了,就用腦袋撞死他們。要是腦袋無法動彈,就用嘴巴咬死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過去。
“你這小子!”其中的一個黑衣人大怒,只不過是問一句話而已,這個小子卻好像發瘋了一般朝着他們攻擊,全身的內力好像不要錢一樣,全部蜂擁而出。那一身的內力始終是有一個限度的,若是就這樣全力爆發,堅持不了多久,全身的經脈都會爆炸開來。
其餘的人也看得心驚,只見暗塵每一劍揮出,都使出了自己百分之兩百的力量,也不管究竟斬到人沒有,就好像一頭髮瘋的豹子一般,朝着衆人打來。
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但卻擁有着一個致死也要守護的人,堅持着這個目標,在她的身邊,時刻保護着她。現在,就是履行諾言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