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般的氣勢,那是真正經過了生死才能發出的鐵血氣息。此刻的蘇晨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緩緩朝着君玉茹走去。
那全身的殺氣讓陸玖全身一哆嗦,陸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這是晨妃娘娘所發出的氣勢嗎,她一個女流之輩,卻比男兒更加鐵血,這種氣勢,無人能比。
陸銘只覺得自己的雙腿發軟,差點一屁股做下去。曾經的蘇晨是個大肚婆,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會露出這麼恐怖的表情來,現在陸銘稍微看蘇晨一眼,就不由地夾緊了雙腿,害怕不經意間就尿了褲子。這纔是,真正的逍遙宮宮主嗎?
嘴角那邪邪的笑容露出,蘇晨邁着步子朝着前方走去,右手向上一番,那身爲殺手的象徵,匕首出現在手中。
原本嘻哈的表情不在了,君玉茹臉色沉了下來,手中的飛刀兀自握緊着,蘇晨全身上下散發出的氣息,是那般的冷漠無情,彷彿一觸犯到她的領域,就會被無情的割成碎片一般。
“你就是蘇晨?”君玉茹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蘇晨,早朝廷內,他有着許多勢力,所以對蘇晨這個人頗有了解。但是,她也沒有什麼大的本事,最多就是嘴上厲害一點。可是現在,那種嗜血的氣息,不是隨便的人就能發出來的。不愧是東方莫憂的妹妹,竟然這般了得。
“是不是蘇晨,豈是你這個人妖說了算的。不如,我們來談一筆交易吧。”蘇晨淡笑着說道,手中的匕首旋轉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君玉茹。
臉色一沉,君玉茹大喝道:“閉嘴,我討厭別人叫我太監和人妖!”
“嗯?什麼?你最討厭別人叫你人妖和什麼?”蘇晨將手放在耳邊,輕聲問道。
“叫我太監!”君玉茹大喝着說道。
“你都讓我叫你太監了,我要是不叫你太監,豈不是不給你面子了。乖,小太監。”蘇晨咧嘴一笑。
一旁的陸銘早就習慣了蘇晨的做所作爲,而陸玖卻是第一次感覺到蘇晨竟然是如此的邪惡,竟然以這樣的方法陰了君玉茹一把,不由地噗哧一笑。
君玉茹的臉色更是由青變紫,整個臉頰都扭曲了,捏着蘭花指指着蘇晨說道:“你,你這個混賬東西!”
“混賬東西說誰?”蘇晨挑眉看着君玉茹,這樣的死太監,早就應該死絕了,男不男,女不女,留在這個世界上,什麼用處都沒有,浪費國家糧食,還浪費了一張臭皮囊。
“混賬東西說你!混賬東西!”君玉茹氣得火冒三丈,偏偏這個蘇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被蘇晨這一帶,他直接繞了進去。當下君玉茹也不和蘇晨扯淡,手中的飛刀一揚,整個人便朝着蘇晨衝去。
雙眼微微一合,蘇晨淡漠的盯着衝來的君玉茹,殺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會帶起腥風血雨。眼中冷芒閃現着,蘇晨縱身而起,逍遙步法展開,那麼神秘的功法,用來對付這樣的一個太監,實在是太浪費了。冷光一閃,蘇晨已經縱身而起,手中的匕首兀然橫在身前,好似閃電般的身影朝着君玉茹而去。
好快!君玉茹全身微微一顫,不禁全身一傾,身體的本能反映告訴他,他現在很危險。猛地扭轉身體一週,由原本的攻擊變爲躲閃,只是那剎那間,但聽到“咔嚓”一聲,君玉茹只覺得背後一冷,落地後旋轉朝着後面一看,不由地吸了一口涼氣。那匕首直接劃下,整個腦袋上的頭髮被齊齊的斬斷,若是剛纔他還繼續衝過去,那麼掉的就是他的腦袋了。
好險。君玉茹雙眼半眯着看着蘇晨,卻是冷聲哼道:“不愧是逍遙宮的宮主,不過,還是太嫩了!”
“是嗎?”蘇晨淡笑着,左手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子來,微微一笑。輕輕倒出一些液體在那地面上,只見整個地面快速的融化,一個大坑瞬間出現在蘇晨腳下。
滴了幾滴液體在那匕首之上,蘇晨冷哼道:“不是隻有你一人能夠用毒的,我也能夠用毒。只要這匕首碰到你,你就完了。會化成膿水,完全消失的。”
“別拿這些騙小孩子的玩意來嚇唬我,我告訴你,我君玉茹從來就沒有怕過!”君玉茹大喝道,不過心中還是有些後怕,畢竟這個時候,拿出這麼恐怖的東西來,他當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小孩子東西,那麼加上我們,算不算是嚇唬你呢?”一道冷漠的聲音從那樹林中傳出,伴隨着一道道白色的身影從那樹林中走出,齊齊朝着這破廟而來。
要讓他在客棧內等着她回來,那是絕對做不到的。淡漠的走出樹林,公治晟一身黑衣,冷漠的盯着君玉茹,冷聲笑道:“你就是太后身邊的那個君公公?可曾認得我?”
