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火藥味無比的濃厚。
蘇晨冷笑着看着古佶,擺手說道:“古公子口口聲聲說着賤人賤人,這賤人也是你們古家的人,莫非你們古家全是賤人,所以纔會一見面就賤人賤人說個不停?”
“噗……”這一句話說出來,下面的人全部笑了,就連那些拿着棍棒的官差,也噗哧一笑,從來沒有吃過虧的古家少爺,竟然也會撞上鐵板。
古佶的鼻子都差點氣歪了,見嘴上說不過蘇晨,就轉而看向何爲,沉聲喝道:“何大人,這樣一個叼婦也能上公堂之上嗎?她不下跪,就是藐視公堂,藐視大人,藐視當今皇上!”
“噢?那麼你爲何不跪?”蘇晨淡笑着,從暗塵手中拿過令牌來,那是慕容天霄的貼身之物,金牌令箭,不是誰都有的。見金牌就如同見慕容天霄本人,有資格不跪。
古寧和古佶臉色一變,沒想到這樣一個大肚婆還有這樣的東西,頓時臉色變成了豬肝色。古寧指着暗塵和公治晟說道:“你有金牌,但是這兩個人沒有,他們爲何不跪!”
“是嗎?”蘇晨冷笑着,那嘴角的笑容竟讓古寧全身發寒。不等兩人反映過來,暗塵和公治晟的身子已經動了,直接上千對着古寧和古佶的小腿一踹,將兩人按在地面上。
蘇晨摸着自己的鼻子,淡笑着說道:“這位是逍遙宮宮主,這是鋒國鑰王,他們給大人行禮,大人,你能承受得起嗎?”
“承受不起,承受不起!”何爲連忙擺手說道,在心中已經將那古寧和古佶兩人罵了個遍,沒事把矛頭引向他幹什麼,驚堂木一敲,何爲繼續說道:“韓玉,你說古家公子陷害你,可有什麼證據?”
“大人,民婦向來和古家兩位少爺不合,而且,他們曾多次對民婦進行騷擾。事發當天,他們強迫民婦喝下了迷藥。”韓玉冷聲說道,口氣中充滿了恨意,雙手緊捏,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親手殺了這兩個禽獸不如的人。
古寧卻是冷笑着,拱手說道:“大人,是這叼婦行爲不檢點,古家的下人都能作證,是她勾引本公子,最後被哥哥古清發現。本來我們也沒打算抖出這件事的,大人,請大人好好想想,我哥哥古清身強體壯,怎麼可能會突然去世。古家隱瞞這件事很久了,是這個賤人,趁着哥哥不注意,就拿刀殺害了哥哥,古家的丫頭小紅能夠證明。”
“你說謊,大人,不是這樣的!”韓玉哪裡知道古寧會扯到古清死亡的事件上,迅速站起身來,拉扯着古寧的衣服。
“肅靜肅靜!”何爲敲着驚堂木,冷聲說道:“既然如此,把那個丫頭叫來就是了。來人,速去古家,讓那小紅過來。”
“是!”其中一個官差拱手說道,迅速轉身走了出去。
蘇晨給暗塵使了一個眼色,她倒要看看,這古家的人究竟想搞什麼。
“爹,現在應該怎麼辦?”古家大院內,只見一個容貌俊俏的男人握着摺扇,眉頭緊皺,拍打着自己的手掌。
而他身邊站着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捋着自己的鬍鬚,沉聲說道:“本以爲那個賤人肯定會死,沒想到半路上殺出來一個程咬金。此事不要辦,放心,清兒,爹一定會想辦法除掉那個女人,讓你娶沈家小姐。”
“爹,那韓家那邊該怎麼辦?”如果韓玉在這裡,一定會認出來,這個俊俏的男子,就是她已經過世的夫君,古清。
古堔冷哼了一聲,冷聲說道:“那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怪不得老夫了。召集古家的殺手,取了那女人的腦袋!”
“老爺,不可。”快速從後門走入,只見那官差提防的看了四周一眼,沉聲說道:“那女人是陳國晨妃,其中一個男人是逍遙宮的宮主,還有一個是鋒國鑰王,不能動手。”
“晨妃!”古堔全身一顫,冷漠的哼了一聲,捏着自己的拳頭說道:“就是那個被通緝的晨妃娘娘?來人,飛鴿傳書,將消息帶給皇后娘娘!”
“是!”一個黑影閃了出來,將信紙綁在那白鴿的腿上,放飛了出去。
古堔冷笑着,他現在就要拖時間,等到人馬到後,再看這個晨妃娘娘如何飛出去。
此刻,在古牢城外,兩道身影快速奔馳着,朝着下一個城池而去。
“嗖……”一道暗箭猛地射出,正中那隻白鴿。諸葛鑫大笑着撿起那鴿子來,拍着曉琳的肩膀說道:“妹子,今晚有烤鴿吃了。”
“諸葛大哥,宮主現在行蹤不明,我們根據必須快些趕上宮主纔是……”
“等等,誰說蘇晨妹子下落不明,你看……”諸葛鑫看着那紙條,在曉琳的眼前晃了晃,朝着那古牢城看去。
“大人,小紅帶到。”那官差將一個全身顫抖着的女子帶了上去,對着何爲使了個眼色,退了下去。
何爲揮手讓那官差走開,卻是冷聲說道:“小紅,古公子說你親眼看到韓玉用刀殺害了古清,可有此事?”
