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欽神色微微一變,沒有想到這女人竟然會反咬自己一口,冷淡的盯着司馬飄絮,南宮欽笑道:“我就是要得到那寶貝,那又怎樣?寶貝就在你心愛之人東方莫憂的身上,只要他肯出來,寶貝,可以與這裡所有人平分,我南宮欽,根本不會取半分。誰能殺了司馬飄絮,黃金,就能多得。”
雙手緊握着,司馬飄絮冷眼盯着南宮欽,本想轉移一下注意力,沒有想到,竟然被南宮欽死死的咬住,雙眼盯着那些豺狼一般的眼神,司馬飄絮卻是冷笑道:“誰不知道你南宮殿主連自己的師傅也能殺了,我就是知道了寶貝的秘密,所以纔會遭受到這樣非人的折磨,若是你們將我殺了,南宮欽也會下狠手,將你們一併殺掉,別以爲你們的性命有多值錢,在他眼內,根本連一隻螞蟻也不如。”
任由着那犀利的眼神擊出火花,司馬飄絮的話,也打在這些江湖人士的胸口,確實是這樣的,若是他們殺了司馬飄絮,說不定南宮欽,也會連同着他們一起殺掉,眼前的人,根本就是豬狗不如的畜生,能做出如此的事情。但是……從他們踏上閻王生死殿的那刻,就已經沒有打算活着離開了。畢竟他們的妻兒,現在還在南宮欽手中,被迫參加這次的儀式。要是照着他們的話去做,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可走,說不定,還能保住自己的一條性命,活着回到家裡,退出這個是非多的江湖。
嘴角的鮮血不斷溢出,司馬飄絮只覺得那強大的氣息壓制着自己,無法喘息,甚至是連呼吸都無法做到。胸口彷彿被什麼東西堵着一般難受,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的臉色變得慘白,身體再也支撐不下去,雙眼冒着金色的小星星,四周變得無比的黑暗,甚至連聽覺也變得模糊起來,整個人的視線,也弱了不少。
身體一傾,司馬飄絮朝着身後倒去,本想多支撐一段時間,但是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了,十天都未進食的她,哪裡能支撐這麼久,半個時辰,都已經很擡舉她了……模糊的視線內,似乎有一道熟悉的影子閃過,那一道好似陽光般的身影,白色的衣衫飄飛着,朝着她而來,微微伸出自己的手指來,朝着自己的手指觸碰開去,那溫暖的氣息,似曾相似……
是誰?司馬飄絮想要睜開雙眼,看清楚眼前的人,究竟長得是怎樣的模樣,但是大腦告訴她,她需要休息。十天來的戒備,完全放鬆開來,根本沒有一絲的力氣,來睜開自己的雙眼……
看着那在自己懷中昏睡過去的司馬飄絮,那蒼白的嘴脣邊上,還掛着兩滴晶瑩的口水。不由地擡起自己的嘴角,那般淡然的盯着眼前穿着黃色衣衫的南宮欽,那白衣公子淡笑道:“好久不見,南宮兄,難道這麼快就忘記我是誰了嗎?”
說道這裡,那人淡淡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枚碧綠色的古蕭,輕輕放在自己的嘴脣邊上,微微一動。剎那間,南宮欽猛地擡起自己的右手,那黃色的衣衫上,已經崩裂開來,一道口子已經出現在自己的胳膊上面,而那一旁的石柱上,更是出現一道長長的口子,這是風刃……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會是,古蕭孔一明!
古蕭孔一明……師承古蕭子,本以簫音消遣爲主,卻在孔一明的改變之下,變爲殺人利器。將內力沉寂在喉頭,一旦有需要之時,對着古蕭吹出,便是風刃,能和利刃相比的東西。一旦躲閃不及,便會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就算最快的人,也躲不過他手中的古蕭。可謂是殺手中的精英,可惜這樣的人,卻成爲了朝廷的人,而且甘爲一個小小的捕頭!
朝廷一向與江湖不合,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孔一明到這裡來,還能說明什麼,朝廷,也在重視着閻王生死殿的一舉一動,準備將這些私事,也一一彙報上去嗎?
不過,南宮欽卻不屑於朝廷,整個鋒國,那還不是在逍遙宮的手中,雨詞,可以說是連同着鋒王一起掌控着,就算孔一明有着萬般的能耐,也不能怎樣。可是,南宮欽忌諱的,還是孔一明手中的那一把古蕭,由古蕭子老人傳下來的東西,視爲能將最堅硬的遁甲破開的兵器,古蕭。
微微捏緊着手中的白玉扇,南宮欽卻是拱手笑道:“原來是孔一明先生到了,不過你手中的女人可不值得你救,將她給我,或者殺了她,兩者選擇其一,你自己看着辦吧!”
“噢?南宮兄竟然如此重視這個女人?不過,在下可是看到,這裡的人,都準備上來參合一把,所以纔出手相助,沒想到卻是南宮兄的人,失敬了。”孔一明淡笑着,看着已經昏厥過去的司馬飄絮,卻是笑道:“可惜了,這位姑娘似乎沉睡不起,不如就由在下替南宮兄照看着這姑娘,你看如何?”