“你是什麼東西?”君玉茹冷聲說道,並不認識這樣一個人。不過,君玉茹隱約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些熟悉,但偏偏又想到那去。
“鋒國鑰王,公治晟。”公治晟冷聲說道,手中的寶劍兀然一旋,左手朝着那劍柄上一拍。“嗖”的一聲,那劍好像長了眼睛一般,直接朝着君玉茹而去,勢若閃電。
不等君玉茹反映過來,那寶劍已經當胸穿過,插在那破廟的石柱上面。在看君玉茹,面色大變,直勾勾的盯着公治晟,甚至還沒有注意到,那寶劍已經刺中了他。“你,你就是鋒國第一戰將公治晟……”話音剛落,君玉茹單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鮮血直噴而出,直接倒在那地面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蘇晨不禁鬆了一口冷氣,淡淡的說道:“謝了,陸玖前輩,請看看逸風的病情吧。”
“快走,盯上陸銘的,不止這些人。”公治晟拉住蘇晨的手,沉聲說道。看到陸銘手中的逸風,不由分說的抱過逸風,要讓陸銘這傢伙抱住逸風,他是一百個不放心。
“沒錯,我們現在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慢慢診斷。”陸玖也點頭說道,觀察了一下逸風的神色,隨後說道:“暫且不礙事,只要有我在,一切都可以放心。”
“快走,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暗塵的身影兀然出現在院子裡,看着地面上的君玉茹,知道自己又來慢了一步。不由地皺起了眉頭,護送着幾人離開這個地方。
“陸玖前輩,逸風他怎樣了?”馬車之上,蘇晨擔憂的看着懷中的逸風,經過陸玖的治療,逸風已經好了一些了,但是臉色還是那般的慘白。
陸玖收好自己的藥物,隨後才笑着說道:“沒什麼,你下次注意一些,逸風是小孩子,不能長途跋涉,這一路上,看來你們只能夠坐馬車去機杼鎮了。不過我倒很好奇,在這之前,逸風這孩子,到底是用什麼方法,穩住了病情?那藥物,連我也無法配置出來。”
“嗯?”蘇晨不禁神色一凜,將目光轉移到了一旁的暗塵身上。只見暗塵閉着雙目,盤膝坐在馬車上,似乎是正在冥想中,並沒有感覺到外界的變化。
公治晟臉色一沉,卻是冷聲說道:“陸玖將軍,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們,這個小子到底是不是當今陳王的親生哥哥,慕容天恆?”
陸玖那鬆弛的眉頭迅速皺緊,無奈的搖頭說道:“也罷,就告訴你吧。他確實是慕容天恆,陳王的雙胞胎兄長。二十年前,我無意中撞到了君玉茹,他和朝廷中的一些反派官員勾結,準備謀殺太子。我不得已,纔將太子搶了回來,帶出了楓葉城,交給了一個叫陸石的船家撫養。”
“你胡說!你既然將我交給了他撫養,爲什麼還要殺他!”陸銘大聲喝斥道,憤怒的盯着陸玖。一個活了二十幾年的市井小民,突然被告知是曾經的太子,這種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的。
蘇晨不禁捂着自己的腦袋,這個實在太狗血了。低頭逗着懷中的逸風,不管陸銘到底是不是太子,這些都與她無關了。她和慕容天霄的矛盾已經夠大了,再多增加一個又怎樣呢?離機杼鎮還有一段距離,蘇晨只希望在這一段時間內,不會發生什麼事故。
不過,最擔心的事情往往是最容易發生的。
陸玖看着陸銘,卻是無奈的輕笑了一笑,淡漠的說道:“不管是什麼人,都經不起金錢的誘惑。君玉茹早知道了太子殿下的下落,就派人和陸石做交易,要以五十兩黃金的價格,將太子交出去。可笑,堂堂的一國太子,就值五十兩。更可笑的是,那傻子還答應了!當時我在暗處,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就衝出去,把陸石和君玉茹身邊的人給殺了。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太子殿下在房內看到了我殺人,揹着我悄悄離開。”
所以,纔會惹出這麼多的事情。想必,是這陸銘誤會了陸玖了。蘇晨不由地嘆息了一下,拍着陸銘的肩膀說道:“認命吧,你就是曾經的慕容天恆。”
“不會的,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老爹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把我賣掉!”陸銘搖着腦袋,整個人的心智已經開始崩潰,雙眼盯着前方,那眼眶內的淚水正打着轉。
陸玖卻是喝斥道:“你仔細給我想想,你那個老爹到底交了你什麼!整天偷雞摸狗,現在呢,變成了市井小混混。欺騙良家婦女,你這臭小子,如此的不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