“大人,沒錯,那天奴婢推開房間的門,就看到夫人拿起刀來……”
暗塵淡漠的走到蘇晨身邊,輕聲在蘇晨耳邊說了幾句,隨後站在一旁。這種伎倆,實在是看不過去。
蘇晨淡笑着說道:“小紅,你說你推開房間的門走進去?”
“是……”小紅顫抖的說道,一張小臉變得無比慘白,雙手緊捏着,額頭上的汗水不斷落下。
“你身爲一個下人,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就隨便進出主人的房間,該當何罪?若是你敲門進去,那韓玉怎麼會笨到還拿出刀來殺害古清?我看,你是和古家的人串通好了,準備殺了韓玉吧。”蘇晨冷笑着,眼眸中閃過一道冷光。暗道這韓玉愛錯了人,那個負心郎根本就是想害死她,可憐她還要爲他留下最後的血脈。
小紅全身一哆嗦,支支吾吾的說道:“那是,那是因爲奴婢聽到大少爺的呼救聲……”
“呼救聲?”蘇晨挑眉看着小紅,繼續冷笑道:“古牢城內有誰不知道,大少爺古清一身好武藝,就算韓玉拿着刀,恐怕也殺不了古清吧。既然如此,那麼只能證明一件事,你在說謊。”
“不,不是……”小紅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雙眼淚汪汪的看着蘇晨。她也是被迫做假證的,她也是迫不得已的。
不等小紅說完,古寧已經搶先說道:“我大哥被她下了迷藥,所以才毫無抵抗之力!”
“被下了迷藥,所以毫無抵抗之力啊?”蘇晨摸着自己的下巴,點頭笑道:“既然如此,不如你也喝一杯迷藥試試。”說着,一旁的曉詩已經端出一碗湯水來,那濃烈的藥氣已經瀰漫在空中。
這迷藥本身就帶有一股藥味,如果不和別的藥物搭配,輕輕一嗅,就能聞到這味道。蘇晨淡笑着說道:“來來來,你喝一口試試……”
“離我遠點,這麼重的藥臭味。”古寧捏着自己的鼻子叫道,這一句話剛說出去,卻是已經收不回來了,頓時臉上的虛汗直冒。
蘇晨冷笑着將那碗甩在地面上,沉聲說道:“連你都能聞出裡面的味道,古清常年習武,怎麼可能連迷藥的味道都不知道。看來不動刑,你就不知道鍋是鐵造的!”
“來人,給我上夾棍!”蘇晨冷聲喝道,然而整個衙門卻是冷靜得出奇,沒有一個人相應她。不過那些圍觀的百姓已經有些動搖了,聽到蘇晨的講解,還有那古家公子的反映,大概猜出一兩分了。
見這些官差不動,暗塵和公治晟對視一眼,冷哼了一聲,大步走到那官差身前,直接搶過那棍棒,朝着古寧和古佶的身子上一拍,並沒有使出全力。
古佶卻是大叫道:“你敢,我爹是城主大人,再說了,你一個大肚子的女人,憑什麼說打就打,你以爲這衙門是你家啊!”
“衙門倒不是我家,不過這人可是我這邊的,我想打你,還沒有人能夠阻攔的!”蘇晨冷哼着,擡起頭來盯着何爲,卻是笑着說道:“何大人,我有資格審理此案吧!”蘇晨故意將聲音拖長,冷冷的看着何爲。
何爲哪裡敢得罪這樣的大人物,連忙點頭說道:“是是是,有資格,有資格……”
古佶卻是大喝道:“何爲,你敢!”
“何爲,你不想要你腦袋上的烏紗帽了嗎!”古寧也跟着說道,同時站起身來,冷漠的看着蘇晨,指着韓玉說道:“這個賤人偷人,應該判死罪。你這個大肚婆,擾亂公堂,應該拖出去斬了!”
“出言不遜!”伴隨着最後一個字落下,蘇晨的身影一閃而過,“啪”的一聲落在古寧的臉上,冷笑着說道:“依你的意思,是想要殺了我們吧?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了!曉詩,關門!”
“你想幹什麼!”古寧捂着自己的臉,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看到逍遙宮的人把大門關上,古寧不由地臉色一變,現在只有他和古佶兩個人,如果蘇晨想殺他們,簡直是易如反掌。
蘇晨挑眉看着古寧,卻是笑着說道:“你問我幹什麼?當然是關門,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