“無妨,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不知孔先生到這生死殿來,是爲何事,單單是道賀的話,恐怕不止吧?”南宮欽冷淡的笑着,淡漠的盯着那司馬飄絮,若是讓孔一明背這黑鍋,看來也很不錯。
雙眼撇過這一行來勢洶洶的人,孔一明心中卻是做着打算,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來頭,除了千面郎君外,還是陳國的人,若是就這樣死了,恐怕陳國和鋒國,不會罷休。想到這裡,孔一明不禁淡笑道:“南宮兄說的是哪裡話,在下自然是來道賀的,不過順便來管理一下這裡的秩序而已……”
看着那蔚藍色的天空上炸開的一朵無色煙火,南宮欽的嘴角不禁向上揚起,慷慨的說道:“好,既然孔先生這樣說了,我自然無話可說,只是……在這大典上,還希望孔先生看好這女人,不準任何人對她動手。不過以孔先生的能力,也能輕易的制止這些殘暴的武林人士,想來還是我多心了……”
暗號?究竟是什麼暗號?孔一明也看到了那東西,只是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前一刻,南宮欽還想殺了眼前的女人,而現在,卻又讓自己保護她,完全的不對,轉變的實在太快了。雙眼一輪,孔一明淡笑道:“這是自然,在下,會保護這姑娘的安慰,南宮殿主,無需擔心……”
“砰……”就在孔一明話音剛落的下一刻,那密密麻麻的人羣忽然騷動起來。原本最後面的人,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打中一般,兀的飛射起來,而那旁邊的人,也是猛地朝着後面退開,就好像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的一般,刷的朝着兩邊躲閃開去。
而那道路的另外一頭,卻是一個穿着破爛的紅衣男子,黑色的鮮血佈滿全身,那白嫩的肌膚上,早已經被縱橫着的疤痕覆蓋着,那凌亂的頭髮,就好像半個月沒有梳洗一般,整個人的眼眶殷紅一片,眼睛周圍,完全是那重重的黑眼圈。手中的藍月劍散發着微弱的光芒,劍身上全是黑色的黏狀東西,看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東西,一眼望去,卻是讓人噁心至極。
難聞的氣味不斷釋放開來,卻是夾雜着一股霸者之氣,讓人不能與之對視。那樣瘋狂的眼神,瘋狂的舉動,單單憑着一隻手,就能將這裡所有的人打飛出去,那種無人能及的境界,讓人震撼着。
“你終於來了,東方莫憂。”南宮欽冷笑着,淡漠的看着那站在對面的東方莫憂,十天沒見,差點沒有認出他來,不過,那身樣子,還真是讓人覺得可悲呢,曾經那麼耀眼的男人,居然變成了現在這樣,無論是誰,也不能接受。
淡漠的擡起頭來,微微將自己額前的頭髮撩起,露出那髒髒的額頭,莫憂一手按在自己的頭髮上,一手拿着藍月劍,嘴角向上提起,卻是淡笑道:“噢?這樣說來,你等我很久了?怎麼,才過十天而已,就認不出我來了嗎?難道說,我最近又變了一個模樣,以至於你都不知道真的我,還是假的我了?”
“就算你在假,手中的藍月劍,總是真的。東方莫憂,你還認爲,能活着走出這裡嗎?看看這裡的人,這裡的守衛,你沒有任何的勝算。乖乖的交出玉佩,我可以饒你不死!”南宮欽冷笑着,單手一揚,那隱藏在暗處的暗衛兀然射出,整個閻王生死殿,完全被包裹起來,數千名的弓箭手蹲在那房檐上,時刻準備着,數千名的刺客出現在殿外,手中的匕首冒着寒氣,那一雙凌冽的雙眼,幾乎能將這裡所有人殺死。
嘴角微微向上帶起,莫憂淡漠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搖動着食指,淡笑道:“我有一件必須告訴你的事情,師傅已經去了。他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能和雨詞宮主一起生活,連同着我的兄弟星雲一起,可惜,我不能去陪他們,而你,卻是有這個機會呢。我是否應該告訴你,這殿主之位,我是坐定了,卻也是不需要。不如這樣,這殿主的位置,我給你,不過,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嗎,那就是,不可以妄自下山,不可殺害他人,否則就算是你,我也會殺的。”
“哈哈,說得好像你一定會出去一樣。這麼多年,你都在我後面,就算現在也不例外。十天前我能夠當着你的面,殺了那麼多的人,今天也一樣能夠取下你的腦袋。東方莫憂,就算你不說出玉佩的下落,我照樣也會殺你!識趣的就快說,玉佩在哪,說不定,我還會放你一條生路!”南宮欽陰冷的笑着,這裡的人,全是甕中鱉,只要得到了玉佩,全得死!他不害怕秘密走漏,因爲死人,是絕對不會說話的。
微微一笑,莫憂捏着自己胸前的頭髮,望着那抱着司馬飄絮的孔一明,卻是淡笑着看着南宮欽,囂張而又內斂的說道:“若是,我說不呢?殿主之位,看來今日,需要我自己奪回去!”